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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务如此混『乱』,财务数目混『乱』不清,我看财务大臣要换一换人了。”
绾青不答,走了过来,宽大的衣裙扫过冰冷的石铺地面,她绕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肩头,“你不要再做事情了,来陪陪我吧,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人,我的父皇以前经常把我带在身边,他会在我害怕的时候带我在他的身边。现在我一到夜晚,经常是睡不着觉。一想起白桦林那一幕,我和康梁,他那样的看着我的眼神,我就害怕。”
慕容安岳任她拥抱,却不回头,他仔细地看着奏折,纸张发出唰唰的声音,迅速批阅着,“你现在还是这样,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你已经是女王了,还是这样的一团孩子气,你这样如何治理冠凰国?”
绾青紧紧抱住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肩颈间,轻声说:“我经常看见他,你抱紧我,你抱紧我我就看不见他了。”
慕容安岳皱了皱眉,放下笔,转过身来,“是我抱着你你就可以睡的安稳了吗?”
绾青眼里燃起希望,“是,你愿意我留下来?”
子夜已过,慕容安岳所居住的合蕊宫里已经点起了灯烛,内侍宫人悄无声息隐在重帏之后,不少都是十四楼中的人,宫中人众换成十四楼中的人有不少,他们在暗中保护楼主的安全。珠帘锦屏风后面,是慕容安岳宽衣的所在,里头却隐约有低微的响动,似诉非诉,夜阑时分听来倍觉惊心。
“我在宽衣,你不要总跟着我。”是慕容安岳的声音。
“安岳,你来保护我。我知道你是一直在保护我的人。”
慕容安岳见赶她不走,索『性』自顾自地换上了软罗白袍,越发显得飘逸,他神『色』不定,“你不要太相信我。”
绾青看着他,酸涩的滋味一次次涌上心底,仿佛是自己还来不及流泪眼泪却已干涸。这个男人,自己抓不住,掌握不了,他的心更是『摸』不到。
慕容安岳伸臂过来,“我抱着你睡,你要的,是不是这样?”
绾青点点头,眼中似有泪光,两人出了屏风,倒在榻上,辗转在鸾帐锦衾之间,她紧紧窝在他怀里,一时窒闷,像是溺在水里。
“你在哭么?”低垂的罗帐里面蓦然响起慕容安岳那清冷的声音,绾青颓然闭了眼,不想看他。而他身上袖底衣间那一缕杜若香气却一直萦绕在身旁,他和她离的很近很近,他呼吸间的清苦甘冽与她温暖的气息融在一起。
“安岳你吃的是什么『药』?”绾青闻久了才知道那清苦香味中略带的是『药』香。
“我吃各种不同的『药』,所以身上有『药』气,你不习惯么?”慕容安岳搂她在胸前,“是不是这样,你要的是不是这样?这样你就可以看不见康梁?”
绾青抬眼,“你说,我们俩,是不是一对儿『奸』夫『淫』『妇』?”
“呵呵,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啊。你是好姑娘,要说坏人,那是我。”他语声带笑,“你不是很想在我怀里么?那么你现在又是为何伤心……”
绾青睁开了眼睛,窗外月光透过帷幔,照见他苍白的脸,看着眼前男子美得不似真人,倒像夜里花精夜魅。她将他紧紧拥入怀中,似乎是甘愿为这精魅永世沉沦。
与此同时,欧阳霆送卫伊蝶来到了宫墙下。
“你要想清楚,是不是要回去?”
看到卫伊蝶点了点头,欧阳霆微笑,“你要回去找你的慕容公子,他现在大权在握,可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你舍不得走,你舍不得离开我。”他在她耳边低语,抓住她的手指按在她的胸口上,按上那一处旧伤,“你说这伤是我给你的,而你这伤痕从未淡去,你也从未忘记朕。是不是呢?”
在他炽热的手掌抚『摸』下,卫伊蝶身子发抖,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听对面的他深深叹息,带着孩子似的满足,“这道伤痕接近心脏,朕是到底看见你的心了,还算存着朕,你是我的女人,这很好,很好啊……”欧阳霆又开始称呼自己为朕,这使卫伊蝶略觉反感,“我从来不是你的女人。”
“你又忘了吧?朕说过,不会放过你。前世今生,你都逃不出朕的手心!”
听得这一句,卫伊蝶淡淡冷笑,“我就在这里,你也看的见我。”
她眉目在宫墙灯火暗影里半明半暗,态度温柔,欧阳霆看着她的脸,丝丝刺痛在他的心头。他缓缓闭了闭眼,“你总是不明白。”
“我走了。”卫伊蝶闷闷地说了一句,转身向宫门走去。
看着她浅『色』的衣服飘逸地消失在夜『色』里,欧阳霆才怅然转身。
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幽深的寝殿里织花的帷幔低垂,屏风后面透出淡淡红『色』灯影。偶尔有咳嗽声从重重帏幕后面传出,隐约的,断续的。
慕容安岳住的宫殿叫合蕊殿,这是原来润钦皇后为南宫澄海预备纳妃所建造的一座宫殿,而南宫澄海爱妻情深,纳妃之事一直被搁置下来,所以这座华美的宫殿也就闲置不用。卫伊蝶来了之后,也没有住到这座宫里。如今女王绾青为了离慕容安岳近一些,所以命人把这座殿打扫一新,让他居住。
十四楼众人见卫伊蝶来了,十分惊喜,说楼主现在休息。卫伊蝶说我去看一看他就走。楼中人知道卫伊蝶与楼主关系非同寻常,于是有人引她进入殿内。卫伊蝶转入屏风后头,轻悄地走近床榻,在榻边静静站立,伸手掀起了帏帐。
只见薄如烟罗的鲛绡帐后是华丽的床榻,两个人相拥相抱躺在一起,是慕容安岳和绾青。只见他静静合目躺着,乌发如墨,容颜如雪,隐隐有杜若香气浮动。
仿佛察觉到她的到来,慕容安岳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他睁开眼,定定看了看她,莞尔一笑,似乎现在他不是和另一个女子躺在床上,他神『色』清明,一点儿也没有狼狈之感,笑起来仍如往昔的温柔,“你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四下寻找你。你回来了最好。”
慕容安岳轻轻挣脱绾青的手臂,绾青在熟睡中一无所觉。
“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需要我的安慰,绾青是个可怜的孩子。”
卫伊蝶冷冷转身,“你怎么样,和我又没有关系。”
“是么?是真的没有关系么?”他整了整衣服。
慕容安岳嘴边噙着一丝笑,起身向她走来,她的笑容僵着,人也僵着,慕容安岳便倾身上来,温暖的唇毫不迟疑便封住了她的唇,这样的吻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不容她反对或拒绝。似乎是在向她解释,也似乎在痛中开出了喜悦的花朵。一切尽化为了缠绵,细细挑逗,把心来寸寸凌迟。那是爱而得不到在心的凌迟中的痛苦,细细的,无法忍耐的痛楚。
卫伊蝶猛地推开他,“你疯了?这里还有绾青。”
“你不要走!”稍稍离开了她的唇,她只听他在她耳边低喃。
“你若要走,便带着我一起去。”慕容安岳反而像是受了委屈,“我受够了,没有你,没有你在,我也无需再受这遭人世的罪。”
卫伊蝶喘息未定,听他这样说,淡淡笑了,“你怎么这样说,你做的都很好啊,那么现在你想干什么呢?”
“当然是——发兵攻打夜珈国。”
卫伊蝶愣住了,“你又疯了,你以为,冠凰国众臣会让你发兵攻打夜珈国?”
“当然,我有我的办法。”慕容安岳眼望灯火,脸上浮现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来。
“这次与冠凰的豫王南宫澄江对阵厮杀,我赔上这十四楼大半精锐,难道要血本无归?”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庞,忽然恨恨地笑了。
卫伊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越发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想要什么了。
“夜珈土地辽阔,物产丰富,更是盛产良马珍珠。但夜珈国女帝雪筝『迷』恋艺术,现在具我的线报来报,说雪筝女帝在改建本国宫殿,要修建三座盛大的花园式样的园林,耗费了国库里大量钱财,而他们国家的军队力量很是薄弱,国内百姓怨声载道,正是我们攻打的好时机!”
“安岳,你是想做什么呢?”卫伊蝶是现代女谍,不明白帝王之术。
“以后,以后你就会懂了!”慕容安岳眼望灯火,“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就像在那次大瘟疫之中,你没有离开我!”
“好了好了。”她见他倦容加深,知道他是累了,“你去睡吧。”
“绾青是个可怜的孩子,她以为,我是他的安慰,而我现在是唯一可以安慰的了她的人。”不知道是解释给卫伊蝶听,还是解释给自己听。
“那你去抱着她睡吧。”
听得这一句,慕容安岳脸上首度『露』出尴尬,“蝶,你不要这样说,要不,你替我去抱着绾青睡到天明,好不好?”
“她要的是你,又不是我。”卫伊蝶不由分说,把他拉到榻前,“睡吧,睡吧。当初南宫澄海在日,对我照顾的不错,我答应为他照顾绾青。”
卫伊蝶看着他躺回到榻上,轻轻替他拢好锦衾,放下软罗帐子来。
“蝶。”慕容安岳低低开口,“你只是不愿绾青这女孩计较罢了。是不是呢?”
风从窗户中吹进来,灯火暗了,见他在枕头上侧过脸来,容颜如雪,目光说不出来的清寂,就这么定定的望住她。
卫伊蝶愣了冷,手里还握着一弯帐子上的玉钩,玉钩温润,她想要放下帐子来,却没有放下来。
“我其实早就受够了,别看我是十四楼楼主,呼风唤雨,灭了无数帮派,很多女子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她们想要我。可真正能够温暖我的心的人,不过是你。只是你一人而已。”慕容安岳看着她,语声变得很轻,几不可闻,“蝶,我只有你。”
他的话音未落,忽然猛地咳嗽起来,慕容安岳猝然以袖掩口,几点鲜红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