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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无张捏着调羹继续喝汤,笑眯眯地说:“汤很好喝。”
北赐听见了他的话,心飘了一下,转过头来小声跟他说:“我熬的。”
寐无张垂着眼眸笑,盯着汤碗里的辣椒油,又喝了一口,回她:“我知道。”
北赐的心更飘了,笑得眉眼弯弯。
杰瑞用勺子拂开汤上面的红『色』辣椒油,偷偷瞄一眼北赐,『露』出一脸的惨不忍睹和苦不堪言之神『色』,他心想:北赐姐姐今晚的水准有点……咳咳。
杰瑞再看一眼寐无张,只见他把这个汤喝了一大半,笑意盈盈,动作优雅,面不改『色』。不愧是黑衣服哥哥,好厉害。
这边三人在喝汤,汤姆正在跟罗子描摹街头推销生意的美好蓝图,有说有笑,温馨欢乐。这时,屋子里突然响起第六个声音:“主人,我不行了……”
众人的动作全都顿住,一瞬间静如死水。
尔后北赐喷出一口汤,坐在她旁边的寐无张递了一块手帕过去,北赐接过来快速地抹了一把嘴角,“谢谢”都忘了说,赶紧四处张望寻找声源。
杰瑞拉着她衣角扯了扯,指着地面说:“北赐姐姐,你的脚下……”
众人往她脚下看去,只看见一滩即将破灭的泡沫状东西,还在缓缓蠕动着。
北赐弯下腰,不敢伸手去碰,不太确定地问:“……初灵??”
泡沫发出虚弱的声音:“是我……”
北赐头都大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变成这样儿了?至少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呀,现在我该上哪儿立刻给你找到宿体?”她说着,赶紧退开,避免把初灵踩破。
汤姆和杰瑞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但也没有大惊小怪。杰瑞乖乖地退到一边,汤姆瞅着泡沫问道:“你会说话?”
北赐让汤姆到一边儿玩去。罗子默默地把汤姆拎到杰瑞旁边站好。
泡沫初灵蠕动得越来越慢,气息也越来越弱。北赐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全都翻遍了,但没找到任何有帮助的东西。何况关于初灵的问题,她们俩人早已研究了几百年,倘若有办法,早就找出来了。
北赐不自觉地望向寐无张,只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她觉得自己丧智了。就算寐无张再厉害,也帮不了这种事吧。而且,他对初灵的情况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初灵的存在,他只知道阿茨婆婆。
实在不行的话,随便找一个人……北赐刚冒出这一个念头,立刻使劲地摇头。不行,做过宿体的身体就再也无法拥有自主意识,她不能在未经别人同意的情况下剥夺别人的身体。
北赐皱着眉蹲下去,对初灵说:“那就只能找动物了。你再撑一会儿,我去外面抓……”
寐无张却在这时握住她的手臂,“来不及了。”
地上那滩泡沫已经变得十分稀薄,正在一点点破灭。北赐在内心“『操』”了一声,转身夺门而出。但她脚还没踏出去,突然听到一阵翅膀扑腾声。
北赐回头一看,正好看见那滩泡沫化作光影,尽数附到了一只黑东西身上。
罗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无措地望着北赐,掀了掀唇:“我,它,小黑鸟它自己飞出来的,它一飞出来,那个泡沫就,就这样了。我不是故意的……”
北赐返回来拍着罗子的肩膀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子:“……?”
汤姆和杰瑞:“???”
寐无张盯着她的手,眯了眼。小黑鸟飞到罗子的肩上站定,北赐不能继续拍他肩膀了,简单解释道:“罗子你没错啊,你帮了我,你的鸟牺牲了,我的泡沫得救了。”
说完,她又笑着凑到小黑鸟面前:“初灵,感觉如何?”
小黑鸟抬起下巴,用眼神藐视她。
北赐觉得不对劲,难道初灵不是跑到这只鸟身上去了么?但是这个神态不对啊,初灵何时敢用如此蔑视的眼神看她???
北赐伸手去戳小黑鸟,立时遭到了它的反啄。北赐缩回手,“嘶嘶”地倒抽凉气,“反了是不是?你个废初灵,还敢啄我?!”
汤姆、杰瑞和罗子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北赐对一只鸟说话。
寐无张终于开了金口,提醒她:“那只鸟并没有成为你的初灵的宿体,它只是收留了你的初灵。”
北赐回头看寐无张,伸手指了指小黑鸟,再看看他,一脸难以置信,“所以初灵跟这只鸟,它们一起……”
寐无张点头,肯定她的猜测:“它们共用一个身体。”
小黑鸟十分艰难地用翅膀掩住脑袋,一下子又被强制放下了翅膀。似乎是初灵想捂脸,鸟不让她捂,两者正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北赐目瞪口呆,顺便纠正寐无张的说法:“它们是在,共用一个鸟体。”
第24章 原谅你()
吃完晚饭; 北赐把餐具收进厨房时,汤姆和杰瑞缠着她问初灵的事,北赐随口敷衍了几句,然后双手往腰间一叉; “厨房交给你们俩; 我回来之前必须搞定。”
汤姆和杰瑞只好苦兮兮地开始洗碗。北赐则带着她的斜挎包和簪子出门去了。
走出院子; 长条红灯的灯光渐渐变暗,贫民窟巷子的路灯又一向昏暗。北赐的脚步一下一下地回响在寂静的巷子里,纤小的身影被拉得细长; 影子从她的脚下延伸,一直抵达到下一杆路灯。
“你跟着我做什么?”北赐突然停下脚步问了一句; 一手放在背包带上; 一手拿着簪子垂在身侧。
在她左前方的地面上; 一抹黑影也停止了移动。
“我闲。”寐无张说。
他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曳地黑斗篷被路灯拉出一大片倒影; 笼罩在他脚下; 暗『色』阴幽。
北赐转过身; 脸上的神情还是跟平时那样明快欢乐; 说:“既然跟来了; 那我们来聊天吧。”
寐无张微笑:“怎么聊?”
北赐转回去继续往前走; 对他说:“当然是边走边聊啊。”
寐无张跟在她身后,只回了一个字:“好。”
北赐走路总是不□□分; 明明是在行走; 看起来却像是在蹦蹦跳跳; 头上的小绿帽也常年被她弄得歪歪斜斜,调皮又凌『乱』。她问:“你的任务执行得怎么样了?”
寐无张答:“正在执行。”
“是嘛?”北赐不相信,“那你怎么整天这么悠闲?”一点都不像是执行任务的样子啊。
寐无张微笑:“强者一贯悠闲。”
“……”
北赐笑了,心想此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虽然他的确可能是真的很强。北赐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半开玩笑道:“我要去一趟黑市,强者应该可以临时兼职我的保镖吧?”
寐无张的回话依然简洁:“好。”
“……”
跟这人聊天其实也挺闷的,北赐心想,他对她好像总是有求必应,弄得她玩笑都开不起来了。因为北赐随便说点什么,寐无张都会很认真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贫民窟,外面的街道比贫民窟里的巷子要繁华千倍,车如鱼贯,霓灯流转,玻璃橱窗如明镜一般折『射』着来往的行人。
寐无张的目光停留在北赐垂在身侧的那只手,她的手指一直紧紧握着,密不透风。寐无张问她:“你去黑市,要做什么?”
“嗯?”北赐正在观赏沿街橱窗里的珠宝,听到他的问话,稍稍侧了头,随口说道:“去当点东西。”
寐无张:“什么东西?”
北赐:“值钱的东西。”
寐无张:“不方便告诉我?”
他的语气有点奇怪,跟平时漫不经心的调调不太一样。北赐回头看他一眼,见他不知何时戴上了斗篷连帽,只『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下巴,神情让人无从捉『摸』。
北赐倒回走,走到他身旁,脚步跟他保持同频,笑道:“咦,强者也会好奇平民百姓的这种鸡『毛』蒜皮小事吗?”
闻言,寐无张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很明显的假笑,他说:“强者经常无聊。”
因为无聊才会好奇,因为好奇才会追问。北赐觉得他的意思应该是这样。
北赐拉住他,一起停在原地,她把那只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举在两人面前,依然紧紧握着,握成了一个拳头,对着他俏皮道:“告诉你也行,但是我们得等价交换。”
寐无张稍微歪了头,问:“怎么交换?”
北赐单眨右眼:“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告诉你我拿了什么。”
寐无张突然笑出声,声音轻轻的,像飘落在树林里的小雪,又冷又美,“我是寐无张。”他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感兴趣的不是你的名字,”北赐仰着头看他,“我想知道你的身份。”
“哦,身份啊。”寐无张抬手翻开斗篷连帽,『露』出他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一个小仙官,在人间没什么信徒,你大约没听过。”
北赐的确没听过名叫‘寐无张’的仙官,不管是在上界还是在人间,她都没听过。她对这人的身份也不再跟前些天那样疑心过重了,可能是相处时间长了,这个事反倒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殿下,客观来说,他们之间的一切都等同于重新来过。
北赐自顾自地笑了笑,说:“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你总让我想起我的一个朋友。”
寐无张微笑:“是吗。”
北赐点头,笑着说:“可你们……”她抬起手,对着他那张脸比划了一下,“嗯……长得不一样。”
寐无张重新戴上斗篷连帽,“长得不一样才合理。毕竟我不是你的朋友。”
一阵沉默,两人继续并肩往前走。
“不对。”拐过一个街角,北赐突然蹦出一句,同时伸手轻轻抓着他的手臂,说:“我们现在也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寐无张长眉一挑,没说话。
看他这个反应,北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