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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枉读圣贤书之人还是有大把的,倒是不乏言先生你一个。”
“……”言喻之噎了噎,悠悠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驸马爷,你可真是难搞,鄙人当初为了不让你与公主成亲,费了多少心思?然驸马爷你却偏偏要踏进这暗涌之中。逼的我等危机感倍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鄙人为此可是愁白了许多黑发。”
乔弥笑的不冷不热的:“那言先生接下来,又准备行何君子所为?”
“不了不了。”言先生很无奈的样子:“姜国公的七夫人被鄙人拿来做文章都无用,可见驸马爷与公主感情着实深厚,公主性烈而固执,与先皇后如出一辙,驸马爷,且想想罢。”
他说完便要告退,忽然又顿了顿,回身笑道:“对了,驸马爷,代鄙人向萧丞相问好。”
乔弥皱了皱眉,朝他看过去,言喻之拱袖作了一揖,转身离开。
凤桓矣要夺权。那必然得踩跨宣昭帝,而公主即使对宣昭帝失望,却明显的与宣昭帝是站在同一立场的,新帝登基必求民心所附。公主手中所掌南郡,于民心这一块而言,对凤桓矣来说必是一大阻碍,南郡富饶而民安,常年以来只识公主,委实够凤桓矣棘手一阵。
乔弥目光落在那空荡荡的寝殿外间,清晰云光映进他眸底,一览无余地透明,却又积着浓厚的不明情绪,从他出现在京城,公主扬言求旨要再次嫁给他的那一刻起,言喻之就已想到了萧丞相这一步。苗头刚起,他们便已思虑到了今后千步,着实缜密。
即便是亲叔叔,在这样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权之下,也不见得会念着几分血亲之情,他们既已想到了萧丞相,便说明今后两国相争尸骸遍野的局面他们已设想过,甚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做好了要应付这样最坏局面的打算。
他们从没想过要退,不择手段,而公主,也绝不是会拱手相让之人。
乔弥垂眸。言喻之尽量在想以最轻松的方式达到目的,而公主却绝不会让他们一劳永逸。
晃晃过半个时辰,佩环轻响,外间一抹纤细身影极快奔进殿来。乔弥抬眼,似有一抹初春的浅桃色在眼前绽开。
发髻素挽金步摇,一袭桃粉色素绡长裙,浅浅淡淡。公主兴致颇浓,上前来不说废话,径直将手中那碗不明液体递到他眼前,温柔的笑中总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柔情款款:“来,补血!”
“……”味道过于复杂难测,饶是淡定如驸马爷也没忍住往后退了退。
公主脸色一肃:“喝不喝?”
乔弥兀自斟酌良久,缓缓伸手接过:“……喝。”
虽然名义上说的是枸杞雪莲汤。然而公主熬得东西,实在有些吓人,大抵就是,完全看不出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惨不忍睹的现状。
乔弥看她两眼,眼睫都没忍住颤了两下,一口入喉,差点喷出来,被那百味陈杂的浓郁味道呛得猛咳。乔弥旋即抬袖子擦着唇角,边擦边咳,“你这……熬得是什么?”
公主十分冷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你一定是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乔弥忙道。他深深缓了两缓,赶紧一口饮了,避难似的将空碗搁去了宫娥手中的托盘上,那说不出的复杂味道。让他脸色在一瞬之间百般变化,白了又红,红了又绿,绿了又黑。最后拭去唇角残留药汁,嘶声问她:“你到底熬得是什么?”
说好的枸杞雪莲,乔弥硬是一点枸杞雪莲的味道都没尝到。
公主倒也老实:“我也不知道我熬得是什么。”
乔弥看向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白着脸生无可恋的靠在床棱上。
公主忍笑忍得眼里有光,耐心解惑:“不过枸杞雪莲是一定有的,我没有偷工减料,我还加了当归,党参,然后还有半罐盐半罐糖,半罐……”
不行了忍不住了,公主抬袖子一挡脸,猛地笑出声来。
乔弥看她笑,有气无力的问她:“好玩吧?”
公主放下袖子:“还好还好。”
乔弥倒也笑了一声,公主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明知道自己不会下厨的情况下还去捣鼓后厨。那便只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不过驸马爷不甚在意,他分外诚恳:“我味觉不太好,你要是开心,倒是不妨每天都做一点。”
公主当然没这闲工夫每天都去做,见乔弥如此反应,她也不笑了,走上前去扶他下榻:“太闷了。我扶你出去走走。”
乔弥随她下来,口腔里还有那怪异的味道萦绕不去,公主好心的递了盏茶过去给他涮了涮,而后慢悠悠的扶着他走出寝殿,却见主殿外,还跪着一抹白色身影,唇色已然泛白而干裂,纤弱的身形摇摇欲坠。
乔弥顿了顿,“娃娃?”
叶娃娃这几日看着乔弥在这殿前来来回回进出多次,一直在等他发现,然而他却竟是到现在,才发现她,她掀眸看了乔弥一眼,冷冷一笑,别开脸去。
第143章 公主脾气有四宝()
乔弥多次进出都比较匆忙,无暇顾及四下场景,自然不会想到叶娃娃竟就跪在这前殿之外。
“你怎得……”他连忙想要去扶。
公主将他胳膊一紧:“干什么你?”
乔弥动作一顿,叶娃娃心气儿有多高,他自是了解,若非叶兮有令,这世上绝无人可让她下跪,然而叶兮对叶娃娃向来是放养,不太约束,更别提罚跪,如今居然遗留在了这公主府中跪着,乔弥默了默。“怎么回事?”
叶娃娃抿唇不语,脸色苍白,神情虚弱间透出丝倔强。
乔弥看向公主,公主好像才发现似的。阴阳怪气的十分刻意:“啊,本宫都快忘了,这儿还跪着一个人呢。”
乔弥苦笑,对叶娃娃道:“你先起来。”
“我有说过让她起来了么?”公主说翻脸就翻脸。眼角瞥了叶娃娃一眼,冷道:“叶神医说的话顶用吧?既然他说的话顶用,那便继续跪着罢。”
叶娃娃脸色难看至极,她已跪了两天一夜,滴水未进,府中上下之人尽皆视她为透明,若非凭着一股硬气死撑,她早已倒下。
“差不多行了公主……”乔弥看了看叶娃娃。“娃娃看来已跪了不少时辰,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撑不住的。”
公主脸色一冷,忽然将他甩开,脾气来的如狂风骤雨般猝不及防:“自己出去逛吧你,本公主不陪了!”她扭头又瞪着叶娃娃怒道:“本公主不说起来,你就给本公主一直跪着!”
撂完话重重一拂袖,径直转身离去。
乔弥:“公……”
那纤细的桃粉色身影头也没回,提着裙子快步走进主殿,走得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乔弥站在原地沉默半晌,回身见叶娃娃青着脸抬头看他,他也无奈,俄顷安抚似的轻轻一笑:“我稍后……让人给你送点吃的来,好有力气接着跪。”
“……”叶娃娃喉间一梗,险些当场晕过去,死死咬着苍白的下唇。几乎咬出血来,盯着乔弥却还是一句话都不说,乔弥素来是让她的,可如今那公主一生气。他竟连一句话也不为她说了,她心中委屈翻涌而上,直到把乔弥盯得也转身回了寝殿,她才咽下喉间腥甜,埋头有泪。
乔弥把公主惹恼了,一旦凑近三丈之内,公主必定板着脸挪地儿,乔弥叹口气,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会恼的这么厉害,然而既然惹都惹了,驸马爷就得受着。
劳太医前来换过药后,乔弥去寻公主。公主退多远,他便跟着进多少步,直到将公主逼退出寝殿外,站到了安延池边上后,他才不进了。
月光流泻,倾洒漆黑湖面,风来漾开无数星光,零零碎碎,倒映琉璃灯繁华。
公主冷着一张脸,看亭台,看流水,看回廊。独独不看他。
“好了。”乔弥缴械:“我不扰你了,回来好好睡觉,我走了。”
他说完果然便离开,转过身的那一刹那。身后仿佛有两道火似的刀子朝他甩过来,要在他后背上灼出两个窟窿似的,乔弥脚步顿了一瞬,想留下来。细一想又担心他再进几步公主跳河了怎么办?然后驸马爷只得,默默的回去了。
公主怒哼一声蹲在安延池边上,脸色持续的又黑又沉,自此后将不与乔弥说话,不搭理乔弥,不看乔弥的方针贯彻到底。
雪参玉露丸混着玉蛹粉,乔弥伤势好的要比寻常时候快得多,刘温伯带来消息。乔蔓青与清荷割袍断义,自此逐她出莲城,再不相干,为以防万一,甚至亲自派人将她送出了京城,方才安心,与叶神医又继续浪着观这京城的五湖风光。
乔弥没说话。
刘温伯说着说着感慨一句:“乔少城主说,她当初想。你即便是不娶清荷姑娘,那娃娃姑娘也是行的,结果没想到,一来京城就被公主给拐了。”
乔弥眉心跳了一下:“娃娃?”
刘温伯像是察觉失言。免得再增麻烦,匆匆告辞了。
乔弥见他溜得跟被狗撵了似的,拧眉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为什么会想到他要娶娃娃?他对叶娃娃的认知还停留在一个十二岁的小仙童上面。冷傲如霜又不近人情,寻常人跟她就说不了几句话,以往无聊时逗逗她发火,看她脸上出现些别的表情。倒是一种消遣,可除此之外,他跟叶娃娃什么时候搭上的关系?
驸马爷想了有几盏茶的功夫,愈想愈是心惊肉跳,起身就去找公主。
还没踏得进殿去,一个薄胎青瓷瓶猛地朝他砸过来,伴着一声怒吼:“滚!”
乔弥赶紧接住,如今他伤已好大半,公主便再也不客气,捋袖子开砸。
“公主,我跟娃娃……”
疾烈的厚重风声呼啸,乔弥赶紧又将那贵重的柴窑瓷给接住了,急得:“公主,你先听我说……”
公主脾气有四宝,持续性好,爆发力强。忍耐性全无,下手还狠。
前几日仗着乔弥伤还没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