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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多年前曾经偶然途经过江陵一次,那边算是个富饶之地,富贾也不少。”乔弥声音继续传出来。
公主蔫蔫地听着,提不起劲。
乔弥无声叹了一口气:“对于商人来说,江陵水患,同时也是商机,家有余粮的,都能趁此时机狠狠赚上一笔。陈粮也能一并给售了出去,这些奸商是不会因为水患便走的,”
公主心中一动,有了些精神:“所以呢?”
“所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不妨等到了再说。”
打压王爷和宋世子不容易,可打压意图乘乱敛财的民商,以公主此人表面上的刁蛮跋扈来看,那无异于信手拈来,毫无心理负担,堪称易如反掌,指不定还能举一反三。
公主忽然掩面指着乔弥,抑不住地怪笑两声,那眸子里分明兴奋的光却偏偏还要装作很是意想不到的样子:“你、你真是……”她扭过头去深吸了几口气,肩膀在抖:“我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乔弥别有深意:“……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
公主猛地就扑了上去,跳到乔弥身上将他抱了个满怀。大笑:“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说大实话的!”
乔弥猝不及防,被她力道撞得退了半步,身后茶案一阵脆响。他连忙伸手将她捞住,稳在怀里生怕她摔了下去,“有多喜欢?”
公主喉咙里闷着笑:“你说呢?”
乔弥笑了笑。
荷菱捂捂脸,羞愤地带着一众宫娥内监退了下去。 赈灾事宜零零碎碎的点查妥当,户部随行名册拟定,官银数目也一应清点上封。三日之后,便准备出发前往江陵。
一行人分两路人马而行,户部主事亲押官银乔装往山道绕行,公主与乔弥押假银,顺其自然地走官道。
出发前的两个时辰,四下没见到乔弥。公主问了一声,荷菱道:“驸马爷去金骏眉了,他说时辰到了自会回来。”
公主便让户部那方先行。
乔弥站在金骏眉的后堂廊下,此时已听刘温伯喋喋不休了足足两盏茶的功夫,他看了看天色,“刘掌柜,我快来不及了。”
刘温伯胸间一梗:“乔二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夫说?”
乔弥淡道:“我走后,替我注意注意这京中的动向,有消息,随时传来江陵。”
老人家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乔二公子,你根本就没有听老朽说……”
“我听了。”乔弥缓缓看了他一眼。“赈灾关乎的只是无辜百姓,萧彧那边,我自圆得过去。”
刘温伯气的:“这南莫的皇帝。可真是习惯性了的强人所难。”
乔弥沉吟:“凤桓矣按理说不会允许我有机会在朝中领职,可此番他却未做出任何阻拦,想来是等我离京后,会有什么动作,刘掌柜……”
“别!”老人家不听完直接摆手:“别想拖老朽下水!”
乔弥当没听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有劳,我走了。”
他说走就走,留着老人家一个人在原地跳脚,他没答应!
乔弥回府,公主这边便整顿准备出城,为路上方便,清一色换成男子装扮成商队,四辆马车,两辆装载货物,余两辆乘人,随行十余名侍卫。
经过世传楼下,风掀帘,公主抬眼,便见二楼凭栏,一张俊美风流的脸,桃花眼潋滟如旧多情,静静看她,唇角含笑,少了几分轻佻,却多了几分眷念流连的滋味。
第160章 该称宋世子王爷()
公主几乎以为自己看错,这样的宋冠言,简直美的惊心动魄,浅紫长衫懒凭栏,掩不住风流韵味,骨子里透出的雅致风华,却携着高门风雪重,轻愁知夜寒的清寞。
美人含忧啊。最动人心。
这么正儿八经的神色,实在难以想象会出现在宋冠言的脸上。
公主下意识又掀开了已经半垂下了的车帘,探身想要看看是不是眼花,结果刚有这意图,便被乔弥一伸手给捞了回去,顺带着连车帘也给合拢了,半点缝都不透。
公主愣了愣脱口而出:“我看见了宋冠言。”
乔弥沉着一双眸子定定看她,“我知道。”
公主:“……”她似乎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许是今日的宋冠言有些不同于往常,让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也正在潜移默化间发生着什么变化。
宋冠言这个人,尽管他的性子特别讨打,可公主在后来,却并不怎么讨厌他,甚至有时候他眸子里所流露出来的某种哀伤的意味,也会让她心生一丝怜惜。
当然这种怜惜,却也仅仅止于她在将他踹下湖的时候,没再往下头砸一块石头而已。
城门将近在眼前,这样不可撼动的高度,忽然让公主心中莫名觉得有些压抑。
阴影覆盖下来,世传楼凭栏二楼,将城门处人马缓缓出行的每一幕,都收揽得清清楚楚。
“世子爷不必不舍。”言喻之不疾不徐地走来宋冠言对面坐下,看他目光紧随着城门处的一辆马车,便淡淡地笑道:“该是世子爷你的,终归都是世子爷你的,即便现在不是,却也等不了多久了。”
宋冠言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恍若未闻。
言先生何等的段数,就算是别人当他不存在,他也能全然不在意,兀自给自己斟了一盏茶,还能够挂着笑分外自然而客气地领着人进入正题。
“公主这一走,朝中老臣最重的倚仗便失,我们便可放手行事了,世子爷那边。可准备妥当?”
宋冠言笑得漫不经心,稍稍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指间提着个白玉杯子缓缓地旋,“平阳王的位置迟早都是我的。他巴不得将这摊子早些撂给我,继位,可不就是在等言先生的一句话么?”
“如此甚好。”言喻之颇为欣慰:“那如今只等赈灾一行出了境,消息传播不快之后,鄙人便也就该称世子爷一声平阳王了。”他笑着朝对面人拱了拱手,像是在提前恭贺。
宋冠言未抬眼,唇角弧度暧昧而有丝轻蔑:“言先生智谋过人,想必能达本世子所愿,只是这人心,言先生还是得算的再精些的好,可莫等到时候出了差错,言先生才来告诉本世子。拉不回来了。”
“世子爷安心就是。”言喻之含笑安抚:“王爷都是为了公主好,只是公主暂时还没有想明白,等她明白过来之后,自然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她的。”
宋冠言讥诮一般:“言先生的计划也是妙得很。我想事成之后,本世子还是辞官的好,或者让王爷收了平阳王府的职权,就给本世子个闲散的职位,领着一份闲散的俸禄足够度日即可,也免得,一不小心被言先生给盯上了,那可有些肆恕!
“世子爷哪儿的话?”言喻之喟然:“王爷与世子爷之间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只要世子爷依鄙人所言,率先上书将如今朝中的平衡局势打破,那往深了算起来,世子爷还可以说是有功的。只待尘埃落定之后,世子爷想要的人,自然便会出现在世子爷想在的那个地方。”
宋冠言笑了一声儿,城门前那行车队已然驶出,他目送她远去,细细尘起,心间有风沙漫过,微微遮了眼。
“年关之前。公主差不多能踩着点回来,届时,还能当是王爷送世子爷的一份大礼。”言喻之提壶将杯盏斟满七分,双手递到宋冠言眼前。
宋冠言低眼扬唇:“先谢了王爷好意。本世子也就却之不恭了。”
“世子爷喜欢就好。”言喻之分外谦逊的笑了笑,看他将茶盏接过。
今日没雨,气候却依然格外的冷,公主无端打了一个寒战,心里头蓦地发慌。
她压了压不断跳的眼皮子,看向乔弥,乔弥将她捞到了身边来,看她脸色发白。便拿手背去摸了摸她额头:“怎么了?”
公主沉默一瞬,“……有点冷。”
她莫名的消沉,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转身揭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的景象。熟悉的繁华京城,景物在慢慢地往后退。
后头冠盖满京华的盛景愈来愈远,她回头看向巍峨的城门,数十年的风霜扑打。将那上面高高挂着的两个字体浸染得古朴沧桑,却透出一份额外的坚实沉重。
她心口像是压着了什么,白着脸喃喃:“总觉得我们这一走,再回来,可能就会有些不一样了……”
她忽生了一股离别情绪,细丝缠绕,闷得人呼吸都不是很畅。
乔弥将她拉回来放下了车帘,摸摸她发冷的手。顺手从一旁取了件披风来将她裹住:“要不要去睡一会?”
看她颓然不动,乔弥又轻道:“现在是十月,待回来时,京城应该已是白雪覆盖了。冬天和秋天,哪能一样?”
公主坐在那里不动,面对乔弥的故意曲解她也无法反驳,她说的不是这个不一样,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却也说不上来。
马车颠簸,她倚去榻上躺了会儿,便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京城到江陵。行程快些的话,大抵也会走上半个月左右,一路走来已可见有难民在往京城这边涌,粗略想想,也能知那边的灾情已较为吃紧。
他们行程本已不是很慢,公主见此情景,几日后更是直接勒令加快了行程,结果这行程一快,她第一个受不住,胃里排山倒海般地翻搅,不过半日便停行了三次,都是以她下车干呕而告终。
渐渐的便也觉出了不对劲,她看乔弥的眼神,就逐渐的愤懑了。
第161章 公主应该知道的()
浓云遮月,山间的夜色尤为厚重而阴冷,车队就地休整,侍卫生了火取暖,公主趴在车厢旁吐得天昏地暗,荷菱面无人色地在后头轻轻替她捋着背:“公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呕——”断断续续的反胃声,地上却并没有什么杂物,公主吐得眼前发花:“老子……也不知道……”
作为曾经放荡不羁常在外面打滚的人,怎么可能仅因为马车疾行便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