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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尝尝这枣到底酸不酸。”虞墨戈眼角眉梢蓄着轻佻,目光落在她唇上,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趁着容嫣无措之隙撬开了她的唇齿,捉到了那只方才撩拨他的小舌,吮吸汲取,最后意犹未尽地撤离,将她嘴里的那颗枣勾了来。
容嫣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口,瞪大星眸,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颗枣吃掉了。
“嗯,真是酸的。”虞墨戈做样地蹙了蹙眉,品味着点头,可随即眉心一展,不羁顿显,他勾唇道,“还是尝尝甜的更好。”说罢,托着她下颌深吻了上去。
如果方才只算品味,那么此刻他是想把她整个人都吞掉,这吻猛烈得容嫣无以招架。
这怨不得他,谁叫她空他这么久,她得还。
捏着她下巴的手稳而不乱,落在她颈脖上一路轻柔而下,滑过喉,撩过锁骨,覆在了她胸前,隔着玉肌揉捏着她的心,酥酥麻麻的感觉混着燥热让人窒息,容嫣软了,瘫在他肩头。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魅惑的嘶哑,压抑道:“让我留下吧?”
容嫣的心彻底化了,呼吸紊乱中轻道了声:
“嗯。”
夜深。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次,容嫣贴到床里喘息,却被他拦腰捞了回来。后背贴着他热烫的胸膛,感觉下身被复苏的欲望抵着,她摇头不要了。
一次怎补偿得了,他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在身下,随着一袭长吻,穿云破雾
“嗯”
身下人颦眉阖目轻哼了声。随着他动作,她脸色越发地难看,白得没了血色,额角渗汗。
“不舒服?”他停下来,小臂撑在她两侧,抚着她脸颊柔声问。
容嫣喉头微动,闭紧了双眼摇头。“我没事。”
感受到她身子越来越僵,虞墨戈心竟有些酸,亲了亲她唇角哄道:“我没关系,你别勉强。”说罢缓缓退出,起身拉过锦被给她盖上,披了件外衫便去东稍间的净室了。
他离开她那刻,容嫣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看着他离开,听见东稍间隐约的水声,她有些内疚。往昔荒唐,他折腾她整夜的时候也是有的,可也没如今日这般。她身子又酸又疼,小腹坠得难受,只得拢着被子弓起腰。
平复后的虞墨戈归来,见容嫣蜷成一团,上床将她拢在了怀里,二人紧密贴合。
她缩了缩头,软糯糯地声音在被子里响起。
“早知道就不该留你。”
他扒开被角,露出一张精致无双的小脸,含笑亲了亲她鼻尖,抱着她睡了。疲惫侵袭,容嫣在他暖怀里昏昏欲睡,随着呼吸越来越均匀,她意识缥缈
梦里久违不想的人一一出现,她又回到了b座16层,男女交|欢声隐约传来,她从客厅转到卧室,看到了一张妖艳的脸。是闺蜜?不对,这笑分明是尤姨娘,她和秦晏之?男人动作停了,回首,竟是她未婚夫。
“你还算个女人嘛?”
“连男人的床都爬不上”
声音如呓语在她耳边响起,她后退,后退,再后退身子很轻,她坠楼了,她甚至听得到嘭然巨响。可为什么不疼呢?一点都不疼,只是有点酸。
“囡囡啊”
有人在哭,她看到抱着她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
容嫣大叫一声冲下床,却绊在被子上整个人栽了下去。身后一双大手迅捷地拦住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捞了回来。她坐在了虞墨戈的怀里。
怀里人的呼吸急促,满眼都是惊恐。虞墨戈拍着她背哄着,直到她呼吸渐稳,眸色也缓和下来,撩起她黏在额角的发丝问道:“做噩梦了?”
乍然惊醒,见到身边的他容嫣莫名心安,释然吐了口气。“梦到父母了。”
“想家了?”
容嫣没答。想又如何,曾经那个家回不去了,如今的这个家也没人值得去想,除了弟弟没有一个称得上是家人。
“你睡吧。”容嫣拉着他的手浅笑。
虞墨戈拢了拢她寝衫,温柔道:“我陪你。”
再简单不过的话,有如一丝暖流窜入心头,容嫣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坐了片刻,身下忽觉不适。这感觉再熟悉不过了,她猛然推开虞墨戈,望向他怀——
虞墨戈也纳罕低头,见衣角点点红迹愣了。
哎呀,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拖了十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能再窘些吗?容嫣都不敢再看,赶紧唤了杨嬷嬷。
杨嬷嬷入门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尴尬,不过心情颇好。可算是来了,这颗心终于能落地了。
杨嬷嬷陪容嫣去了净室,临走前将虞墨戈的中衣带去洗了。整理罢归来,容嫣多拿了床锦被给他,二人各自睡下。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边。没一会儿便听身边人翻了个身,陡地掀起被子将她捞进怀里。容嫣怕再脏了他,要躲,他不许,紧贴着她把她腾得暖融融地,腾出的一只手轻拍着她背,一下一下,似在甫定她惊悸的心,哄她入睡
一夜香甜,容嫣记不得多久没睡得这么沉了。
在他怀里莫名地安心,她很享受他的怀抱,可这同样也是个危险的讯号,她不能陷进去。于是送他离开时,她对他道:“以后别再来了。”
她这么说,没成想虞墨戈也如是做的。接下来的几天,他再没出现过——
想想也是,两人各取所需,仅此而已。眼下她满足不了他,为何要来呢。
可整整六日,他不但没来甚至半点消息都没有,恍若人间蒸发。
果然没有保障的关系说断便断。他若真消失了容嫣也不觉惊讶,只是有点失落,不为思念他,只为再次陷入孤独而可怜自己。
她果然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
容嫣下意识抚摸小腹,当一切不存在后她竟有了丝微不可查的沮丧,原来内心深处她也是有所期待的。
如果在这个世上留下份血缘有了丝牵挂,那也就不算孤独了吧。
容嫣这么想,杨嬷嬷可不——她可没那么想得开,为了这事操碎了心。小姐任性她管不了,可不能让她一错再错,防护措施不能少,于是这几日没少了跑药堂
腊月十五杨嬷嬷又准备出门,未出巷子口,便瞧见临安伯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来了
“表姐,你带着身子不在府上仔细将养,怎来这了。”容嫣迎了上去,笑道。
青窕佯做不悦地努了努嘴。“你不去看我,自然我来了。”
容嫣明白她不知徐井桐的事,便也没多说什么,赶紧让下人多加些炭火,把正房的地龙烧得热些,搀扶她去稍间。
可青窕摆了摆手,眼波含笑道:“先不急,你看看,谁来了”
进学()
“姐!”
容嫣看着面前人竟愣住了。“容炀?!”她赶紧上前;拉住了弟弟的手既惊又喜道:“你如何来了?”
原身和弟弟感情及深;这种情感延续到容嫣身上;她激动得明明是高兴;却忍不住眼圈红了。
容炀见到姐姐也极是兴奋;清瘦的小脸亮了起来;笑道:“我随二哥和表姐夫来的。”
“表姐夫?”容嫣看了眼青窕;青窕含笑点头。
“前几日你表姐夫去趟通州,想得几幅丹青顺路拜访了容家,炀儿想姐姐便跟着带来了。”
“他们肯让他来?”容嫣讶异问。
青窕撇了撇嘴。“见你;自然是不让。腊八那日,伯爷故交翰林院的徐先生不是随井桐来了么,一直在伯府没走。容二婶母听出个缝;说是明年你兄长春闱;商量着来拜见,给提点提点。容二叔送了几幅丹青;又都是捎带脚的事;你表姐夫也就应了。万氏可不亏呢;临行前把小儿子容烁也给塞上了马车。自家的都送去了;留下炀儿也不是个事;毕竟炀儿才是伯府亲小舅;所以这不就跟来了。”
说着,又不忿地哼了声。“若不是冲着炀儿,我才不容他们。”
“给表姐添麻烦了。”容嫣抚着弟弟的肩含笑道。
青窕皱眉。“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是替你不平。心硬得跟石头似的把你赶出家门;我没找他们算账去便罢了。这会儿还舔着脸因咱家关系占便宜,好不知羞。”说着,看了看容炀,也觉得自己话多了,便抿唇勾了勾嘴角叹息道:“不管怎样,你们姐弟两是见面了。炀儿想你也想得厉害,年前他暂不会走,你们姐俩趁这机会好好聊聊,我也先回了。”
见表姐起身要走,容炀突然将她唤住了。“表姐,我还得跟你回去。”
容嫣疑惑地握着弟弟的手,容炀垂头小声解释道:
“二婶母许我见姐姐,可不许我留宿,定要我和大哥二哥在一起,我还得随表姐回去。”
“你愿留就留,在乎她作甚!嫣儿是你亲姐姐,她还管得了你和姐姐在一起。”青窕仰着脖子道。
姐弟俩没应声,互望了一眼。
姐姐出嫁,父母过世,容炀独自留在容府。虽祖母疼他,可到底还得由二房照顾着。万氏是个咬尖自私的,这些年能待见他,还不是看在容嫣嫁入秦府的份上。如今容嫣与秦晏之和离了,想也想得出弟弟在容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过了年容炀便十三了,身高已及姐姐,只是过于清瘦,细胳膊长腿显得人有些单薄,一身玄青直缀都撑不起来,把少年该有的朝气都给压住了。他长相随了母亲,更偏清秀,又因着才刚刚发育,故而稚气未脱,可那双清眸里却多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黯淡。
毕竟是一脉血缘的弟弟,是容嫣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她看着他好不心疼,也徒生了份愧疚,只觉得自己没有做好当姐姐的义务。
容嫣真想留下他再不叫他走了,可想来这也是不可能的事。不要说祖母,族长不会放他的,只有他赶紧考学,出人头地才能摆脱那个环境。
为了不给弟弟造成困扰,容嫣答应过了晌午会送他回去。且毕竟是来习课的,为了进学,这难得的机会也万不能耽误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