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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淫沉吸一口气,定定地盯着她,荷菱被他盯的毛炸,感觉他随时会一拳头揍扁自己,于是荷菱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转瞬从地上爬起来,“好的没问题。&dquo;
阿淫懒得搭理她,转身去安排。
荷菱张牙舞爪地冲着他背后狠狠挠了两爪,乔弥无声走到她身后,抚慰性地轻轻拍了拍她肩,默默道:“别急,我扮你们儿子。&dquo;
荷菱猛地扭头:“啊?&dquo;
乔弥“嗯&dquo;一声:“……你们染麻风。去世的儿子。&dquo;
麻风不是个小病,这世上谁不谈之色变?无药可救还带传染,比瘟疫还烫手,可偏偏有的时候。这东西却十分的好用。
身上弄些小疹子,脸上弄片大疹子,守防的士兵不懂分辨,也看不出来。乔弥躺在棺材里,踩着一路的白幡纸钱,这京城的边界,也就终于过了。
缉拿奸细的消息传得很快。半个月时间,便传遍南莫各州郡,乔弥画像铺天盖的布满,有坏处,自然也有好处,盯的人眼睛多了,每到一处,消息都如长翅膀一般飞遍各个角落。不消阿淫联系人掩护,便自有各方势力前来接应。
“一旦让他们出了京城境内,这人怕是就抓不回来了。&dquo;言喻之看罢地方传上来的文书叹气。
凤桓矣望向元景宫的方向,深紫色的眸里,看不出情绪。
言喻之将文书放回去,“留什么呢?&dquo;他云淡风轻地道:“事已至此,也不必留了……&dquo;
这几日,南莫京城的天儿都特别好,就连宫中丧钟响起的时候,顶头上的云,也是晴空万里的。
这一路路途遥远,兼之道阻重重。乔弥一行人变着法儿的临近边境时,已是两个月后,昭关乃迎战要点,可出不可进。外头是北祁大军,里面是南莫战将,两方僵持,互争不下。
交战点总是混乱。留守于此的百姓也会格外的热血,一路行来,只听见许多人或怒或厌的骂着一个人…………“萧狐狸&dquo;。
那萧狐狸如何如何奸诈,竟然偷袭。
那萧狐狸如何如何卑鄙,居然诈降。
这个“萧狐狸&dquo;,在边关百姓的口中活的千姿百态,十分丰富,时而人面獠牙。茹毛饮血;时而身藏九尾,乃吃人邪祟,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乔弥便想起萧彧那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那狭长的眸子,算计的性子,还真是有几分像条病狐狸的。
荷菱拽了拽乔弥的袖子:“驸马爷,我是南莫人,进了北祁军营,萧丞相会不会……&dquo;
“会什么?&dquo;阿淫冷冷乜了她一眼:“身无二两肉,你想什么,人家也看不上你。&dquo;
荷菱眉一竖,扑上去就咬他,这人怎么这么龌龊!
阿淫张开手往她两颊一掐,捏住颌骨,荷菱酸了牙,眼泪出来了也咬不下去。
一名小贩忽然从他们身前走过,状似不经意地,被他们撞翻了手中的青果子,他“哎呀呀&dquo;地弯下腰去捡,“这青李子好吃啊,弄脏了没人要,你们得买。&dquo;
乔弥眸光动了动,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小贩藏在斗笠下的脸,他顺手抬胳膊去拿开阿淫掐住荷菱的手:“你怎么老是欺负她?&dquo;
阿淫的死人脸透出一丝极浅的薄红:“谁欺负她!&dquo;
荷菱敢怒不敢言。
小贩有些生气了:“你们买不买我的青李子?&dquo;
阿淫道:“酸,不买!&dquo;
乔弥颔首以示赞同。
小贩道:“我家里有甜的。&dquo;
“……&dquo;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好说话的小摊贩,砸了酸的,赔甜的。
既然他都这么好说话了,乔弥不跟着走也就说不过去了。小贩一高兴,青李子也不捡了,带着乔弥美其名曰往自己家去,走着走着。便出了城门。
城墙旁的大树下拴着四匹骏马,小贩将缰绳抛给他三人,笑道:“上马跟我走,不远处,便是我家了。&dquo;
这话真是骗人。
他们出城门时,午时刚过,将近未时,随着他一路骑行。却生生骑得荷菱一次险些从马上摔下来,被乔弥一把捞到自己马上后,又再骑行了许久,才在落日余晖中,看见远方乌压压的行军大营。
飘扬的旗帜在磅礴的金色滚云下,映入眼帘无数个醒目的“穆&dquo;字,向远方无穷无尽的延伸。
这里竟是祁军的大营。
荷菱紧了紧乔弥的衣襟:“驸马爷……&dquo;
“别怕。&dquo;
乔弥随小贩在营前下马,顺手将荷菱捞下来,士兵迎前来牵过马匹之余,朝小贩行了个礼,阿淫将他头顶的斗笠摘下来,面无表情:“穆少将军,李子呢?&dquo;
穆青脸不红心不跳地将斗笠夺回来:“我只有青的。&dquo;
阿淫道:“那没钱。&dquo;
穆青笑笑,指了指主营:“我们萧丞相有啊,乔二公子,丞相叫你来了,去向他讨甜李子。&dquo;说完像是这才看见荷菱,又奇怪的问了句:“这是谁?&dquo;
第235章 何时能拿下昭关()
他们一早便知乔弥一行人有三个,其中有个姑娘,不过穆青却没见过。
乔弥往主营走,拍拍他胸口扔下一句:“甭管,照顾好就是。&dquo;
穆青急了:“这来路不明的,总得让丞相见见吧?&dquo;
乔弥想了想,对于北祁大军来说,荷菱的确是来路不明的,不过穆青除了带兵打仗外,脑子都有点缺根筋,怪好忽悠,于是他道:“那先等等吧。万一他不想见呢?&dquo;
这谁说的准。
穆青小将军老实,乔弥又长了张温良脸,看着就不像是会忽悠人的,他看了眼乔弥,还真就答应了:“……好吧。&dquo;
萧彧主营里比别的营帐都要暖些,这人身子骨弱,常年都捧着个暖炉,生得白白净净的书生样,很是清俊,街上走一遭,多半人都会认为他是个生得好看的儒生,全无人会想得到他便是北祁萧彧。
西边日头渐落,黑金色的云在天边连聚成华丽的织锦,一缕一缕的编织成海,一浪一浪,铺卷着翻涌。
乔弥掀开帐子进去,光线微弱,营中还没来得及点灯,梨木书案后,一袭紫锦云纹的年轻男子捧着卷轴卧于竹榻,听见声音没有抬头,只从握着的卷轴中拿出一只手来,指了指一旁的客席,薄唇幅度微小,吐出低稳而轻淡的一个字来:“坐。&dquo;
那手苍白,却骨节分明,修长而漂亮。
乔弥没动。
萧彧收回手,不紧不慢地拢了拢身上的袍子,淡道:“那你便站着吧。&dquo;
依旧没有抬头。
这是个惯来沉得住性子的人,乔弥跟他冷,哪怕冷上个三五十年,他怕也只是淡淡地瞥一眼。然后漠然地低下头去说一句:“哦。&dquo;
所以,在这种妄图与他对峙的情绪维持一瞬间后,乔弥还是率先将这情绪收了回去,斟酌一番。先开口道:“什么时候能拿下昭关?&dquo;
萧彧拿笔蘸了墨,落笔卷轴时,手骨苍劲而优雅,显得十分好看。他漫不经心地喃道:“南莫来的驸马爷,跑来问我什么时候拿下昭关,你怕是进错了军营吧?&dquo;
乔弥同情地道:“原来你消息这么闭塞,还不知道我如今是谁?&dquo;
萧彧笔尖一顿。像是经他一提醒,突然想起来了似的,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险些忘了,今日一过,南莫的驸马爷,便另有他人了。&dquo;
他搁下笔,这才见了笑。乔弥却变了脸:“什么意思?&dquo;
萧彧轻声细语地道:“三日前才传回来的消息,宣昭帝在一月前崩逝,南莫国丧三日后,桓王登基,今日,正好是凤室公主的大婚。&dquo;
乔弥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回来!&dquo;萧彧声音陡然加重,随之而来一阵疾咳,显是突然间被激到了情绪。
乔弥脚下一僵,萧彧白皙的面皮上浮起急促的红:“你想到哪儿去?做事前脑子都被狗啃了么?你现在是在昭关!&dquo;
外头士兵赶紧询问似的唤了声:“丞相?&dquo;
“没事!&dquo;萧彧怒道:“退下!&dquo;他尽量缓了缓,喘了两口气后扶着书案站起身来:“逃了两个的月命让你活下来了,是让你白折腾了这一路?怎么还是没能让你长得了记性!&dquo;
乔弥唇抿得死紧。却是一声未吭,骂骂也好,骂骂说不定他混沌的脑子里,便能清醒几分了。
他眼下是在昭关。与南莫相距千里之遥,回不去的,就算回去了,也是于事无补。等等,再等等……
萧彧朝外头喊了一声:“穆青!&dquo;
穆青揭开帐子,茫然的站在外头:“丞相?&dquo;
“把随着他们一同来的女人带来见我。&dquo;
穆青想也没想:“是。&dquo;
乔弥回头看他:“你要干什么?&dquo;
萧彧扬扬唇,狭长的眸子弧度优美而带冰锋:“怎么,要了一个凤室公主没够,连同这身边的婢女,也想一同收了?&dquo;
乔弥脸一沉:“别瞎讲。&dquo;
萧彧哼一声:“那你管我要干什么,出去!外头去呆着!&dquo;
今次一见。萧彧没拿剑砍他实在已算是客气,乔弥不知在想什么,一时站着没动,萧彧又要喊:“穆青!&dquo;
“行了!&dquo;乔弥脸黑了黑:“我出去。&dquo;
他转身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穆青只有一个,哪经得住他这般接二连三的使唤,这动不动就唤穆青的毛病,还是没改,把堂堂一个大将军当成小厮来折腾。
有士兵上前来领他前往住营,乔弥临得大帐前时,天已尽数暗了。
夜风微凉,营帐内点了灯,昏暗的光线铺洒,随风一动颤颤巍巍的晃动,连带着被阴影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