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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己皇兄以及翁氏一同颠鸾倒凤,淫乱宫闱,这罪名可不小,你如今背后唯一的支撑可就只有一个南郡,你确定要做这无用功?”
公主耳边轰地一声:“当年哪些说我杀人的谣言,是你传的?”
凤桓矣淡道:“诚然如此。”
公主胸腔巨震,她头一次发现她的皇叔。心机深的比她想象中的可怕百倍。
凤桓矣冷道:“你若是非要与皇叔作对,皇叔也不介意牺牲一个南郡,南郡大概有七万兵马,即便你寻到机会将消息传了出去。让南郡郡守千里勤王,京城十万兵力,也可碾压。”
公主脸色煞白,凤桓矣知道她的所有底牌,她根本毫无退路,死局,这是一个全方位退路封死了的死局。
她踉跄退了一步,看着这个自小疼她到大的皇叔,摇头笑:“皇叔,你可真狠呐。”
凤桓矣沉眸:“你若是不认识乔弥,或许你现在的日子,会比想象中好过的多。”
公主忽然怆然笑道:“你怕乔弥?”
凤桓矣神情一凛。
公主一刹那间将所有线都捋清了。她苍声狠笑:“从我死捆着乔弥不放开始,你就处处针对设阻,甚至千方百计地寻着空子想要他的命,你就是怕他会因为我。而劝服北祈萧黎稷作为后盾,与你为敌,你怕他,所以你不得不让他死!你也有怕的东西?”
凤桓矣静默须臾,继而含笑:“是又如何?乔弥一死,你没有任何后退的筹码,如今不嫁也得嫁!”
公主遽然间颓而无言,她该怎么告诉凤桓矣,他真的是想多了?她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乔弥为她出面做什么事,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公主抬手捂着脸,眼泪细细的便从指缝中渗出来。
难怪他不肯为官,难怪他不肯要孩子,难怪十里楼台的所有人都反对乔弥娶她,他一直都处于两难之间深陷而不可自拔,可他为什么就不说呢?
她心口烫的难受,眼睛愈来愈红,忽然拂翻案上的所有青瓷玉铜:“滚!你们都给我滚!”
她披头散发,抓起什么东西便砸什么东西,荷菱避闪不及,都被一尊青铜砸到了脚。耳边有什么声音,听不到,全部听不到,一众人生生被她砸退了出去。
她蹲地上就开始哭,哭着不知在问谁:“你为什么就不说呢?你为什么就不说呢!我又不是非要嫁给你,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你,你这些做给谁看?我答应了吗?我同意了吗?你之前跟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吗?你这个骗子!”
她愈哭愈凶。最后只不断的喊两个字:“乔弥,乔弥……”
声音在殿外都听的清清楚楚,清荷在外头也跟着哭,哭着喊:“公主,公主啊……”
世间的所有离别往往都来得猝不及防,为什么要转身?千万不要转身,一转身说不定就是一辈子了呢?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凤室存亡,临到头来切肤之痛,才发现根本就抵不过那人伸手说一句:“阿瑶,过来。”
凤磬瑶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在江陵的时候,离开了那个男人,孤身回到了京城。
第180章 不想再忍公主了()
冬雪折梅,压下一抹艳红在窗前横逸。
荷菱开始整日的喋喋不休,絮絮叨叨地跟闷在寝殿中的人说:“公主,今日是雨夹雪呢,起来看看吧?”
“公主,沉了这么久的天色终于放晴了,还冷么?”
“公主,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公主……你不能就这么废了。”
“公主。驸马爷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她的声音一日比一日轻,也一日比一日重,却从未得到过回应,在窗前横梅的这一日,荷菱终于忍无可忍地掀开了所有丝帐,让那冬日里折着积雪有些晃眼的阳光直射进寝殿最阴暗的深处,白着脸抖声质问:“公主,驸马爷如今已经没了,你难道想今后连自己的皇兄都没了么!?”
许是心肺肝胆冲击的厉害,才让她的声音微微带抖,震的那人的眼睫都轻轻颤了颤,多日未见到外头的日间光线,她莹润的指尖有病态的苍白,与肌肤为一色,雪衣乌发,紫瞳深的看不见底。汇聚浓成一片漆黑的墨色,黑白相映,衬得她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嗑——”
“嗑——”
“嗑——”
寝榻边缘上木板极细微的敲击声响,她木然着一张脸如徒具形骸。那纤长漂亮的指甲,却不动声色地,轻轻敲响了木板。
荷菱眉眼动了动,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猝然间跳了起来,愈跳愈疾,她还是那般怒其不争的样子,甚至愈来愈怒,愈来愈不成样子,她站在寝榻前近乎咆哮:“你这样对得起我们么?不说话有什么用?你哭有什么用?你若非要如此,倒还不如就当真去陪驸马爷了来的痛快!”
公主还是没说话,眼前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她竟似完全看不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感觉不到她的气场。
荷菱有怒气发不出来,深吸了几口气。捂了捂自己的眼,沉痛而悲哀地撂下一句:“公主,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便转身离开。
她怒气冲冲地跨出了寝殿,面沉如水。沿路的宫娥内监都有些避闪不及,就连撞见宋冠言,她都是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宋冠言一把拽住她胳膊,缓缓扭头看她:“你干什么?”
荷菱挣脱不开,恨声冷笑:“冲撞了王爷,王爷是准备治奴婢的罪么?横竖公主都已经废了,我不想再继续等下去等到为她收尸时看见的是一副干瘪不成人样的躯体!那不是我认识的公主!我如今宁愿回去被我爹打一顿。我也受够了这死气沉沉!”
宋冠言掌心遽然收紧,沉沉看着她不语,目中有什么东西在涌,在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情绪,让荷菱一视之下,竟有些心惊。
那是从黑暗深处蔓延出的一种久违的痛楚,夹杂着些许沉痛的旧事,衍生出的丝丝屈辱和不解,更多的是怒气如飓风,席卷而过,留一地白骨。
荷菱正要义正言辞地继续杠一杠,宋冠言突然便重重甩开她,径直往寝殿中去。
荷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想跟,却仅是动了动脚,略做权衡后,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扭身往相反的方向疾行。
冬日里天色持久的阴郁,难得一见的晴雪便在今日,暮色积拢又散开,将偌大寝殿中映得如火明亮又温暖。
这个不语不动的人,是一抹素净的色彩,与记忆中的某一个人不可抑制的重合叠加,最终记忆中的那个人变得模糊。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逐渐清晰明朗,在脑海中生动。
为什么到最后她们都是这样,收敛了自身所有明媚的光彩,变得灰白没有生气,就像一盏即将圆寂的灯火,即使他都已经如此小心翼翼的呵护,居然也没能起到半分作用。
这种无力感,真是让人无所适从。
宋冠言关上殿门,将重重丝帘垂幔缓缓合上,遮掩了外间的光线,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说话的语调也沉静如水,平稳的没有起伏,清清淡淡地问她:“你准备就这样了是么?阿暖。”
阿暖?
公主抬眼看他,那一刹那寝殿中刚好没了光线,恢复一贯的沉寂阴暗,宋冠言的脸在那一瞬间也就变得有些阴郁的迫人。
公主动了动,她知道宋冠言从来就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他在外永远慵懒又玩世不恭。可他骨子里实则孤僻,他从来就没有一个真正相信的人,他会在背后捅人刀子,逼急了,也会有些阴狠。
她放下手,微不可觉地往后退了退,这样缓慢压抑的气氛,让人心中有股浓烈的不安感。
宋冠言慢条斯理地转身将寝殿中宫灯点燃一盏,然后吹熄了火折子,随手扔去一旁。
他上前去挨着她身边坐下,公主目中露出了抵触的情绪,她挪了挪身子,坐的离他远了些,宋冠言极低的笑了一声,有些嘲讽,有些笑她不自量力。他伸一伸手,还是可以轻易的碰到她的脸,沿着她的肌肤下滑。
公主霍然就扭头看着他,目光如刀。
宋冠言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他掌心温热,她的肌肤却柔软如初雪薄凉,因情绪波动,终于有了点颜色。
她的唇是极淡的粉,这色泽怎得就如此好看。
宋冠言指腹沿她唇瓣轻轻摩擦了两下,这寝榻也就这么大,公主如何退,宋冠言也就如何进,伸一伸手,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碰到他想碰的任何地方。
公主眼中有情绪冲破禁锢,偏头就一口朝他咬下去。
宋冠言眼眸一深,“就这样。有点反应,多好。”
他长指一收,极快钳住她下巴迫她抬头,俯首就吻下去,公主咬他,他也咬,血腥味浓浓漫开也不松口,最终有人从齿缝中破出哭腔:“宋冠言!”
脚踹手抓,宋冠言抬膝将她压住,带着逼迫性的残暴,劲用得狠了,直接就将人压去了床上,将她两只手腕死死扣住。
“我还当你死了,这不是还活着吗?”他贴着她唇角气息沉重,有些不稳的喘息,眸子似乎充血。
公主唇角还残着血,盯着他有一种彻骨的恨意:“你死我还没死!”
宋冠言沉声冷笑:“我他妈忍了你这么久,我也不想忍了!”他抬手抓住身下人的衣襟口狠狠一扯,“刺啦——”一声刺耳的声响,衣料撕碎的声音,就划破了沉寂。
第181章 还有公主做替补()
“人都死了,这样子又做给谁看?嗯?”宋冠言咬着她脖子,唇所碰到的肌肤滑腻,映着灯光有暧昧剔透的色调。
她发间的幽香近在咫尺,那股馨暖又易让人心生眷念的香气,让他眼中的场景突然生出一股淫靡感。冲动是人最原始的欲望,一刺激,就会让人失了理智。
宋冠言现在本也没了几分理智。
这个女人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