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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极想留下来听听这其中有何不宜让她知晓的内幕,然佟雪还是乖乖地朝太夫人行了个礼,往偏厅而去。
这时,她有些怀念起了那只小八哥了。
然这只八哥在当时废弃的小屋里并未寻见。
佟雪低头走着,想着佟霜至今未醒,府里危机重重,面上愁云密布。
“姑娘,来尝尝太夫人一早做的梅花糕。”董妈妈呈上一叠热气腾腾的糕点,替同学倒了杯暖胃的热茶。
“谢嬷嬷。”佟雪双手接过茶,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虽隔了一堵墙,正厅的声音模模糊糊,却是听不真切。
然而从定远侯太夫人那饱含怒意的声音,佟雪猜着正厅里的气氛,约莫是剑拔弩张。
看这模样,祖母对于母亲进宫一事,似乎反应尤为激烈?
而前世,母亲至死都不曾进过宫。
难道母亲与今上之间曾经真的有些什么?所以祖母才极力反对母亲进宫?
若今上真的曾经恋慕母亲,依照他的帝王之尊,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嫁给父亲?
今上自十一年前先后去世后,便不曾立过皇后,此后凤印一直由皇贵妃代为掌管。
而前世,直到佟雪去世,都不曾听说过今上另行册封过皇后,然而先后所出的太子,却由于行为不端,被废黜了。
当时,她并不知其中内情,只当帝后情深,然太子行事太过荒唐,一再触碰今上底线,难当一国之君的大任,才被今上忍痛废黜,如今看来,却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佟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小口用了一块糕点。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正厅里的争执方告一段落,佟雪被丫头复请了过去。
“阿锦,今早你便留在暖苍堂陪你祖母,我们去去就回。”陆氏轻轻地拍了拍佟雪的肩膀,神色温柔地叮嘱道。
定远侯太夫人坐在圈椅里,将双唇紧紧绷住,显得余怒未消。
“孩儿告退。”佟靖玄抱拳,郑重对定远侯太夫人行了一礼,陆氏紧随其后。
“爹娘一路走好。我会好生陪着外祖母的。”佟雪与父母告别。
佟靖玄对佟雪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携着陆氏,转身离去。
佟雪直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出,这才转过头。
“祖母!”她舔着脸,满脸堆笑地甜甜唤道。
定远侯太夫人先是一声冷哼,继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跟你一个小孩子叹什么气呢!”
佟雪神色认真道:“阿锦不小了,沅江长公主的阴谋便是阿锦察觉的。”
定远侯太夫人忽然目光定定看着佟雪,将一干丫头婆子都遣了下去。
佟雪被定远侯太夫人囧囧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讷讷道:“祖母,可是阿锦说错了什么话?”
“你说你梦见你母亲...”剩下的话,定远侯太夫人实在不知如何向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说出口。
“是。儿一共做过三次梦。”佟雪见定远侯太夫人面露踌躇之色,不由正了正神色,目光坚定望着她道。
“三次?”
佟雪点点头。
“第一次,在外祖母家,梦见母亲喝了一碗汤药,下身流血。而后匆匆赶回定远侯府,撞见了翠竹之事。”
“那糕点里并没有毒!”定远侯太夫人冷哼道。
翠竹之事,不过是苏氏寻个由头,想要挑拨定远侯太夫人与陆氏的关系,那时她并未将主意打到陆氏的肚子上。
佟雪点点头,神色镇定道:“确实无毒,故孙女儿做了第二个梦。随后,翡翠事发。”
定远侯太夫人定定地看着佟雪,似要通过她那双清澈通透的瞳仁,望穿她的灵魂般。
过来许久,定远侯太夫人方道,就在佟雪以为定远侯太夫人还会说出别的反驳之语时,定远侯太夫人忽然对她招了招手她坐到她跟前的杌子上。
佟雪乖顺地在定远侯太夫人身前坐下。
“我现今才明白你娘的苦心。”定远侯太夫人苦笑道:“以前总觉得你娘对你太过溺爱与放纵,现今才觉得,或许那样才适合你。”
佟雪对于定远侯太夫人这话,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定远侯太夫人叹了口气,“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圣上对你母亲有情。”
佟雪确实猜到了,却没料到定远侯太夫人竟会当面与她说起此事。
“你母亲的教养方式,与京中闺秀有些不一样。”
这些佟雪早已知晓,皆因外祖母出自边城,行事不拘小节,外祖父又一心放在抵御外敌身上,母亲与舅舅的形式作风,在极重规矩的世家眼里,约莫有些疏于管教。
“你父亲与你母亲是在一次马术比赛上结识的。此后约莫还在别的地方也见过几次。”定远侯太夫人回忆往事,目中也露出一丝伤感,“一日,我被太后召进宫中,先后已去世一年,太后有意立你姑姑为后,谁知太后才起了话头,皇上突然来了,说已有了中意的姑娘,要立威远将军府的姑娘。”
“我当时还以为是这太后与圣上母子二人之间生出了什么矛盾,谁知回府后,当晚你父亲便跪在了我和你祖父跟前,说是与你娘已有了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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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国庆快乐,有三天假,终于可以挤出一点儿时间码字了。
第075章 苏醒()
佟雪听到此处,那原本微蹙的眉尖,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此事怎么看都有些太过巧合。
父亲是天子近臣,想必是听到了今上想纳母亲的风声,这才想着加紧行动,确定二人的名分。
然今上还是早了一步。
定远侯太夫人苦涩一笑,道:“你父亲是天子近臣,想必是今上向他吐露了欲纳你母亲之事,他这才慌张这才求到我二老跟前,想先把这份亲事定下来,谁成想到底还是被圣上早了一步。”
虽是往事,佟雪一颗心却不由提了起来,“最终可是因为太后不赞成,母亲才未曾。。。?”她忍不住出声问道。
定远侯太夫人摇了摇头,“我当即便告知你父亲太后与圣上在坤宁宫的争执,并劝你父亲打消这个念头,谁知第二日下午,太后忽然再次召我入宫。”
定远侯太夫人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以平复心绪,随即用低沉的语调缓缓说道:“你父亲竟求到太后跟前,求太后替他与你母亲赐婚!”
佟雪听到此处,彻底惊呆了。
父亲身为天子近臣,竟敢公然与今上争夺女子,不管他与母亲感情多么深厚,今上乃九五之尊,帝王的尊严绝不容忍挑战,此举足以使今上震怒。
“求着太后一起帮忙打消圣上立你娘为后的念头,你父亲竟告知太后,他情难自禁之下,与你母亲已有了夫妻之实!而我直到被太后召进宫,才知晓此事!”
佟雪只觉得手脚冰凉,后背惊了一身冷汗。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阿锦莫怕。”定远侯太夫人见佟雪面色有异,伸手将她双手握住,安抚地拍了拍。
“太后当着我与你外祖母的面写下赐婚的懿旨。”定远侯太夫人神色凝重,“圣上知晓此事后,果然震怒,拔剑便往你父亲刺去,在你父亲胸口留下一个一寸长的伤痕,并让你父亲许下承诺,今生绝不可辜负你母亲,不然你父亲辜负你母亲那日,便是他迎接你母亲入宫之时。此事发生在坤宁宫,在场的宫女太监早被处决,故而未曾流传出去。”
佟雪终于明白,这些年祖母为何不待见母亲了。
不管这二人如何情深意重,在当世,私相授受是世家贵族所不能容忍之事。
而母亲身为女子,引得当世帝王与天子近臣拔剑相向,不论是定远侯太夫人还是当今太后,只怕私心里,都把错处算到了母亲头上。
也是因着此事,姑姑最终并未进宫,而是远嫁江南世家望族。
她也终于明白,当日在撞破父亲的奸‘情后,母亲为何要吞金自缢了。
她宁愿以这般决绝的姿态死去,也不愿真的在与父亲成为陌路后,成为今上众多宫妃中的一个。
“那现今,父亲与母亲进宫所谓何事?”听完往事后,佟雪不由将心思转向现实,“那件事毕竟尚未发生,而沅江长公主尚未作出不利于母亲的举动,何况,昨日外祖母已带着何姨入宫一趟,太后也将沅江长公主禁了足,若此事真乃圣上授意,想必他更会因此恼羞成怒。。。。。”
“阿锦啊!你到底还是太年幼了。”定远侯太夫人看着她,脸上难得现出一丝笑容,“此事已过去十年,若圣上想用卑劣的手段将你母亲夺过去,这些年够他布多少局,耍多少阴谋诡计?圣上前十一年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等到现今做,还是这么见不得人,九曲十八弯的伎俩?”
佟雪默了一默,面上有些羞惭,心里暗嘲,上辈子果真白活了,连“情”之一字,都未看透。
“是孙女儿想差了。”她乖乖认错。
“不怪你,你年岁尚小,这些事呀,原本祖母是不曾打算告知与你的。”
定远侯太夫人看着她微微一笑,“然自那场大病之后,你的心思便细腻了许多,我担心你将什么都憋在心里,故而才告知与你,不过是让你放心,定远侯府存了一百多年,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你娘的命,没那么容易被人拿去!”
此话逗得佟雪扑哧一笑,连日来笼罩在头顶的阴云,似乎也因此烟消云散了。
祖孙俩儿又说了会儿闲话,没过多久,丫头递上拜帖,说是韩国公世子李煜上门拜访。
上一次李煜来,佟雪正帮着陆氏掌家,故而亲自接待了此人,收获了一只小八哥,此事在定远侯府并不是什么秘密,因而,定远侯太夫人听闻丫头禀告后,目光不由往佟雪看去。
那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使得佟雪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问丫头,“可有说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