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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看向他。
眼底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光：“你刚刚说，你杀了幽溪？”
“是，我杀了她，可是我好害怕，我杀的是你啊。”北慕歌喃喃自语着，下巴枕在凤舞的颈窝，无助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会心疼。
可是此刻，凤舞的眼看的却是眼前的那片空地。
空洞，无神。
幽溪死了？
凤舞想着，本应该是开心的事，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没了地魂的她，还算是完整的舞吗？
纵然以后以她的灵力还会衍生出一个地魂来，可那还是她吗？
忽的推开北慕歌，凤舞瞬间夺门而逃。
步伐急促，在北慕歌还未回过神来的瞬间，她便已经消失不见。
唯独留下北慕歌怔怔的望着空荡荡的双臂。
舞儿，你又要离开我吗？
北慕歌内心喃喃着，胸口有一种窒息感。
看着那扇晃动的门，他就那么怔怔的，怔怔的望着。
不知所措。
凤舞一路狂奔，奔跑到哪里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知道她停下脚步的瞬间，周围是一片海面，唯有她身后的路是一块沙石覆盖的陆地，而当她站稳，身后的沙石顷刻间被海水吞噬，只剩下她脚下的这片土地。
“别天真了，没了一魂的你早已不是当初的舞，你有什么资格继承灵女的位置？你有什么资格爱上北慕歌？不完整的你不配拥有这一切。”
这是海浪的呼啸声，可凤舞却听到了她心底最不敢想的声音。
不完整的她，有什么资格爱上北慕歌？
灵女的位置，谁喜欢谁便拿去好了，她要的只有北慕歌一个人而已啊。
她爱的是他。
可如今这一切，都让北慕歌给毁了，北慕歌亲手灭杀了她唯一一次彻底成为舞的机会。
不是凤倾舞，不是凤舞。
而是亿万年前，执掌天地万物的天道灵女，舞。
只有那样才是能配上身为巫族圣子的他啊。
此刻的凤舞，像是陷入了一个执念的轮回里，重复着。
又像钻进了一个牛角尖中，越想要离开越不能离开。
可她却忘了，如今的北慕歌也不是曾经的巫族圣子。
她的执念，都是被记忆中那个风度翩翩，性格淡如弱水的北慕歌所影响着。
凤舞跪坐在地，身体无意识的被海水一点点吞噬。
直至淹没。
她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舞，好久不见了。”一声来自远古的呼唤，沉寂，带着岁月的悠远，犹如来自远古的呼唤。
沉重的声音，带着磅礴气势。
凤舞一怔，猛的抬起头，却看到一只小小的乌龟，身上盘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蛇。
圣兽，玄武？！
凤舞一惊，伸手抓去，却只有一股暖洋洋的水流透着手掌穿了过去：“这是？”
“唔，幻象？”玄武歪了歪头应道。
第362章 傻舞儿，我的此生在等你（）
玄武幻象？
凤舞一怔，望着眼前随着水波飘动的小小身影：“你……”
“我没事，只是感受到了灵女您的气息，便过来看看罢了。”玄武两张嘴同时说道，有些尖细又有些浑厚。
“那就好。”凤舞点了点头。
只是，她的眼底不免闪过一丝担忧，深邃的眸底泛起了点点波澜。
让眼前的玄武幻象爽朗一笑道：“我只感觉你的情绪……”
水的漩涡突然席卷而来，海面之上形成片惊涛，波纹状的海浪竟影响了本应寂静的深海海底。
海底之下，凤舞所在的地方，此刻小小的玄武已经无法凝实，虚虚晃晃的在水波之下晃动着，渐渐消失。
“灵女，九州不能毁灭！”
一声巨吼，夹杂着无穷无尽的震慑力，压抑，震撼。
凤舞眨了眨眼，却在一瞬间被海水冲的昏迷了过去，身体没了浮力，朝着更深的水底坠去。
脑海中，却一直回放着玄武最后的话。
声声巨吼，犹如山壁之下的回音，在脑海中缓缓循环着。
纵然身体昏迷了，可她的意识却格外的清醒。
她感受得到身体周围冰冷刺骨的海水，感受得到周围游过的鱼儿，感受得到来自海水的哀鸣。
眉心无意识的蹙起，凤舞的心紧紧的揪着。
灵女……
她是吗？缺少了一个主要灵魂碎片的她，还是九州大陆上人人敬仰的灵女吗？还是北慕歌应该爱的妻子吗？
凤舞想要问，可是却发现除了一片空寂，没有人会回答她。
她的心，很痛。
痛到窒息。
“傻舞儿……”
一声低喃，让昏迷的凤舞一怔，缓缓张开眼睛，刺目的光从一侧的光柱上折射开来，让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
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
“慕歌？”
“是我哦，傻舞儿。”北慕歌抬手施展灵力，扶起了凤舞，一身白色长袍随着水波微微摆动着，他笑道：“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舞儿怎么会不是舞儿呢？”
他的浅笑，犹如一束映射进心扉的阳光，顺着他的眼看去，那里盛满了一片温柔。
凤舞咬着薄唇，一双眼忽的噙满了泪水：“慕歌。”
“乖，不哭。”北慕歌抬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最后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傻舞儿，别哭，你哭，我这里会痛。”
北慕歌指了指胸口，嘴角噙着的浅笑是那么柔和。
凤舞一怔。
旋即失笑，打量着四周眨了眨眼睛：“这里？”
“我身死的地方，被我用灵魂力撑起了个结界，不过这一次见面，却是那一世的终结了。”北慕歌笑了笑，探手过去，想要轻抚她的脸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一点点的穿透而过，他笑了笑道：“人有前世，今生，来世，我们又何尝没有？傻舞儿，失去了一个灵魂碎片，你也依旧是你啊。”
话落，他的唇轻轻的覆上了凤舞的唇，没有温度，没有触感，可北慕歌的心却是有一瞬间的满足：“傻舞儿，我的此生在等你，别再做傻事了。”
“慕歌……”
蓄满了泪水的眼，终是止不住的落下，眼前的人影渐渐消失。
第363章 本妃的东西，本妃想用就用（）
逐渐的，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影子。
却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慕歌……”
此生，她说过只爱你的一个。
你的前世，随之飘远，你的今生，还有未来。
凤舞抬起手伸向北慕歌消失的地方，又缓缓的垂下，嘴角扬起一抹笑：“谢谢你，慕歌。”
她的低喃，在大海的海底缓缓的消散着。
身体向上漂浮，迎面而来的水波打在脸上，她却自由的呼吸着，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黑暗逐渐消失，碧蓝色的海洋泛着光，浮在海面上，凤舞站的稳稳的。
明媚的天空，却在刹那间布满了乌云，顷刻间大雨滂沱。
雷鸣之间，一把剑屹立其上，乌云之下，站着几个人。
“呵……”凤舞蓦地一笑，抬起的瞳孔，眼底一片嘲弄。
她就静静地看着，看着那屹立在云端之下俯瞰着她的几个人。
嘴角缓缓勾起，身体向上浮去，滂沱的大雨，却未曾淋湿她的衣诀。
那身蓝裙，随着清风舞动着。
身形突然停下，与之众人对视，眉宇间一片云淡风轻。
“众位不是隐世了吗？怎么突然来找本妃？”
她的话，让对面的人微怔，旋即其中一个女子怒道：“灵女殿下，你早已不是我巫族的圣妃，姒锦才是！”
铿锵有力的话，让凤舞依旧淡定，任由天空大雨滂沱，任由雷鸣电闪击在自己的身侧。
凤舞笑了笑，看着她不语。
那双眼带着清澈见底的光，仿佛一眼便能看透她的心。
这种暴露在别人眼前的感觉，让女子颇为不爽，几步朝前迈去，却被一柄剑拦住了去路。
凤舞勾了勾唇，看着拿着剑的男子：“这把剑，用的还顺手吗？不如回炉重造一下如何？”
“这件事不劳灵女费心，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北慕歌和我回巫族。”
他的话，让凤舞的唇角越发深邃。
她看着他，仿佛在仔细思索着他话中的意思。
眉心时而松开，时而紧蹙，良久，凤舞轻声道：“这件事，本妃不认为，本妃可以决定。”
“舞，你能不能要点脸？你早已不是我巫族圣妃，你凭什么自称本妃？我的姐姐姒锦才是！”被剑拦住的女子，咬着牙恨恨的道。
凤舞忽的一笑，几步走向她。
轻巧的拿开那柄挡着她去路的剑。
定睛看着她，深邃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你说，本妃自称什么，与你姒衣有何干系？”
姒衣一愣，怔怔的看着她，却不知道再如何开口。
是啊，她自称什么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灵女，天道灵女，没有人可以质疑她的事。
凤舞好笑的看着她，薄唇微抿一抹冷意刺骨袭来，让姒衣打了个冷颤。
姒衣握紧了拳头，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周身感受到来自于天意威压，令她涨红了脸：“舞，你不要脸，只会以天意压人。”
“本妃的东西，本妃想用就用，关你屁事？！”神色蓦地一冷，凤舞一掌挥出便把人弹开了老远，她冷哼一声，目光却看向一侧的男子挑了挑眉道：“你的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尊卑不分？”
“是本皇管教不严，可否让灵女给本皇一个面子？饶了她？”
第364章 我们要掉下去了（）
“伏羲皇的面子，本妃自然不敢不给。”凤舞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姒衣，眼底是一片怜悯。
没智商。
没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