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荞终于跳了起来,她扑到傅廷琛的跟前,一把薅住傅廷琛的衣领,“你是说四殿下?你是说让我劝四殿下?”
慕容弈怎么了?让她劝他什么?
他人呢?他人去了哪里?
林荞的嘴上全是火泡,两只眼睛早哭成了桃子,她拼命的摇晃着傅廷琛,“你带我去见他,你带我去见他啊。”
傅廷琛动也不动的闭上眼,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本可以做到更好,可是他不肯等,他说他只是想要个结果,现在这个结果出来了,但这个结果对他很不利,阿荞,现在只有你的话他肯听了,你一定要劝服他,让他跟我回大鲁!”
“……结果……结果已经出来了?”林荞手一松,脚下就开始发软。“你是说,四殿下输了?”
她无声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慕容弈输了,这代表着什么?
然而下一瞬,她立刻又蹦了起来,看着傅廷琛,林荞一脸不解和戒备,“你刚刚说什么?你让我劝他随你回大鲁?他为什么要随你回大鲁?”
慕容弈是大肃的四皇子,就算他的母亲和傅廷琛的叔叔是恋人,可是他到底是嘉和帝的儿子啊,慕容弈说过,庆王死后,他的哥哥——那个大鲁的皇帝傅君桓对嘉和帝恨之入骨,必定是要为庆王报仇的,现在傅廷琛让她劝慕容弈跟他去大鲁,必定不怀好意。
傅廷琛自然明白林荞的不解和戒备是因为什么?他朝林荞摇头,“他其实是我皇叔的儿子,是我大鲁的庆王世子!”
“啥?你说什么?”林荞陡的瞪大了眼,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真的,”傅廷琛语气沉重,“你可还记得那一夜城南十字坡上,红霞交了封净和师太亲笔写给我皇叔的信给我?那封信里,净和师太清楚的写着:弈弟乃是我皇叔之子,但弈弟在大肃皇宫中长大,若此时让他往大鲁生活,其身世遭遇难免会被大鲁亲族耻笑奚落,所以,她会让嘉和帝相信弈弟是他所生,让弈弟继续留在大肃做他的四皇子,平静安稳的过完这一生!”
林荞仔细的回想了下那夜的情形,竟果然和傅廷琛所言相吻合,那嘉和帝正是看了净和师太的信后,立刻对慕容弈老泪纵横,十分愧疚!
而慕容弈虽然跟着嘉和帝回了宫,其性情却和往日再不相同!
原来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
那是因为慕容弈知道,这嘉和帝是他的仇人呵!
净和师太,你聪明一世,爱子如命,却怎么不想想儿子的感受?他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另是他人,而他叫了二十年的父皇是他的仇人!
他如何还能心安理得的在大肃做他的四皇子?
慕容弈现在做这一切,他应该是为了给庆王和净和师太报仇的罢?
但让林荞不明白的是,慕容弈为什么会说他要的是一个结果?
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傅廷琛说过。他明明可以做到更好,可是他不肯等!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他在哪里?”林荞问,从来没有一刻是比现在更让她迫切的想见到慕容弈的,她要见他,立刻,马上!
傅廷琛向她伸出手,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许久,他慢慢的收回手来,轻声道,“不要急,你会见到他的。”
林荞眼里滚下泪来,“什……什么时候?”
傅廷琛将目光从林荞的身上移开,他转头看向窗外的那片茶园。语气幽然,“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我知道,他就算是死,死之前也无论如何会回来见你一面!”
这个“死”字分明是一根稻草,瞬间压垮了林荞最后的坚强,她身子一晃,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林荞醒来后,便不哭不闹,她不再急躁哭闹要出去找慕容弈了,她怕万一她出了无根山庄,慕容弈却回来了,她怕跟他走岔。
傅廷琛说得很明白,慕容弈就算是死,之前也会回来见她一面,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等他回来。
让石榴去找了一块布料,是上好的蜀丝,她请石榴帮忙,将这块料子裁剪开,便开始细细的缝绣了起来,之前在行宫时她就想为慕容弈做件袍子,可那袍子只缝了几针就撂下了,希望这一次,她能赶得及在慕容弈回来前,将袍子做好。
一针又一针。林荞不眠不休,困了就在绣架上趴一下,饿了就随便塞一块点心,针将手指扎出了血,她拿布条绑一下,缝缝缝,不停的缝,慕容弈快回来了,他就要回来了!
如果他回来了,她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他走,要么,她将他绑去鲁国;要么,她陪他一起去死!
她说过不会留他一个人的,她说过的!
她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她可以骗天下人,她也不会对他失信!
……
天黑了又白,白了再黑,林荞两眼血红,十根手指只剩了拈针的这两根完好!
石榴哭着抱着林荞的胳膊,“林姑娘,你睡会儿吧,让奴婢来帮您缝吧。”
林荞推开石榴,“走开,不要打搅我。”
“林姑娘,”石榴捂着嘴哭得喘不过气来,“林姑娘,你再这样下去,公子没回来,你就先垮了。”
林荞终于停了手,扭着僵硬的脖子回头看着石榴,“是……是吗?”
她拈针的手已酸硬得没了知觉,可是她不敢停呵,只要停下来,她便会想到慕容弈,想到傅廷琛说的那个结果已经出来了是什么意思?想到傅廷琛口中的那个“死”字。
她会疯的啊,不,她已经疯了!
慕容弈,你到底怎么样了?
你到底在哪里?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夜色深沉,正对着那汪清泉的窗开着,风声吹得树叶沙沙的响,偶尔会有杉叶随着风吹进屋内,落在林荞支在窗下的绣架上。
已经入秋了!
林荞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慕容弈时。是大雪纷飞的寒冬,距今尚不足一年呢。
可是这一年来,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出宫寻药,净和师太死,周妃死,慕容弈谋反……
而他,竟然是庆王的儿子!
烛火摇曳,处处昏黄,林荞拈着针发愣,恍惚中,她分明看见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一步一步向她走来,“阿荞。阿荞……”
“四……四殿下!”
林荞的眼里滚下泪来,她下意识的向他伸手,喃喃叫道,“四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男子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像冬天的暖炭,暖和得令林荞恨不得一辈子都沉湎进去。他却皱了皱眉,低声道,“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回头,他看向石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伺候姑娘睡下?”
石榴就哭道,“公子,林姑娘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她要给您做袍子,奴婢实在拗不过……”
“做袍子?”他这才注意到林荞手里的针和绣架上的衣服,将林荞抱进怀里,他的唇轻轻落在林荞的额头,“傻丫头,你这么辛苦做什么?”
他的唇也是烫的,落在林荞昏昏沉沉的脑门上,触感是那样的清晰,林荞猛的一个激灵,突然就清醒了过来,她这才发现不是幻觉,慕容弈真的回来了。
“……真的……真的是你回来了吗?”林荞眼里的泪水止也止不住。哗啦啦的流了满脸,她死死的抱住慕容弈不放,问,“你去哪了?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外面到底怎么样了?傅廷琛让我劝你跟他回大鲁,四殿下,听他的,去大鲁,不要再留在这儿了,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事,都过去了,都不重要了,四殿下,我只要你好的,我只要你好好儿的……”
“阿荞,”慕容弈紧紧的抱着林荞,将脸埋在她的头顶上,他的眼眶亦是红的,然而他的骄傲却不许他流下泪来,久久的摩挲着林荞的发顶,闻着她头发上如蔷薇花瓣的清香,慕容弈终于开了口,却是,“阿荞,我好累!”
“你……你累?”林荞身子一僵,随即想到慕容弈这几天也必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他心里累,他的身子只怕更累。
林荞赶紧从慕容弈的怀里抬起头,向石榴一连声的吩咐,“快,快去准备热水和宵夜,快点。”
“哎,”石榴忙答应一声,风风火火的去了。
林荞站起身,她温柔的替慕容弈解下披风,又扶慕容弈坐下,再给他倒了杯热茶,问,“你饿了吧?一会儿石榴就把吃的送来了,别急啊。”
她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他,然而此时此刻,在她从咋见到他的癫狂激动中平静下来后,她就只关心他累不累,饿不饿了。
再多的担忧,在他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一刻,就都消散了。
她不管,他来了,她就再不许他走,他若要走,那就带上她一起!
其他的,不要再问了,他已经那么累了!
慕容弈捧着热茶,看着这个眉眼温柔的女孩子像个小妻子一样的关心着他,他整颗心仿佛被浸入了温热的水里,安定惬意,这是一种真正的温暖,令他无比流连!
所以在后面的结果到来之前,他一定要回到她的身边来,来跟她度过这最后的安逸时光!
石榴很快带着人将木桶和热水搬了起来,林荞亲自去调试水温,再屏推石榴等人,亲自来给慕容弈解衣,慕容弈竟然只笑了一笑,便张开了手臂,任由林荞将他褪尽衣服,伺候他坐进温热的飘了花瓣的水里。
甚至,他还挑起几片花瓣对林荞笑,“我又不是女孩子,你还给我放这个?”
林荞抓起一把澡豆,轻柔的在他的背上揉搓着,她第一次见他光裸的身子,她本该羞怯的,但此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无比坦然,就像是二人本来就该是这样的,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当然!
替他洗了澡,她又将他的发髻散开,用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