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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当初的一意孤行，又如何会有今时今日的相见？
不过，她却从未恨过，怨过。
缘因何起，又因何而灭？
如今的她，心系天下，心系苍生，可她却不会理会是非恩怨，不会理会善恶因果。
她非圣母，触怒她者，必死。
至于北慕歌……
苦涩的笑意噙进眼底，一滴无声的泪划过脸颊，除了注意她的凤离，无一人瞧见那滴血泪。
血泪，斩情根，灭前缘。
从此以后，她只是凤舞，天道未来的灵女。
“别哭。”温热的大手抚上她的发鬓，温柔的替她别上被汗水黏连在脸颊上的发丝，凤离安慰道：“舞儿，别哭，哥哥会一直在。”
会一直陪着你。
陪你生死，陪你轮回，陪你转世，陪你重生。
凤舞抬了抬头看向凤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不由得合上了双眸昏了过去。
四象聚灵阵，只是保证这屋子生气源源不绝，不至于让凤君玖身死道消。
至于毒，还要去修罗族拿取解药呢。
凤离看了看周围的四象阵，嘴角微微抽了抽，抱起凤舞看了眼南絮后转身便朝着记忆中凤舞的阁楼走去。
“这……”
“闭嘴。”南絮冷哼，看了眼开口说话的凤家老祖冷笑道：“凤栖，我看在夫君的面子上敬你为凤家老祖，可别忘了，究竟是谁害了我夫君！”
“南絮，你别忘了这是我凤家！！！”怒吼的声音换来的是南絮不屑的眼神，淡淡的看了眼四周的人见每一个人敢附和凤栖的声音。
南絮不由冷笑道：“凤家老祖当到你这种程度，真是够败坏家族门风的，凤栖，修罗族一族的事，还有你亲手下毒给我夫君的事，我南絮会一点一点的像你讨回来……千万别着急。”
说着，南絮三步并做两步走近凤栖附在他耳畔低喃道：“冒牌老祖，您说，是吗？”
第461章 我从来没怨过你，反倒是恨极了自己（）
“你……”
南絮放肆的笑了笑，转身洒然离开。
对于身后气的脸色发红的人全然不在意。
面对南絮的离开，凤栖暗自咬牙的同时却又暗恨自己的不小心，怎么能让南絮知道他隐藏多年的身份呢？
不过也没关系，王的时间也快到了……
两人的互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就连周围看到的人也只以为是眼花了。
……
月影倾斜，柳枝摇曳，莲池之上那一阁楼与银月一起倒映在水中。
忽近忽远，忽远忽近，像是一幅萦绕在山水之间的世外桃源。
“他……是不是真的出现了？”凤舞呢喃的话在这本就寂静的夜里，格外孤寂。
风声呼啸，无人回答她的话。
凤舞站在阁楼之上，安静的注视着远方，倾斜的月光折射在她的身上，更显悲凉。
“即使出现了，又能如何呢？情根已断，前尘已了，亿万年的劫难终究是尽了。”凤舞摇头轻笑嘴角噙着一抹嘲讽。
转世重生，终究是少不了你的参与呢。
千城墨白。
凤舞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锋芒。
如果没有你，涅槃重生的就不是凤舞，如果没有你，风舞就不会出现，如果没有你，凤倾舞又何尝会历经三生呢？
罢了罢了……
终究只是前尘往事罢了。
凤舞摇头苦笑，翩然的身姿从阁楼上轻巧落下，脸上再无一丝苍白之色。
“小舞。”
“哥。”凤舞转身，眉眼中的苦笑消散了些许。
“小舞，可舍得？”
“舍与得，可有解？”
凤舞的话，问的凤离神色一怔，看着她久久不语。
舍与得？自是无解的，舍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说的多了，不过是一句因果。
凤舞看着凤离笑了笑道：“哥，我想，这便是我该历的情劫吧。”
“情劫？”
“嗯，我的情劫。”凤舞说完，转身间周身气势陡变，蹁跹的身形令人生畏。
明明依旧是一席蓝裙，绯红色玉石雕刻的木棉花在颈间微微摆动，可这一刻凤离的心却是猛的一颤。
明明与亿万年前的舞并无不同，可那冷清的气质，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背影，明明身在凡尘却仿若站在九天。
“小舞。”
想到此，凤离轻声道：“还记得当初为什么我要替你站上天道的位置吗？”
凤舞身形一颤，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脑海中的记忆像出现了断层般，一片空白，眼底的荧光亦是渐渐消散。
牵强的扯了扯唇角，凤舞等待着凤离的下文。
他知道，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是了，失去记忆的是她，又不是已经与天道融合的凤离。
“我说，我不想要自己的妹妹无情无心，不想要自己的妹妹成为天意之下的傀儡。而现在的你呢？现在的你与我曾经那缕在缥缈境的意识又有何不同？也许，多的只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身体罢了。”凤离凝视着凤舞的背影，轻摇着头缓缓地说道，一字一顿却每个字说的都轻若浮云。
话音刚落，凤离便已然转身。
“我知道我辜负了哥你当初为我争取的一切。你说，我历经的无数次转世之劫是你一手造成的。可是，我每一次的转世无不是消磨着你身为天道的那一缕意识，我从来没怨过你，反倒是恨极了自己。”凤舞喃喃自语的话让凤离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两个人背对着看着两个不同的方向。
风吹拂着柳树，有节奏的拍打出声音，凤舞抬头看向头顶的月亮苦笑道：“哥，这一次真的与你无关，是我自愿的……”
她累了，想放下了。
就让她懦弱这一次，不好吗？
第462章 千城墨白（）
“你要知道，你自愿的后果是什么。”
天道可无情，可灵女不可以。
“那不是正好合了混沌的意？我来做这天道，而你便成为那圣子好了，这样你也可以和风溪在一起了。”凤舞仰头眨了眨眼睛，生生的憋回了眼底的泪水：“哥，就让一切恢复原样，顺天意而为，多好……”
语气中难掩落寞，声音却格外平静。
凤离豁然转身，看向那迎着月光的背影，薄唇轻启最后却只能化为一声轻叹声。
顺天意而为，真的顺了你的心意吗？
舞，你又何曾能瞒的过我呢？
望着那已经推门而入的背影，凤离凝视良久后，转身离开。
她想做的，便随她去吧。
凤离笑了笑，嘴角的温柔令温凉的月光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遂不知，那闭合上的门扉后，凤舞看着门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像是失了所有力气般，眼底的泪终是止不住的落下。
“慕歌……慕歌……”凤舞喃喃，手抱着腿无助的低喃着：“你还记得吗？从亿万年前初见，到相爱，相守，再到轮回，转世，我们究竟经历了多少？也许你都忘了吧？”
“不过，忘了也好……”
这样你就不会记得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了。
这样你就不会想起曾经带给你那些伤害的人了。
这一世，你就安安静静的做你的北慕歌。
再也不是什么巫族圣子，而是神兽玄武的后代，北家嫡子北慕歌。
想到此，凤舞失神了一阵，良久苦笑道：“你还有她替我陪着你呢，可我呢？也许只剩下懦弱了吧？”
“明知天意难违，亿万年轮回就只为了让你做今世之决定，为什么受了那么多苦后你才明白呢？”
“我早就明白了。”凤舞从地上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挑眉道：“可是关你什么事？”
“舞儿，我……”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舞儿？”凤舞冷笑，转瞬间便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勾起的唇角噙着嘲讽：“千城墨白，你不过是一个猪狗不如、哦不，这样有点侮辱猪和狗呢。”
话止，凤舞蹙了蹙眉，呢喃出最后一句，旋即扬起一抹明媚的笑：“畜生不如比较适合你。”
“舞儿，不管你怎么说我，我都是爱着你的。”
“爱？”
“你配吗？”
轻飘飘的三个字，令站在阁楼外的男子脸色一白：“可舞儿，你不能忘了我当初为你做的事啊……”
“你？为我做了什么？”凤舞抬头，隔着一堵墙仿佛已经看到了门外那个人：“你说，帮助白羽的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呢？”
凤舞从头发上拿下琉璃簪，指尖轻勾，琉璃琴便出现在眼前，抚动着琉璃琴，拨弄着琴弦，袅袅婷婷的琴音入耳，醉心醉人。
千城墨白听得入迷，不由推开门走了进去，哪知凤舞的琴音陡然一转，锋利如刀刃般，一刀刀割着他的肉。
没有血肉模糊，嘴角的殷红却一点点的缓缓落下。
“滚回你的修罗界，否则我不介意屠了整个修罗一族，让你那黑色的血染了修罗族那血红的地，你待如何？”
第463章 曾经的我或许可以，可我爱的人不是你（）
“舞儿若想，毁了如何？”
千城墨白拭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色声音缺格外的掷地有声。
寂静的夜，微风流动，袅袅琴音却似是高山流水，时而舒缓时而奔狂，令人几度迟疑那琴中之意。
“你的爱，我高攀不起。”良久，凤舞停了手抬头道：“巫妖两族与你修罗族乃是天地之间密不可分的种族，三者缺一不可，你走吧。”
“你是灵女，而我是修罗族族长，在一起有何不可……”
话未落，凤舞抬头看向他嘴角噙着的浅笑带着清冷孤傲，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却仿佛远在天涯：“曾经的我或许可以，可我爱的人不是你。”
“什么意……”
‘砰’
千城墨白怔楞的看着那已经合上的门扉，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