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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忧:“”
青蝉:“”
店小二打门外经过,姜无忧让他进来收拾碗筷。青蝉还绞着伞柄横竖拿不定主意,一脸的踌躇。
姜无忧开口对小二道:“再要一间房。”
“对不起您呐,今儿下雨,客房早满了,刚来几个过路的,都在后头柴房窝着哩!”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将碗筷收好,堆出一脸善解人意的笑:“可是要给这位姑娘安排夜宿?您二位看着这么相熟,不如将就着挤一晚得了,大家都是姑娘,没什么好避讳的,您看可是这个理?”
青蝉心如鹿撞,暗啐这个店小二,着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虽然她也不是没与姜无忧一同过过夜,但今时不同往日,过夜岂是他说的那么轻松?
再看姜无忧,姜无忧自认只说了一句,可那店小二就叽里呱啦扯出这么一大通,竟还自以为是的将青蝉的住宿安排了,她不悦地看着他,他见风使舵,脚不沾地地跑走了,临走还反手将门关了起来!
青蝉半垂着头,拿余光偷偷观察姜无忧的脸色,对方无疑没觉得“大家都是姑娘所以将就挤一晚”有什么道理可言,她浑身上下都写明了“我不乐意”。
很好、很好,起码她们在这一点上还是达成了共识的青蝉呼出一口气,但心里这么难受又是怎么回事呢?她从没想过要赖在姜无忧这里过夜,但姜无忧这样不愉悦的表情,还是狠狠刺疼了她——就是拿出衣裳给自己换,姜无忧也够勉强的,只是因为自己太兴奋,所以选择性地忽略了。
青蝉彻底垂下了头,抢在姜无忧最终宣判之前,识相地朝外走:“我还是去铺子里吧,反正离得近,有人守店也能相互照应着。”
她走到门边拉开了门,姜无忧都没有出声挽留。青蝉看着身上的白衣,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对姜无忧道:“姜大人,今夜麻烦你了。既然明日要回白鹤城,我与他们道了别,就来这里跟你汇合。”
姜无忧听到这里,脸上闪过电光火石的恍悟:“不必麻烦。”
她微微拧着眉,静了静,才用一种不缓不慢的,无可挑剔的淡漠语气,说道:“就在这里歇着吧,反正明日要随我回白鹤城。”
屋里熄了灯,青蝉认真听了会儿雨声。雨声在哪里呢?为什么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她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
青蝉侧头,往身边看。
姜无忧与她并肩躺着,呼吸轻轻的,好像已经睡着了。
青蝉有些晕乎乎的头重脚轻,她带着点儿讨好,小心翼翼问:“姜大人?你睡着了吗?”
姜无忧没有说话,青蝉干脆面向她侧卧,双手合掌乖乖枕在脸颊下,一眨不眨盯着姜无忧看。黑乎乎的她也看不清什么,便腾出一只手,迟迟疑疑靠近姜无忧的肩膀位置,轻轻戳了一下,又闪电般收回来。
姜无忧:“要睡地上吗?”
青蝉:“明明没有睡着呢。”
姜无忧无语地瞥向青蝉,却正对上她的笑靥如花。
姜无忧背过身,留给青蝉一个“拒绝交谈”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明信片还没有寄出留地址的姑娘们稍等噢》
第八十六章 二人世界()
青蝉心乱如麻地僵坐着;待重新理顺思路,不由对着自己被灯光拉长的影子苦笑一声:“你啊;你啊,真是没用。&”
她承认自己是爱慕姜无忧的。可卑微的自己,卑微的爱慕;对姜无忧而言怕是并没有多少意义吧?——她都懂,可心却越来越失控。与姜无忧每多一分相处,就多一分沉迷;她时常忐忑又惶恐;担心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着姜无忧冒出些不顾廉耻、无法挽回的话来。
要怎么办呢?才能彻底摆脱这个痴心妄想的自己?
青蝉踏着最后的月色;往院子外走去。
她专注于自己的心事,竟连脚下泛着柔光的明珠都懒得去垂青了。漫无目的地走过一程,耳边隐约闻得水流声,便摸索着前行,果然被她找到一处小湖。
青蝉在湖边坐下,抱了膝盖静默地发呆。远处的林木间传来鸟啼,天际被晨光割裂,稍后,温暖的阳光一寸一寸洒在湖面上。
波光粼粼的湖水中有鱼跃出,在半空里弯出一道完美的圆弧。
青蝉看着这个地方一点点地苏醒过来。
她总是在想着姜无忧,期待见到姜无忧,可每一次的相见只会加剧她的痴望,这无异于饮鸩止渴。
若真要从这无望的感情中解脱,怕还是要割断一切往来吗?
正如先前的打算,重新回到海上,就好了吧?
想到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会再也见不到姜无忧这个人,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彻底失去与她相关的任何音讯青蝉的心口便止不住地抽痛。
好在这一天至少不会是现在,城主不放行,她也回不去海上。可不可以就以此为期限,再放纵自己一段时日呢?
青蝉忍不住可怜起这样的自己。她抹掉眼角溢出的泪花,深深叹口气。日头已经升得高了,这个时辰,姜无忧怕是已经醒来。该回去了吧?青蝉立起,却刚巧撞见自不远处款款而来的姜无忧。
清风乍起,姜无忧负着手,走得放松而悠闲。青蝉贪婪地望了几眼,又羞愧地低下头。
姜无忧一直走到青蝉身边才停下,面无波澜地看了会儿湖水,突然开口:“我饿了。”
“”青蝉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肚子,回:“我也饿”
姜无忧:“”
青蝉:“”
姜无忧转向青蝉,两人对视了好半晌,青蝉“啊”的一声领悟过来:“姜大人,我虽厨艺不精,但总也还能试一试。”
姜无忧:“”
想来这里也并没有什么现成的吃食,青蝉问:“姜大人喜爱吃什么?”
姜无忧反问:“你能做什么?”
青蝉:“”
两人顿时陷入一种相顾无言的境地里。沉默了许久,还是青蝉打破僵局,她背向姜无忧,麻利地解起外衣,说道:“方才我见湖中有鱼,姜大人,你是想吃烤的还是蒸的?或者喝点鱼汤?”
姜无忧对着她的动作尚未回过味来,青蝉又是腼腆一笑:“姜大人你稍等等,我捉鱼很厉害的。”
言辞间青蝉已经除了外衣,又将脚上靴袜摘掉,根本不待姜无忧表态,纵身一跃,投入湖中。
对着散在地上的青蝉的外衣与靴袜,姜无忧:“”
若说逃命是后天练就的技能,那捉鱼可真是青蝉先天自带的本事了。她薅了水草,灵活地绕成一股绳,等湿哒哒地从湖里爬上来,那草绳上已经提溜了一串肥鱼了。
青蝉摆出笑脸,带了点邀功的心思上岸,毕竟她能派上用场的机会委实不多。可惜没人捧场,湖边只剩她之前散落的衣物,哪里还有半点姜无忧的人影?
青蝉的笑挂不住,就这么僵在脸上:“”
这不被在意的失落感令她的心刹那凉了半截。青蝉来回绞了几次湿裙,而后单手拎了鱼,另一手抓起自己的外衣与靴袜,就这么赤着足,在扎脚的草地上一蹦三跳,委委屈屈地往小楼去。
姜无忧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落汤鸡青蝉站在院门外,看着对方挺直的脊背,一丝不乱的束发,两厢一对比,这云泥之别叫青蝉的另半截心也凉透了。她埋头盯着自己的脚,两根脚趾相互碰了碰,对自己此刻的狼狈很有几分自惭形秽,然而更懊悔的却是方才投湖的行为,那么蠢!至于这样讨好姜无忧吗?吃什么不行,非要跳湖里去抓鱼?
青蝉自我嫌弃不休,姜无忧有所察觉地侧过头,就着茶水热气,目光从对方赤|裸的双足,到被潮湿的裙裾缠住的双腿,再到滴着水珠的发梢,最后从她颤动的睫毛上一掠而过:“鱼不错。”
青蝉:“”
青蝉几不可闻地叹了声,迈进院子,打姜无忧身旁经过,径直料理这些鱼去了。
这里虽瞧着久无人居,但一应炊具还是齐全的。青蝉将端木做鱼时的手法在心底里过了一遍,笨手笨脚地生起火。也顾不得先将身上的湿衣烤干,她卷了袖子便开始刮鱼鳞。
忙忙碌碌中青蝉抽空往窗外瞧了一眼,见姜无忧依旧是坐在院子里,茶杯中的热气已经散了。
“姜无忧此刻正坐在外面耐心地等着吃我做的鱼”这个认知一旦达成,青蝉的笑意便止都止不住,原本凉透的心立刻就回暖了。
“你们定要争气些,务必得十分美味才行呀”青蝉对着砧板上的鱼喃喃嘀咕。
如此隔了有快一个时辰,姜无忧的等待总算是有了结果。烤鱼虽然焦了不得不放弃,但好在熬的鱼汤还算是有些卖相。青蝉心潮澎湃地连锅端了送出去,临到姜无忧跟前了又担心自己做的不好,磨磨蹭蹭将汤摆到石桌上,紧张地看着姜无忧,请她喝。
姜无忧瞧了瞧那汤,没有立即开动,只对青蝉道:“你也坐。”
两人同桌而食并非一次两次,青蝉也不扭捏,只先给姜无忧盛好汤才坐下。
姜无忧慢条斯理地喝起了鱼汤,无甚特别的表情流露出来,直至一碗汤见了底,她才将碗放开。
“姜无忧喜欢喝我给她做的鱼汤!”青蝉想着,笑容扩大,她明白自己先前的担心显然是多余了,这鱼汤的滋味定是非常不赖,毕竟姜无忧是如此讲究的人。
青蝉激动之下,过去给姜无忧又盛了一碗。
姜无忧:“”
青蝉回到位置,发现姜无忧正看着自己。
青蝉不明所以:“姜大人?”
姜无忧倾身过来,两人距离很近,青蝉明显有一个向旁边躲开的姿势,却听姜无忧道:“别动。”
青蝉便不动了,姜无忧抬手从她发间拈出几片鱼鳞。
青蝉:“”
姜无忧重新坐下,又指了指自己鼻尖的位置:“你这里脏了。”
“”青蝉抽了口冷气,她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只是干巴巴地笑了几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