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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声宝叔,分明还是小时候般懵懂无知时对张总管的依靠信赖,张总管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他摇了摇头,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林荞醒来的时候,有些茫然。
她分明只是如往常一样睡了一觉,可一觉醒来,眼前的人和屋子就都变了,坐在床前守着她的人不是朵儿和秋菊,而是——春福和春喜。
春喜见她醒了,就笑,“林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春福却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出去给傅廷琛传话,傅廷琛正坐在外面吃早饭,一听,就放下碗进屋,看着床上的林荞,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林荞看着他,不说话。
傅廷琛就在她的床前坐了下来,看着她的脸皱眉,“你怎么瘦成这样?”
林荞依旧默默的看着他,不吭声。
傅廷琛就知道他打听来的消息是真的了,于是,他直逼她的眼睛,道,“慕容琰要将弈弟葬入大肃皇陵,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弈弟愿意的。”
林荞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要将他的身子从天龙寺带出来,”傅廷琛又道。
林荞又眨了眨眼睛。
“可是天龙寺地处龙隐山深处,山高坡陡,所以,想带出他来,不是容易的事儿,”傅廷琛表面平淡,两眼却死死的盯着林荞的脸,“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林荞终于开口,“你……你带他走?”
傅廷琛就笑了,昨天夜里,林荞在庭院中崩溃大哭的样子,他其实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人在彻底崩溃和歇斯底里的爆发后,心性和理智就会慢慢恢复。
果然,林荞开始好转了。
慕容琰猜的对。他们在城内确实有落脚点,那是一座离宁家极近的极高的楼阁,在得知林荞可能被送进宁家后,被他以千金租住了下来,在那高楼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宁家的院子。
只是因着到底有些远,看不清脸,所以之前他只能凭着衣着去猜测每个人的身份,并不能确定林荞就在里面。
而慕容琰没想到的是,早在十几年前,城内就被庆王打了条通道直奔城外,所以,就算慕容琰将城门上盯得再严,也是半点用都没有。
此时。他们已在城外的一间普通的宅院里,这是他们在城外的另一个据点。
春福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带林荞回那乡下的院子,在春福看来,那院子更加适合他们隐僻和撤离。
但傅廷琛却断然摇头,“物是人已非,弈弟不在了,不能让林荞看见他们共同居住过的地方。”
“爷,您……担心林荞?”春福问。
傅廷琛愣了一愣,就转头冷冷看向春福,不说话。
春福吓得一凛,慌忙跪倒,“爷恕罪,奴婢多话了。”
傅廷琛已出了门,边道。“记住,不该问的,不要问。”
……
林荞当然不会答应将慕容弈葬入大肃皇陵,但是,她也不答应傅廷琛将慕容弈的身子带回大鲁。
傅廷琛皱眉,问,“为什么?”
林荞的眼眶有些发红,却固执的摇头,“他不会想去大鲁的。”
“给我个理由?”傅廷琛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爹娘都在大鲁,他想不出慕容弈为何宁死不跟他回去。
他在大肃是皇子,他回大鲁后,一样是继承庆王门楣的世子,一样荣华富贵,他为什么不愿意?
林荞到底叹了口气,闭一闭眼,“我觉得……他更应该想留在无根山庄,所以,你应该将他留在无根山庄。”
傅廷琛摇头,“无根山庄回不去了,那里……已全是慕容琰的人!”
自从慕容弈死后,慕容琰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无根山庄,直接派兵去将无根山庄给围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饶是傅廷琛,也无法得知里面现在怎么样了?
林荞便只摇了摇头,闭上眼,不说话了。
她其实很累了,她什么都不想管,傅廷琛真要折腾,就折腾去吧。
她根本左右不了什么,也不想左右,人死既如灯灭,只不过她放不开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如活在梦里,只要睁开眼,就是那个清雅俊逸的人在对着她笑,这个梦很美好,她不愿意醒来。
可是聚散终有时,越是牵挂不舍的,往往越容易离开,他也一样。
他出现得越来越少,身边的嘈杂却越来越多,每天都有人在她耳边不停的鼓噪着,喊她的名字,说一些她根本不关心的事儿,偶尔还会来个神经病抱着她又摇又晃,要她好起来。
好你妹啊,老娘哪儿不好了。
可是你们再这样吵,他就不出现了,闭嘴,你们闭嘴……
可是身边的嘈杂却越来越清晰,终于,她看见了满身是血的坠儿,怎么了?坠儿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她怎么到了坠儿的家里了?
她不应该还在无根山庄内的吗?
啊不,她应该是在龙隐山上。
呃,也不是,她应该……她应该在哪里来着?
不对啊,她应该在课堂上才对,她还只是个高二的女生啊,这一切都是她的梦啊,快醒醒,快醒醒,迟到了,那个更年期的班主任会骂死她的。
可是,她醒不了,不但醒不了,这个梦里还越来越真实。
坠儿的伤无恙,她肚子也越来越大了,偶尔她拉着她的手去摸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坠儿肚子里的胎动。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个梦里?
她怎么就回不去呢?
林荞蔫蔫的不搭理傅廷琛,傅廷琛倒也不在意,他下令,命天龙寺的人当夜就行动。
可是五更天时,天龙寺的人回来了,大惊失色的告诉傅廷琛,“天龙寺内是一具空棺,里面……里面根本没有世子。”
“什么?”傅廷琛腾的跳了起来。
他是真的被惊到了。
他一直都以为,慕容琰不会知道慕容弈其实乃是他大鲁傅家的孩子,所以,天龙寺那边的守卫不会有多严密,而宁家的守卫才是重中又重。
但是很明显,他只猜对了一半,宁家的守卫严格;天龙寺里则是唱的空城计。
慕容琰居然在跟他唱空城计?
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会去抢尸体的?
越想越不得其解,他正来回的踱着步子,春福抱了只鸽子急急进来道,“爷,老夫人飞鸽来信,命您赶紧回去。”
傅廷琛接过信来一瞧,脸色大变,“皇上……病危!”
众人一听,都大惊,“爷?”
傅廷琛闭一闭眼,“罢了,且先顾着皇上罢。”
说罢就吩咐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大鲁。
春福却不动,“爷,那……林荞怎么办?”
傅廷琛头也不抬。“带上。”
“您要带她回大鲁?”春福显然不赞同,“爷,从这里到大鲁,路途遥远,关卡众多,慕容琰必定命人设卡查抓我们的,带上她,太危险了。”
“那你说怎么办?”
“依奴婢看来……不如将她就留在这里,命人好生看守着,也是一样的,”春福忙道。
下一瞬,她的下巴就被傅廷琛给捏住了,傅廷琛眼内尽是寒霜,“你如今能替本王做主了?”
“爷……”春福腿一软,就跪下了,“奴婢……奴婢只是担心爷的安危。”
“你的易容术那么高明,只须给她改个妆就可,你却阻止本王带她走,是因为什么?”傅廷琛语气极冷,“难道,你的主子已换成了慕容琰?”
“不,不不,”春福唬得魂飞魄散,喊道,“爷,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不敢了。”
傅廷琛这才甩开她,道,“慕容琰什么时候不恨本王?有林荞在手,本王便捏住了他慕容琰的软肋。所以,林荞一定要带走。”
春福的眼泪停了停,忽然就欢喜起来,“爷的意思是:您抓那林荞,只是为了掣肘慕容琰?”
傅廷琛不说话,只眯了眯眼。春福忙一缩脖子,“奴婢这就出去收拾。”
待春福去了,傅廷琛手扶窗栏,看向屋外的漫天大雪,眼前却是那个女孩子明眸鋯齿的笑脸,她的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本人善妒,你若娶我,当终身只有我一人,我生,你不能有侧妃,不能有姬妾,就连暖被窝的丫鬟都不能有;我若死了,你也只能鳏夫一生,就像——就像你那位庆王叔一样。总之,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可愿意?”
我愿意啊!
我真的愿意的啊!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打扮成镖局雅货的样子出发。
傅廷琛被易容成年老镖师,而林荞则被捯饬成一个面黄肌瘦的病怏怏的老妇。
然而一行人才走到第一个关卡,就发现过不去。
关卡口架着几口大锅,锅里热腾腾的烧着热水,关卡边则一溜儿全是盆,不论男女老少,过关者都要去那盆里洗把脸,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傅廷琛就明白了。
他易容成梁万成的样子去抢走了林荞,慕容琰便知道他身边有易容高手,他能易容成梁万成去抢人,就能易容成别的样子逃跑,所以,洗脸是最简单直接的检验方法。
再牛逼的易容术,也经不住那一水。
春福等人也急了,问傅廷琛,“爷,怎么办?”
傅廷琛默然不语。
大批人已到了这关卡外。想退走已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能去洗脸,脸一洗,易容术就废,身份立刻暴露,怎么办?
此时,关卡上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士兵过来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傅廷琛无奈,他向众人使了个眼色后,就对那两个士兵拱了拱手,“两位小哥儿,老朽是诚远镖局的,今儿押点货往楠关,还请二位小哥行个方便。”
“诚远镖局?”两个士兵对众人看了看,再看看傅廷琛,“往日没见过你嘛?这马上就过年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