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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教你。”贺兰致远一点儿一点儿压过来,使得她步步后退。
“你被敌人制住了,右手有剑,左手袖里暗藏匕首,这样,反手一下!”
卫伊蝶眼睛发亮,“致远,这招你用过几次?”
“这招适合女人用,我是男人,一般不用。”
卫伊蝶惊喜地说:“致远,你真厉害。”
“我在军中多年,与敌军海匪作战,正面对敌时我从不暗算。但姐姐你不一样,练剑需要持之以恒,但你先把这招练好了吧。”
“嗯。”她点头。眼中柔情无限,贺兰致远像是她的亲人,也是最可以信赖的人。
“多练几遍,来!”青竹枝一摆,顺势压过来,两人面面相对。
卫伊蝶的身体被压的一点儿一点儿弯下去,抬眼看到枝头叶子洇成一片延绵的淡青,与远处的天际相接。飞絮缠绕上来,上下翻飞,他怎么看都是一尘不染,卫伊蝶不明白男子怎么能看起来这么完美。
贺兰致远收了竹枝,“今天就练到这儿。”
一叶小舟系于岸边柳树上。影铺春水面,花落钓人头。根老藏鱼窟,枝底系客舟。
酒,一杯一杯往嘴里灌,贺兰致远的酒杯又空了,他不停地倒,不停地喝,卫伊蝶见他不见一丝醉意,说:“致远,你不要再喝了。”
她很担心,这里的酒是不是不好?他怎么喝都不醉。
贺兰致远说:“自从与你一别,我就练喝酒,期待与姐姐来日共谋一醉。”
卫伊蝶叹气,“你想醉吗?一醉解千愁。那可不像你!你不是那种借酒浇愁的男人。”
“我喝酒不是为了醉,而是为了见到姐姐时候,可以不醉。”
他的眼光不知不觉落在她的身上——不知从何时起,没有你,太孤独。
前生多少次擦肩而过换来今生共醉?
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忧伤。
河水浩然,月影投江,不愿意以己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宁愿碎于水波之间。乌蓬船外细雨斜风。
两人默默,只一杯一杯地喝。酒化成血里不能平息的『潮』水。
忽然,风起了,刮的岸边柳树上柳条四下『乱』舞。
卫伊蝶伸手拉布帘,忽然怔住了——看见河岸上,甲胄鲜明,站了无数铁甲将士。
她的手扯住布帘,“你是来找我的吗?”
第37章 恨我吗?()
“恨——我吗?”君王那独有的傲气,冷笑傲然于世间,一身孑然,本是绝不低头,却会于某人面前俯首。
“你回来,你应该是只有我!”
“错!我为什么只有你?”卫伊蝶上了岸,叫道:“致远,今日必然不能善了,你不要有顾忌。”
“你不回来,是因为他吗?”看着与她并肩而立的贺兰致远,君王的眼中『射』出冷厉的光芒。
欧阳霆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是一身戎装的薛沐夷。
“贺兰致远,你鬼『迷』心窍了,和皇妃私奔?!”
“私奔?”卫伊蝶一见薛沐夷就有气,厉声说:“你太无耻,所以才这样想。”
她说着,再转头向欧阳霆喊道:“我们光明磊落,致远他根本不像你!”
“叫的多亲热,致远!”欧阳霆的眼神深沉,那是隐约的怒气。
贺兰致远上前一步,向欧阳霆和薛沐夷行礼,“皇上,薛帅。”
薛沐夷喝道:“贺兰致远,你诱拐皇妃出走,该当何罪?”
“诱拐?”贺兰致远眼神暗了一下,说:“没有。”
薛沐夷眼光如剑如刀,一字一句,“你不必否认,你为了她而出走,不管怎么否认,你的罪名都已经坐实了。”
“薛帅,我没有。”
“贺兰致远,你既然敢干,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
在薛沐夷的『逼』视下,贺兰致远冷静下来,“那么,薛帅,你想怎么样?”
薛沐夷缓缓举起剑,“以你颈中血,洗清你的罪孽。”
一阵静默。卫伊蝶紧张地拉住贺兰致远的衣袖。
贺兰致远神『色』不定,说:“元帅,致远无意冒犯,但为了我身后的女人,我要与你一战。”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薛沐夷冷笑,“你身后的女人,还算是我夫人吧?哪里就轮到你来保护?”
贺兰致远挡在卫伊蝶身前,看了看她,抬头,“可惜,她如今在我身后。”
欧阳霆冷冷看着,忽然说:“薛靖海,杀了此人,朕赦你之罪。”
薛沐夷横剑,“皇上,贺兰致远是我帐下之将,本来就应该由我来清理门户!”
欧阳霆点点头,说:“好。”
“元帅,我不想和你打。”
薛沐夷手中剑平递而出,“今日一战,你避无可避。”
贺兰致远转身在岸边柳树上折一枝柳枝,柔细的柳条在手里,上面还有片片青翠的柳叶。
“元帅,点到即止,致远不想见血。”
薛沐夷脸『色』铁青,“贺兰致远,你自恃武功高强,就这么轻视我吗?”
“薛帅。”
“不要叫我薛帅,在杀死你之前,我还没有官复原职呢。”
贺兰致远听得出他语中含义。再无丝毫怠慢,神『色』凝重,正『色』说:“我不用利器。”
薛沐夷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眼里泛出冷光,“好。”
忽然一剑横截,想要削断他的柳枝。贺兰致远手中柳枝就不和他的剑锋相碰,只在剑面上牵引。
绵云剑法,本身就是以柔克刚,他以柳枝做兵器,并不是故意托大。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见一团白光裹着一点青翠,或是一团青翠裹着一点白光在摇曳。
忽听当的一声,一柄长剑飞出,落在地上。薛沐夷后退一步。
是贺兰致远手中柳枝牵引着他利剑脱手,“薛帅,得罪了。”
薛沐夷从身边侍卫手中接过一柄剑来,脸『色』很难看。
“贺兰致远,你是个将才。所以我劝你一句,你还是离开那个女人。”
贺兰致远打断他,“我不会离开她,我也不想离开她。”
“你,你说什么?”怒焰将欧阳霆的眼睛烧成赤红。“这种大逆不道无耻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皇上,我知道我的决定很对不起你,但我真的不想再离开她了,这种感情无关男女之爱,甚至无关生死,可就是不愿意与她分离。”
贺兰致远的目光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薛沐夷冷哼一声,把剑紧紧握在手中。“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贺兰致远无奈一笑,“薛帅,没想到我们竟要落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薛沐夷苦笑,“贺兰致远,我能杀得了你吗?我武功没有你好,在皇上面前,还有我的一席容身之地吗?”
说着,他横过剑来,横在自己颈上。
贺兰致远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制止,“薛帅,不可!”
他以手指平捏住了薛沐夷手中剑面。
薛沐夷厉声说:“走开!我一死百了。”同时用力回夺,却无法移动分毫。
雨丝细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想我薛靖海,被称为皇朝的南北双剑。今日既败,必然不苟且偷生于世间……”
“薛帅……”贺兰致远双手把剑刃平拉,拉得锋刃离开他咽喉处。
忽然,陡然生变。薛沐夷手一松,剑脱手!袖中滑出一个铁锥,狠狠砸在贺兰致远胸前。
贺兰致远嘴里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薛沐夷下手毫不留情,继续一锥横扫,把他打倒在地。
贺兰致远倒在雨水泥泞里,他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不可置信地看着薛沐夷,见他冷笑:“什么叫败?死的那个人才叫败了!”
欧阳霆赞道:“好!不愧是薛靖海。”
贺兰致远受伤极重,那一击伤及肺腑,嘴边流出鲜血,“薛帅,没想到……你也会暗算……”
“错!”薛沐夷说:“既然是要杀人,自然是什么手段都要用!”
欧阳霆说:“好!杀了他。”
“薛帅,你一直教导我……做一个君子,一个大丈夫……”眼看薛沐夷一步一步走过来,贺兰致远说。
薛沐夷上前,“既然是我要杀你,就算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大丈夫,无所谓!”
薛沐夷再想补上一剑的时候,却见一个人抢上,和身扑来,拾起地上的剑。剑如电,刺了过去。
火花『乱』迸,两人交架着剑,彼此对视。
薛沐夷一看,嘴边『露』出冷笑,“是你?找死!”
卫伊蝶脸『色』苍白,眼神却明亮,“不许你杀他!”
“就凭你?!”薛沐夷不屑一顾。
卫伊蝶抬起剑,眼神明亮如剑光。“对,就凭我,请赐教。”
薛沐夷回头看看欧阳霆,见他不置可否,于是举剑,“皇妃,冒犯了!”
卫伊蝶脸上表情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欧阳霆目光关切,“薛靖海,不要出手太重。”
“是。”薛沐夷答应一声,细长的眼睛里轻视之意更浓,“皇上还在怜惜你,你该知足。”
卫伊蝶一言不发,一剑斜刺而来。薛沐夷随手用剑架开,说:“姿势不错嘛,是跟你的『奸』夫学的?”
卫伊蝶忍不住了,“薛沐夷!我见过无耻的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无耻!”
两人过了几招,薛沐夷不耐烦,忽然加重力道,剑相交。
卫伊蝶手中剑越来越低,终于被压在地上,越压越低,薛沐夷狞笑,“你还是回到皇上身边去,去求他原谅你。”
一道电光闪过,卫伊蝶忽然抽出左手来,以单手交架着剑,右手袖底白光一闪,薛沐夷猝不及防,感觉咽喉处冰凉,血花飞溅。
他手一松,撤剑后退,眼光既惊诧又恐惧,“你,暗算!”
卫伊蝶站了起来,左手握剑,右手握着匕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