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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
而眼前这一只,怪就怪在:全身是半透明的,没有实际体态。
初灵没想到殿下会真的把她『逼』出来,无奈道:“我灵力全无。在人间无法用本体存在,离开了宿主就是这副透明样子,而且不能离开宿主太久,否则会魂飞魄散。”
寐无张“嗯”了一声,稍稍侧身,垂眸看着床上昏『迷』的人,说:“所以快点。”
他一侧身,初灵也看到了北赐苍白的脸,她挥着翅膀,飘过来问:“殿下,你想用洗尘珠对她做什么?”
寐无张:“把她两小时之前到现在的记忆消除掉。这不需要洗尘珠拥有很强的效力,你能做到,对吗?”
初灵已经猜到了具体原因,点点头,可脸『色』极度不忍,迟疑道:“殿下,真的要这么做吗?主人她已经很辛苦了,虽然她……”
“别告诉我她想让我记住她。”寐无张讥诮出声,打断了初灵的话。
“她……”初灵低下头,面有愧『色』,也有难言的挣扎。她静默了片刻,正要抬头说点什么,却听得寐无张在这时说:“尽快。”
初灵欲言又止,踌躇不前:“可这是主人的记忆,我没有权利对她这么做。我……”
寐无张再次打断她的话,嘲讽微笑:“现在知道这样做是需要征得当事人的同意了?”他收起假笑,补了一句:“有点晚了啊。”
初灵没话可说,又把头低了下去。
寐无张问:“你觉得我会伤害她?”
初灵没动,少顷,缓缓摇头。这世上人人都有可能伤害主人,唯独殿下不会。虽然初灵不知道这八百年过去,情况是否有变,殿下是否怨恨透了主人,但她还是选择相信,相信这俩人之间的永恒定律。
见她摇头,寐无张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那便按照我说的做吧。待她明天清醒后,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你最好自己弄明白。”
他一走出去,身后的门应声关上。初灵也发现了:凡间的天然屏障根本削弱不了殿下的强大法力,他好像,又恢复了魔神之躯,兼具神和魔的命格,不受七界的任何限制。很可怕的是,初灵不知道他是何时恢复的,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伪装得这么好?
初灵在床边徘徊了很久,飘来飘去,对着昏『迷』在床上的北赐频频叹气,久久都下不了手。
在初灵看来,主人生命里最大的劫数,已经再一次启动了。
·
下半夜,初灵按照寐无张的吩咐用洗尘珠抹掉了北赐的一小段记忆之后,便回到了阿茨婆婆的身体里。寐无张则把北赐抱走了。
之前在墓园的树林里,北赐被注『射』了特殊的『药』『液』,手臂上留了个针扎的伤口。寐无张把北赐抱回她的床上,因为不知道她的伤口具体在哪里,他便隔着衣衫把她的两条手臂都抚『摸』了一遍。不管有伤没伤,他手指抚过的地方就会愈合。
指尖『摸』到她腕口,寐无张即将收回手之时,北赐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指,喊道:“是小天王啊,久仰久仰!”
寐无张低眸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指,眼底浮上一层暗『色』。
房内死寂无声,只有北赐的那句话久久地回『荡』着。
寐无张记得这句话,是北赐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而此时此刻,睡梦中的人嘴角弯弯,仿佛下一刻就要睁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一样。大抵是在做梦。
寐无张凝视她浅笑的面容片刻,直到她松开了手,他才收回手臂,站起身准备转身。谁知,北赐似有察觉一般,又伸手揪住他的斗篷衣襟,喊道:“别走!别、别急着走……”
寐无张看北赐还闭着双眼,他静止片刻,趁着屋里只有他一人清醒,俯身轻声对她说:“不会走。”低音缠叠,连眉眼棱角都忍不住放肆地柔和了下来,寐无张及时刹住,缓缓直起身,薄唇微张,悄悄吐出一口气,绵长得几欲让自己心空。
好一会儿过去,床上的人没再动也没再出声了,手指也放开了他的斗篷衣襟。
寐无张又守了片刻,才抬脚离开,还没走到房门口,又听见北赐笑着喊了句:“既然都见到了,就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嘛!”她喊完便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寐无张戴上斗篷连帽,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洗尘珠的副作用,刚用过洗尘珠的人,会陷入沉睡,并在梦中潜意识地回溯自己的过往。
使用了洗尘珠的人,忘得越多,睡得便越久。
寐无张曾沉睡过一百年。但根据睡神常子卫的说法,在那一百年间,他只说了两个词——‘守护’和‘阿断’,反反复复,只有这四个字。于是寐无张在神界的职位名称就采用了‘守护’一词,‘阿断’也成了他的非正式名字。
“不打不打!别动手啊!做不成朋友也没必要打架呀。”躺在床上的北赐又喊了一句。寐无张轻轻摇了摇头,帮她关上房门,身形瞬移到树上,背靠着树干,支起一腿,闭目养神。
而此时此刻,在北赐的琉璃彩梦中,她与他初初相识,明媚如昔。
第15章 初相遇()
千年前; 上界某一次‘五十年年度之最系列’的评选活动结束后,各大‘最’名称尘埃落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最悠闲’这一称号的获得者,因为此人在活动中获得的票数可谓一骑绝尘; 令其他被提名者望尘莫及。准确来说; 是; 他独自包揽了所有票数。
说起最悠闲,向来没人敢跟精灵族的光明先祖争抢名号。虽然这也实在算不上很高雅、很值得争抢的一类名号。
“好歹有个‘最’啊,在某个领域称得上‘最’的人; 无论如何都很了不起。我认为这个名号乃是殊荣。还有,‘悠闲’是不是通‘游手好闲’之意呢?嗯; 这个词跟本先祖的气质真是无比贴切……不是; 初灵你捂脸做什么?”
雨后初晴; 一男一女从青青草地上走过; 男的清秀俊逸; 眸若溪澈; 滔滔不绝; 自我感觉十分好;女的容貌端庄; 温娴淑人; 紧随其后; 面有惨不忍睹之『色』,用衣袖掩住了脸。正是光明精灵先祖和他的随从初灵。
初灵捂着脸闷声回答:“主人; 你的心态可以说是满分了。只是; 你的气质并不是……游手好闲吧……”好歹抢救一下吧; 没这么惨吧,怎么说也是一派先祖啊。
先祖不以为然,道:“游手好闲乃王者气质。明天你去森林里宣扬一下,务必把我的气质类型宣扬为‘游手好闲’。”
初灵的手刚放下来,闻言,又“啪”地一把捂住脸,痛声道:“……好吧!”
先祖身穿一袭月华白衣,浅绿镶边。黑发高高束起,翠绿发带夹在发丝之间,若隐若现。迈出的步子晃悠闲散,边走还边吹口哨。好半晌,他问初灵:“这次活动还有什么有趣的东西没?最忙碌的一定是神界的文神。嗯……‘最虚伪’花落谁家?”
初灵早已抢鲜看过各项评选结果,且她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全都记得。亦步亦趋道:“主人猜的没错,最忙碌的的确是文神曲玉。至于最虚伪的,获得此称号者是妖界的一位武将,尹归归。其他有趣的……”
没等初灵说完,先祖“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最虚伪的怎么可能轮得到妖界的人物?还尹乖乖呢,这一项名不符实。”
初灵:“那主人你有什么想法?”
先祖掸了掸衣袖,吹了一声过山车一般的口哨,吹完才说:“我看仙帝倒是很有实力竞争这个‘最虚伪’的名头。”沉『吟』了一下,他又说:“除了有实力,他还很有潜力。”一本正经地说完这两句,先祖习惯『性』总结道:“我瞎说的。”
初灵:“……”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鹿皮靴子的鞋面上沾了几滴雨后青草上残留的雨珠,晶莹剔透,先祖一抬步子,那雨珠便圆滚滚地落下去。他低头看着,实觉有趣,笑得双眼弯弯,对初灵说:“你刚刚不是没说完吗?继续呀。”
初灵依言继续:“其他有趣的就是‘最神秘’名号的获得者。”
先祖:“怎么有趣了?一次『性』说完呀。”
初灵摇了摇头,“没啦。”
先祖:“???”
初灵解释:“因为太神秘了,没人知道获得者是谁。”
先祖:“……妙!有趣!”他在原地踱着步转了个圈,当下决定:“走,我们去会会这人。”
初灵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深知主人做事凭兴,她只好变回精灵本体,准备启程。
光明先祖把自己缩成一个拇指小人,爬到初灵的身上,坐在她肩膀上,说:“先去神界溜一圈。”
初灵挥动翅膀,往神界的方向飞去。
最神秘的,会是谁呢?拇指小先祖盘着腿,双手撑腮,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
数月之后,一只灰扑扑的飞禽精疲力竭,飞着飞着,一头栽了下去。
“振作!初灵,振作起来!本先祖可不清楚下面是什么地儿啊啊啊啊『操』———!!”一阵飞禽扑落在地的声音和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同时响起,半晌,光明先祖变回年轻男人形象,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几片落叶,愤然道:“你个废初灵!”
初灵变回精灵本体,扇着翅膀抖掉身上的落叶,边抖边辩解:“我都说了我不熟悉鹰类的飞行方式,是你非要让我变成鹰的。”
先祖还在哀嚎:“痛死了!我最怕痛了!”
初灵当然知道自家主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疼痛,虽然每次他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喊痛,更不会惊叫、尖叫或鬼吼鬼叫,但只要有了合适的对象,先祖就毫不掩饰自己有多怕痛。当然了,这么多年以来,所谓合适的喊痛对象,也就只有初灵一个罢了。
“是下雨了吗?”先祖的注意力转移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