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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她身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这个人是谁?
一个感觉越来越强烈,初时的睡意顷刻全无,浑噩临至月上三更,才迷蒙入睡。
夜里有人入梦。那人一袭青衣,身后碧水青山融进他眉眼,美得飘渺而虚无,他手边有一柄三尺长剑,青锋寒芒,映他山水间的转瞬回眸,盈盈舒展,笑意温柔。
醒时天色未亮。公主坐榻上环膝发了半盏茶的呆,匆匆唤进荷菱。
“从公主府前往长公主府,中间会经过哪些地方?”
荷菱奇怪了一下,还是答:“秋华东街,文安路,和松鹤街。”
“言喻之定能想到今日皇姑姑一来,我便会借机出府,到时一定会派人暗中尾随,你安排府中暗卫,在文安路中途,来一场刺杀。”
“刺杀?”荷菱有些被惊到,瞠目失声,刺杀谁?
“不是真的刺杀。”清冷还未露出熙光的晨色,将公主眉间笼出一片沉冷:“是制造一个小混乱,以便我们有短暂的空隙趁机逃跑,去一趟城东的城隍庙。”
荷菱终于明白过来,也没再多言,趁天未大亮赶紧前去安排。
公主又再躺了一会儿,等到曦光逐渐从云层透出,将半边天映亮。阴郁的光线从外头折射进寝殿之后,才离榻起身。
怀安长公主在今日巳时入府探望,凤桓矣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姑侄面叙。言喻之也不好在一旁守着,只能在正殿外不远处假意赏赏风景,还温了一盏热茶。
午后怀安长公主说要带公主回长公主府小住几日时,言喻之并不是很惊讶。只淡淡提醒道:“长公主,公主近日身体不适,恐并不适宜出门经这一段路程。”
怀安长公主皱了皱眉:“阿瑶随本宫回长公主府小住,何时轮到言先生许可才行了?”
言喻之忙做礼赔罪:“长公主不要误会。鄙人也只是担心公主而已,毕竟王爷有令在先,吩咐了鄙人要好好照顾。”
凤磬瑶当即不动声色地上前了半步,轻轻挽紧了怀安长公主的胳膊。身子凑近了些靠近她,低低唤了一声:“姑姑。”
这一声细细的有几分软糯,这样挨过去,竟还有几分依赖的味道在里面。恁得让人心软。
怀安别头看了看这侄女儿似乎已经许久都未曾见到过阳光的苍白脸色,还有周身那一股不自禁流露出来的伤怀凄冷,那是掩也掩不住的让人心疼的气息。
毕竟是亲姑侄,怀安长公主到底是心生了不忍,对言喻之道:“这些就不劳言先生操心了,此一去也并不太远,就这么在府中闷着,怕是才会闷坏了磬瑶,路上本宫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言喻之本也没报太大的希望能将人劝下来,嘱咐了一些随行侍婢路上不可懈怠之后,便将人送到了府门口,当然。一同离开的,还有暗中十二王府影卫。
所经长公主府之路,文安街是离城隍庙最近,也是人迹相对来说较为稀少安静的一条路,怀安长公主叹口气握住凤磬瑶的手:“姑姑其实很早就想来看你的,只是听说你精神状态实在不佳,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凤磬瑶点点头,安安静静地靠在车厢壁上。
怀安长公主还想说什么,马车突然便是一颠,两人的身子都往前跌了一下才坐稳,不及反应,便听外头乍然响起一声:“护驾!”
随后兵刃之声便突兀而起,一番混乱后车帘被揭开,映入眼中一片刀光剑影,黑衣人上前便是劫持,将她与凤磬瑶直接拖将了下去。
粗粗一看,这黑衣人数颇多,大抵有二十余人,公主遇险,暗中的王府影卫呆不下去了。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救人再说,于是混战加人,又更乱。
公主暗道荷菱干得好,饶是言喻之安排的影卫再是英勇无畏,就这人数碾压也够给她拖上一段时间。
二话不说,两名黑衣人带着公主便跑,余下二十多人留下来殿后拖延,公主直接往城隍庙那边奔去。荷菱伺机再跟来,南莫无破庙,就是一城隍庙,也是干干净净的供着零星香火。
公主片刻不停直奔至城隍庙前,当要跨进去时步子才放慢,心口不断跳不断跳,拼命缓也缓不过来,她站在城隍象前停了停,才又继续往里走去,突然帘后伸出一只手,拽住她胳膊往里一带,她猛地跌入一个人的怀抱,听有人轻轻在耳边呢喃:“阿瑶。”
第185章 驸马的惊喜惊吓()
这一声犹如途径千山万水,跋涉而来之后精疲力尽,让她眼前突然出现一副穷山恶水的景象,经褪骨重生之后,才又转为了绿水青州。
“乔……弥……”她颤抖出声,有千言万语涌上喉头,却又似被什么堵住发不了完整的声;这小小的城隍庙何其安静,静谧的只有风声拂动纱幔的声响;她情不自禁就开始幻想起了无数种可能。
他经历了什么?是否一路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他遭遇了什么?是否为躲暗杀十里夜不能寐?
他素来清沉的嗓音有些沙哑,喟叹般拂过她耳颈气息温软:“是我。”
真的是他啊……
公主眼睛突然红起来,特别快的红起来,她腰身被他箍得紧,紧得像是要嵌进他胸膛间的骨血,这样喘不过气的痛感,却让她觉得心口似有什么东西燃了起来,灼灼的痛楚。烧得她浑身说不出的欣忭却又沉痛叠加。
这沿途千里需经历何等的艰险,他此时才能够站在这里?
她闷着脸吸了一口气,急切的想要将他抱住,乔弥却忽然转了个方向,将她腰收紧一带。她身子旋即一轻,下一刻便被带着落去了房梁之上。
淡淡的檀香味在鼻尖萦绕,其中夹杂着一丝熟悉的,那样熟悉的清雅的药香味儿,她侧头看他的脸,正是这个轮廓,这样清雅俊逸如旧的轮廓,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徘徊徘徊总是不去。
“你去哪儿了……”她声音抖得厉害,情绪压抑有一丝哽咽,伸手想去摸他的脸,还没碰到,乔弥抬手将她手握进了掌心,盯着下面轻道:“有人跟着你?”
公主往下看去,在城隍象前驻足的是那两名随她而来的黑衣人。
“他们是公主府的暗卫。”
乔弥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两人沉默了一瞬。嗓音淡淡听不出什么起伏:“是么?”
公主不说话,她此时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两人到底是谁,她收回目光一直落在乔弥脸上,这视线让乔弥有些凝不了神,良久后这灼热度还不曾减退,他终于忍不住低道:“别看。”
“没看。”公主声音随他而变得很轻:“我在看梁柱。”
“……”乔弥不动,那两名黑衣人似在下面找什么,若真是公主府的暗卫,没得主子命令,他们又怎么敢擅进?
公主缓缓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想去摸他的脸,乔弥眼也不抬:“这次也是想摸梁柱?”
“你怎么知道?”公主顺口接话。
乔弥唇角弯了弯:“什么时候有的这些爱好?”
“我是没有的。”公主盯着他道:“我这次是想摸乔弥,摸摸他瘦了多少,好把我夫君掉了的肉,都补回来。”
这轻轻软软的声音啊,让人怎么静得了心?他到现在都没敢盯着她看久了,就是怕久别之后怎么都是蛊惑,可这人,怎得就是不安生?
乔弥眼睛盯着下方,明显什么都没再看得进去,那俩黑衣人是敌是友。他也有点混沌的分辨不出了。
公主指尖若有若无地碰上他的脸,小心翼翼地似生怕他转眼就会不见了,谨谨慎慎的传来细细麻麻的酥痒,清晰地沿着他感官中枢蔓延。
乔弥眸一垂,轻轻叹了一声。忽而指间一动,两抹极细的银光顿时便往下弹去,他随后侧身抓住身边人的手将她后颈一按,一个吻便重重烙在了她额头,在梁下两声重物倒地声响起之时,他覆身将人压去了房梁上,拿手垫在她脑后,俯首便将她唇含住。
凤磬瑶眼一睁,没回神,乔弥手伸过来捏住她下巴微一用力。便将她齿关撬开,公主回过神来忙道:“为什么要将那两个人……”
她声音有些含糊,被乔弥过来就悉数吞进了喉里,他气息温热,渐渐滑过去碾住她耳垂时,才呢喃:“以防万一。”
腰腹间覆上温度,凤磬瑶忙将他欲解她衣带的手给按住,那眼睛里意思很明显:“这是在房梁上。”
乔弥顿了顿,叹一口气埋去她颈间静缓,声音有些沉闷的贴着她骨骼在胸腔间震响:“别一直盯着我看。”
公主:“……”
她又被他一把捞了起来,身子失重,转瞬便从房梁上纵了下去,两名黑衣人被遗弃了不顾,公主拽拽他衣襟问了句:“他们有问题?”
“不确定。”乔弥脚下不停:“不过你在我这儿,也就不需要他们了。”
他带着她往城隍庙的后头走,不大的庙宇,庙祝不知去向,公主默默跟着他穿过后堂,劫后余生,失而复得。这样真实的温度,还是让她指尖有些颤栗,她忽然回身一把将他抱住:“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弥将突然撞过来的人接进怀里,低低回她:“七天前。”
公主脸埋在他胸口闷闷道:“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出现?”
“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情让你连我都不管了?”公主晃了他两下,没忍住带了丝哭腔;只恨不得咬他一口:“你既然还喘着气。为什么不先来知会我一声?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出门久了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要报平安,你怎么就不知道?你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分不分得清!”
乔弥忙道:“若是让凤桓矣知道我还活着,我会不好行事。”
公主脸贴着他胸口眼泪浸湿衣襟,嘴上却是在骂:“我虚活十九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质疑我演技!”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公主抬头:“现在满京城都是你的死讯,你骨灰都在陵墓里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