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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上次偷溜出去,使唤采蓝买的山枣糕!”佟雪说完后,偷偷咽了咽口水,目光闪烁着心虚地偷瞄着陆氏。
“既要出门,跟娘说声便是,何以要偷溜出去?”陆氏点了点她的额头,“下次切莫如此了。”
佟雪连连点头,又小声可怜兮兮道:“儿想吃山枣糕。”
陆氏便命珍珠传采蓝过来,并带一套衣裳过来给佟锦换。
“采蓝,你来替我更衣,我尚有许多想吃的吃食要告知与你。”
佟雪朝采蓝招了招手,笑眯眯地带她进了内室。
略微梳洗一番,换上干净衣裳后,佟雪压低声音,神色郑重道:“采蓝,我有一事吩咐,唯有你可做!”
采蓝见佟雪笑脸紧绷,一脸肃穆,也正了正神色,小声问道:“姑娘,何事?”
佟雪往前一步,凑近她耳边低语数句,见她蹙眉不语,面露疑惑,不禁微叹了口气道:“时间紧迫,你先按着我的吩咐去做。事后,我会予以解释。”
采蓝虽一肚子的疑惑,到底点点头,应下了。
佟雪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主仆二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嘴里念叨着各种吃食的名字走出内室。
“哎!奴婢定会如数买回来!”采蓝轻快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前世,最后陪在佟雪身边,跟她一起送走妹妹,手刃何之洲那贱坯的人,便是采蓝。
母亲去世后,她屋里的大丫头、二等丫头,来来去去足有十来人,唯有采蓝历经风雨,陪她嫁去了韩国公府。
不是采青等丫头不够忠心,另投明主,而是采蓝这丫头颇有些死心眼儿,认定了她是主子,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护住她。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连命都舍得豁出去,其余的人在着手算计她们时,就得掂量一番。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对付她们时,把命也搭进去。
眼见采蓝走远了,佟雪复歪进陆氏怀里,絮叨道:“刘爷爷的糖人儿捏地跟真的一样。”
陆氏也去换了身衣裳。
屋子里也已打扫干净。
陆氏服用的安胎药是以三大碗水浸泡草药,先用大火煮开,再以文火慢慢煎熬,用时一时三刻方得了这一碗药。
因被佟雪打翻,珍珠只得去库房,另拿了药包熬药。
陆氏身边另一大丫头翡翠,则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陆氏便请了何永婵一起,陪着佟雪一起用些点心。
佟雪大病初愈,并无多少胃口,小半个时辰,勉强用了两块糕点,喝了小半碗米粥,便放下碗,眼巴巴盯着门外,似在等采蓝回来。
“这孩子。”陆氏失笑,让丫头沏了茶,与何永婵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佟雪便乖乖依在母亲身旁,凝神听着二人说话,似乎一刻都离不得她。
大半个时辰后,采蓝气喘吁吁赶回来,手里提了满满当当大包小包各式零嘴儿,脚下更是快走如飞。
“姑娘,奴婢不辱使命,将您的吩咐尽数完成了。”采蓝边喘气边道。
佟雪顿时喜笑颜开,走过去,将一应糕点摆在桌上,亲自拿碟子装了糕点,送与何永婵与陆氏,并喂陆氏吃了好几口,这才坐下来,慢吞吞享用起来。
佟雪又吃了两块山枣糕、一块梅花糕、半块核桃酥,陆氏便不让她再吃了。
“你身子才好,吃多了易积食。”又叮嘱她喝小半碗羊奶。
佟雪听话地端起羊奶喝了,拿帕子擦净嘴,又腻歪在了陆氏身上,“娘,阿锦约莫吃撑了。”说完,装模作样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陆氏被她逗得扑哧一笑,“可不是!肚皮鼓的像只小西瓜!”
就在这时,门外守着的丫头忽然走了进来,对陆氏福了福道:“禀夫人,门房来报,亲家太太过府来了,正往内院而来。”
“母亲怎生来了?”陆氏怔了怔,从座上站起,“可是绣绣出了何事?”
第004章 隔阂()
佟雪则抬眸朝采蓝看去。
采蓝亦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也不该外祖母亲自来一趟。
莫非绣绣真的出了什么事?
绣绣是佟雪一母同胞的妹妹佟霜的乳名儿。
佟雪刚醒来那日,陆氏面色瞧着已十分憔悴,加之妹妹佟霜似乎也感染上了风寒,情绪低落,垂着小脑袋,像只可怜的小奶猫。
佟雪外祖母威远将军夫人原是过府探望外孙女,乍然瞧见如此惨淡光景,顿时怒从心起,连盏茶都不曾喝,便命令丫头收拾东西,要将女儿并两个外孙女一并带回威远将军府。
威远将军夫人原是一方守将的女儿,在战场上与威远将军相识相知,继而结为连理。
夫妻二人曾浴血奋战过,风风雨雨十几年过来,从未红过脸,感情十分深厚。
因此,即便威远将军夫人脾气暴躁,性子火辣,冲动起来会拿起长枪戳人,威远将军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只会在她戳地不准时,再慢悠悠地上前补一枪。
“定远侯太夫人不关心自己的儿媳孙女儿,我却心疼自己的女儿外孙女!你瞅瞅自己现在的脸色,只怕不等阿锦能下床走路,你自个儿又病倒了!她整日吃斋念佛,如果不说帮衬你两分?可有遣个丫头过来询问半句?”
佟雪刚醒过来,精神还有些恍惚,隐隐约约听到外祖母在指着母亲抱怨。
“母亲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吃斋念佛的人,儿又能指望她什么不成?再则当年。。。。。。”陆氏说到此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你这个不中用的!”外祖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当年若不是佟靖玄那小子见色起意。。。。。。娘又怎会舍得将你这么委屈嫁出去!如今倒好了,竟成了那老虔婆磋磨你的由头?若真如此,这狗屁侯府咱也不稀罕待了,你且随娘回去,咱们去边关。。。。。”
“娘!”陆氏微微提高声音,将威远将军夫人余下的话,截了下去。
佟雪到底由于精神不济,重又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母亲还守在床边,外祖母却已带着妹妹回去了。
想起妹妹,佟雪心中一片钝痛,想起临终前的那个梦境。
屋子里的人却已起身,佟雪也只得先搁下心思,随陆氏一起去院外迎接外祖母的到来。
一行人才下台阶,便见威远将军夫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了。
“将这些东西都先搬到姑奶奶房里去。”威远将军夫人霸气地朝身后一挥手。
佟雪放眼望去,颇有些哭笑不得,外祖母行事,果真放荡不羁,与京中其他贵妇皆不一样。
她看着威远将军夫人身后,将礼盒堆地都快高过鼻子遮住眼睛的丫头婆子,再瞧有些身后索性背着一个鼓鼓的麻布袋子,压地背都直不起来,这样一路走过来,竟没喘半声气儿,亦觉得有些惊奇。
“娘,你这是做什么?”陆氏上前,嗔了母亲一眼。
这阵仗要是传到外面去,别人指不定怎么编排定远侯府呢。
当然这话,她没有当着一群人的面对威远将军夫人说,不然依着将军夫人的暴脾气,指不定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一通胳膊肘往外拐,不争气。
佟雪则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了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何姨前脚方诊出母亲有了身孕,外祖母后脚就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可见在您心里,最疼的是母亲呢!”
她大病初愈,身子整整瘦了一圈儿,这般像只猫似的蹭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撒娇,怎不将她的心暖化?
威远将军夫人见佟雪已能下床行走,早已喜出望外,又听闻闺女儿有了身孕,那张嘴乐地简直合不拢,只是搂着佟雪呵呵笑着,竟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
“外祖母先进屋里陪娘说说体己话。”佟雪挽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将其引进了起居室。
陆氏则拿帕子按了按微红的眼角,与何永婵一起跟在后头。
几人在屋内坐定,丫鬟奉上茶退下后,威远将军夫人盯着陆氏的肚皮,咧嘴笑道:“我就说丫头身子康健着呢,这不就怀上了!”
“母亲,阿锦还在呢!”陆氏目光有些无奈地看着威远将军夫人。
“为娘这是心里高兴啊!”威远将军夫人这般叹着,忙将佟雪拉进怀里好生打量了一番,摸着她的头道:“我的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日后可别偷懒,每日晨起随武婢练半个时辰,将身子骨养强健些,定不会再有病痛上身。”
又指了指摆了满满一屋子的东西,“这些人参、燕窝、并各种草药,俱是外祖母搜罗来给你补身子的,你可不许吃你母亲的醋,你母亲那份,我尚未准备呐!”
说话间,目光看着母亲小腹,又忍不住抱怨,“怎生有孕也不遣个婆子去府里报个信?”
陆氏忍不住失笑:“如何没有,母亲可是一早便出了门?”随即神色一变,眉头猛地一皱,“那这些东西。。。”
眼见陆氏面色变了又变,威远将军夫人神色便有些讪然。
但又想到定远侯太夫人那老虔婆,对闺女儿外孙女儿竟不闻不问,心下又来气,觉得就该给他们个教训!
好让他们知晓,定远侯府出去的姑娘,可精贵着呢,不是他们想磋磨就可磋磨的!
“这些东西啊!大半是永禅过府后,我去各处搜罗来的。”
威远将军夫人将佟雪搂在怀里,理直气壮地道。
陆氏颇有些头疼地抚着眉,终究顾着佟雪和何永婵在场,什么都没说。
佟雪却看着母亲与外祖母的反应,又想起初醒那日,二人的谈话,陷入沉思。
母亲和祖母之间许是有些隔阂?这隔阂还是因母亲与父亲的结合而起?
难道说母亲并不是祖母认定的儿媳,因而祖母对母亲多有不喜?
因母亲自缢,定远侯府与威远将军府正式决裂,她和妹妹亦与外祖家断了往来,被祖母养入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