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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摇着北赐的手臂大叫:“北赐姐姐!它到底是要吃我们还是要恶心我们!”
北赐『摸』出二胡说:“可能是想先把我们恶心死然后再对我们下口吧。”
一大群嘴上封着胶布的人终于争先恐后挤出去了,那道门不再堵塞,外面的人可以进来,里面的人也终于可以伺机从野兽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杰瑞试图拉着她跑,可俩人的步子一动,流了许久口水的野兽却突然开始咆哮,它一叫,杰瑞也叫,两边夹击,震得北赐耳膜发痛。她发现,各界的生物在危急关头都很喜欢尖叫、大叫或者鬼吼鬼叫,这样做除了吸引到敌人的注意力,还有其他作用么?
野兽的口水已经把周围的地面都包围了,慢慢往他们脚下袭来,很快便要浸透鞋面。北赐心想,自己这双鞋又要经历一次严峻的考验了。她退无可退,咬着牙准备接受恶心,同时手忙脚『乱』地拉二胡。
“神啊,请保佑我吧!”北赐习惯『性』默念了一句,还没拉响二胡,肩膀却忽然被人揽住,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被打横抱了起来。眼前被蒙上一层黑衣,她什么都看不见了,也闻不到臭气了。
等等,黑衣服,公主抱……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北赐想伸手掀开头上的黑『色』衣料看个清楚,寐无张的声音从上面传来:“别掀。难闻。”
“……”
北赐压根没看见他何时进来的,不是让他守在门外吗?她猜测,他不让她掀开黑『色』斗篷是因为斗篷能挡住恶臭气味。
北赐的双手无处安放,只好『摸』索着攀到他的肩膀上,罪过啊,她绝对不是趁机在『摸』人什么的。垂下眼帘,北赐看见了他的双脚,他站在一滩恶心的动物口水中,竟然还如此泰然,一声不吭。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她的殿下,那么,北赐想,八百年过去,他的洁癖约莫没那么严重了吧。不然怎么会愿意站在脏口水之中,还闻着臭气。
北赐再想了想,跟他说:“可以放我下来的。”其实她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抱着她。
寐无张只说:“我抱得起你。”
“……”
这是抱不抱得起的问题吗?!北赐有点哭笑不得,说:“我知道你抱得起。但我也可以自己走。”
寐无张没接话,继续抱着她,往门口走去。他淌过脚下的黏状『液』体,仿若无视。
见他们动,那野兽又狂『性』大发地咆哮起来,杰瑞往寐无张身后躲,北赐攀在他肩上的手也不自觉抓紧了些。
寐无张停下脚步,转头看那野兽。北赐只听见他轻轻“啧”了一声,说:“不知死活。”
然后整间屋子就安静了,不,死寂了。
亲眼目睹了眼前一切变化的杰瑞,赶紧托住自己的下巴以防它掉下去,他磕磕巴巴问:“黑、黑衣服哥哥,你、你是……魔术师啊?”
闻言,北赐按捺不住好奇,掀起斗篷。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那头庞大的野兽不见了。她侧过脸去看寐无张,问:“它跑了?”
寐无张垂眸,微微一笑,没说话。
在他怀里,距离太近,北赐只觉得他这张脸更加俊美,透着若隐若现的危险之意,如同利剑出鞘,锋含其中,让人招架不住。可这张脸,并不是她熟悉的那张脸。北赐移开了眼。
杰瑞还沉静在震惊当中,继续磕磕巴巴:“我、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能、能把怪兽变成男人的魔术!”
北赐注意到他的话,问:“变成男人?我怎么没看见?”
杰瑞说:“是呀,变成一个很年轻的男人,而且超级『逼』真!一下子就蹿出去了。北赐姐姐你刚刚蒙着眼嘛,所以没看见。”
北赐皱眉,问寐无张:“是妖?”
第12章 变异人()
走出屋子,外面鸦雀无声。北赐愣道:“那些人呢?”
寐无张“哦”了一声,“跑光了。”
作怪的和受害的都跑了,这下子想查都没法查了。不对,现场还有个受害的。北赐挣了一下,从寐无张的怀里跳下来,转头问杰瑞:“杰瑞,你是怎么被那头野兽抓来这里的?”
杰瑞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在巷子里走着走着,就被一只又大又臭的爪子揪起来,一路狂奔带来这里。”
北赐又问:“它对你们做了什么吗?除了绑着你们之外。”
杰瑞摇头,“它就躺在里面睡觉。对着我们呼臭气、流口水。”
北赐回想刚才闻到的那种气味和那恶心的黏『液』,龇牙道:“那也挺狠的了,一般人可经受不起那种酷刑,分分钟窒息。”
月光下,三个人沿着空无一人的昏暗巷子往回走。
北赐一直在问杰瑞各种细节问题,寐无张跟在他们后面,脚步漫不经心,黑『色』斗篷随步伐轻曳,光线把他的身影拉得幽长。
汤姆早已排查完自己负责的范围,正站在院子外焦急等待。看见三人从巷子转角拐出来,他立刻奔上去,抓着杰瑞的肩膀问他有没有受伤;杰瑞摇头说没有;汤姆松了口气,又跟杰瑞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这一夜来自己如何发现他失踪、继而在外面等他、翻墙回来、跟北赐姐姐和黑衣服哥哥一起寻找他的经历;杰瑞听得双眼发亮;汤姆继续滔滔不绝,又一次走向浮夸风的演讲稿。
俩小孩勾肩搭背地回了他们的住处,剩下北赐和寐无张站在院子里。
北赐拽了拽自己的挎包肩带,没话找话:“汤姆就那样,特别爱吹。哈哈。”
说完之后,似乎觉得这两句实在太过于没话找话,她又稍微严肃了一点,道:“对了,刚才细问杰瑞的时候,他说他的确是走着走着就被掳走了的,没有做任何特殊的举止。之前我进去那屋子解绳子时,也匆匆观察了一下,那群被抓起来的人,身上似乎没有明显的共同点。所以我没想明白野兽为什么要抓他们。你有什么想法吗?”
寐无张淡声:“没有。静观其变。”
北赐点头。现在是真的没有话可以说了,但是就这样各回各屋好像也有哪里不太对劲。北赐不自觉瞟了两眼他的斗篷领口,欲言又止。
寐无张显然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粉白『色』的薄唇微勾,“怎么,还想再扒一次衣服?”
北赐刚想说你愿意的话我还真的想再扒一次,却听见他追问:“你想看到什么?”
“……”
寐无张朝她走近两步,抬手翻开斗篷连帽,继续问:“你以前认识我么?”
“……”北赐抬头望着他的脸,努力想分辨出他眼里的神『色』,但他眉眼灼灼地盯着她,两相对视,北赐很快就败下阵来,退开一步,胡『乱』诌了个借口:“不认识。我只是听说,上界神魔仙妖的身体构造跟人类不太一样,所以想看看罢了。”
这话虽然是胡诌,但意思也很明显了。寐无张微笑道:“原来你知道我不是人类。”
北赐眨眼,“彼此彼此。”
寐无张轻点下巴,“也是。那便和平相处吧,不用验来验去,更不用扒我衣服。”
这么撕开来说,倒让北赐这张几千年没崩过的脸隐隐有些挂不住了,说得好像她一直在想方设法扒他衣服一样。
寐无张见她不再说话,以为她在等什么,便说了句:“做个好梦。”然后飞上了大树,坐在之前他坐过的那根树干上。
北赐没反应过来,仰头问他:“你怎么又上去了?”
寐无张反问:“很晚了,不是应该休息了吗?”
北赐睁大双眼,“你不回屋子里睡觉?!”
寐无张:“屋里有老鼠。”
“可……”北赐还想说点什么,但其实她也很清楚,上界者根本不用像凡人一般睡觉,闭目养神就够了。他坐在树上休息没有什么不妥的。于是北赐只好往回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他:“你为什么要留在我们这里?”这里明明是环境最差的贫民窟。
寐无张笑了笑:“我在执行任务,你的地盘正好方便。你不会赶我走吧?”
他的话让北赐的头脑一瞬间忽冷忽热,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回答他:“不会。”
寐无张又笑,“那就好。我讨厌被人再次赶走。”
北赐整个人早已不在状态,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只敷衍地跟他说了“好梦”便回屋里了。
窗外月光皎皎,两树红灯映着天光,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树上并没有多出一个人一样。
北赐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他那句“执行任务”。原来他的目的如此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可以解释表面上的一切。唯有那些令人心惊的细节,一遍又一遍地拷问着北赐的勇气,比如障眼法变出来的金图腾兽皮靴子,比如他害怕会咬人的老鼠。这些东西,很容易让北赐猜到他大概是谁,但她却不敢太快向他确认。
只要不确认,就可以装作不知道,继续嬉皮笑脸。反正,殿下不可能会记得她。
至于他那张脸,也真是让她倍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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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杰瑞拿着一份报纸跑进院子,大喊:“北赐姐姐,黑衣服哥哥!你们快来看,它上新闻了!”
他这么一吼,不止北赐和寐无张,连汤姆和阿茨婆婆也从屋里出来了。几人围着报纸看,版面上刊登的是昨晚那只野兽。
有人亲眼目击到一个青年人变成一只体型巨大的丑陋野兽,还有人详细叙述了昨晚贫民窟巷子里发生的多人被绑架案,这只神秘的野兽一夜之间成了民众的关注焦点。各路专家热烈讨论,证实它不属于地球上已有的生物种类,最大可能是变异生物,更有人猜测它的本体就是那个青年人。
报纸上登出了那个青年人的照片,似乎是抓拍的,不太清晰。杰瑞指着那照片说:“就是这个人,昨晚我也看见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