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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遗弃、始『乱』终弃的倒霉蛋对待前任; 就是这么——这么——这么不友好!
小王爷的壳子有了价值,他立刻就收起了一开始张牙舞爪无所顾忌的做派; 跟着王妃进了屋。
抽空还把之前下了禁口令的小王爷提溜了出来:“乖一点; 等会你娘问话提点我怎么回答。要是你爹娘发现这身子里的不是他们儿子; 你猜他们会不会把你当鬼怪……”
小王爷的怂; 由内而外; 故弄玄虚不好好指路刁难一下突然闯入抢占身体的恶鬼已经透支了他的勇气。再有下一次反抗不知道要积攒多久。
辛氏特意把人叫来; 没有一开始就讲正经话题,而是拿起床头新缝制的衣服示意貔貅过来试衣。
她是个格外有自己想法的女『性』; 和外边三从四德依附夫婿的女人截然不同。她似乎极注重私人空间,连卧房和书房,她都要特意准备独一份的; 不允许任何人擅入。
貔貅从未进过女『性』的房间; 立在那儿手足无措。王妃拉过衣服撑开在他面前,用女『性』特有的莹润目光望着他,眼中属于一个母亲的笑意和暖意几乎要溢出来。他被看得不自在,踌躇着要不要板起脸来表示拒绝。
柔软的手掌轻按一下他肩头; 陀螺一般将他转了个身; 话语中的亲密不可错认:“傻孩子发什么愣; 伸手。”
貔貅不擅长人类之间亲子的相处之道; 本能想要回避; 可真是舍不得这皮囊,便一步一个指令背过身去。王妃将他的外套扯下,换上她新缝制搞得更为轻薄的长袍。几朵俏皮的刺绣小花蹦上貔貅的前襟,活泼得紧。
辛氏让他试过衣服,分毫不差,随即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垂头替他把换下的外袍叠起。王妃收拾衣服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举一动带出满室的温馨从容来。
貔貅多看了这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一眼,紧紧闭嘴避免多话『露』馅。他素来冷漠的胸膛里快速划过一个念头:这女人要是知道我不是她儿子,满腔的慈母之情定然是跟流水一样无影无踪……
假冒者将将站起,本以为可以走了,辛氏陡然换了个话题:“班儿,为娘听闻你近来在追求一个上京赶考的廉姓贡士。建昭好些王孙贵子陪你一起起哄,可有此事?”
貔貅:……原来是因为这个上的树……你们滇王府小王爷追男人的画风可真清奇。
他将满脑子吐槽精一个个摁死,谨慎且克制地在怂包班磨唧的调调中认了。同时脑中响起了另一个念头:你要确认了事实,是打算不认你含辛茹苦抚养大的儿子了吗?
这些想法隐秘而压抑,被收藏在貔貅自己的意识中,如同“噗噜噗噜”的泡泡在孤井中冒头。既没有流诸于口,也没有流诸于心被小王爷知道。
正冒着不为人道的泡泡,辛氏毫无预兆对着他后肩来了一下,嗓门不嘹亮但足够醒神:“今天一直板着个臭脸,是因为遭了拒绝?”
辛氏对着一脸懵『逼』的貔貅又是一掌,几乎能把她儿子的小身板拍飞出去:“就你这大张旗鼓的做法,但凡是个要功名的有志之士,那是断断不能成的。”
想好了要暂时当人,然而还没完全代入角『色』,正打算看小王爷母子情断的貔貅:……这个当娘的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看戏被打算的冲击感太强,一下子教貔貅疏忽了被人一两巴掌拍肩上的不适感。
“他们读书人,尤其是未出仕的年轻人,最是看中名节,一点污名都不能留。”辛氏对着貔貅的冰箱脸,丝毫不影响她母『性』光辉,“要是被你纠缠在出仕前沾了以『色』侍人攀附权贵的恶名,他要被人戳脊梁骨戳到进棺材,过去十年寒窗都要沦为笑谈。”
“你爹虽然只是个闲散异姓王爷,但颇得圣宠,与朝中文官武将都打成一片。你去纠缠一个寒门学子,哪怕是最为普通的来往,也将陷他于不义。”
王妃苦口婆心,“先圣在时,曾有一进士十八入翰林,年少饱学且姿容美,颇得先圣青眼。二甲进士入翰林院中庶吉士一职,来日或可入内阁,成为文官翘楚。那新来的庶吉士年少有此成就,可谓前途无量。先圣爱才,便多番过问那位云翰林的近况。岂料不多时,翰林院皆是风言风语,骂那云翰林以『色』侍人鲜廉寡耻毫无文人风骨,甚至有翰林对他言行轻薄……文人的嘴代表的可是天下庶民权贵之咽舌,便是先圣之能,也是堵不住也不能堵的。”
王妃生得华美,做死勒脖的动作来自有一番韵味:“那云姓翰林不堪污名加身,不出三年便辞官回乡,一根绳子了断残生。”
貔貅听到小王爷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琢磨着该不该告诉王妃“你儿子是个废物,蹦跶至今毫无进展。廉昀今日路过,对他半竟点印象也无”的喜讯。
——而且你儿子的身体之后一段时间里都归我了,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去断人青年才俊的仕途。
未等说出口,小王爷喏喏道:“我,我,我不知道他们文人如此看重名声气节这等外物……我是真喜欢他……我就想多跟他说两句话便满足了。我幼时随外祖出游走散路遇沙盗,还是他单枪匹马把我从沙盗手里救回来……我绝无要害他之心……”
十六岁的小王爷说话就和小姑娘一样软绵,还后怕地打着哆儿。要不是『性』别摆在那里,真让人怀疑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娘们。
小鬼那么『奸』滑,从娘胎里出来一遭倒是养成了个何不食肉糜的傻样。
貔貅如此想着,也不止知是被王妃缠绵的充满母『性』的目光所『惑』,还是听小王爷的动静实在蠢到不忍直视。
他自己得了便宜便有闲心生出一时的善心,想着借人家的身子断人家母子缘分已经过分,还枉自断别人姻缘着实太过缺德。
他稍一犹豫,便自作主张替娘们唧唧的小王爷问上一句:“若以后不再明目张胆纠缠廉昀,只私下来往,可否莫要再阻拦?”
王妃一愣,鲜少见自家除了听话别无所长的儿子这般有主见。她在“儿子”见了鬼的惊诧目光中一记巴掌拍在他后腰上:“我儿有自己的主意最好,记得拿捏分寸,别让廉贡士恨上了你。”
貔貅活像个被牛氓非礼的大姑娘,小炮仗一般蹿起出逃,落花流水十分没有气节。
他跑出老远看那爱动手动脚的剽悍王妃没有追上来,才舒了一口气摊在王府小花园雕刻精美的造景墙上。
新换上的外袍尤带着女『性』的清浅香气,在阳光下氤氲着悠远芬芳,与春日的花草气味和谐地融在一起。喘气间,衣服和肉体共同带来的的热腾腾的人气便裹挟着,席卷了貔貅沉睡百年的困顿灵魂。
貔貅难得感到一阵悠然和惬意,似乎纯为着重见天日所身陷的春日而欣喜。
他动动灵活的腿脚,闲心一起撩拨体内瑟缩的灵魂:“怕什么,小鬼,我总不会吃了你就是……”
——来日我自己的肉体发育,如你早前赌咒许诺的那般“杀人取石”尤未可知。
貔貅体内的小恶魔躁动着盘算两件事:怎么把魂石取回来好重新凝结肉身?
第二件事便是老生长谈:怎么在掌握这具肉身的时间里把鲲鹏老贼干掉?
他深感任务重大,一个头两个大。正当烦恼之际,腹中一阵绞痛抽搐。
貔貅吞天下之灵气,向来只知道饿,还从来不知道吃坏肚子是什么滋味,一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情急之下只晓得给自己的任务添上一笔:存粮。
毕竟这肉身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以前的臭『毛』病。况且饥饿是永恒不变的难题,存粮总是不会错的。
他捂着小腹盘算可有赚银子买金银珠宝各种灵植的捷径,直到蹲到在地也不知道当务之急是什么。
他们神兽靠灵气立身,大家的世界里就只存在吃喝,不知道拉撒。就算在人堆里厮混再久,貔貅也不会跟人家到茅厕去。
他以前看鲁珪往茅厕跑,总是面目表情:这个男人怎么天天……不知羞……『淫』『荡』的男人。
他蹲下了,小王爷感同身受地肚子抽疼,又不敢大声说话,向天借胆委屈巴巴地提建议:“我们速去更衣如何?”
更衣:如厕。
这可触及到了貔貅大秀才的知识盲区,他眨巴着无知的双眼:“不是刚更完么?”
小王爷更委屈了:“我肚子好疼,你刚刚还在娘亲面前替我争取,怎么现在又这么坏了!!!!我要更衣,我要如,如厕!”
在书院里尽研究玄学八卦造器水文,就是不好好学诗书的小王爷也有廉耻心,被来历不明忽冷忽热的恶鬼『逼』着说了粗俗的字眼,给他一个嘤他就能再凑一个化身成嘤嘤怪。
“我要更衣,”小王爷试图挽尊,“更,更衣。”
第45章 班班()
小王爷好说歹说; 引着貔貅去五谷轮回之所。两个灵魂在同一个生理反应的威压下瑟瑟发抖。
貔貅眨巴着无知的双眸站在镂刻精美的恭桶前; 难得乖顺地等待小王爷的下一步指令。小王爷深吸一口气; 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把裤子脱了。”
貔貅:……
“你要对我做什么?”
小王爷:qaq世上怎会有如此鸠占鹊巢还占得理直气壮的无——耻——之人
“那是我的裤子我的身体……”小王爷声气比窦娥还冤,“你脱的是我的裤子; 别戏弄我了,快脱了坐好。”
貔貅顶着张『奶』气的少年面庞,表情微妙,实在想不通腹痛和脱裤子有什么联系。哪怕身体是别人的; 但由他来做“脱裤子”这个动作……
他也是有权利害羞的……吧……
小王爷羞赧过度,对方的无动于衷更是加剧他的羞愤。小脾气一上来; 少年郎脸一黑完成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跨越; 超凶猫咆哮:“快脱了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