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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这货触类伤怀,更加怨念横生,再一次想不开跑去自绝生路。
他按捺喷薄欲出炫夫的劲道,同情地『摸』大侄子软『毛』。
大侄子心酸不已,几乎要落下男儿泪。他看鲲鹏坐在他腿边的床沿处,成年男子的廉耻心促使他找个鲲鹏看不见的地方哭,于是扭着身子弯成一枚虾仁一般,脸埋在他叔的后背处掉了两滴隐忍已久的眼泪。
鲲一看这年轻人就知道他伤心到了绝处,无奈地拍拍他的肩不去瞧他泪眼。
他自己也感怀,叹息着道:“我与貔貅也不是全然无所隔阂,没你想象地那么完满。”他想起貔貅顶伤毕方又暗戳戳要给自己下『药』的种种,不免笑骂:“这家伙又凶又坏又贪又馋,实在烦人。”
青鸾离得近,能听出他叔叔话中的笑意。这情景何其像老夫老妻吵架,当着外人面互相数落一番,关起门来就又滚在一起,亲亲热热好不喜欢。
明撕暗秀。活脱脱一只大海豹。
青鸾被他秀出内伤,气愤地用脑门子撞了下这位秀而不自知的老叔叔。鲲鹏被他撞出一声闷哼,也懒得跟伤了心的小辈计较。老叔叔抬着青鸾已经完好无损的双脚甩到床里,着急着要去找貔貅:“别寻死了,想开点。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他无视大侄子“我这么难过你都不多呆一会儿,你还是不是我叔”的朦胧泪眼,走得比风儿还快,留下冷酷无情的警告:“再寻死我就把凤凰丢到极北之地做成冰棍。”
他无拘于乌漆嘛黑的夜『色』,直直地朝着鲁家所在的方位飞去。他走得急,没注意周边环境,心里还塞满『乱』七八糟的想法:家里的床被青鸾这倒霉蛋占了,他刚受了情伤,留他两天也无妨。貔貅若是介意山上有人,得用什么办法暂时稳住这醋坛子?要是不喜别人睡过婚床,我是不是得连夜再打一张?家里只有一间屋子,要不让青鸾……外头别处还好,就是梧桐树显眼得很,他见了不得睹物思人……
屋里的青鸾也猛地想到这个问题,天池现在可是有两个主人,自己合该早走。他抹抹眼睛,正要起身,就听得外边一声杂『乱』又轻柔的扑扇翅膀的声音。似是有一只翅膀初长成的幼鸟,胡『乱』拍动自己翘『毛』的双翅,摇摇晃晃借着杂『乱』的气流飞远了。
青鸾没在意,他来敦厚和善的长辈这里发泄了一通,胸怀开阔多了,只等这天池的主人归来就正式告辞。
谁都没注意到,天池外的万丈峭壁之上,貔貅正晃晃悠悠往外飞。他兴冲冲来向鲲鹏讨一声喜欢,万没料到才离开一天,天池之上就迎了新人。
他一到就见屋里有光,还以为是鲲鹏秉烛等他,轻手轻脚过去就想给这戳他心的老男人一个惊喜。
不料初初靠近,就听得里头略感熟悉的磁『性』嗓音在说什么“你与貔貅……不能成”之类的。他幼时就见过青鸾,对这个男人怀有长达两年多的忌惮。他知晓青鸾美貌,十分担忧鲲哪天不顾凤凰不喜,强行将这大美人带出来充作伴侣。隔上一段时间,他就要试探着问上一问青鸾近来可好。
不通人事之时,貔貅便时时忌惮他与鲲鹏之间会多一个青鸾。待到他自己明了心意,千方百计爬到老东西床上,这种忧虑才得以消弭。
今日一听到青鸾的声音,沉淀已久的危机感就如万千藤蔓破土而出。别的什么旧情人他可不怕,但是青鸾在他那边有独一份的待遇。
他鬼使神差没有进门,仿佛潜意识里不愿意与青鸾一同站在鲲鹏面前。而后,他便听到了那句“又凶又坏”以及紧接着的一声听着颇有情『色』意味的闷哼。
貔貅瞬间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紧握着拳头走远了一些,一时不知道是要冲进去捉『奸』,还是爽利的离开。
最后他无声冷笑着等鲲鹏出来,亲眼瞄到青鸾在床上,鲲鹏外出不知去向,才浑身冰冷地飞离这恶心的地界。
他心跳如鼓,痴妄的念头一茬接一茬地冒出来:青鸾也算不得新人,那是老东西早先相好的美貌情人,上过床见过家长的。青鸾生的比自己漂亮,又温柔多才『性』子又好,身高腿长的看着俊挺。论先来后到,也是他两认识在前。要不是凤凰不允,还轮不到自己来做老东西的枕边人……
我白日里让他不喜,他夜里就招来青鸾同房。还与旧情人一同嘲笑我又凶又坏又贪又馋,实在烦人……
貔貅脑内循环播放起鲲鹏评价过自己后那暧昧的一声闷哼。那动静他认得的,自己之前用手抚弄那一大截糟糕的事物,老东西便靠在自己的颈窝内叼着点白肉慢慢地磨。若是痛快极了,他也会在自己耳边发出类似的声音。
青鸾,他又去找青鸾了!因为我让他觉得不合意,他便又立即去找个合意的!
貔貅自认他是不如青鸾那美人讨人喜欢,可也不是能让人这么糟践的『性』子。
他咬牙气得直哆嗦:该死的老鸟要是真这么喜欢青鸾,何不天长地久地等下去,做什么要来答应自己?既然答应了,何必今天睡这个,明天搂那个不肯消停!
我喜欢的他,我上赶着贴上去,就合该被他那么糟践玩弄么!
貔貅怒火冲头,差点就扇不好他那小软翅膀跌进万丈悬崖,他满脑子都是:我被玩弄了!我被老东西玩弄了!我被老东西和青鸾那对『奸』夫『淫』夫联手玩弄了!该死的老东西不仅玩弄我感情,他还不要脸地顺手玩弄了我的肉体!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第37章 浅尝()
貔貅扑扇着恶魔的小翅膀暗戳戳要报仇; 没扑扇两下; 一个现实的问题冒了出来 :打不过老东西。
他气恼地围着拱卫天池的十几座山峰周沿转了两圈; 越想越觉得只能趁着老东西和『奸』夫分开的功夫各个击破。可现在冲上去杀了『奸』夫; 能不能在鲲回来之前成事另说。一旦成了,自己就成了鲲那老混账的死敌; 大抵不出三天就得被老东西逮出来给他漂亮小情人抵命。
鲲一定会要我给青鸾抵命……他白天厌弃我; 晚上就叫青鸾上天池; 轻重取舍还不明显么?
貔貅脑内的理智小人和感『性』小人一起痛殴小恶魔:冷静一点; 从长计议; 老东西想灭你肉身易如反掌/呜呜呜我不甘心给他新欢抵命。
理智小人和感『性』小人一起干翻了磨刀霍霍的小恶魔; 立即分裂成两个阵营。一番较量,理『性』小人嘿嘿一笑把感『性』小人拍飞:唔什么唔; 咱们貔家没你这样呜呜呜的软弱鬼。你还好意思为那老东西呜呜呜!开除你貔籍!
眼下杀『奸』夫『淫』夫不能成,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分手!分手!分手!誓不与人共享一夫!现在就和鲲断干净。
貔貅甩甩脑袋,不再围着天池周山飞; 而是俯身向着其中一座山你的山崖下飞去。天池上的一切都是鲲鹏的; 他要断,只需带走自己便能断个一清二楚。只是有一样东西是他的,他得把这玩意处理掉,才算给自己也真正做了个了断。
决绝分手的貔貅连夜抛弃天池的一切; 火速去处理唯一的定情之物。
当初放石头的地方是他亲自选的; 他大致确定了方向飞过去; 不久就发现了峭壁上黑乎乎的山洞。借着月光的映照『摸』进去; 黑漆漆的大石头完好无损地窝在山洞里。
貔貅『摸』了『摸』石头; 双手抱起巨石,带着它远离了这片故土。
对于陆生生物来说,这世上最好的销毁之地便是深海。这么大一块石头只要带到海面上往下一投,几乎就可以肯定永无再见天日之时。
貔貅带着石头往海的方向飞。大而笨重的石头圆滚滚,抓边缘抓得不严实。貔貅抱了一会儿觉得石头屡屡下滑,搞得他手酸,便看也不看地默默在空中将它翻了个身,抱着这碗状的石头继续赶路。
石头碗口状的凹处朝上,貔貅抱着它,它便紧密地贴在胸口,远远看过去人和石头几乎要融为一体。
飞不了多久,貔貅感觉手脚都酸起来。
他于漆黑的深夜中吸吸鼻子,嘴巴里发出了嘲讽意味的一声“哈”,心道难道心头的酸意竟能泛到四肢百骸,一寸皮肉都不放过吗?
又经过了一段漫漫长路,他身下的千丈长空不再是一片漆黑。万家灯火,千里人家,百十河流点缀在夜『色』中,是一副温馨又和满的景象。家家户户点亮的明灯将夜照亮,密密麻麻地好生热闹繁荣。灯火照亮成的美满形状,与孤零零飞在高空的貔貅截然不同。
貔貅下意识地避开了这处名为梁国的团圆美满之地,扇扇略有些无力的翅膀,捡了最为僻静无人的深山老林方向继续他南下寻海的旅途。
他飞过漆黑的山林,直觉有些不对,这双新生的翅膀越发无力,挥动起来毫无节奏。最后几下时,甚至像极了待宰小母鸡似的凌『乱』无序。
模糊的视线定格在怀中的巨石上,他『迷』惘地眨眨眼,搞不明白自己不过搬一块略大的石头怎么就这么吃力。就这下分神的功夫,怀中石头滑落,直直坠进无边无际的黑夜中,眼看着就要与群山与黑夜包围成的黑『色』融为一体。
无所寻觅之处本身就是他为石头定下的归宿,但石头落下去的时候貔貅一时竟没能想起这茬。他不过瞬息怔楞,便一个俯冲疾速去追。双手捞上石头边缘时,一股奇异的痛感游遍周身。身上所有的力气似是被这刺痛感一股脑抽走了。
他没能把石头重新揽回怀中,反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人的双手违背自身意志变成了『毛』茸茸的『奶』白『色』爪子。大猫的爪子没法像人手一样灵活做抓扣的动作,石头从他掌心滑落。
他想用爪子去捞石头,却发现指爪都无法再弯曲;他想再次俯冲去追,却无法再挥动双翅。
他四顾周围,绝望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