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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岳、靖王、江渲易眼里的女子,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女子。间谍,本来就是双面人。可这一刻,他忽然很烦躁,不愿再装出若无其事的态度来面对眼前这一切。
昔日的情人,此时此刻,以此种方式相见。
此生此世,相顾黯然。他和她的爱情,是他心底最完美的一幅画作,如今,却像是在画作上划了两笔,毁掉了精致。忽然有了一种感觉——她,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或者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来争取。
“臣,慕容安岳参见皇上,见过娘娘。”
从他开口伊始,她便惊讶的抬头看着站在黑暗中的他,如此的相逢,让她感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才是,但心田的丝丝奇异的情愫,在心里萦绕。
“靖王,你为何来到这里?”
靖王、江渲易没有立即回答。他已经经由鹂音指点,十四楼中事物尽知,而且靖王真身的记忆有大部分留在他脑海中。
他躬身回答:“皇上,臣闻知娘娘得了奇怪的病,正好臣有妙『药』,所以日夜兼程赶来送『药』。”
“啊,是吗?你有『药』。”欧阳霆大喜。转瞬间脸『色』一沉,“你鬼鬼祟祟地来到朕舱房外面干什么?”
“臣担心娘娘的身体,不顾礼节,忘记了通禀,立刻来到了娘娘的舱房外,正赶上皇上和娘娘琴瑟调和。”
“好!『药』呢?”欧阳霆说。
“『药』在这里。”慕容安岳转头叫道:“鹂音!”
一个身穿窄袖轻衫的女子走了过来,“『药』在这里。”
她从一个羊脂玉小瓶子里倒出了三枚清香扑鼻的『药』来,说:“在这里。”
欧阳霆看着,忽然喝道:“且慢!”
他上前拦住鹂音,“这『药』要吃几颗?”
鹂音神『色』不变,态度不卑不亢,“吃一颗,只能去掉一个月的毒『性』,一次服用三颗,毒『性』尽解。”
“好!快拿来。”欧阳霆一把抢过『药』和玉瓶,忽然神『色』一变,喝道:“御前武士何在?把这两人拿下!”
舱房外出现了很多金甲武士。
鹂音抽剑,却被靖王止住,“无妨,皇上是要看『药』效。”
“不错!”欧阳霆冷冷地说:“她要是吃了『药』好了,你们没事。否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好!”靖王说:“皇上放心,这次臣来,是为了和皇上修好而来,更是绝无加害娘娘之意。”
欧阳霆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卫伊蝶身边,把『药』递到她唇边,“快吃。”
卫伊蝶抬眼看一眼靖王,却见他微笑着,那微笑和她初见他时一样,好像在说:“吃吧,我不会加害于你。”
看着她把『药』吞咽下去,欧阳霆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转过头来对靖王说:“还要留靖王多住几天,陪朕会猎于海上。”
靖王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说:“那是自然。”
欧阳霆神『色』莫测,“靖王,你很在意朕的妃子吗?”
果然是帝王,并非等闲之辈。
“哪里?岂敢?”靖王说:“是臣为皇上分忧的心切。”
“好吧。”欧阳霆说:“请靖王下去休息。”
靖王转身,劈面撞见一个宫装打扮的『妇』人。虽然是晚妆,她却描画的十分艳丽,上好的宫粉掩盖住了眼角细纹。
“这位娘娘是?”江渲易一时没反应过来。
“本宫贺兰青兰。”慧献太妃傲然说。
“太妃!”欧阳霆皱眉,“你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到朕这来干什么?”
慧献太妃微微躬身,“皇上,六皇子幼时本宫曾经抚育,多年不见,今晚就到本宫的船上去叙叙旧吧。”
“皇上,你看如何?”她昂然迎上欧阳霆的目光。
欧阳霆皱眉,没有说话。
慧献太妃向靖王伸出手去,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殿下,跟我来!”
第28章 试探()
“本宫入宫时,才十六岁。”贺兰青兰仿佛沉浸在往事中。
“那时候我心里有一片憧憬吧,万一自己嫁的人自己不钟情,我该怎样度过一个个花开花谢的春夜呢?”
靖王,他站在那里长长叹息,“太妃,但我知道,你谋杀了你的丈夫,那个你用心去『迷』『惑』的男人。”
太妃身子一颤,“你知道?”
靖王不动声『色』试探着:“可是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我永远查不出。”
慧献太妃笑了,“十四楼果然厉害。”
靖王一直站在那里,就没坐下,“你知道?”
“没有什么事,是本宫不知道的。”贺兰青兰傲然一笑。
“太妃是个厉害人物。”
“你想知道什么?”月光下,太妃脸上的笑容清淡,她将脸转向没有烛火的阴影,神『色』蓦地沉重阴森起来。
“是啊,你如果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但,你为什么不说呢?你做得那么巧妙,干净利落,都没人怀疑你,更没人察觉到,你做了如此完美的谋杀,为什么不对我说一说?太妃你不说出来心里很难受吧?”
“是啊,我杀了欧阳元康,可惜,他到死,也没有把太后的玉玺给我。”
慧献太妃抽了头上的玉簪,让长发披散下来。
“靖王,你过来。”太妃忽地扬起脸来,『露』出诡异笑容。
慧献太妃侧耳听了一下,天地间静谧如睡,只有波涛声彼此交汇回响。
太妃会心地笑着,她从不理会过程,她要的是结果。只是晚上从来没有一觉睡到天亮过,只有少女时期曾有过澄澈、宁静的安眠。
行走在宫廷锦绣人群里,听得她们的心在紧张、哀怨、焦虑地跳动着,或者是看天际春日寂寞的柳絮,莫若柳絮因风起,可谁又能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眼前男子是她熟悉的面容,却是陌生的眼神。
“你想问我怎么杀的欧阳元康是吧?本宫除了想着怎么去『迷』『惑』男人,还有一项本事,就是调制香。”
“有一种香,可以激起男人身体里最深处的欲望,但久而久之,也会衰竭而死。”
翌日,欧阳霆早已经起身了。他穿戴整齐,见她醒来,说:“走!朕带你打猎去。”
“打猎?”
“是啊,朕带你去看看皇家围场。”
船靠岸,原来岸边有皇家围场。
围场上已经有很多侍卫在等候了。人群中,见一人白袍白马,转眸间,顾盼神飞,是靖王。
看到他,欧阳霆有点儿意外,“靖王,你也来了?太妃允许你出来?”
“皇上这句话说的奇怪,臣本身是自由身,太妃为什么不允许我出来?”
听他这么说,欧阳霆也不好再说什么,手里马鞭一指前方,“那就一起来吧!”
其实天气并不适合出猎,天空中浓云四合,阴沉大有落雨之势。
围场上,一众侍卫簇拥着皇上行猎。靖王一转首,见皇帝身后有一人,骑在马上,她穿一身豹皮衣,掩住娉婷身姿,头戴昭君套,蔟蔟白绒衬出一张倾城容颜。黑眸浓酽,如无星无月的夜『色』,隐含冷意。冷艳如雪夜新梅初绽。
两人目光相对,又迅速彼此移开。
于是,马蹄声疾,烟尘滚滚。只见乌压压的人马奔驰来去,手里的箭镞闪着冰冷的寒光。
卫伊蝶手里控着缰绳缓缓跟在后面,忽然感到体力不支,心砰砰地跳,她暗自咬着牙,眼前浮起一团黑雾,金星舞动。
忽听到侍卫们一阵欢呼!皇上手里弓如满月,一箭『射』中了一只雪白『毛』皮的狐狸。
“万岁果然弓马厉害!”早有人下马,拾回那猎物。欧阳霆仰首大笑,回身对卫伊蝶说:“爱妃,这狐皮正好给你做件披肩。”
见她不置可否。他也不生气,一打马,又向前冲去。
阴云密布,果然变天了,雨点落了下来!雨点大如铜钱。
可皇帝不走,谁也没敢走。
众人在『迷』蒙的雨中继续打着圈,追逐那些猎物。
欧阳霆看起来兴致正浓,他将马歇在慕容安岳的身侧。“爱卿,以你看来,朕的弓马如何?”
没等他回答,皇帝一指前方,“看!前面有一只火狐,爱卿试试身手!”
靖王闻言,只得催动坐骑向前,看他离开了自己的马头三箭之地,皇帝暗暗冷笑,手里举起了弓……
冰冷的箭镞,正对着靖王。
这被他身后的卫伊蝶看在眼里。
在她因为震惊而睁大的双眸中,箭镞就要脱手。
随着弓弦松动的声音,她猛地一打马,马如离弦之箭飞奔了出去。
在『迷』蒙的雨中,她如一只振翅而飞的彩蝶,又如一只向往温暖的飞蛾,扑向火焰。身体摔落马下,眼前是一片昏蒙的天空,大颗大颗的雨滴滴落在脸上。
在昏『迷』前,她最后的意识是寒冷。
一箭『射』出,在这『迷』蒙的雨中人影难辨,心头大患就此毙命,皇帝松了一口气。什么慧献太妃,什么先皇御旨!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忽听众人惊喊,他向『骚』『乱』之处望去,见一人已经中箭落马。
欧阳霆嘴边『露』出一丝笑意,马上笑意就凝固了。不对!
只见卫伊蝶躺在满是雨水的地上,身下一滩殷红。
那不是他。皇帝看见靖王立马在雨中,也在回头后望。
中箭的是?!
欧阳霆大骇!
“皇上,娘娘不小心跑到前面去,挡住了皇上手中的箭。”一个侍卫说。
“废话!难道朕不知道吗?”他下马,一把抱起她来,面『色』因为恐惧和震惊而变得雪白。
“御医呢?!”皇帝大喝,“快传御医。”
“皇上,御医在船上。”
“快去传!”
“是。”侍卫打马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