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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安岳愣了一下,忽然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肩,“不,你不要走!如果你要是走了,谁来温暖我?你是温暖我心的人,你走了,我上哪里寻找这样的温暖去?”
风徐徐吹过,街道上空无一人。
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浮华人世,你是我最初的和最后的温暖。这一生我认定了你,如果你要是再离开我,我还剩下什么?”
卫伊蝶眼望远方,远处有闪烁的灯火,“你有绾青,看得出,她对你是一片痴心。”
“一片痴心……”慕容安岳抬起头来,目光『迷』离,“她哪里是喜欢我?我不信她喜欢我。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每一次她碰我,我都很难受。”
卫伊蝶看着他,语气越发的冷,“安岳,你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去接近她。”
慕容安岳目光『迷』离,“她是女王,有着一国之富贵。手中有权柄,可以爱者令其生,恶者令其死。是她要接近我,我只不过是没有拒绝而已。”
“你是灵鹤国的王爷,又是江湖上的飘雪一剑,男人要凭自己的实力去做想要做的事,而不是这样……”她已经隐约猜到了一些,却不忍心说出来。
慕容安岳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人的声音,“少主,珩谦丞相有重要的事请你尽快回去。”
一个黑衣影子杀手来到他们身前,低声禀告着。
“好,我这就回去。”说着,慕容安岳握紧了她的手,“蝶,你和我一起回去。不要再离开我!”
第77章 内宫酒宴()
合蕊宫前树影森森,宫灯高挑,回廊深暗。女王下了凤舆,宫人们匆匆迎上,禀报说慕容公子还在殿前议事,女王进了宫,执意要等他回来。
见女王缄默驻足,宫人们心情惴惴不敢抬眼,见她的脸『色』被灯树上的烛火一照,照得发红,却透出不应有的疲态。
通往合蕊宫的曲桥上的金丝柳逶迤,远处一片静湖,波纹『荡』漾,女王披了一袭华贵的斗蓬,朝宫门前道路上张望。当他那修长的身影映入眼中,蓦然地令绾青女王心头一窒,心跳竟快了几分。
自己生为冠凰国的公主,从小就有着别的少女没有的风光,百般娇贵,而一朝大变,却得到了自己心仪的男子的援手。世事翻覆,原本以为自己足够强硬,却在这样的月夜,心尽化为一汪春水。
无论何时,无论她是从前的绾青公主,或是如今的女王,始终他只是她的安岳;无论他做了什么,做对做错,只要是他一个回身,眸中的温柔落到她身上时,一切全都值得原谅。
慕容安岳缓缓走近,“你在等我?这里风大,为什么不进去等?”见她的鬓边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就伸手去为她拢。绾青女王却将他的手攥住,将他冰凉的手拢在自己掌心暖着,“你是冰做的人吧?”他却笑着,笑而不答,笑容安静且温柔。
两人携手进了合蕊宫,宫里的十几枝灯树照得宫内如同白昼一般。“刚才有大臣禀告我说,你撤换了京城卫军首领,并加急督造十万兵器战甲,你告诉我,你是想干什么?”
“治国方略,你终究是不如我。等我治理好了冠凰,然后就会将权柄还你。”慕容安岳神『色』有些不豫。
绾青女王看着他,迟疑地说,“你要做的事,我不懂。可是,我终究是女王。”
宫人们都退出去了,长案上摆满了酒菜。
慕容安岳不答,端起水晶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里轻晃。“喝酒吧。”
杯子倾斜,酒『色』淋漓!
绾青女王呆了一呆,他是她诱人的蛊。
“如此良辰,不要谈什么兵器战甲。”他说。
确实,酒的香,酒的气息,与他的气息融在一起。原来——原来乌黑的瞳中可以隐藏如此瑰丽。
你的一个眼神开遍我心上,那一片的繁花,你的神情里透出妩媚,男子怎么可以如此绝『色』?
安岳呵,你是我心底那一宗不能碰的罪过,烁烁烛光下,你的不动声『色』是在捉弄我,我喜欢你静坐着不动的姿势,这个姿势才是十足的诱『惑』。
绾青女王忽然拿起一杯酒,照着他泼了过去,白衣尽染。酒——淋漓!
慕容安岳不动声『色』,灯树上的烛火『迷』离了他的眼神,随着烛焰飘忽,“你只是当我是陪你的欢乐,那就别试图要我的真心,如果你只想要的是亲近,那就走过来。”
绾青女王愣在那里,宽大的织金衣袖拂过冰冷的桌面,安岳呵,我爱你的表情。那样的表情诱『惑』着我,使我总也不懂得你,或许,我一直是不懂你的。
身为男子为什么会有一双如此疲倦而媚艳的眼睛?那样的目光看过来,像是可以催开我心上唯一的花。
绾青女王走过来,她走过来,他抬眸看她,身上散发着酒香。
只是问:“你究竟爱的是谁?爱的是我,还是爱的是你少女的春情?”
绾青女王的语声含糊不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里……”
慕容安岳静静地说,“给我十万精兵。”
绾青女王闻言猛地抬头,表情惊愕,“你要干什么?借我冠凰国兵力发兵灵鹤吗?”
他看着她,薄唇里吐出一句话来,“不,我要发兵攻打夜珈。”
绾青女王愣住了,“这,是为了什么?”
慕容安岳侧过头去,神情间有一丝不以为然,“不要问,不要多问,帝王之术,你总是不懂的。”
绾青女王看着他,“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慕容安岳饮尽一杯酒,语气漫不经心,“我就是这样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怎么?你不行了吧?害怕了,你要退却了?绾青,我的陛下,你说你爱我,这可是你说的,所以我成全你。”
绾青女王看着眼前男子,白衣濯濯,仿佛泠泠若寒涧之水,“怕也只是为了……为了我的王位吧……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想了。”
酒香——她狠狠吸地一口,酒香弥漫于宫室内,气味沉溺而深长,白纱飞舞,雕花窗间光影破碎。淡定,那无限淡定风情。温暖地融化——然他的眉目,白的近乎透明。
近来他的眼睛里,经常有这样的一种近乎轻蔑的神气。他是在轻视自己,还是轻视别人?
可是眼前男子有着一张世间最动人清澈的脸。
气息——『荡』漾。拥抱,摩擦……与他相处的种种刹那间涌上了心头,心痛,从小她就喜欢漂亮的东西,也喜欢冷水,到了冬天,更喜欢大块寒冰和白雪在手中融化的感觉……那是烧灼一般的痛与冷!这般看过来——他明澈的瞳中,有自己『迷』蒙的脸庞。
但眼前这男子,洁净一如冰雪。神秘如天际之云不可触碰。如今他予她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新鲜得抹煞了过往二十年的年头,人生若只如初见。
其实她想说,自己并无渴求。只愿这般的相偎,让他皎洁的容颜常伴随在自己身畔,天长地久。原来欢娱才是弹指一瞬。
距离,一寸,一寸。不知如何维持彼此的距离。人生好像一场好梦,一切都结束了吗?美到极致,呼吸凝结。这样的深淖。原来就是这样,不管你是谁,都会『迷』恋。只有享受。游走,『潮』湿,流连,乌丝和呻『吟』一起流泻,仿佛抓不住的流沙,如此辗转如此摩挲着。
“你想要的十万精兵……”
“不必说了。此时说这个,多么的煞风景。”
清晨,合蕊宫门紧闭,宫人们在宫门外伺候,却没有一人推门进去。卫伊蝶梳洗已毕,来到合蕊宫门前。却被宫人们阻拦,“不可以进去。”
卫伊蝶看看紧闭的宫门,再看看女王乘坐的金丝鸾轿停放在一侧,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同时心里边一股火冒了上来,在那一瞬间她甚至想摔了再生金属。
就在这个时候,合蕊宫的宫门开了。慕容安岳走了出来,绾青女王却没有出来。
卫伊蝶看着他,却是无语。霍然转身匆匆向竹林处走,似乎无法面对他。
身后有衣服带风声,是他追上来。
“蝶,请你体谅我。”竹林里,慕容安岳抓住了她的手臂。
“有些事情可以体谅,有些事情不可以!”她不看他。她身旁的竹枝摇晃着。
慕容安岳看着她,语声变冷,“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她问。两人身处竹林之中,竹枝竹叶像是天然的帐篷,把他们隐藏于其中。
“那夜城墙上,我看你情愿假作人质,也要让我放欧阳霆安全离去。看你对他的态度,从若即若离到纠缠不清,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一个旁观者,可惜我错了。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也要你。”
卫伊蝶身子一震,回眸,见他闭目仰首,有泪滚落。
“好吧,我什么也不再去做,蝶,我和你立即离开冠凰,从此再不回来!”
“你在胡说些什么!”卫伊蝶皱眉说道。她震惊于慕容安岳观察的细微,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事情,他居然可以发现。
他还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躲避,又恢复那种平静无波的目光。目光中,引诱之意如同春日柳丝一般轻拂,使人无法移开目光,她闭了一下眼睛,知道他也是受过训练的,那种训练不亚于自己在现代所受的特工训练。于是伸手缓缓地推开他,“不要这样看着我,你的手段,不要对我施展。”
慕容安岳忽然猛地把她抱在自己胸前,这是他对她第一次强行的拥抱,卫伊蝶紧贴住他的胸膛,感觉到了温热,却仅此而已。“我没有,对你……我没有。”他喃喃地说着,痛苦的语声在她耳畔,“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施展过什么。”
拥抱只是贴合,她一动不动,像座冰山,静止着,瞥见他的眼神,痛楚纠葛的眼神。光从竹林里徐徐溢入。
“少主,请速去朝堂上议事了。”竹林外面传来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