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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林荞低着头只作无比恭敬的样子,回道。
宁嫔立刻意会,忙就接了话去,“原来是这样啊,那桂花茶我也是自己调制着喝了玩儿的,”她回头看向嘉和帝,“皇上若是有兴致,回头臣妾也给皇上调制一杯。”
“好,好好,”嘉和帝却回头看向郑雪梅。“说你身上不好,可怎么样了?”
郑雪梅就一愣,她转头看向林荞,林荞忙接过话,“小主每日里做僵梦,早上起来时就有些头疼,小主唯恐兴师动众,便不许奴婢说出去,可奴婢还是有些担心……”
说到这里,林荞低下头,却想着慕容琰居然真的帮忙了,而且动作这么快,她才回来不久,嘉和帝就到了。
嘉和帝见郑雪梅无恙。林荞又俏语娇声的,心里一高兴,就在碧月阁直待到了晚上,用了晚膳才去。宁嫔席间给嘉和帝弹了支曲子,又跳了支舞,引得嘉和帝很是看了宁嫔几眼。
嘉和帝去后,宁嫔也起身回屋,她一把拉过林荞,“我刚刚多喝了两杯,头有些晕,林妹妹送送我。”
林荞无奈,只得死死护住自己的胳膊,提防着再挨宁嫔掐,宁嫔倒没再动她,顺着水榭走了一程后,她见左右无人,就拉下了脸,“最多十天便是我月事来的日子,若皇上再不来我屋子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荞甩开她的手,也气得冷笑,“宁主子不要吓唬奴婢,奴婢也是为了胡大哥才帮你的,既有今日怕的,当初宁主子做下那事儿的时候,难道就不曾想过这后果?”
宁嫔恼羞成怒,“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跟我说话?便是仗着皇上宠你。也等你在那枝头上坐稳了再来跟我猖狂罢。”
林荞默然看着宁嫔,“宁主子,奴婢能斗胆问您句实话吗?”
宁嫔戒备的瞪着林荞,“你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你……真的爱胡大哥吗?”
宁嫔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久久的瞪着林荞,半晌后,她的表情慢慢的便溢起一丝悲哀来,“爱他又如何?我终究这辈子都只能是皇上的人,我家族的未来都在我的身上压着,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说到这儿,她转头看向林荞,讥笑道,“你还不是如此。阿葵告诉我,你和那宁劲远是有婚约的,可回头皇上一道旨意下来,你便和我一样了,这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里,永世都出不去。”
“我……”林荞知道宁嫔说的是实话,心里也升起一丝寒意,她终于点头,“你放心吧,皇上会去找你的。”
“真的?”宁嫔半信半疑,“你凭什么确定皇上会去?就冲那杯桂花茶?”
“不?凭这个香囊,”林荞向宁嫔伸出手,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个香囊,“这里面的香会令男人心神荡溢,欲罢不能,你好好收着,等我的信号一到,你就把这香囊佩戴在身上。”
“你怎么会有这么下作的东西?”宁嫔一边毫不犹豫的抓过香囊,一边不屑的看着林荞,“难怪皇上喜欢你,原来你是靠的这个。”
林荞有些恼,却又懒得跟她多啰嗦,只道,“你只记得你答应我的,今后不要再见胡大哥。”
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她不想胡葵身首异处。
才回到碧月阁,郑雪梅就冷着脸问。“你今天在做什么?”
林荞只得硬着头皮胡扯,“奴婢是途中遇见了大皇子,不想被大皇子知道奴婢去找四殿下,是以才说小主有些不舒服,想去回皇上。不想他竟真的帮我把话带到了。”
郑雪梅却拍桌子,“我指的是宁嫔。”
林荞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郑雪梅,不答反问,“小主觉得——如今后宫中,势力最强硬的人是谁?”
郑雪梅就一怔,却还是答道,“是皇后。”
“那小主觉得,您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林荞又问。
“自然是……”郑雪梅结巴了,“是我父亲能够翻案。”
只要她父亲的案子查实有冤枉,家人就会被放出天牢官复原职,而她,自然也会复位,成为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林荞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又道,“小主请想,老大人为什么会被人冤枉下狱?是老大人妨碍了谁?还是……他的女儿妨碍了谁?”
这一点,郑雪梅心里自然跟明镜儿似的,她冷笑,“两者皆备,但更多的必然还是冲着我来的。”
“那就对了啊,”林荞拍掌,“奴婢今儿本是去沁光殿,中途遇上大殿下,奴婢唯恐话多有失。这才扯的谎说小主病了。不想皇上很快就到了,这必然是大殿下通的信,可是小主请想,大殿下无缘无故,怎会做咱们的传话筒?”
“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在试探?”郑雪梅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他在试探皇上对我的心意?”
“奴婢也是这么猜想的,”林荞就点头,心里暗暗的给那活阎王点了个蜡烛,为了我能过关,少不得拖你来背锅了,谁让你总对我耍流氓!“四殿下彻查老大人的案子,别人自然也是知道的,若见皇上对小主的心意不变。小主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郑雪梅的脸色就变了,“他们必定想法设法的阻挠四皇子给我父亲翻案!”
“对啊,”林荞一拍巴掌,“小主真聪明,所以奴婢才拉着宁嫔不让她走,不但如此,还得把皇上朝她那儿引,总之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时候让人觉得皇上对小主还是恩宠深重!”
说到这儿,林荞长叹一声,“虽说老大人要翻案,别人是肯定要设阻碍的,但也盼着下手的人会觉得小主的恩宠已过,索性也就放过老大人吧。”
郑雪梅轻轻点头,眉头却深锁。“那怎么看来,当初设局害我之人,便该是坤宁宫这对母子了。”
林荞默默在心里为慕容琰又点了一支蜡烛,但她一点也不担心,一来皇后和郑雪梅斗了这么多年,本就怨深似海,也不在乎再加这么一笔;二来如今以慕容琰母子的实力,郑雪梅远远不是对手,就算她再恨慕容琰母子,也无能为力。
所以,林荞尽可以什么锅都往慕容琰的背上扔。
郑雪梅到此时已是半点不疑,反而长长的叹了一声,“我如今也是老糊涂了,竟不如你看得明白,得亏你提醒了我。”
林荞成功蒙混过关,很是松了口气,接着,她又为嘉和帝什么时候再来而开始头疼。
宁嫔说了,她的月事还差十天!
林荞在现代时十分好学,她曾背着老妈偷偷上网查阅过关于“小孩儿是从哪儿来的”这门高深学问,对女性诸如什么时候排卵什么时候容易结出小孩儿来等话题很是有那么点了解。
撞见宁嫔和胡葵的私会是在五天前,如此,如果宁嫔的月事还差十天的话,那么她和胡葵在一起时,便是女人一个月里最佳结出小孩儿的时候。
这么一想,林荞无比忧愁!
接下来的几天,嘉和帝没来,而郑雪梅为给皇后的生辰礼心烦,也没心情管林荞。
林荞索性出来找宁劲远。
自上次将夹袄交给宁劲远后,林荞就一直没再见过他,一来事情多,二来心虚。
毕竟她的心底里已隐隐的动了悔婚的心思,林荞再不要脸,看见宁劲远也觉得无比的歉疚心虚,所以,她下意识的躲着不见。
但这次不一样,她觉得胡葵的事实在太骇人,所以她得交代宁劲远帮忙盯着胡葵,万不可再和宁嫔见面,抓奸这种事,若不是在床上被人揪住,那便总是能赖得掉的。
林荞知道胡葵在北门上当差。便过来等着,不多时胡葵瞧见了林荞,脸上先一红,继而有些扭捏的问,“林姑娘,你……你是来找……”
找他还是找宁劲远呢?
林荞的目光已投向他身后,笑着叫了声,“宁大哥。”
宁劲远早已看见了他,远远的飞跑过来,在同僚的哄笑声中,二话不说薅着林荞就往一边的林子里拖,待离人群远些了,宁劲远白着脸冲林荞低吼,“那件衣服里怎会有那么多银票?你哪来的那么多银票?还是你不知道那里面有银票?那你那件衣服又从哪里得来的?”
林荞被宁劲远抓得手疼。忙使劲的抽出手来,才道,“你别担心,那是之前在榆关时,我从傅廷琛那儿偷来的,你拿去买个大宅子,再买点田地……”
“你偷东西?”宁劲远眼睛就瞪起来了,蒲扇大的巴掌一举,他两只眼睛就对着林荞上下一阵乱梭,想着打哪儿能够不要太疼?
“啊呀,是傅廷琛跟我打赌输了的,他想赖账,我就趁他被淹在穿风凹的时候,自己拿走了,”林荞哭笑不得,“反正坏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在她眼里,傅廷琛就是坏人,类似于日本鬼子那般的坏人。
宁劲远本就不舍得真打她,待听这一番话,便觉得哪儿都挑不出错来,这才收回手,长吁了口气,道,“我娘说,那么簇新的衣服,你却一而再的叮嘱让拆洗,里面必定有文章。她小心翼翼拿针挑开线,当瞧见里面竟然有那么多的银票时,我娘整个人都吓傻了。”
一万两黄金啊,啊不对,给了红儿五百两后,只有九千五了,这么多的黄金,换是林荞咋然瞧见了,她也会吓傻的好吗?
只是一想到傅廷琛,林荞就无比悲愤,“那姓傅的混蛋,还欠我三万两呢,现在必定是拿不到了。”
“他怎么欠你这么多钱?”宁劲远眼都圆了。
“他跟我打赌,然后输了,啊呀,有钱人的想法你不会懂的,”林荞也懒得跟他多扯这个,她看了看四周,就将宁劲远往僻静处又拉了拉,这才细细的将胡葵之事半遮半掩的说了。
宁劲远惊得倒吸口冷气,两只眼睛瞪成了铜铃,“他……他竟然这么胆大包天?”
林荞找了块石头坐下,她托着下巴对宁劲远叹气,“我已经想好怎么帮他们过这一关,但是如果他们再这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