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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
郑雪梅哗的就满眼的泪,咚的磕下头去,哭道,“臣妾——谢皇上!” 林荞在后面听着,脑子里却无厘头的想起了网上的一句冷笑话:方长是谁?
好想回家啊!
但自那以后,满宫里人再看郑雪梅时,目光又不同了。
谁能想得到,这眼瞧着已再不可能有半点起色的郑雪梅,竟然又被嘉和帝放在了眼里。
良贵妃将茶碗“咣当”扔在了地上,气的直哆嗦,“坤宁宫那个蠢货,每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不是她闹的这一出,这郑雪梅哪还能到得了皇上的跟前儿去?”
“娘娘,仔细烫了手,”紫菱忙抽出帕子来替良贵妃擦手,边道,“奴婢听说,皇后娘娘这是被那林荞给摆了一道了。”
良贵妃抽回手,冷笑,“真想不到郑雪梅身边竟有这样伶俐的人儿?她哪来的这好命?”
紫菱看了看良贵妃的脸色,低低的道,“奴婢听说——原本这叫林荞的……是被分在咱们永安宫的,但是……”
“什么?”良贵妃诧异了,“是被分在咱们这儿的?但是什么?”
紫菱就朝门外瞄了一眼,道,“但是却被红珠姐姐给打发了,说她生得太单薄,不像个有福的,怕碍了娘娘您……”
良贵妃就怒了,“啪”一拍桌子,“这永安宫里,几时竟轮到她一个奴才当家做主了?去,将她叫进来。”
“娘娘息怒,”紫菱忙拦道,“说起来,她也是为了娘娘着想,总不能说是为她打发了那林荞而责罚她吧。其实……”
紫菱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良贵妃不耐烦的皱眉,“你今儿怎么吞吞吐吐的,舌头被人剪了?”
紫菱忙回,“其实,她当年打发林荞,是因为别的小宫女儿都给她好处,只这林荞不给,但,但奴婢到底没有证据,所以……”
第15章:这药里全是砒霜吧!()
“收好处?”良贵妃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能为些蝇头小利打发了林荞,就也能为大锭金银出卖我这个主子。要证据还不简单?去她的屋子里搜一搜就知道了,”说罢腾的起身,“走,本宫亲自瞧瞧去。”
“娘娘,您慢点儿,”紫菱忙取了厚毛大氅来给良贵妃裹了,扶着她出了暖阁,直奔后面奴才们住的小偏院儿。
红珠这两日着了风凉,正躺在被窝里发汗,见良贵妃进来,还道是来瞧她的,心里一热,才要起身请安,就见良贵妃冷着脸吩咐,“给我搜。”
紫菱答应一声,领着几个小宫女,眨眼间将她的屋子翻了个底儿掉。红珠惊得目瞪口呆,才想问她们在干什么时,一个小宫女从橱柜底下翻出个大包袱来,打开一看,里面几匹上好的绫罗绸缎,和十几锭大的锭的金银,更有个小匣子,里面放着几样极好的金珠首饰,这一些东西,每一样都不是红珠这一个宫女能有的。
将那包袱朝红珠跟前一丢,良贵妃冷着脸问,“这是哪儿来的?”
红珠白了脸,“这……奴婢不知道啊……”
“哼哼,嘴还挺硬,”良贵妃命紫菱收好那包东西,吩咐道,“拖了送去慎刑司,就说她偷了本宫的镯子,”说完,掉头就走。
“是,”紫菱答应一声,回头看向红珠,脸上笑意盈盈,“红珠姐姐,起来吧。”
红珠只着单薄的贴身亵衣,滚下床追出来,向良贵妃扯着嗓子叫“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这些东西不是我的,娘娘……”
“啪,”紫菱一甩手,给了她狠狠的一耳光,“这背信负主的东西,也敢喊冤,来人,拖走。”
就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过来,将红珠捂上嘴,拖起就走。红珠衣衫单薄,被拖拽在冻了坚硬的冰碴子的青石板路上,冰碴子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她的肌肤,留下一道道殷红的血迹……
紫菱站在屋檐下,看着红珠就这么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悲辛!
红珠,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我今日若不如此,被拖出去的人,就该是我了!
……
林荞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极舒服。
郑雪梅感念林荞的忠心,除了命将她挪在一间极干净暖和的屋子里养伤,还拨了一个小宫女叫坠儿的,专门伺候林荞的吃喝拉撒。
若是背上的伤能不疼,林荞就觉得——这小日子绝对是爽飞了。
这一天坠儿神神叨叨的进来,悄悄递给林荞一个小包裹,道,“林姐姐,刚刚一个东六宫的小太监叫三宝的,说他认识你,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三宝?”
林荞依稀恍惚……好像确实记得有个谁叫三宝的,是谁来着?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匣子,匣子里是几瓶棒伤药。
林荞捏着这瓶子想了半天,突然就哭丧了脸,将那瓶子一丢,哀嚎道,“不要,我不要,你送回去。” “不要?为什么啊?这么好的药。”
坠儿就奇怪了,虽说郑雪梅很用心给林荞治伤,但因着那边牵连着的人是皇后,是以就算嘉和帝待郑雪梅又有了点关注的样子,太医院也只限于肯派人来瞧瞧,用药上绝不敢多尽心的。
而这瓶子里的药,却分明是极好的样子。
林荞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回答,因为,她想起了那三宝是谁了?
他就是四皇子慕容弈的贴身随扈。
上次她害慕容弈生病,重华宫那些人就恨不得吃了她,这次她居然给慕容弈的母妃送毒燕窝,他们还会好心给她送药?
这药里全是砒霜吧!
“林姐姐,林姐姐……”
坠儿推着林荞,林荞抬脸,也没法解释,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将这些药都收起来吧,我快好了,用不着。”
“什么快好了呀,你天天晚上疼得睡不着,太医院的人给的药全是表面文章,根本就没有效果,”坠儿噼噼啪啪没好气的抱怨着,一边伸手“唰”的撸起林荞的衣服,“我给你上这个药。”
“啊,不,不要……,”林荞慌忙阻止,但她背上有伤,一动就钻心的疼,哪里能阻止得了?说话间,坠儿已手脚麻利将那药倒在了她的伤口上,仔细的给她抹开,那药膏触肤清凉,林荞明显就觉得背上的疼痛轻了许多。
这是毒药……麻的我感觉不到疼吧?
林荞不敢朝好的地方想,但等了半晌,就觉得没有什么武侠小说里提到的麻痒的感觉,只有轻松,甚至,她动一动,也没那么疼了。
“好了,”坠儿给她抹好药,将她衣服整理好,再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林姐姐,你睡会儿吧,我去小厨房里看看火上的药。”
“嗯,”林荞点头,将那药瓶子拿过来左看右看,真没毒?
……
林荞半个月后才能下地,便挣扎着来前面伺候,郑雪梅一改往日的苛刻,只命她在暖阁里端个茶,倒个水,半点费力气的事都不让她去做。
林荞还是有点感动的,她觉得,郑雪梅也不容易。
郑雪梅喝了口林荞新添的热茶,边就叹气,“皇上那日派人来说‘来日方长’,分明是许诺我会有以后,让我等他。可是这些天过来了,他除了那日命人给我送了点东西,这些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怕……又将我丢在脑后了。”
“小主,您多虑了,奴婢让坠儿出去打听了,说皇上朝务繁忙,这半个月来,皇上拢共也就翻了歆昭仪和宁嫔的牌子而已,就连永和宫那位都不曾去瞧过的,奴婢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小主的家里此时正是非常时期,皇上便是心里想着您,为着不让朝堂上那些言官们不个鼓噪,也只能收敛着些,不是吗?他让您等,想来就是这个意思了,”林荞安慰道。
郑雪梅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我十六岁进宫,如今十二年了,你看我这张脸,已是人老珠黄,再浓厚的君恩,也挡不住明年花胜今年红啊!”
二十八岁而已,就已经是人老珠黄?
林荞真的很想告诉她,这在现代,二十八岁正是玩儿的时候,很多人都还没结婚呢!
看着郑雪梅脸上的妊娠斑点,林荞却突然想起……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第16章:再哭就该被你打死了!()
背着坠儿,林荞偷偷溜出离心殿,她背上的伤还没好,若是坠儿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她出门半步。
上次托宁大哥买东西,说第二天去取的,结果就出了后面的事儿,这十几天下来,宁大哥只怕已经急疯了。
顾不得对北六宫前那条路有阴影,林荞忍着背上的伤,气吁吁的到了和顺门,远远就看见宁劲远在门口站着,心不在焉的查验着出入的宫人。
“宁大哥,”林荞隐到一棵树下,压着嗓子叫。
宁劲远猛然转身,一眼看见了林荞,几乎是冲过来了,他一把抓住林荞,有力的大手紧紧的差点捏碎了林荞的骨头,他低声吼道,“你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说你被关起来了,后面说又挨了板子,到底怎么回事?”
林荞就哭了。
她其实是个挺倔强的人,但不代表她就没有脆弱的时候,可是这个偌大的陌生的时代,除了宁劲远跟前,她还能在谁的面前哭?
宁劲远是她的未婚夫,但其实,更像是她的哥哥。
伏在宁劲远的怀里,林荞哭得声噎气堵,宁劲远第一次面对林荞的眼泪,心疼得肠子都揪起来了,可天生嘴笨的他,却不知怎么哄她,只好不停的给她拍拍背,再拍拍背!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哭时,他娘就是这样安抚他的。
可他只记得他娘的动作,却忘了他娘手上的力道,几巴掌拍下来,林荞住了哭声——再不停住,她就要被宁劲远给拍得背了气了。
见林荞不哭了,宁劲远以为是自己的拍抚起了效果,大喜,巴掌抡得更起劲了。林荞吓得一把抱住他蒲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