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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梳洗,穿戴整齐以后来到了慕容安岳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叫道:“安岳,你醒了没有?我们今天离开这里吧。”
她敲了许久门,却没有人开门。
卫伊蝶心里感到奇怪,用手一推门,门应手而开。
她走进宫室,只见慕容安岳不知何时已经滚落在地上,面朝下,似乎已经昏『迷』。
卫伊蝶大吃一惊,急忙上前,用力把他的身体翻了过来,只见慕容安岳脸『色』是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唇边带着血丝。
卫伊蝶翻开他的衣领子,见有颈部几个不太明显的小红点。
他,染上疫病了。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卫伊蝶连忙摇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轻易染上疫病呢?
卫伊蝶使劲为他拍背,不断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安岳,安岳!”
慕容安岳苏醒过来,咳嗽一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然后,他就一口一口地吐血。
卫伊蝶心里惊恐,急忙拿手绢按住他的嘴。鲜红的血迅速把手绢染红了。
卫伊蝶看着慕容安岳的颈部出现了几个红『色』的疹子。一『摸』他的额头,有些微热。
出疹子、发低烧、吐血。接触过的人会被传染上。医生说过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她已经有点儿明白了。这是最坏的结果,他染上疫病了。
慕容安岳昏『迷』着,仿佛过了很久之后,胸口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剧烈的咳嗽,呛出更多的血,耳边听到有人低声说着:“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他咳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昏沉之中,感觉有人拿衣袖替他拭着脸。
慕容安岳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是卫伊蝶。她见他的神智渐渐清醒,松了一口气。
他喘息着,对卫伊蝶说:“蝶,你别理我。你快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疫病流行的地方。不要再管我!”
他止不住地咳着,全身颤抖得几乎无法呼吸,几乎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只一径喘息着。
“安岳,我给你去找大夫。”卫伊蝶心里『乱』做一团,他果然染上疫病了。这疫病来势汹汹,是初得病的征兆。
慕容安岳继续吐着血。卫伊蝶心里焦急,心想:这样吐血,是会把他给吐死的。
慕容安岳忽然清醒了一些,运力于臂,用力点了自己的几处『穴』位。顿时神『色』清明了许多。
“你先上床去躺着,我给你去找大夫。”卫伊蝶伸手用力扶住他,想把他扶到床上去。
慕容安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一把推开她,“快走!离开我!立即走。”
“我慕容安岳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能连累自己的女人为我送命!”
卫伊蝶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安岳,你听我说,疫病只要护理得当,也可以治的好的。”
“没有用的!”慕容安岳用力甩开她的手,离她远远的。卫伊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的死亡一定会是孤独的,我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
他对她吼道:“滚!滚的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卫伊蝶说:“好的,好的,我走!”她打开宫室的门出去,门关闭了。
走了吗?终于走了吗?
慕容安岳慢慢回过身来,一种奇异的孤独感『潮』水一般淹没了他的身心,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孤独的。
在这一霎那间,童年幼年的记忆都回来了。阴暗的天牢,血腥恐怖的杀戮。还有自己在水牢里被悬吊于铁链上的无助。
绢儿刺了他一剑之后胸前火烧一般的疼痛,可是他在欧阳霆面前依然若无其事地弹着琴。有一个女子拿起自己的雪剑,照着他的伤痕刺了一剑,掩盖了他受伤的事实,也替他担当了雪剑的罪名。
在她刺他的伤口的时候,他突然有了那一份莫名的心动。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直觉是她是可以和自己共同担当秘密和风险的女子啊!
如今,连她也离他而去了吗?
她走了也好。是自己让她走的。为什么要连累她一起送命呢?不,自己心底,对她,还是有着不一样的一份情愫。
这个世界上,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么孤独,孤独地等待着死亡。这世间有一种动物,动物中很强大的大象,那最强壮的象王,当感觉到死亡将要来临的时候,它会离开伙伴们,独自去寻找一个地方,孤独地等待死亡。
死亡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呢?慕容安岳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也像那象王一样,强大而孤独啊。他也曾经想象过自己的死亡,那一定要是孤独的,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衰弱的一面。他,从来没有这样的衰弱过,即使是受了最重的伤,也没有这样浑身无力的感觉。终于是,生命走到了尽头了吗?
慕容安岳苦笑了一下,自己费尽心机,在朝堂和江湖中占尽风光,本人也是惊才绝艳,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从来没把一个人看在眼里。唯一可以敬畏的对手就是欧阳霆。
为了完成任务,达到目的,剑底不少无辜之人,如今是死在他手底剑下的亡魂来索命了吗?终于繁华落尽,他却是抽身不得,看她临去时候眼底有情丝缕缕,是难舍吗?还是曾经的温情?怪就怪自己错生于帝王家,九重宫阙里的恩怨,又有什么人能够说得清呢?
你还会回来吗?心底暗暗有着一丝的失落,你还是走了啊。
他接触过不同的女子,她们喜欢他的又是什么呢?他知道她们喜欢他的是什么。可谁又可以为了他留下来?谁能够与他同生共死?他不期望,更不奢望。所以,在自己能够自主的时候,赶走了她。
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幽幽的,细细的,就像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还会再来吗?
蜡烛的光芒渐淡,你我擦肩,宛如流星。只是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的温度,如今这般的收梢,倒也很好。
死亡就是一片的黑暗吧?其实黑暗与黑暗,那是不一样的。睡眠也是黑暗的,可是总有醒来的那一刻。
蝶,你真的走了吗?那很好。我希望你活的很好,在你成婚生子之后,偶尔还能够想起我。
当他的意识渐渐陷入混沌的时候,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用力扶起他。
一个温柔,却坚定的声音在他耳边,“你以为,我会把你扔在这里不管,自己一个人就这么样的走了吗?”
第53章 伏击()
夜珈国里,雪意公主在宫里挑选服装。几个紫檀木的大衣柜全都打开了,里面挂了各种不同类型的衣裙。
她看起来容光焕发,再过几天雪意就要和夫君一起离开自己的国家,去往灵鹤国了。
“元嬷嬷,我要和夫君一起去参加今夜的皇宫舞会,你看我穿哪一身衣服好?”对着镂金描花的穿衣镜,雪意兴致勃勃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比来比去。
“公主殿下虽然嫁为人妻,但还是我一国堂堂的公主,自然是要穿本国的衣服。”元嬷嬷说。
“可是,陛下他派人给我送来了这么多的灵鹤国衣服。”雪意公主说。
雪意公主在穿衣镜前拿着一件粉红『色』和樱紫『色』相间的长袍,上面有振翅欲飞的仙鹤图案。她把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心里觉得,灵鹤国的服装比自己国家的要好看许多。
“公主你出席舞会,要穿本国的服装为好。以免让臣民们看到,认为你公主你一出嫁就忘记了父母之邦!”元嬷嬷厉声说。
雪意公主想了一想,心里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她从小在元嬷嬷的监护下生活,早已经习惯了听从她的意见,于是说:“好吧。”
雪意公主默默地脱下了那身自己喜欢的粉红『色』和樱紫『色』相间有仙鹤图案的长袍,换上了本国的一身红『色』纱裙,自己觉得俗艳不堪。
元嬷嬷为她拿来了一顶凤冠。简单的样式,上面的图案是桂枝和星星还有月亮。
“公主一日未离开我国国境,就应该穿我国服装,戴公主冠冕。”元嬷嬷为她戴上了公主的金冠。
雪意心里有点儿不高兴,她心里早已经把自己当作了灵鹤国的皇后。现在再戴公主的金冠她心里觉得不伦不类了。但是从小不反驳元嬷嬷的话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所以,雪意默默地任由她戴上了公主的金冠。
这个时候,白『色』雕刻着复杂花纹的宫门被人推开了,欧阳霆走了进来。
他身穿黑『色』绣着仙鹤的长袍,充满了王者气概。
欧阳霆的行为很热情,像是君王见自己的皇后一样向她伸出了双臂,直呼她的名字,“雪意。”
这使雪意公主感到十分惊喜。这样的亲密称呼啊,表示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认为自己是她的妻子了么?她心里有一个小秘密,一个想法,假如有来生,他不要做君王,她也不要做他的皇后。她只要和他做一对儿柴米油盐的普通的夫妻。只要平淡地生活着,男耕女织。
雪意偷眼看了看他,这么阳刚有气概的男子汉,听说他曾经有一个他非常宠爱的皇妃,他非常喜欢她,可那女子就是不愿意做他的皇妃,逃跑了。雪意忽然心里生起了一种怜意,可怜的男人啊,居然还有人不要你,让我来温暖你的心吧!我不会伤害你,我会爱你。
她的心里有点儿感激那个皇妃了,雪意在心里说:感谢你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留给我啊。让我来爱他吧!
“雪意,我的皇后,现在让我们一起出席你皇姐在皇宫里举行的舞会吧。”
“好。”雪意公主答应着,他们一同出门。
她抬起头,想看看丈夫对自己这身衣服的观感,没想到欧阳霆的脸上是完全没有表情的。
雪意只觉得外面的风清寒,吹得她身上那件红『色』的衣裙扑扑『乱』飞,雪意不觉攥紧了衣服上系的丝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