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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儿含笑告退。
忽然,她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眼睛黑如点漆,目光中含着关切,“长老们还没有到。我看王爷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了风寒?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慕容安岳点头,“也好。”
绢儿向前走来,他伸出手去,只觉手腕一紧,慕容安岳半身酸麻,略感惊讶,“你?!”
他丝毫没有料想到,自己的得力手下会向他刺来夺命的一刺。
“叮!”在刺中他胸口的千钧一发之际,一片淡淡的光芒从慕容安岳的衣袖中闪出,蛾眉刺被震得一偏。
与此同时他压抑地低哼了一声,绢儿的手一震,血顺着蛾眉刺流淌而下——顿时血流如瀑。
慕容安岳捂胸后退,卫伊蝶用力扶住他。却被他一把甩开,“走开!”
慕容安岳问:“为什么?”
卫伊蝶看到了他手里的一把短剑,雪片一般轻而薄,拿到手里似乎没有份量。“为什么?”他只问绢儿。
“因为,王爷,你并没有在乎我。”绢儿的目光忽然变得哀伤。
“我没有在乎过你吗?”血沫自他嘴边溢出,他取出白纱手绢按住。
“你本来很重视我,可是你如今有了她。”绢儿眼睛里蒙了一层雾气,“我总以为,我是最讨你欢心的,纵然你说过,你只能给我某种意义上的爱。”
“你竟然会吃醋?!”慕容安岳咳嗽起来,他语音低沉下去,“我没有想到,你对我动了真心。”
“你错在不懂女人的心!”绢儿说。
“你已经是不属于我的人了”,他咳嗽几声,挥手,“你走吧……”
“你走吧,念在你跟我几年,我给你一个机会。”慕容安岳转身不再看她。
“果然我没有跟错人,王爷你有肚量。”知道了自己的『性』命无虞,绢儿的脸上恢复了血『色』,仿佛习惯了对人送秋波,她娇媚地嫣然一笑。
绢儿轻掠着长发,烛火下媚眼如丝。
忽然一道雪白的光芒闪过。一支钢锥旋转着跌落在远处。绢儿握住了右手,虎口渗出鲜血。
卫伊蝶仍站在原地没动,表情平静得一如住常,如果不是她的手里还握着飘雪剑,几乎要以为刚才出手的人不是她了。
那从容的姿态,冷静的态度。慕容安岳眼中闪过一抹分明的激赏。
绢儿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慕容安岳微笑着对卫伊蝶点了点头。
绢儿脸『色』白了,身体僵硬,“王爷说给我机会。”
卫伊蝶目光凝定在她身上,“我没说给你机会。”
绢儿听得惨白了一张脸。“那你想怎么样?”她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告诉你们,谁都得死在这里。今夜清天组织聚会的事情,我已经让御史告诉皇帝了!”
仿佛是给她这句话作证一样,外面传来喧哗之声,伴随着甲胄兵器的撞击声。“不要放过这里面的每一个人!”
“里面的人,出来束手就擒吧!”
房门开了,几个负责在“繁花似锦”守卫的侍卫冲了进来,“王爷,外面来了很多御林军,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大约有多少人?”慕容安岳仿佛没受过伤的样子,气定神闲地问。
“大约三千人左右,是皇帝亲自带人来了!”
慕容安岳胸前的鲜血越流越多,终于体力不支,靠在墙上,指向卫伊蝶,“雪剑一出,如我亲临……你代替我,代替我……”
卫伊蝶冷冷地扬了一下眉『毛』,然后一抬手,“唰!”地一声,如同一个优美的燃灯手势,手底闪过一道亮丽的白虹。
“杜鹃背叛……我受重伤……”慕容安岳按住伤处。
绢儿眼中闪过无比复杂的情绪,目光扫过卫伊蝶,“王爷你终于找到了你信任的女人。”
慕容安岳神『色』不变,“卫伊蝶是天降临下来帮助我的人,我当然信任她。”
“哦哦。”绢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卫伊蝶冷冷看她一眼,出手一挥,剑身上幻化出清影三千,雪片般的光华闪过,绢儿仰面倒下,颈上是一片殷红。
只闻“咄咄”之声,几枝利箭『射』穿了窗户,落在他们身侧。
紧接着,外面有无数枝利箭『射』在窗户上,门上。
箭雨!
“如果抵挡不住了,”靖王神情肃然,“请你,杀了我。”
第12章 飘雪一剑()
“皇上,今夜『乱』党首领在此聚会,微臣得知讯息,立即赶来禀告皇上。”大都御史对骑在马上的皇帝说。
皇帝深邃、幽远的目光投向辽远的星空。天际有一道流星划过,那一抹的瑰丽。
“我京城中竟然有那样的人……”皇帝的声音压得很低沉。
“皇上,传闻雪剑在此。”一个将军在旁禀报。
皇帝身形一震,看着飞蝗般的箭雨,突然把手一举,那是停止『射』箭的手势。
众军把弓放下,停止『射』箭。
繁花似锦的大门忽然“呀”地一声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形闪身出门,只见那人戴着黑『色』面具,缓步来到大军前五十步外站定。
众人的目光都『射』向那人的右手,只见流云般的衣袖下是一段如雪霜刃。
皇帝猛地将目光转到她身上,双目如炬,“雪剑。”
那人从脸上扯下面具,一头长发顿时如银河落九天,带着记忆的风,刹那间发丝随风翻滚,曳影生辉。
“果然是你!”皇帝说:“朕记得你的眼睛。”
皇帝盯着她黑『色』的双眸,一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他就是伤在这样一个女子的手上。皇帝的记忆恢复了,在遥远的地方那一个穿礼服的紫衣女子、那个伤自己的戴面具的女子、靖海侯夫人,她们都是一个人。
“来人,将刺客拿下。”皇帝一声令下,侍卫们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只见卫伊蝶飞跑几步,雪剑挥向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卫,她把侍卫推落马下,翻身上了马。
伤人,夺马,一气呵成!她催马狂奔。
那样的背影,仿佛一个诱人的传说。
“追!”
卫伊蝶催马奔出了不知有多远,她的胸腔像是燃起了熊熊火焰,马也跑不动了,放缓了脚步。
追兵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也许是看出她无路可逃,他们并没有急于上前,一人越众而出,金盔金甲,缓缓纵马向卫伊蝶而来,深沉阴冷的黑眸上下打量着她。
此时此刻,卫伊蝶竟然不敢肯定他就是欧阳霆。只见他冷傲地骑在马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卫伊蝶抿唇不语。
“下马,到朕这里来,也许,我们还有另外一种解决的方法。”
“你是什么意思?”她微微颦眉。
欧阳霆抬头看看夜空,一轮皎洁的明月从乌云中缓缓『露』出脸来。
“今夜的月亮很美。”他说。火辣辣的目光再也不掩饰,“月亮美,你也美。”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朕感觉以前见过你?”皇帝的声音很急切。记忆中那个现代紫衣女子、靖海侯夫人,两个身影在他脑海中交替闪过。
卫伊蝶维持缄默,清亮的目光与他平静地对视。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着周围的形势,寻找着脱身的机会。
不远处是连绵的水泽,芦苇在月光晕黄的光华下在微风里轻轻摇曳,修长柔韧,投下一片朦胧的暗影,使剑拔弩张的场面透出几分柔和的气息。
她是现代的女谍,外表是『迷』『惑』敌人的武器,不仅仅要有『迷』人外表,还要学会很多东西。平时的学习、训练,生活和冒险密不可分,甚至连睡眠也防备着突然来袭。无时无地,无时无刻。
想清楚了,“你对付我一个人,出动这么大的阵势,何必呢?”
“那你说,让朕怎么样?”声音明显少了戒备,带了些许调笑,“你刺了朕一下,血要用血来偿。你打算用你哪里的血来赔朕呢?”
“一人对一人,这才公平。”卫伊蝶不理他的调笑,一指前面的水泽,“有本事,你不要让别人来追我。”
说完,她自马上一跃入水。和上次的自沉不同,她轻盈地向前游去。
这里的水看起来不深,里面却淤泥水草杂陈,卫伊蝶小心地游着,嘴边『露』出一丝微笑。
身后传来轻响,她扭头一看,微笑瞬间凝固——那个皇帝,居然就在自己身后。
月光下只见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以为可以摆脱朕吗?”
于是,回肘反撞,手臂受制……腿反踢,却落空。
挣扎,全力挣扎。可是无论她怎样的反击,那双有力的手始终牢牢钳制着她的身体和双臂,无法挣脱……
“落在朕的手里,比死更难受,试试你就知道……”他在她耳边吹气,半是恐吓半是劝诱,“可你要是自动到朕怀里来,就不会亏待你了。”
“不。”力气虽然无法与之抗衡,却可以拒绝。
“告诉朕,你是谁?”忽然触动了他的记忆,欧阳霆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一把把卫伊蝶按下水去……
在现代她不是没见识过这么狠的手段。头顶就是水面,月光透过水面照下来,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缺氧的肺像是即将爆炸,本能地扭动挣扎,如同一条被抛在海滩上的鱼。
难道这就是报应?自己在现代杀了他,穿越后他再杀了她?
身体力气的急剧流失……窒息的痛苦,眼前明镜一般的水面变得混沌起来,水从四面八方柔软地涌来……
原来,这就是死吗?一个人,究竟可以死几回?
终于失去了最后一分的力气,身体软弱无力,在水中软了下来,长发渐渐漂浮上来。意识不断丧失,眼前也陷入白『色』的『迷』雾,接着变为一片黑暗。
模糊地意识到,自己身体被人翻转,接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