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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冲着傅廷琛就一拳过去,唬得边上守卫拼了命挡在了傅廷琛跟前,那一拳正击在侍卫的脸上,瞬间那脸就如开了胭脂铺子,红艳艳的血流了满脸。
已走到门口的海郡王妃听见动静回头一看,也慌了,再闹腾,也不能打太子啊,忙喝住云芫儿,云芫儿一看娘亲的脸色,再想想前两天娘亲的叮嘱,这才省起自己闯了祸,一转头冲出了太子府,扶着海郡王妃上了马车,直奔皇宫去了。
后面傅王妃急得腿都软了,“哎哟哟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傅廷琛也怒了,他命云绮扶傅王妃回房去休息,自己出门上马往午门飞奔,那云芫儿竟敢当众打他这个太子。这会子定是要去撞金钟,她竟敢如此面无纲纪,今天他非要处置了她不可。
快马到午门时,午门外却静悄悄的只有守卫,一问,海郡王妃母女根本没来。
傅廷琛一愣,她们竟没来撞金钟?
带着疑惑,他赶紧进宫,快到御书房时,就见坤宁宫的小太监飞跑了来报,“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
傅廷琛脚一顿,就明白了,那母女竟然直接去见皇后了。
他深吸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缓了一缓。这才往坤宁宫来,才道坤宁宫门口,就看见他娘亲——傅王妃也正扶着云绮踉踉跄跄急急忙忙到了。
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云芫儿的表姨,那位侍寝指数蛮高的傅君桓妃嫔——和昭仪!
“母亲,不是让您在家里歇着吗?”傅廷琛忙上去搀傅王妃。
傅王妃气得狠狠抽回手,“歇什么歇?事情都闹得这样了,我还能歇得住?”
和昭仪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进了门。
傅廷琛肚子里的火气就一拱一拱的,他几时受过这个?若不是在皇宫里,若不是这屋内有他母妃和皇后,他肯定掉头就走,天下之大,能胁迫到他的人,还没生出来。
沉着脸进了坤宁宫,也不看正跪在一边的云家母女,他向皇后请了个安,便问,“母后唤儿臣来此,有什么吩咐?”
皇后一看云家连和昭仪都通知了来助阵了,显然不可能善了,再见傅廷琛这表情,她就觉得头疼,这跟前坐着的跪着的,都不是好相与的,帮哪个说话都不行啊。
她有心要命人去请傅君桓,但傅君桓自从上次“精神不好”后,就真的避在某个新宠屋里不出来。别说是让他来主持局面?就连脸儿都不带露的。
皇后揉一揉脑门,就问海郡王妃,“你……”
问了个“你”字后就问不下去了,还用问吗?
人家姑娘被欺负了,来讨公道来了。
海郡王妃就一边说一边哭,将自家女儿如何被傅廷琛下迷药玷污,而傅王妃如何食言而肥等等,有声有色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临了,她大哭道,“皇后娘娘请替臣妇做主啊,云家门楣蒙羞,若无处讨得这公道,臣妇只能带着女儿撞死在午门外的金钟上了。”
皇后就听得心扑通直跳,撞金钟就很可怕了,她要是娘儿俩都撞死在金钟上,那时傅廷琛就百口莫辩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彼时,就算是傅君桓想偏帮儿子,也偏帮不了。
她这话不单皇后吓到,傅王妃跟和昭仪也都吓住了,和昭仪就去抱住海郡王妃,叫道,“表姐,你可万不能犯这个糊涂,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在,也由不得太子胡来,自然是要给你这个公道的。”
这姐妹俩一唱一和,生生把个傅王妃给憋得脸发紫,她回头看着儿子,气得整个人直哆嗦,咬牙道,“廷琛,你——”
那语气里的失望,浓而又深!
以傅王妃的为人,她总觉得就算傅廷琛的推断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人家女孩子的名节已经毁了,自家儿子太没有担当!
而且她真的不认为云芫儿会算计傅廷琛,那孩子好好儿的在她隔壁睡着,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屋子,她怎么就算计了你?
傅王妃是个实诚人,她就想不到云芫儿没有出过门但不代表没有出过窗,而且她没见云芫儿出门,也没见儿子进过云芫儿的门啊。
就在她隔壁耶!
皇后见事情闹得这样,只得问傅廷琛,“太子,云家小姐娴雅活泼,并未辱没了你,不如……”
“母后,”不等皇后说完,傅廷琛阴着脸断然拒绝,“儿臣有父皇旨意,可自由择妻,谁都不得威逼勉强,还请……”说到这儿。他转头看了眼云芫儿,“还请云小姐自重!”
云芫儿看着傅廷琛这决绝的样子,眼里就凉了凉,但还是问,“那圣旨……在何处?若不亲眼得见,芫儿难以心服!”
傅廷琛便将一直托在手上的匣子放了下来,那匣子上机关中的银针已被他取出来了,他直接将盖子一掀,就伸手去拿圣旨,目光才落到匣子里,整个人就愣住了。
匣子里没有圣旨,倒有张叠得乱七八糟的纸。
他取出纸打开一看,脸色就变了,上面的“傅廷琛是头猪”令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将那纸揉成一团掷在云芫儿的脚边,指着云芫儿怒吼,“是你把圣旨给偷走了,快把圣旨交出来。”
看来那夜云芫儿潜入他的书房,正是为的这圣旨了。
殿内,众人都变了脸色,云芫儿却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是你说有圣旨的,这会子又说我把圣旨给偷走了,你到底有没有圣旨啊?”
“你——”傅廷琛白净的脸上已有了杀气,他向云芫儿缓缓伸出手去,冷冷道,“交出来。”
云芫儿的眼里就又凉了凉。她想了想,就点头道,“好,你跟我要圣旨,我倒是真有副圣旨可以让你看看。”
说罢,就从袖袋里取出前几日被她哄着傅君桓写的那道圣旨,一点一点的展开,就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敕令安平县主云芫儿嫁想嫁之人,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抗旨,违旨者当无条件答应云芫儿一件事,”上面,明光正亮的盖着傅君桓的玺印。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海郡王妃都不知道女儿手里竟然有这个。
所有人也瞬间就明白傅君桓为什么会突然“精神不好”了,他显然是已经料到这一出了。
傅廷琛看着那道圣旨。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就听云芫儿目光笃定,声音清亮,“皇上旨意,我可嫁我想嫁之人,傅廷琛,我想嫁的人,是你!”
我想嫁的人是你,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抗旨,所以你不得违抗!
傅廷琛终于明白,自己是掉进了云芫儿的连环计了,她这一环套一环的,不管是哪一环,他都脱不了身。
“好吧,”傅廷琛咬一咬牙,“我答应你一件事便是。”
所幸这道旨意的后面还有一句,想来,是傅君桓在写这道旨的时候,担心是用在他身上,所以给他留的退路吧。
傅廷琛第一次觉得,这亲爹也还算是有良心!
云芫儿看着傅廷琛,久久无言,眼里的哀伤悲凉看得连皇后都心疼了,正要开口安慰几句,就见云芫儿忽凄然一笑,对傅廷琛道,“好,这件事就是:我要你在亲手杀了我,和娶我之间,选一件!”
她这话一出来,海郡王妃就疯了,她抱着云芫儿急道,“好孩子,你胡说什么?你只让他娶你就是了,反正是无条件的答应嘛,作什么让他杀了你?”
傅廷琛自然不可能娶她的,那就只剩了杀她这一条了啊。
皇后跟和昭仪也急了,“芫儿,好孩子,你别乱说,好好儿的什么死啊活的,他不会杀你的。”
傅王妃不说话了,她就默默的看着儿子,心里默默谋算,若是儿子真敢杀了云芫儿,她就去出家为尼,这辈子都不再见这儿子了,她没有这样的儿子。
傅廷琛看着云芫儿,气得已是说不出话来。
她太卑鄙了,她这就是在逼他啊,他如果真杀了她,那么海郡王夫妇必定是豁出命去的闹腾,满朝文武天下臣民的吐沫星子淹也淹死他了。
所以,他就只能娶她!
他怒极反笑,咬牙道,“若是……孤一条也不选呢?”
他站起身,向云芫儿一揖,“云小姐,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娶你,你若不忿,倒是可以杀了我,我抗旨不尊,死在你的手下,父皇和母后也不能怪你!”
他这一手反将,让云芫儿彻底的凉了心,她看着傅廷琛,问,“你就……这么的不想娶我?”
傅廷琛不开口。
云芫儿又问,“你很讨厌我,是不是?”
傅廷琛继续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云芫儿懂。
她看看那道哄来的圣旨,两手一扯,咔嚓咔嚓就撕了个粉碎,再向皇后傅王妃等都磕了个头,便看也不看傅廷琛,转身出门。
门外,天色已近黄昏,天空乌沉沉的压在屋顶上,风渐渐的大了起来,挟着雪粒子扑在云芫儿的脸上,她脸上湿淋淋热乎乎的一片,丝毫不觉得冷。
门外,云绮当头见了她。吓了一跳,忙迎上来问,“云小姐,你怎么哭了?”
云芫儿轻轻推开云绮,甚至,她还朝云绮笑了笑,便迈步走进了那风雪之中……
殿内沉静了许久,忽听一声凄厉的尖叫,“芫儿……”
就见海郡王妃踉跄着追了出来,临出门前,她还向傅王妃道,“若是我芫儿出了事,我便撞死在你家门口。”
剩下皇后跟和昭仪面面相觑,再看傅王妃时。傅王妃已是脸色苍白,她摇摇晃晃起身向皇后告了退,便转身欲走,傅廷琛忙要来搀扶她时,被她狠狠推开他的手,恨恨道,“你高兴了?”
“母亲,”傅廷琛的手僵在半空中,伸不得缩不得。
他转头看向那个已淹没在风雪之中的女孩子,十几年来,她无时无刻的不是极嚣张跋扈的,何曾有过现在这般哀婉凄绝的时候?
她是真伤心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