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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声,林荞就泪如雨下。
她连半丝犹豫都没有,连滚带爬的直扑进慕容弈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腰不肯放,带着哭腔一声声的叫,“四殿下,四殿下——”
去他的身份悬殊,去他的嘉和帝,甚至,去他的慕容琰,这一刻,他来了。他就在她的面前,她抱住了就不要再放开,其他的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再想不再管不去顾念……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去他妈的是孽还是缘?
就算天一亮她就会因此而粉身碎骨,那么这一刻,她在他的怀里,就已足够!
在林荞扑过来的那一瞬,慕容弈张开双臂,将林荞紧紧抱住,他嗅着她发上的清香,声音也变得嘶哑,“阿荞,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也好想你,我天天都在想你我天天都盼着见到你,可是说你去江南了,你为什么连句话都不留给我?为什么?”林荞的鼻翼间是他身上淡淡的杜衡香气,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安定,心底里却有一股委屈涌上来,靠在慕容弈的怀里,她哭得喘不上气来,
“怕你担心,”慕容弈只淡淡的四个字,然后只这四个字,林荞就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的解释,再没有什么话。可以比这四个字更让她听得暖心了。
林荞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待她终于有些和缓时,慕容弈将她抱到外面的软榻上坐好,这才唤丫鬟来给他解下披风,打水洗漱,待终于收拾干净了,他命丫鬟们都退了,这才看向林荞,“你应该有话问我吧?”
林荞倒也不遮掩,点了点头,老实承认,“是的。”
“为什么我会和傅廷琛在一起?”慕容弈坐到林荞的跟前,目光不避不闪。
林荞见慕容弈坦然的样子,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想了想,就道,“我想……你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吧?”
“对,有原因!”慕容弈点头,然而说到这里时,他却四下里打量了下屋子,问林荞,“这屋子……你喜欢吗?”
“呃……”林荞不意他居然岔开了话,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道,“这屋子很不错,很清雅,很幽静,嗯,那汪泉水煮茶也很好喝。”
其实她依旧的不爱喝那苦唧唧的茶,每次都只让石榴给她倒白开水,但这泉水喝到嘴里,确实比其他地方的水更清甜。
“这是我娘亲以前住过的,”慕容弈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才又道,“这泉水,便是庆王为我娘亲引过来的。”
“是这样……”原来石榴口中的老主子竟然是庆王,而她口中的夫人,就是净和师太了。
“你就是石榴她们口中的……‘公子?’”
慕容弈嘴角微微牵动,算是笑了笑,“是,这里是无根山庄,我就是这山庄的主人——无根公子。”
“无根?”林荞心里陡的一刺,她心痛的看着慕容弈,“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山庄以前应该不叫这个名字。”
“是,我自己改的,”慕容弈伸手摸了摸林荞的脸,“阿荞,你瘦了。”
林荞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她看着慕容弈清瘦的脸。心里像是被刀子在剜,说我瘦,好像你胖了似的。
她之前对慕容弈有诸多的疑问,但在得知这屋子是净和师太和庆王住过后,就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问什么呢?问他为什么会和傅廷琛在一起?
他的母亲和傅廷琛的叔叔是爱侣,而大鲁傅家又是出了名的视亲情如命,即便慕容弈不是庆王的儿子,但傅家看在他的娘亲是庆王一生挚爱的份上,对他也会爱屋及乌的。
可……可慕容弈为什么给这山庄起名叫“无根?”
为什么称自己是“无根公子?”
无根,没有根呵!
净和师太虽然去了,可是嘉和帝明显要弥补曾经对这个儿子的亏欠,将他宠上了天,慕容弈在朝中已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眼里就两个人,嘉和帝,慕容弈,甚至,让嘉和帝不高兴还有回转的余地,若让慕容弈不高兴,嘉和帝能连他家祖坟都扒了。
如此盛大的恩宠,他却说自己无根!
“我听傅廷琛说,他要为他的皇叔报仇,而你却和他在一起……你……你们……”这个才是林荞最关心的事。她并不觉得慕容弈和傅廷琛私下不能来往,毕竟大鲁要办丧事的那对夫妻里,有一个是慕容弈的亲娘,可他到底是嘉和帝的儿子,傅廷琛要给庆王报仇,自然是冲的嘉和帝来的,慕容弈若拿捏不住尺度分寸,只怕就会酿成大祸。
慕容弈定定的看着林荞,原本温柔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凛冽,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和大哥已经开战了,傅廷琛——是我的联盟!”
“什么?”
林荞惊得从软榻上跳了下来,“你……你是说……你是说你和大殿下开战?”
慕容弈点头,嘴角是极冷的笑意,“各部军营中,早就都被庆王安插了亲信进去,如今都为我所用,我再在掌管史部时,将紧要关口上全挑换成了我的人,如今,这个天下已尽在我手,唯一的拦路石,就是——慕容琰!”
“可是,大殿下是你的大哥啊,他对你那么好。你……你怎么……”林荞虽然不喜欢慕容琰,但是非黑白却还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没有慕容琰就没有慕容弈,他做什么她都能理解,可是跟慕容琰开战,却令林荞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他对我好什么?”慕容弈却低声嘶吼,“他那是在赎罪,在赎他的罪。那封信就是他放在我母妃的妆台上的,而那封信里,除了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的身世,还写着我不是他慕容清越的亲生骨肉,若不是这封信,母妃怎可能将自己关在西凉殿十年?若不是这封信,慕容清越就不可能将我丢在重华宫不闻不问,这一切本就是他慕容琰造成的,是他欠我的。”
“四殿下?”林荞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脸戾气的慕容弈,自第一次见他以来,即便他那样崩溃伤心的时候,也从来不曾有这样的狠虐在他的脸上出现,他是那样清雅如仙的一个人,他怎会如此?
而且,林荞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慕容弈刚刚在提到嘉和帝的时候,居然是只呼的嘉和帝的名字,而不是叫他“父皇。”
可他即便说慕容琰欠他,也依旧会叫慕容琰为“大哥!”
这……
这说明了什么?
林荞的心似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光着脚跳下软榻,扑过来抱着慕容弈的腿,急得语不连贯,“四殿下,你……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在造反了?”
慕容弈摇摇头,“我没有造反,我只是在争那把椅子,我必须要坐到那把椅子上去。”
“椅……椅子?”林荞有点糊涂了,如果她没有猜错,那椅子应该就是指的金銮殿上的那把龙椅,难道说——他是在跟慕容琰争太子之位?
可是以嘉和帝对他的恩宠。他真想要当太子,天长日久的,说不定可能也许……嘉和帝也是会封他的,他有必要跟慕容琰开战吗?
这老头子还在,两个儿子就打起来了,嘉和帝再疼他宠他,只怕也是不允许的吧?
所以说,慕容弈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可是你和大殿下闹起来,皇上那儿怎么交代?”林荞使劲儿的甩一甩头,她努力的想要理清楚这团乱麻,“大殿下乃是皇后嫡出的皇长子,无论是立长还是立嫡,他都是名正言顺,而你却出师无名,就算皇上宠你,可是你犯这天下的大不讳,皇上也护不了你的。”
“哼哼,哈哈哈——”慕容弈却仰头大笑,“我要他护我?他且能护得住自己的命先?”
“啥?”林荞的心脏已快承受不住了,她扶着慕容弈的膝盖,颤颤的问,“难道……难道你还弑君了?”
慕容弈却不说话了,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抚着林荞垂散在肩上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许久之后,他才轻声道,“我人虽不在宫里,却安排了人帮我保护你,红儿那贱婢该死,竟敢陷害你,原本我的人当夜就要救你出宫的,不想,大哥的人也在救你,嗯……他很喜欢你,对不对?”
“他——”慕容弈这话题一会儿一转的,林荞张着嘴,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除了反应不过来,她更多的还有满满的心虚。慕容琰是不是喜欢她她不知道?她就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被慕容琰得了。
林荞突然刷的就是一身冷汗,如果说……慕容弈和慕容琰已经开战,那显然是已撕破了脸,若这时候再让慕容弈知道她被慕容琰睡过了,岂不是更火上浇油?
不,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慕容弈知道。
揪着慕容弈的衣角,林荞紧张的一头冷汗,她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若是以往,你在大哥那边也很安全,可如今我和他已经开战了,我就不能再放你在他那里,”慕容弈将林荞抱起,“阿荞,你就在这里住着,等我平定了这江山天下,那时,我就带你去畅游这大肃山水,带你去看那民间的盛事繁华!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自由自在的在山水间遨游。”
林荞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月白色绣着暗纹图案的袖子上,再一朵一朵的洇开,仿佛一朵朵悄然盛开的花,她问慕容弈,“难道……这么多年,你都一直恨着大殿下?”
他刚刚说。那封信令他和周妃十年凄凉的信,是慕容琰送进去的。
可是他明明又一声声的叫着“大哥!”
“恨,也不恨,时间久了,就觉得这是命定的劫数,是我的,也是他的,”慕容弈将林荞在床上放好,他一侧身也在林荞的身边侧躺了下来,“我和大哥之间有个结,不解不行!”
他这个动作令林荞又是一身冷汗,若是没有和慕容琰的那一出,此时的她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