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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登出了那个青年人的照片,似乎是抓拍的,不太清晰。杰瑞指着那照片说:“就是这个人,昨晚我也看见了!黑衣服哥哥把野兽变成了这个人。”
汤姆早已听杰瑞描述过一遍了,这会儿正两眼呈星星状地望着寐无张。
北赐皱眉,弯腰凑近了去看照片,又直起身,摇了摇头,心想:不可能吧,虽然长得很像。
寐无张把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唇角带笑,却没说话。
阿茨婆婆不知从哪里扒拉出了一副老花眼镜,架在鼻梁上,伸手指了指那青年人的照片,有点迟疑地说:“……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汤姆轻轻拍了拍阿茨婆婆的肩,说:“我就知道,婆婆一定又会这样说。总之这个世界上一半的人,婆婆都见过,而且还记得。”汤姆的语气完全是小孩子开玩笑的语气,但只有杰瑞笑了起来。
北赐转头问阿茨婆婆:“要不你仔细想想?”因为这照片里的人她看着也是眼熟得很,但北赐的记忆力一向没有阿茨的好。
阿茨婆婆正拉着衣角在擦老花眼镜,慢慢擦,缓缓擦。几个人都同时看着她,没人打扰她。因为这是阿茨婆婆的怪癖——回忆事情的时候总是要擦着眼镜片。汤姆杰瑞和北赐都了解并习惯了她这一点,所以耐心地等着她。而寐无张本来就话少。
“照片!”阿茨婆婆放下衣角,立刻转身进房间去了。
汤姆:“婆婆她什么意思?怎么进去了?”
杰瑞:“意思是不是……她要进房间里擦眼镜片才更有灵感啊?”
不多时,阿茨婆婆抱出一只小箱子走出来,北赐一看就明白了。那只箱子里叠满了各种照片,都是以前拍下来珍藏的,其中还有好多是记录了她们俩人过往的光辉岁月。阿茨婆婆的意思是,这堆照片里也有那个青年。
北赐跟她一起埋头翻找。汤姆和杰瑞缠着寐无张问魔法的事。
她俩找到一张黑白照片时,正好听见寐无张说:“不是野兽,大概是个变异了的人。”
北赐心里“咯噔”了一下,把照片拿给他们看,然后不太自然地说:“这个,咳咳,很久很久以前拍的了,人们年轻的时候总是会做点奇奇怪怪的事嘛,所以不用问我……”
汤姆指着黑白照哈哈大笑:“北赐姐姐,你那时候还扎小辫子啊!还坐在人家背上,不怕把他腰压断吗?”
北赐扶额,心道:都说了别问我了……
寐无张瞥了一眼那张黑白『色』的照片,上面有两个人,在玩骑马游戏,男孩扮马儿,女孩坐在他背上,俩人都对着镜头笑得天真烂漫,衣着打扮是中世纪的风格。想来那女孩就是北赐,男孩就是报纸上变成野兽的青年人。
第13章 忍不住()
汤姆又指着黑白照右下角,那里有一把不易被注意到的二胡,他笑得更大声:“北赐姐姐你不是说你以前是弹钢琴的吗?!怎么还是二胡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茨婆婆拍了一下汤姆的脑袋,斥道:“就你话多!”
这种事情上,北赐的脸皮向来奇厚无比,当下也只是收起了照片,面『色』坦然地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精湛的技艺总是经过千锤百炼而成的。若不坚持个百来年,我的二胡又怎能拉得这么好?”
汤姆:“……”
杰瑞:“……”
阿茨婆婆一把捂住了老脸。
寐无张笑了笑:“嗯,挺好。”
北赐惊讶地看向寐无张,没想到在这种时刻给予她信心的居然是他。要知道,虽然北赐对自己的二胡技艺有着经久不衰的自我欣赏能力,但是周围人似乎一贯不如此认为,每次她提起自己的二胡拉得有多好,他们总是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弄得她只好自卖自夸。
北赐记得上回在菜市场撞鬼那会儿,寐无张是听过她拉二胡的,耳听为实,可见他这句夸赞是真心实意的,并非信口胡夸。思及此,北赐忍不住欣喜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殿下,好眼光!”
拍完后才觉得不太妥,不妥在何处?太过自然了。于是北赐又赶紧悄悄地缩回手,装作没有碰过他的手臂一样。
而另一边,听到她那声‘殿下’,一双略浑浊的眼睛早已透过老花眼镜片将这一切收在了眼底。直到这时,阿茨婆婆才开始留意这位站在北赐旁边的黑衣少年。
杰瑞趴着桌子问:“北赐姐姐,所以照片上那个被你骑着的人就是报纸上的人吗?”
北赐已经来不及捂住杰瑞的嘴了,简直想把他扔去回炉再造!什么叫‘被她骑着的人’???严重歧义!
北赐佯怒:“措辞!注意措辞。杰瑞,你成天跟汤姆在一起,怎么你俩的措辞能力呈现出如此两极分化的状况呢?那叫‘坐在他背上玩游戏’,不叫‘骑着他’。”
杰瑞委屈地捏耳垂;汤姆扬着眉得意;寐无张垂眸,神情不明。
阿茨婆婆说:“时间隔得太久了。虽然两张照片上的人长得十分相似,但这世上的相似之人本就不在少数,何况那张黑白照已经是几百……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所以不太好说。”
杰瑞又问:“婆婆,北赐姐姐跟照片上的小哥哥是什么关系啊?他现在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阿茨婆婆看了眼北赐,领会到她眼神里的意思,便道:“他叫罗子,曾经是我们的朋友,后来有一次去参加家庭围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这张照片是唯一的纪念。”
汤姆把报纸翻来覆去,“这个野兽青年还这么年轻,应该不是罗子吧。”
几人继续说了几句,阿茨、汤姆和杰瑞都一致认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北赐却多留了一个心眼,记下了这件事,因为昨晚那怪兽看着她流口水的时候,她感觉到它并没有恶意,虽然真的很臭。当然,寐无张完全没参与进去他们的讨论,所以他对此没有看法。
·
北赐住的那间屋子的屋顶,有一小片菜地,平日里种些土豆啊萝卜啊,偶尔爬上去照料一下就行了。今天天气好,她带着小铲子准备给萝卜松松土。
“我建议种番茄。”
“嗯?”北赐望向声源处,见寐无张翘着腿坐在对面的树干上,鞋尖不知何时挂了一串风铃,轻轻晃着,叮铃铃作响。
北赐停下铲土的动作,扶了扶头顶的绿帽子,笑道:“番茄不好养活,让我种的话,那可是浪费这珍稀的土壤环境了。”
寐无张认真道:“番茄比萝卜好吃。”
北赐继续松土,“你不是说你不挑食的吗?”
寐无张不假思索:“我择食。”
“……也行,哈哈哈哈哈。”北赐用一通笑回应他,她觉得这人有时候跟个孩子似的,不能用正常的思维与之交流和相处。
一身薄荷绿的人蹲在屋顶上松土;一身纯黑『色』的人坐在树上晒太阳。北赐问他:“你不是来下界执行任务的么?怎么成天这么悠闲?”
寐无张坦『荡』道:“不闲。我在了望敌情。”
北赐陪他闲聊:“那结果如何?”
他没回答。沉默了一阵,突然转移话题:“这两棵树的名字是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轻而磁『性』,像呢喃,也像自言自语。如果靠近了听,估计会让人忍不住颤抖。北赐的动作顿了几秒,尔后笑着反问:“为什么你会认为它们有名字呢?大树一般都是没有名字的。”
寐无张把脚尖上的那串风铃晃得更厉害了,清脆悦耳的铃声飘『荡』在空中,从树干这边传到屋顶那边,伴随着他的说话声:“但这两棵树不是一般的大树,对吗?”
闻言,北赐差点一铲子下去就把地里的萝卜给铲断了。她垂下睫『毛』想了想,说:“啊,对!它们确实不是普通的树木,是我的树。”说着,她抬起头,伸手指给他看:“左边这棵叫‘阿欢’,你坐着的这棵叫‘阿离’。”
寐无张对着她微微笑了:“阿欢,阿离,阿茨。”
北赐:“???”
寐无张看她满脸问号,又勉强多说了一句:“这样的名字一听就是你取的。”
“……”
北赐忽然被噎住了,紧紧盯着他,握着小铲子的手指节都泛白了。
寐无张双手在树干上轻轻一撑,身影瞬间消失了。北赐抬眼用目光追寻,只瞥见他挟裹着一袭黑斗篷消失在远处密集的高楼大厦之间。
“这样的名字……”北赐低下头眨了眨眼,视线变得模糊,铲土的动作越来越飘,心里只沉淀下两个字:阿断。
不管这个穿黑斗篷的人是真的殿下还是假的殿下,亦不管真的殿下是否突然恢复了记忆,反正现在的情况是:寐无张天天用各种令人心惊肉跳的细节凌迟北赐,北赐快被他『逼』疯了。
要知道,这年头,贫民窟的女孩可没钱去看精神科!
于是北赐决定去看鬼。
殿下的记忆是被她亲手封印的,七界上下无人能解除封印,连她自己也做不到。所以北赐不担心他恢复记忆。但她要弄清楚,真的殿下到底有没有下来人间?如果有来,是不是就是寐无张?如果就是他,那他想做什么?真的只是来执行那不值一提的任务吗?
·
这天夜里,北赐没回来过夜。汤姆趁着没人管,便也拉着杰瑞出去实现他宏伟的推销大业了。至于寐无张……
妖界太壶山。
一蓝一黄两道身影在狂风中缠斗。蓝的那个丰神俊朗,被打得节节败退,正是睡神常子卫;黄的那个玉树临风,打起架来也不失风度,是妖皇之一尹归归。
“我说你他妈能不能停一下?!有本事出了这太壶山再跟我打!仗着你们妖界的天时地利欺负人是不是?!”常子卫一边吼得声嘶力竭,一边在心里对某人的速度感到绝望。他明明半小时之前在磁引场里召唤了那人,怎么还没到?
尹归归听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