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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用两手抱住自己的脑袋,缩起来,假装抵死不从,“不行哦,我真的需要光。”
寐无张眨了一下眼,避开她的手,拧下她额头前的照明灯。
北赐瞠目,“你怎么把灯给拧下来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为什么要如此暴力?要知道,她只带了一个照明灯,坏了就没了。
寐无张放开手,让那盏灯自动悬浮在她的地图上方,垂眸看着她,说:“这样方便。”
“……”
北赐这才明白他的用意,她摘下头上那条原本系着照明灯的弹『性』带子,笑道:“这样确实比较方便,谢谢啦。”
小黑鸟跳到寐无张的靴子上,活跃地动来动去。北赐见寐无张有眯眼之势,赶紧把小黑鸟从他靴子上拎开,心道:初灵你怕是不要命了,难道你不知此人隐藏着暴力因子吗?
“对了,我找到了三条较大的河流。”北赐指着地图给他看,“全都流经约德郡,河床落差大,动力足够,适合拦截建成发电站。”
寐无张仍旧站着,瞥了一眼地图,“哪一条离他家最近?”
“嗯?他家?罗子的家吗?”北赐用食指在地图上划着,最后定在一处,“这条,我以前还跟他在那里游过泳,不知道现在河水有没有被污染。”
闻言,寐无张微微一笑,“游泳吗。”
北赐还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点着头说:“是啊,我游泳技术一流!能在水下屏息两分钟你信不信?初灵半分钟都憋不住。你呢?你会游泳吗?”她弯着双眼问他。
“哦。我吗。”寐无张淡声道:“我不会。”
北赐双手撑地,上半身往后仰,以这个角度看着他弧度优美的下巴,单眼轻眨,笑着说:“以后我教你啊。”
寐无张不置可否,没有接话。
小黑鸟突然用翅膀一把捂住了鸟头,一副不忍直视之『色』。这个举动被北赐看懂了,她悄悄睨它一眼。
地图上那条河是约德郡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经大片的绿地和山谷,离罗子的家其实并不是非常近,但却是所有河流中离他家最近的一条。北赐记得以前那边的河滩上偶尔还能看见鳄鱼和犀牛,罗子的父亲总是嘱咐他们别离河滩太近,更不要试图去猎杀河边的大型动物。
罗子是在他家附近失踪的,所以先从这条河流找起,成功的概率的最大。
北赐扭转身,敲了敲车后座的挡风玻璃。正在专心开车的罗子闻声,稍稍侧转头,张了张嘴,似乎又想到玻璃隔音,便用眼神小心翼翼地询问:怎么了?
北赐笑着摇了摇头,用口型说:没什么,怕你闷。
她说完,转回来,一抬眼就看见寐无张的唇角挂着一种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怪令人发怵的,很像传说中的冷笑。
北赐下意识捏住自己的耳垂,问他:“怎么了?”
寐无张微笑:“没什么,我闷。”
“……”
这两句对话好耳熟。北赐哈哈笑了两声,说:“那我们来聊天?”
“嘘。”寐无张忽而弯腰捂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揽在她脑后。
车子在这时突然一个急刹,北赐整个人往后仰去,脑袋枕在了一片柔软上,寐无张的手却磕到了后面的挡风玻璃。
车子停在原地,周围阴风阵阵,风声咧咧。
从远处看,一辆车停在荒野里,两边的山岭黑沉沉,释放着无声的恐怖,一群身穿囚服的人正缓缓地横穿公路。车灯照『射』在他们身上,照出他们青『色』的囚服、白『色』的皮肤和额头上暗红『色』的弹孔。
其中一人感受到车灯光亮,慢慢转过头看向车子这边。罗子的瞳孔中倒映出他的扭曲面容和空洞双眼。
车灯熄灭了。
第26章 保护你()
悬浮在地图上方的照明灯也熄灭了。
这辆车陷入了一片彻底的黑暗和死寂; 公路两岸的山峦像大型怪物一样虎视眈眈,某种阴冷的气息渐渐包围过来,令人喘不过气,脊背发凉。
山高月小; 月光薄弱。车上的三人一鸟都没出声; 罗子『摸』黑把车窗全部关上; 他一个人坐在前座,屏住呼吸。
北赐背对着挡风玻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凭直觉感到危险。捂在她唇前的手纹丝不动,没有太紧也没有太松。
一会儿一阵的温热鼻息洒出来; 把寐无张的手背挠得痒痒的。他已经捂得很有技巧了; 掌心并没有直接触碰到她的唇。但他仍想收回手。因为这微微的痒; 一直挠到他心上。
寐无张的食指就在北赐的鼻尖之下; 毫厘之距。北赐想轻轻拿开他的手; 却在这时闻到了一种气味; 淡雅清香; 熟悉又遥远; 属于枫林的气味。
北赐的动作停滞了; 这种气味她闻过的。
万丈枫林; 香气淡雅,也曾有人这样捂过她的嘴。那人的掌心指缝也有枫叶的气息; 从她的鼻腔渗入她的心肝肺腑。
北赐垂在身侧的手都抖了起来。片刻过后; 好在理智尚存; 她才想起,刚才寐无张是把玩过枫叶的,还朝她飞了一片呢,所以他的指间有这种气味并不奇怪。
北赐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下一刻就被他猛地甩开了。
寐无张这一反应过激的举动让两人都愣了几秒。尔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那只捂在她唇前的手,顿了顿,把那只揽在她脑后的手也收了回来。北赐没由来地松了一口气。
恐怖森冷的感觉越来越『逼』近,小黑鸟不安地在北赐的膝盖上蹭来蹭去。
原本安静至极的黑暗荒野中,似乎传来了一两声怪异的声音。北赐竖起耳朵,仔细辨认,那种声音慢慢变得清晰,像极了某种金属在地面上拖拽而过发出来的。
北赐在『摸』黑之中扯住寐无张的衣袖,他立刻反手扶住她的胳膊。北赐原本是盘腿坐着,这会儿被他扶了起来。
独自留在车内的罗子也听到了金属磨地的声音,他握紧方向盘。借着微薄的月『色』,罗子又看见了先前那个扭头看车的男人。他往车子这边走来了。
那明显是个已死之人,走路却并不慢。但他的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走起路来姿势有点奇怪。
很快,罗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在那个面『色』死白、脸部扭曲的男人背后,渐次走出来很多个大同小异的死人。他们分成两排,呈八字形跟在为首的男人后面,全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囚服,额头上都有一个一枪致死的弹孔。
他们的脚下被同一条粗大的铁链锁住了,所以只要有一人朝这边走来,便全都跟着走来了。金属磨地的声音正是铁链从水泥路面上拖拽而过发出的。
“叩叩”两声突如其来,正在凝神观察那群死囚的罗子被吓得一惊,扭头看见贴在车窗上的一张脸,还有一顶小帽子。是北赐,她不知何时跑到车顶上去了,倒垂着头示意他开车窗。
罗子摇下这边的车窗,北赐小声说:“快点往后倒车,不然就来不及了。”
罗子用力点了点头,发动汽车引擎,驱动车子顺着笔直的山间公路倒退。同时前后的车灯也重新打开了,照出那群死人的面孔,越发阴森得让人血『液』冰凉。
“是凶尸。”北赐直起身,转过来跟寐无张说,“通常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死囚犯死后化成的,他们的怨气和戾气都比普通的鬼魂要重很多。可是怎么会成群结队出现在这里?。”
寐无张还站在车后的『露』天皮卡上,抱着手臂,斜靠挡风玻璃,笑盈盈地打量着月『色』下的北赐。等她说完,他才十分配合地接了一句:“很明显,他们是被迫成群结队,否则用不着铁链。”
“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些凶尸也是一种很强的武器,没有痛感,又不会死第二次,若被别有用心的人驱使,想做什么坏事都不成问题。但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驱策他们。”北赐半跪在车顶上,一手压着自己的小绿帽,防止被夜风吹掉。
两边的荒野景『色』在飞速倒退,北赐稍微大声道:“罗子,你的车技出神入化啊,时隔三百年一点儿也没退步!”
专心开着车的罗子听到了她的话,嘴角很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很僵硬。是他肌肉僵硬的缘故。
北赐看了眼寐无张,笑着问:“哎,你真的不会开车啊?”之前在老王的仓库里时,他没说话,所以北赐默认为他不会开车。
寐无张也浅笑着斜斜睨她一眼,说:“我方向感不太好。”
北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寐无张边笑边警告她:“你完全可以笑得不那么放肆。”
北赐止不住:“我只是觉得,强者竟然是个路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不及了!”罗子在这时喊了一声,车后的两人才把欢乐模式切换为正常模式。
北赐抬头一看,后边的公路已经被封锁了。左边的山体不知何时坍塌了一大块,堵住了回去的路,车子没法继续倒退了。但若前进,很快就会正面对上那群凶尸。
罗子把车开到了最后面,背靠高高的山泥土堆,还没熄灭引擎,北赐猛拍车顶盖,喊道:“往前往前!土堆上也有一个!”
罗子也从反光镜里瞥到了那个站在后面土堆上的凶尸,他猛踩油门,车子又沿着退回来的路重新往前开。
北赐跟寐无张感慨道:“这位兄台是落单的吗!怎么这么黑心?!竟然一声不响推倒了一块山体拦住我们。”
那个站在高土堆上的凶尸的双手和衣服都沾满了黄土,一看就是他把泥块弄下来的。并且那一个凶尸的体型还格外高大,额头上虽没有弹孔,但是青筋暴起,双目圆瞪,表情狰狞恐怖,很像是被电刑处死的。也不知是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
只有那种所犯罪行极为恶劣且被『政府』列为重点关注的犯罪分子,才会被处以残忍的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