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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随便逛,其实就只指她住的这个园子,但这园子里除了她住的那几间屋子外,就尽是杉树夹杂了茶树而已,再没个其他的花花草草。
林荞就有些泄气,她盯着那围墙,想着……也不知那围墙外面是个什么地方?
随着心里的想法,林荞的脚步下意识的就往围墙边去了,又怕石榴察觉她的意图,她装做观赏茶树的样子,边走边跟石榴闲聊,“为什么这杉树里夹杂着茶树种?有什么说法吗?”
石榴就笑道,“这些原都是老主子种的,为着什么奴婢倒不知道,但后来公子也极喜欢,说他很喜欢杉叶落在这青石板小路上,瞧着让人心里安静。”
“公子?就是你们主人?”
“呃,那倒不是,我们主人是我们主人,公子是公子,不过,公子也是我们的主人,”说到这儿,石榴朝林荞笑。“姑娘别急,不管是我们主人,还是我们公子,你都会见得到的。”
噫,竟然是两个人?
林荞这下糊涂了,其实在她才被弄来这里时,她就在猜这主人是谁?
他们明显是把自己从慕容琰的人手里劫过来的,所以,这主人自然不可能是慕容琰。而慕容琰曾经警告过她,说傅廷琛的人又出现了,所以她虽然在想着按理正常来说那小白脸应该在大鲁操办丧事但慕容琰也说了这傅廷琛心思诡异八成是想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所以现在截她的人是傅廷琛那小白脸就不无可能,但,现在这又是主人又是公子的……这又会是哪条道儿上的神仙啊?
林荞一懵逼,连她是想观察围墙外面的也给忘了,随便找块石头就坐了下来,这一坐才发现,在她的脚边,竟有一汪幽幽的清澈泉水在安静的汨汨流动着,这股清泉是从墙下的一个小沟里流进来,汇集在这青石堆砌的小水坑里,再经由茶园间蜿蜒进去,竟不知流向何处?
这样炎热的夏天,在这树荫遮盖了日头的地方,青石小路,茶树流香,溪水潺潺……
若不是身在囚中,这样的地方,住一百年也不厌啊。
见林荞被那泉水吸引。石榴忙解说道,“这泉水煮茶极好,是老主子当年特意为夫人从山上引来的呢。”
“山上?”林荞一愣,她迅速的回想了下自己从被劫到到达这个园子的时间,明显并未离京城多远,而京城外就只有一座龙隐山。
所以,这个园子应该就在龙隐山下。
她回头看了看那围墙,再看看那比围墙还高的杉树,如果爬上去,很容易就能看清这围墙外到底是哪里?
看看石榴,林荞开始咪咪笑,“好石榴,我渴了,你能去帮我倒杯水来吗?”
石榴就有点为难。她四下张望,想唤人,林荞自然不肯给她唤人的机会,直推她,“去啦去啦,反正我也跑不掉的啊对不对?”
想是觉得林荞说的确实是实情吧,石榴点点头,叮嘱道,“那林姑娘坐好,我马上就回来。”
“嗯嗯,放心,”林荞笑得无比真诚。
她乖乖的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直等着石榴进了屋子,她才飞快的起身,将裙子往腰上一捞一系,“噗”的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就开始爬树,这一刻,她无比的庆幸自己有几个好舅舅,在外婆家时,舅舅们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哪件事不带着她,生生让她有机会练出这一手爬树的好本事。
但爬树的本事虽然高,林荞此时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梁万成那药太厉害了,她明明觉得身子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可就是手软脚软的没有力气,林荞哼哧哼哧好半天,才爬到一半,石榴回来了。
石榴是嚎哭着飞跑回来的。
这园子虽然大,但除了茶树就是杉树,老远就一目了然,石榴倒了水出来一瞄林荞的位置,见没了人,四下里一看,也不见林荞的影子,当时就吓懵了。
这要是丢了人,她就没命了。
当即扔了茶杯飞跑过来,围着那汪泉水找了一圈儿,自然是没有人的,这缺心眼的丫头也不知道抬头看看树上面,就在那儿跳脚大哭,这一哭,就把人全引来了,大家一听林荞丢了,把石榴那叫一通好骂,骂完了就在园子里一通疯找,找来找去,就都在寻思一件事,他们是自己死了算?还是等主人回来处死他么?
而树上,林荞却是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林大姑娘被卡树杈上了。
石榴到时,她为防止被石榴发现,见边上有跟枝杈上叶子极繁茂,便紧着往那枝杈上一躲,再加上没了力气,她索性就坐在了上面,可等石榴等人散开了去找人后,她再想继续往上爬,就发现自己卡在那树杈间,拔不出来了。
林荞这下急坏了,这个高度还看不到围墙外面,在没有看清楚外面是个啥样儿之前,她是不能向下面的人求助的;但不求助,出不来啊。
林荞拔萝卜似的将自己拔了半天,不但没将自己拔出来,裙子还被树枝给刮破了,听着远处石榴等几个丫头的嚎啕,林荞也憋不住想哭了。
天爷啊,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尼玛爬个树还给卡树上了,人生第一次好吗?
这要是被那几个舅舅知道了。他们一定跟她划清界线再不许她跟别人说认识他们吧?太丢人了这个。
她看看树顶,再看看围墙,揉揉被卡得生疼的屁股,就想着还是认怂算了,喊石榴他们来救她吧。
瞧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的。
才要开口,忽听树下有人阴测测的问,“你打算还要在树上呆多久?”
林荞一低头,“噫,果然是你!”
树下,小白脸那一张脸比之前更白了,但脸色也更难看了,就那么负着手仰头看着她,目光冰冷。
林荞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杉树这玩意儿就是光溜溜直戳戳的一棵,为让杉树能长高长粗,下面的枝杈都会被修剪掉,所以自己看中的这树杈上叶子虽然多,可若是从下往上看,下面没有叶子啊,光秃秃的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屁股。
看到下面果然是傅廷琛,林荞倒不急着下来了,所谓输人不输阵,她拍一拍手,笑道,“树上风景独好,比下面也凉快多了,你要不要也上来?”
傅廷琛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他四下看了看。忽身子一跃,就腾空飞起,稳稳的落在她的身边。
那根树杈并不粗,林荞一个人坐本是正好,这突然多了个傅廷琛,显然就受不了住,只听树枝发出清晰的咔吱咔吱的声音,林荞一看那树桠要断,就急了,“哎哎这树枝要断了你快下去你快下去……啊——”
随着她的惊叫声,那树桠咔嚓一声断裂,林荞手脚乱踢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地面越来越近——她虽只爬了一半,但这树高啊,这要摔下去,地面的碎石头一定会好好招待她的。
然而下一瞬,她就觉腰上一紧,傅廷琛抱着她一转一跳,下一秒,已稳稳的站在了地上。
傅廷琛待她站稳,便立刻松了手,他极嫌弃的瞪了她一眼,就去那泉水边,弯腰洗手。
噫,她身上有瘟疫吗?
林荞觉得很生气,她一叉腰,向傅廷琛磨牙,“你洗不干净的,我好多天没有洗澡了。臭死你!”
傅廷琛看她一眼,不说话。
这边石榴等人已飞跑过来,看着林荞安然的站在跟前,又惊又喜,忙跪下给傅廷琛请罪,“奴婢等看护林姑娘不周,请主人责罚。”
傅廷琛拿帕子擦着手上的水渍,眼皮儿也不抬,“不怪你们,她太狡猾了,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狡猾?”林荞瞪大眼,好半晌才哭笑不得的点头,“呃,谢谢你的夸奖哈。”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冠以“狡猾”两个字在她的脑袋上,还真是……挺荣幸!
被傅廷琛拎回屋后,林荞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说吧,这次抓我来,又想干什么?”
他如果是想杀她,早就杀了,这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显然是有别的意图。
傅廷琛却淡淡摇头,“非也,这次接你过来,本王乃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林荞想说她不信,但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她又觉得傅廷琛没有说谎。
傅廷琛这人虽然阴险,但好像没有必要骗她。
所以,他说的受人之托,托他的人是谁?
这么想,她就这么问了,傅廷琛就笑了,“不要急,你会看到他的。”
林荞想了一想,就也明白了的样子,“想来,你不过是想拿我去威胁谁吧?还是又想让我帮你出什么主意?”
傅廷琛又摇头,“即便是要让你做什么,那也是托我之人的事儿,本王此来,不过是为了帮我皇叔报仇!”
林荞就点头,“嗯,大殿下就说你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表面上回鲁国办丧事去了,实际上那应该只是假像,你会杀我们个回马枪的,果然如此!”
“慕容琰倒聪明,”傅廷琛端起碗茶轻轻抿了一口,“只是,他也只能猜到这里了。”
“呃?瑞王殿下是说……我们大皇子猜到的只是表面?”林荞心里就一惊。
傅廷琛放下茶碗,将那戏本子拿起来翻了翻,再放到林荞的手边,他深深的看了眼林荞,道。“阿荞,你记住,任是你再聪明,可男人的事儿,你还是少过问的好。”
说罢,他起身,又道,“安心呆着吧,只要你不出这个园子,你就是自由的。”
说罢,转身就走。
嘿,这直男癌的家伙。
林荞气得蹦了起来,追上去挡在傅廷琛的面前,问。“瑞王殿下,您能把话说清楚点吗?我也不关心我们大皇子到底猜到你多少?我就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让你把我弄来这里的?我招谁惹谁了?啊对了,你还欠我三万两黄金呢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你……你果然是个财迷,”林荞的话题显然转换得太快,傅廷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