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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雪前世虽未生产过,到底是快要做母亲的人了,知晓这般看来,陆氏离生产还早。
她回到院子里坐下,与定远侯太夫人和威远将军夫人坐到一处等,只等到第二日晌午,陆氏的宫口终于开了。然而胎儿的胎相不怎么正,产婆忙用莫大夫教的那一套法子给陆氏揉肚子,如此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里面传来稳婆“传热水”的吩咐。
佟雪呼啦站起身,眼睁睁地看着丫头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进去,端出来的却是一盆猩红的血水。
刺目的颜色立时使她想起梦中的场景。
“祖母!”她声音颤抖地回过头,满目凄惶地看着定远侯太夫人,“母亲是不是难产了?”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威远将军夫人显然也被这盆刺目的红吓到了。
“我即刻进宫!”定远侯太夫人一锤定音道,“亲家夫人。此处便拜托给您了!”
威远将军夫人到嘴的“我也去!”三字,便这样生生被定远侯太夫人给堵住了。
“我陪祖母去!”佟雪知晓这趟进宫不会太顺利,忙不迭道。
“便让阿锦跟着吧。”威远将军夫人亦在一旁帮腔。
定远侯太夫人看了威远将军夫人一眼,又低头看了眼佟雪。略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董嬷嬷,去给姑娘拾掇身衣裳出来。”定远侯太夫人边吩咐董嬷嬷,边带着佟雪往小院走。
董嬷嬷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不过盏茶的功夫,定远侯太夫人便换好诰命服,佟雪也穿上一身隆重的衣裳。
祖孙二人乘着府里的马车。一路来到宫门外,递上玉牌后,祖孙二人便安静侯在一侧。
定远侯太夫人是命妇,入宫亦只能拜见太后亦或是皇贵妃,她是没有法子,直接面见圣上的。
因而,祖孙二人先被太监领去了坤宁宫。
这亦识佟雪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
她一路微垂眼眸,小碎步往前走,亦步亦趋地跟在定远侯太夫人的身后。
“太夫人常年礼佛,到是有许久没来给哀家请安了。”二人方踏进正殿,便听到一个温和可亲的声音,以极熟稔的语气如此说道。
“臣妇多年不问俗事,今日进宫,亦是有事相求太后娘娘成全。”定远侯太夫人却是一本正经地走上前,双手撑地跪了下去,给太后娘娘行了个隆重的大礼。
佟雪见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照做。
太后霍地从座上站起,忙不迭走下玉阶,弯腰将定远侯太夫人扶起,“你我是多年的好姐妹,何必如此!”
“臣妇那儿媳因受惊早产,现今难产,恐有性命之忧,恳请太后与圣上,借臣妇,马前卒韩慕生一用。”定远侯太夫人虽被太后扶起,却依旧躬着腰,语气恭敬道。
太后神色微微一僵,语气也跟着迟疑起来,“韩慕生犯下弥天大罪,已被圣上押入死牢,择日当众凌迟处死。若非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只怕会株连九族。”
定远侯太夫人却只是保持着弯腰恭顺的模样。
“哀家知晓了。”太后叹了口气,语气温和道:“你先去偏殿歇歇,喝杯茶。来人!领定远侯太夫人去偏殿!”
“臣妇多谢太后。”定远侯屈膝对太后行了一礼,目光瞥了佟雪一眼,在宫女的引领,往偏殿而去。
佟雪紧跟在定远侯太夫人身后。
到得偏殿后,定远侯太夫人在锦杌上坐下,拿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碗,揭开盖子,抿了一口,而后微垂眼眸,正襟危坐,仿佛老僧入定。
佟雪心如猫挠,然也知此处不是可随意开口的地方。
便也学着定远侯太夫人的模样,面上半分神色不露,端地是冷静自持。
子孙二人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太后再次现身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就连声音也轻快了许多。
“陛下已下旨去将那马前卒自死牢里提出,并叮嘱妙泠亲自前去探望。若不是哀家这把骨头经不起折腾,倒也想一起去看着归晨将孩子生下来。”
“谢圣上开恩!”定远侯太夫人面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弯身正欲拜谢,被太后一把拦住。
“哀家瞧这丫头长得水灵,是府里的大姑娘吧?一转眼,竟长成这么个可人儿!你若诚心想谢哀家,便把这丫头许给哀家做孙媳妇儿吧!”太后话锋一转,忽然神色温柔地看着佟锦,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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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平安()
佟雪蓦然一惊,然此处是坤宁宫偏殿,不是她可随意失礼的地方。
因而,她只是垂眸站在当地,反正天大的事,也有祖母顶在前头,轮不到她出面。
她若表现地咋咋呼呼,反倒有失定远侯府嫡长女的身份。
太后则对佟雪的表现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愈发真切了些,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更像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
太后原是在今上的授意下,有些违心地说出这么句话。
毕竟她最大的孙儿,先后所出的太子朱宥昇,年不过十五,谈婚论嫁,委实太早了些。
自先后死后,今上便未立后,更是许多年不曾纳过新人进宫,后‘宫空虚,子嗣也丰厚不到哪里去。
现今,膝下也不过只太子、大公主、二皇子,与皇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二公主五个孩子罢了。
其中太子最年长,二皇子年十三,自幼体弱,人也瘦小,比年少一岁的三皇子还要矮半个头。
因而太后状似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玩笑,亦或是试探之意,端看定远侯府会如何揣摩了。
毕竟一个皇子妃,亦或是太子妃的头衔,天家并不是给不起,至于定远侯有没有胆量接,及如何接,则是一件颇需考量的事情。
这样一来,即便陆氏最后难产而死,定远侯府被沅江长公主炸了个窟窿,那又如何,佟氏女嫁入天家,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妃,只需一纸婚约,一场隆重的婚礼,便会将的质疑压下去。
什么君臣离心,暗中诛杀?人家明明好得很!都结成儿女亲家了!
一句话便将的指责堵了回去。
而若定远侯府选择拒绝,那也是身为臣子的不识抬举。天家何错之有?
太后娘娘这一招,不可谓不高。
佟雪理清其中关键之后,忽然便有些后悔,今日冒然随定远侯太夫人进宫了。
怪到也不知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曾听说过,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太后娘娘说笑了。臣妇这孙女儿最是顽劣,在家更是个皮猴儿,也只有在您跟前儿,才表现地像模像样。”定远侯太夫人三两句岔开了话题。“臣媳正在生产中,臣妇就此告退,待得母子平安后,再进宫给娘娘请安。”
“嗯,快去吧!哀家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得空,定要请她来宫里陪哀家小住一段时日。”
“得意入太后青眼,是她的福分。”定远侯太夫人笑道,转向佟雪时,语气则严厉许多。“还不谢恩!”
“多谢太后娘娘。”佟雪乖巧地依言朝太后屈膝行了一礼。
祖孙二人坐上马车之后,定远侯太夫人绷着脸,半晌都不曾说话,不知是由于担忧母亲,或是太后那句玩笑话的缘故。
马车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极为压抑。
佟雪忍不住挑起帘子,催促车夫将马车赶地在快些。
二人赶回小院时,皇贵妃竟已经到了。
穿了一身普通的衣裳,贴身带着一个嬷嬷两个宫女,与寻常人家的夫人没有什么两样。
二人连忙上前行礼。
“太夫人快别如此客气!”皇贵妃忙不迭将定远侯太夫人夫妻,手里揪着一团帕子。神色紧张地盯着产房的方向。
佟雪轻手轻脚地挪到威远将军夫人身旁,极小声地问道:“外祖母,母亲如何了?”
威远将军夫人动了动唇,轻吸了一口气。缓慢低沉地道:“血崩,正在想法子止血。”
没过一会儿,便见一个丫头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佟雪只觉得眼前一黑,忙扶着一旁采蓝的胳膊。
“姑娘!”采蓝低呼一声,担忧地看着她。
佟雪摇了摇头。
她左手扶着采蓝的胳膊,右手掩进宽大的袖间。紧紧握住腕上纹路奇特,质地普通的土黄色木质珠串,梦中曾见到的画面,如闪电般划过脑海,留下如滚滚雷声般的轰隆回响。
佟雪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猛地松开珠串,这才觉得好了些。
她咬了咬牙,两眼死死盯着产房的大门。
少顷,另一个丫头端着一盆干净的热水进去,小半个时辰后,换成一盆红色的血水。
产房里渐渐响起陆氏细碎的呻‘吟,似有气无力的小猫,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用力!吸气!用力!吐气!”产婆在一旁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痛!”母亲紧紧握住父亲的胳膊,痛苦地大喊道。
父亲将手握成拳,塞进母亲嘴中。
。。。。。。
佟雪虽未产房,却根据动静,“瞧出”里面是何种模样。
与她梦中看见的几乎一模一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一颗心似被千根丝线团团裹住一般,原本扶着采蓝的手,改为相互绞着自己的手指,第四盆血水被端了出来,佟雪忍不住将双手合十至于胸前,紧闭双眼,虔诚地祈祷起来。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各路仙君,佟氏阿锦,向您祈祷,求您留我娘亲一命。阿锦愿日行一善,减寿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四十年,唯求母亲平安。”
虽然明知神灵听不到人间的苦难,佟雪还是忍不住闭上双眼,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