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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那一切都是她捏造出来的记忆幻象，而且，还不是现在的她的。
而是风舞的。
风舞的……
风舞。
……
“我等你……”
“小舞儿，来世也好，今生也罢，千年万年亿万年，劫也好，情也罢，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
“哪怕，见不到。”
……
“谁？是谁？！”耳畔的呢喃呓语，似是来自远方的呼唤，可那轻柔的声音，却让人陌生到熟悉。
明明从未听过的声音，可这一刻，凤舞却觉得那声音熟悉到深入骨髓。
“究竟是谁？！”再一次抬头，凤舞早已泪流满面，心，疼着，仿佛硬生生的从心上割下了一块肉那般疼着。
可能是她幻听了吧？
凤舞轻轻的笑了笑，神情恍惚，雨仿佛下的更加大了，雨滴打在脸上，早已感受不到丝丝凉意。
唯有一片冰凉。
雨水滂沱，风声瑟瑟，打在湿透的衣裙上，凤舞像个丢了魂的人，起身，紧紧的握着手上的琉璃簪漫无目的的走着，前进着。
那小小的琉璃簪，早已看不出琉璃琴的琴弦，就像一个雕刻而成的木簪，琉璃玉镶嵌其上。
“我还当是谁？呵，原来是你啊。”一声嗤嘲似得轻讽，随着劈了啪啦的打在地上的雨声，传进了凤舞的耳朵里。
凤舞走着，依旧没有回头，银白色的发丝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显得她有些狼狈。
“喂，凤舞！怎么，一夜之间白了头？不会是被哪个男人抛弃了吧？”依旧不依不饶的声音，终是让凤舞神情微微有了些许动容，脚步顿了顿，依旧不曾回过头的走着。
“啧啧，还真是可怜啊！竟然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也不怕被魔族的人……喂，你什么意思？好歹我们也是对手一场，怎么？不想理我？”刁蛮任性的声音，终是让凤舞停住了脚步。
“秦楚。”凤舞轻声道：“我们之间的事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了，请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结束？怎么可能结束呢？说好了要一较高下的！看剑！”
她的话落，凤舞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感受到了身后的微风，身子一侧便轻松的躲过了这刺来的一剑。
“当年答应我的事，为何没有做到？”秦楚看着她，眯着眼睛，眼底的不悦清晰可见。
凤舞转身看向她，轻轻一笑道：“我记得当年的赌约，只是谁进入宗门，如今我已经是云华宗宗主，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啪嗒……
玄铁剑落地，在地面上溅起水花，洒了两人一身。
凤舞也毫不在意，只是笑着看着她也不言语：“况且，当年的赌约，是你一面之词。”
“我，何时答应过你？”
看着满脸错愕的秦楚，凤舞摇了摇头，转身并不想理会她。
对于她这种蛮不讲理，霸道任性的人，除了无视，凤舞想不到什么。
毕竟，五年都过去了。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中大陆会变成了无人烟的模样？青羽国如此，夜月国也是……”她的话有些无助彷徨，从地上拾起她的剑，跟在凤舞身后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凤舞侧过头看向她：“魔族入侵，四大险地悉数消失，青羽国护国灵师白羽成为了魔主，嗯，还有……你能别跟着我了吗？”
第266章 五年改变了什么？（）
望着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秦楚，此刻凤舞颇为无奈。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到哪里都有人跟着，想一个人静静就这么难吗？
“浮光剑……”凤舞轻喝，转瞬间刺向秦楚，剑招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到了秦楚身侧，冷笑一声，剑招咄咄逼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脚下踏着风影步，只片刻间便让秦楚的衣裙凌乱不堪。
细雨下，凤舞身影轻动：“不是说要比一场吗？我赢了，你就离开我的视线。”
她的话落，不等秦楚开口，手中的浮光剑在雨下泛着湛蓝色的光一招一式间皆是毫不留情，却离秦楚的致命点远远的。
凤舞勾着唇，一声轻笑：“怎么？连拿剑的勇气都没有？实力太差了。”
话落，手中的浮光剑便已经收手，秦楚因为躲闪不及此时周身的衣裙早已褴褛不堪：“为什么？你这样不公平！”
“公平？”
凤舞呵呵一笑，嘲弄的看向秦楚，低着头俯视着这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女子。
看着她跌倒，狼狈的坐在地上，凤舞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丝冷笑。
公平？
这世间哪里来的公平可言？若有公平，为什么她会重生这么多世，见到了爱的人却要生生面临离别之苦？
千年前亦如是，千年前的二十一世纪亦如是，千年后的今天，会不会也是如此？
若问这世间有没有公平？她的公平在哪里？
只因为她是天道灵女，所以所有的公平于她而言，都必须这么不公平吗？
这样咄咄逼人的凤舞，秦楚莫名的从心底升起一丝畏惧，害怕的摇着头：“为什么一言不发就出手伤我？”
“你，受伤了吗？”凤舞潇洒转身，摇着头失笑道：“秦楚，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
五年，改变了什么？也许多久，都改变不了。
凤舞摇着头，内心闪过这样的想法，脚步轻巧的在雨中前行，丝毫不再理会身后的秦楚。
只是，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她还是再说秦楚。
秦楚望着她的背影，莫名的觉得她背影萧瑟，孤独。
这种感觉她不知道从何而来，但她知道她的公子也是这般，孤独的，只有一个人。
此刻的凤舞，像极了公子。
“喂，我要跟着你。”秦楚握着剑起身，几步走向凤舞。
她总觉得，这五年来凤舞变了，变得不是那个胆小怕事，见人就害怕到瑟瑟发抖的凤舞了。
以前的那个凤舞不见了。
或者说，从五年前开始，她就不是那个凤舞了。
“跟着我？”凤舞顿住脚步，站在原地思索着这个高傲的郡主殿下又想耍什么花招。
“算了吧。”
良久，凤舞轻轻一笑道，笑中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悲凉。
跟着她，跟着她能做什么？
如今的她，只是在寻找以后要走的路，要做的事，就算她真的是天道灵女又如何，纵然她有宏图大志又如何？
路就在脚下，怎么走，怎么做，她都不得而知。
她又如何能让别人在跟着她？跟着她，又能做些什么？
“有位公子曾经告诉我，当你迷茫到不知道方向了，那就勇敢的往前走，因为前面一定会有一种名为希望的曙光。”秦楚笑了笑，谈到公子，她的心又一次泛起了涟漪。
第267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只可惜她是弃妇……
她已经嫁过人了，还被休弃，又如何去追寻着自己的幸福？
“公子？”
凤舞迟疑的问道，又仿佛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唐突，脑海中陡然闪过一抹身影，快到捕捉不到，又有些熟悉。
她口中的公子？是谁？
为什么她突然会想到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又是谁？
“名为希望的曙光吗？”凤舞喃喃，望向天空的眸布满了深思，天边的乌云散去一点点，一缕阳光折射而来，打在脸上有些晃眼。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句话莫名的有些熟悉？
“你看，天晴了，所以让我跟着你吧。”秦楚见天空莫名的亮了起来，虽说仍旧下着雨，可她的嘴角也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
那时的她，因为魔族的入侵，整个宗门的所有弟子都被屠戮殆尽，那些长老和长老弟子，甚至在第一时间撤离了中大陆。
从不管他们这些外门弟子的死活。
是的，初入宗门的她，只是一个外门弟子。
在神武宗那种自私自利的地方，外门弟子的死活根本不是那些大能者顾得来的。
他们的眼中只有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
直到魔族入侵。
一片血红之色，整个神武宗都是一片血红，血腥之气弥漫。
而她，若非恰巧被公子所救，如今早就没了她秦楚了。
至于她，为什么突然想跟着凤舞？
秦楚表示，她好奇不行吗？
任性！
“你这头发很漂亮。”秦楚突然感叹了一句，望着那缕阳光下的银白色头发。
凤舞笑而不语。
漂亮吗？
她倒是觉得一头黑发更漂亮呢。
许是看的久了吧。
凤舞突然内心感慨万千，黑色的头发也好，白色的也罢。
只要还是她就好，就怕她变得不是她了。
可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
摇着头苦涩一笑，周围的空旷再一次让她的心孤寂不堪。
看着身侧的秦楚，凤舞的心又一次纠结了起来：“真的打算跟着我？”
秦楚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今整个中大陆犹如九州大陆上最为荒芜的土地，她唯一见到的人，只有凤舞一个活着的。
不跟着她，还能跟这谁？
况且，公子虽说叫她往南，可又没说要她见什么人，所以只要有时间去一趟南大陆就够了。
“你想去哪？”沉默了良久的凤舞突然问道。
秦楚诧异的看着她，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秦楚颇有些汗颜，她是跟着她的，怎么倒了她凤舞这里，就要问她去哪啊？
她能去哪？
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说起来，她才是那个她口中说的那个人吧？
莫名的，秦楚心底闪过一丝悲凉。
离家，炀亲王府，整个夜月国毁于一旦，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从东大陆走到夜月国，又从夜月国回到这里，想要回到公子身边。
可她又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
“呵，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