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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十五大朝会,郎君还没回来,已经使湛卢去报信了。”一时管家吕亭先迎上来,他已经换了一身素服,双目红肿,鲜见是才哭过一场。
“阿妙呢?”他一面往宅子里头走,一面问询,时人素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姬冽虽然在国子监读书,但于丧事上还当真不算清楚,只是一路过来见下人规整,心知该是妹妹姬妙的手段了。
“娘子在后头抱厦里头理事,已经与珊瑚一道替夫人梳头穿衣过了,如今正带着娘子们将轩明堂收拾出来,给夫人做停灵的地方。”吕亭说道此处竟是哽咽不止,“至于往各处报丧的、去钦天监请日子的都安排过去了。”
早在他入府的时候便有小厮开了库房取了丧服,这时姬冽就在一旁的花厅里头换了衣裳,将身上的配饰摘得干干净净,又换了轻巧的银冠,才往轩明堂去。
轩明堂里帷幔,纸钱,金银锭子等一应俱全,人员往来,各种事情凑在一起,却显得井井有条。
姬冽穿过这一行人往里走,轩明堂东面的小花厅里,众多婆子,丫鬟往来请示,见他过来一个个忙叉手行礼。
而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跟基友讨论宇文督因为老婆的事情跟老爹生了嫌隙,甚至连他爹谋反的事情都隐秘的透露给平陵御,说在古代不大可能,三妻四妾是常态,甚至贾宝玉这样喜欢林黛玉的都跟袭人混在一起
但是 ,真的有这样的人,首推一个不是很有名的魏晋名士荀粲,他爹很出名,就是荀彧
他是一个特立独行之士,曾公然宣称儒家的六经典籍不过是圣人之糠秕,在当时的叛逆青年中是一个领军人物。他娶了将军曹洪的女儿,婚后琴瑟和谐。史书声称,荀粲和妻子“专房欢宴”,把感情完全倾注在妻子一人身上。后来,这位著名的美人得了重病,高烧不退。荀粲焦急之情无法抑制。他把衣服脱掉,大冬天里跑到院子里,把自己冻的浑身冰凉,然后再回去抱着妻子的身体给她降温。
但是曹姑娘还是死了。荀粲无法从悲痛中自拔,一年之后,也撒手人寰。荀粲以前曾说过:“你们所说的妇德我毫不看重,我要的只是她们的美貌”。但当他丧偶之后,看到他无法自制的悲痛,有朋友对他说:“以你的身世,以你的才华,再找一个美女又有何难?”荀粲的回答是:“佳人难再得。”
所以蠢作者觉得宇文督的人设也不算太夸张
第83章 噩耗(三)()
而距离数十里之外的长安东南面有一条坊市被称作安贫坊,居住的人都是开国时候显赫人家的后裔,因着家里犯了事或者子孙不孝落魄了。
他们心心念念想要恢复祖上的荣光,一时又觉得自己到底是世家勋贵的后裔,与那些满身铜臭味儿的商贾并不相同,是以便在这里住了下来,还一面安慰自己是安贫乐道的典范。
猫有猫道,鼠有数道,这些人虽然家世远不如祖上风光了,但到底还是有那么几分姻亲关系,谋得一个□□品的小吏却还是能够的,纵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到底还是觉得自己是官身,又在天子脚下,与那些个泥腿子出身的寒门并不相同。
徐家是三十多年前的时候搬到安贫坊的,一大家子两三房人挤在一个五进的院子里,一个往日里他们连看一眼也生出嫌弃的地方。
因为屋子小,住的人又多,难免会生出冲突来,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也就生出隔阂来,是以各家虽然还是住在同一栋宅子里头,却是各房划开,以篱笆、月洞门等做了分隔,平日里锁着,逢年过节才打开。
等到了徐璎珂这一代,徐父这一房就他一个独子,但隔房嫡支却有三个兄弟,长大了娶妻生子越发觉得地方小腾挪不开,免不了相处中就带出几分来,但到了这时节嫡支和旁支谁扒着谁还真不好说,便是他们站着嫡系又如何,总不能硬生生强了旁系的屋子吧,天下还没有这样的道理。
之前徐父借着徐璎珂巴上了姬家,他们都巴望着能从中捞取些好处,言语中也就多了几分恭敬,甚至想着若是徐璎珂不行,家里头不还有其他的闺女么,只要撕开了一条口子,还怕没有跟姬家牵上关系的时候么?
是以自徐璎珂被姬家接走了之后,他们没少打着这一层名头给自己捞好处,且跟着他们往来的都是些同等出身的同僚,都是同样落魄了的人,纵然背后酸溜溜指的徐家说他们卖女求荣,但一想着那是天下除了天子最尊贵的九姓人家之一的姬家,在面上也不由生出巴结了。
可好日子忽然到头了,徐璎珂被姬家派人送了回来,虽然姬家来的仆役对这徐璎珂客客气气,可谁都不是傻子,如何不晓得定然是这姑娘做了什么让人家不满意了,听说这些个大家族里都重规矩,一个奴籍的丫鬟生出来的庶出的娘子能有什么好秉性?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只巴望着如今对方只是一时恼怒,并不是真的恨了徐家才好。
但无论如何,徐璎珂的嫡母邢氏心头也是愤怒的,大概哪一家的正头娘子都对家里的侍妾看不过眼去,但她是商户出身,商户人家比之官宦人家更加的不讲道理,她自幼长在母亲身边,看着母亲作为正室是怎样被得宠的姨娘逼迫得颜面尽失,后宅女子的争斗杀人不见血,为了庇佑母亲她一次又一次的逼迫着自己成长起来,她从来都没有将一颗心放在过丈夫身上,因着不在意,便不会生出失去的恐惧,更加不会因此丧失了理智,是以徐父的后院在她的掌控下还算安宁。
两个姨娘,一个是婆婆赐下的,她高高兴兴的收下了,转头便再给夫君又从外头买了一个,她只用挑着两个姨娘打擂台,自己自然是稳坐钓鱼台,而等到长子四岁、次子两岁,她便断了给两个姨娘的避子汤,不过一年庶长女徐璎珂便出世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又怀孕了,另一个姨娘也是同样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后院里的女人,谁也没办法伺候丈夫,而徐父自然也不是什么为了妻子守身如玉的人,而这一回,不待邢氏反应,徐父自己就从外头买了个通房回来。
新买回来的通房姓李,出落得比那春日里的海棠还要娇艳,且又会品竹弹丝、女红针黹,虽然年龄还小,却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她虽然不识字,却也缠着徐父做红袖添香,再加上她年龄小,人又伶俐,虽然写的不好,但渐渐得也就能看懂一般的话本了,等到十个多月过去,邢氏生下小女儿,才发现丈夫竟然被新来的姨娘哄住了。
但她素来放得下心,也沉得住气,先是跟丈夫说了,只说李娘子服侍郎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若便将她提为姨娘,又说请教了长于妇科的郎中,李姨娘年纪小,幼时底子打得不好,不若先用避子汤,等她到了十□□岁养好了身子才好给徐家开枝散叶。
徐父如今正将李姨娘捧在心上,一听妻子为了爱妾考虑,还主动提了她的身份,又问了大夫果然是如妻子所言,心里头便是连最后一丝怀疑也去了,只觉得当年母亲替自己顶下邢氏果然是慧眼如珠。
李姨娘这头银牙都要咬碎了,却也没料到夫人竟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要人命,后宅中的女子遇上不靠谱的男人,总是有年老色衰的一日,能指望的也就是生个一儿半女,下半辈子有依靠,之前被徐父宠得轻飘飘的心思登时清醒下来,忙不迭的对着邢氏低头。
如此徐家的后宅又安定了四年,而这个时候徐父的长子都已经九岁了,已经是差不多立得住的半大的郎君了,邢氏才松了手,给李姨娘停了药,不过半年,她便有了生孕,十个月后瓜熟蒂落,生下来一个小郎君,李姨娘登时欢喜坏了,可她终究记得之前邢氏的手段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落地了的孩子总是见风就长,一天一个样儿,不过周岁的孩子便显出了聪慧来,李姨娘到底还是年轻,这些年徐父对她又宠在了骨子里,难免就在邢氏跟前露出几分张狂。
邢氏看在眼中并不动手,直到听到徐璎珂口出怨愤之言,登时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出手惩罚了徐璎珂的生母,祠堂阴冷,夏日里头过去都是冷风吹得人骨头冷,冬日里更是寒气逼人,又遑论原本就是娇惯着的后宅女子,徐璎珂的生母很快如邢氏预料到的重病了,她轻描淡写的决定了让这个老实的女人挪到庄子上养身子。
而等着她走了,看到了在后宅中挣扎着的小娘子,李姨娘彻底的清醒了,她明白邢氏是在杀鸡儆猴,她就是那只猴,甚至邢氏的手段并不凌厉,但她却教她明白了,对方随时都可以将儿子从自己身边带走,而离开了亲娘的照料,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自此徐家的后院彻底的平静下来。
而孩子们也就渐渐得长大了。
当徐家嫁得最好的姑太太从姬家传来消息的时候,邢氏是不愿意的,她的儿子都已经十六岁,去年刚刚过了童生,正在准备秀才,这个时候家里任何一个她无法掌控的变数都令她心生不安。
更何况孩子教养成什么模样,跟大人有很大的关系,这么多年来对这位姑太太她也是有耳闻的,对方委实不是什么清醒的人,她担心徐璎珂跟在对方身边久了会闹出麻烦来,可是看到满脸兴奋的丈夫,又想到若是能够借着徐璎珂跟姑太太打好关系,日后女儿嫁人指不定能挑更好的人家,是以劝阻的话她也就咽下了,只是越发对儿子耳提面命,只有自己持身为正,才有可能有出头得一天,依靠着裙带关系爬上去,终究是不稳定的。
这一晃便是五年,徐璎珂果然被送了回来,邢氏笑着给姬家来的下人打了赏,又命心腹跟对方多问了几句,搞清楚姬家如今对于徐璎珂究竟是做怎样的打算,毕竟她的女儿,她这一生唯一的女儿如今也快及笄,要定亲了,而她不能绝不能让徐璎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