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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佟霜在大福寺不明不白跌落楼梯,昏迷不醒,当时只有李炎这个外人在,但佟雪明确表示,佟霜不是由李炎推下去的,定远侯府还得感谢李炎给他们捎消息。
因而陆氏并不知晓,佟雪对于李炎的不喜从何而来。
而知晓自家闺女还不曾对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产生出情思,陆氏心里感觉十分复杂,又是欣慰,又是遗憾。
今次,威远将军夫人问起这只八哥,陆氏也只道,佟雪忽然对鸟生出兴趣,喜欢上了养八哥罢了。
若是让她娘知晓,这八哥是韩国公世子所赠,威远将军夫人指不定就随手将这鸟给扔了出去。
佟雪也知晓外祖母跟韩国公夫人素来不对付,便乖巧地顺着陆氏的话,将八哥举到威远将军夫人面前,“来,叫声外祖母。”
“外祖母。”小八哥极为配合地用它独有的嗓音道。
威远将军夫人顿时笑眯了眼,“我从未见过如此聪明的鸟儿!”
几人又围着佟霜坐了一会儿,回到正厅,威远将军夫人正色道:“你阿弟,约莫还要一个月便要回京了。”
陆氏面上先是一喜,继而神色有些感伤地道:“可是沅江长公主招婿之事?”
佟雪舅舅陆归朔这些年一直随威远将军在北地戍边,这些年除了逢年过节,代替威远将军回京探亲之外,鲜少于寻常时节归京。
今次,陆归朔不顾威远将军反对,执意上表,奏请回京,多半便是沅江长公主招婿一事。
沅江长公主乃是先帝最小的女儿,与今上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妹,却深得帝宠。
她今年十八,至今未曾婚嫁,据说乃因今上曾承诺过其婚事可由其自行做主。
而沅江长公主据闻美貌无双,且是个行事张扬,性格洒脱之辈,这些年不知迷倒多少青年才俊,却未曾听说,她对谁情有独钟。
原来,舅舅也是中了她毒的万千才俊之一。
佟雪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前世母亲死后,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怨自艾,自怜自闭,对于外界之事鲜少搭理。
但,舅舅最终娶的舅母并不是这位风华绝代的长公主。
她唯一有印象的便是,这位公主在尚驸马不到一年,便因病骤然离世,引得世人几番唏嘘。
佟雪正在感概之际,忽听到威远将军夫人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就跟着了魔似的,对那公主死心塌地,这些年我给他相看了多少姑娘,竟没一个中意的!我瞧着他大有非那人不娶的意思!也不看看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曾将他放在眼里过!这小兔崽子可是气死我了!”
“采蓝,先带你们姑娘下去。”母女俩接下来的话题,有些不太适合佟雪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听。
在陆氏眼里,佟雪毕竟今年才十岁,对于情之一事,尚未开窍,有些话还不方便在她跟前说。
佟雪却对外祖母与母亲的谈话甚为好奇。
“我不!”她将背紧紧贴在椅背上,“阿锦许久未曾听闻舅舅的消息,甚为挂念,娘,您便让阿锦在一旁听吧?阿锦保证乖乖的,不乱插嘴!”
这些日子她帮着陆氏理家,办起事来,精明又能干,已经极少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
陆氏略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稍后娘亲给你讲舅舅的事,你先出去玩儿。”
佟雪嘟着嘴,一个劲儿直摇头。
“娘,你瞧瞧!”陆氏没法子,转而向威远将军夫人求助。
她一向不是个严母,做不来对儿女言词厉色。
“阿锦,不若你领着何姨去院子里逛逛,你想知晓你舅舅何事,只管问何姨好不好?”自方才开始便一直静坐在一旁含笑凝听的何永婵,忽然开口道。
佟雪抬眸,目光看向何永婵,只见她眉眼柔和,带着浅淡的笑意。
佟雪不知为何,敏锐地觉得,今日的何永婵与往日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那不同来自何处。
“好!”她笑眯眯应下,起身往何永婵走去。
距离何永婵惊马落水已过去将近四个月的时间,现在她已弃了轮椅,改用双拐支撑身体,慢慢用腿重新走路。
“阿锦来扶何姨。何姨慢点儿。”佟雪将八哥放在肩上,掺起何永婵伤腿那边的胳膊。
“阿锦,何姨那边腿受了伤,你小孩子没力气,可别瞎捣乱,将手拿开!”陆氏见状,忙低声呵斥道。
佟雪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何姨,对不起,阿锦不是故意的。”其实她就是故意的。
何永婵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无事。来,扶着何姨,何姨也想试试,阿锦的搀扶可否替了这拐杖呢!”
“你才开始下地行走,可不能操之过急!”威远将军夫人看出何永婵急于脱离拐杖的意图,忙劝道。
“义母,您摸担心,我能行的!你们先聊,我随阿锦出去逛逛。阿锦,我们走。”何永婵说着,一手支着拐杖,一手被佟雪挽着,抢先迈开了左腿。
佟雪忽然发现,何永婵这人瞧着温柔和气,内里却是极为刚硬的。
她连忙举步跟上。
外面日头正盛。
二人沿着廊下走了百十来步,穿过院子,来到树荫掩映的凉亭下。
丫头们端上水果和凉茶,站在一边给二人打扇子。
“何姨,舅舅回来可是参加沅江长公主的招婿擂台?他想做驸马吗?”佟雪拿起一个冰镇的葡萄,剥了皮,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问道。
何永婵正剥好一只葡萄,伸出手喂给她,听到她的问话,面上微笑的神情短暂的僵硬了一下。
佟雪心中纳罕,面上却不显,含笑接过葡萄,甜甜道了声谢。
“沅江长公主长的什么模样?比娘亲还有何姨还好看吗?”
何永婵第一个问题尚未回答,佟雪又迫不及待抛出第二个问题。
这次何永婵正垂了头剥葡萄皮,直到将一个葡萄剥地光溜溜的,她才抬眸,含笑看着佟雪道:“公主自是极美的。”
佟雪仍不放弃,“我觉得娘亲和何姨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公主再美也美不过何姨和娘亲。”
何永婵闻得此话,抬起双手抚摸着脸颊,笑容略有些苦涩道:“何姨已经老了,公主她风华正茂。”
第052章 公主()
佟雪一脸向往,“真想瞧瞧长公主长得什么模样何姨这样倾世的大美人儿都自愧不如呢!”
何永婵淡淡一笑,“可不是么!”随即垂下头,剥葡萄。
那面上失落的神情掩饰地很快,却被佟雪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记得,当初何永婵摔断大腿时,沅江长公主曾派了马前卒前来给何永婵接骨,而绣绣从楼梯摔下,还是父亲佟靖玄进宫求的皇上,才请来这位马前卒。
沅江长公主对何永婵似乎青睐有加,而何永婵在提起沅江长公主时,则是一副自惭形秽的模样?
何永婵这人外柔内刚,佟雪一直对她极为,不曾发现她在与母亲相处时,露出对母亲的羡慕、不甘或是嫉恨之情。
佟雪一直以为是因为何永婵这人将心思掩藏地极深,明面上摆出一副温柔和气的模样,内里不知怎么地邪恶毒辣。
然而今日,却让她轻易地瞧出来了何永婵在提起沅江长公主时,面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感伤与失落。
这二人之间究竟有何渊源呢?
究竟哪个才是何永婵真实的模样呢?
佟雪凝眉琢磨着,若是能见着那位公主一面,就好了。。。。。
因着二人各怀心事,亭子里一时没了声息。
二人又略坐了一会儿,估摸着陆氏与威远将军夫人已话毕,携手回到正厅。
佟雪方才离开时,特地将八哥留在了正厅里,因而待她回了寒梅馆,便将丫头遣了下去,带着小八哥回了内室。
“绣绣,可记得娘和外祖母都说了些什么?”佟雪迫不及待将八哥举到胸前问道。
小八哥点了点小脑袋,用独有的嗓音道:“阿姊,娘亲说,舅舅不可以尚公主。”
“为何?”佟雪不由蹙眉。
“因为。。。”小八哥停顿了下,那双眼珠子小心翼翼地瞄了佟雪一眼,“娘亲说她不同意。”
佟雪不由愕然。
听外祖母的语气,舅舅对沅江长公主该是情根深种以至于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娘亲是舅舅唯一嫡亲的长姐,二人关系一直很亲密,不然前世,在娘亲死后,威远将军府也不会选择与定远侯府老死不相往来了。
“娘亲为何不同意舅舅尚公主?”
“我不知。”小八哥摇了摇小脑袋,“外祖母也不同意。”
连外祖母也不同意?
那问题只能出在这位公主身上了,撇开脾性和样貌不谈,或许是公主的身份不合适?
“娘亲和外祖母可有提到其他的事?”
“公主六月十五会去陆氏马场,交代擂台准备事宜。”
沅江长公主为何偏偏将招婿的擂台设在陆氏马场?
若她心中真对舅舅有意,不可能这么多年不知舅舅的心思,若她对舅舅无意,这般做的目的,便值得思量了。
佟雪并不记得前世沅江长公主招婿的具体事宜,却对沅江长公主招婿的时间刻骨铭心。
因为她亦是在同一天撞破何永婵勾引父亲的事,引得母亲前来,致使母亲失了腹中孩子,吞金自缢。
今生,她与沅江长公主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何在她试图一步步扭转前世命运的时候,沅江长公主的招婿日期也由五月初五改到了八月初一?
佟雪先前并不觉得自己与沅江长公主之间有联系,也不认为自己的行为会对沅江长公主的人生产生分毫影响。
但沅江长公主的招婿日期确实改变了。
而且仔细想想,自她重生之初,沅江长公主便与她周围的人,产生丝丝牵连。
先是何永婵,后是绣绣,现在又牵扯上了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