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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来,『迷』香被点燃后袅袅的灰烟盘旋上升。
江景泽感到有一些困意。他勉强自己支撑着不睡,想要在最后再倾听一次弟弟的脚步声。在他们两个还小的时候,景泰时常悄悄走进房间,好奇地看着这个他称作是“哥哥”的人。
困意一波接着一波,江景泽就要撑不下去了。
最后,终于,门闩被一根细小的东西戳着,向上一动,随后便掉落在地上,蹦跳着发出了几声脆响,在静夜中显得十分突兀。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他身后是一扇窗子,因月光从身后照『射』,他的身形成了一片剪影,英俊的面容隐藏在黑暗当中。前方的地面上有更幽暗的影,仿若他分离出的最恶的自身。片刻之后,人影动了。
江景泽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只觉一阵绝望涌上喉头,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因为那的确是江景泰的脚步。这么多年下来,他不可能听错。
江景泽克制着自己跳起来的冲动,只静静地把这当作是最后的相处。
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江景泽怕疼。他思前想后,决定尽量让自己睡过去。『迷』香作用很大,只要他不硬抗,也许可以自然而然入眠。
江景泽闭上了努力睁大的眼,很快便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
真的是好困呢……
他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他和景泰坐在江家的花园里,夏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许多蝴蝶在他身边左右飞舞。他对景泰说道:“真的是好困呢。”景泰便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好脾气地对他说:“那就睡一下。”
那就睡一下。
我睡了啊。
第30章 势不并立(十一)()
叶时熙拉着林九叙一头冲进他俩们那间房,好像一个皮球一般直接滚进了木制的房门:“景泽!景泽!”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就是景泽恐怕是打算死了的。
倘非如此,为何要弄昏他们二人呢?若是想擒,三人合力岂不事倍功半;若是想杀,他们二人也不会强拦着;只有求死,他和林九叙才不会旁观。
房间烛火摇曳,叶时熙看见江景泰就站在桌子的边上!景泰背影高大,看起来就好似横亘在眼前的一座高山。
叶时熙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林九叙轻轻将叶时熙拉到了自己身后。叶时熙扯着林九叙,『露』出一只眼睛偷看。
江景泰听见了声音,转身回过头来。他这么一侧身,便漏出了另一个人。
江景泽正坐在江景泰的身前,头发散着,光滑柔顺,乌龙的发瀑布一般垂落下来。他的面颊依然白皙,眼角带媚,唇『色』红润,脖颈纤细并且修长。江景泽一手的手腕搭在桌上,手上缠着一圈厚厚的白纱布。
“这……”叶时熙从江景泽身后探出头来,“这是咋回事啊?”见江景泽没事,好好地坐在那,叶时熙一颗心终于是放下了。他怕看见鲜血,尤其是从友人身体中流出的带着温的鲜血。
江景泽的嘴唇轻启,说:“好像不大对劲。”
“嗯?”
江景泽说:“景泰说杨满庭并非被他所杀。”
“啊……?”
“不止是杨满庭,莫友之,史敬之,江隐之,这三人,也都与他无关。”
叶时熙沉默了,不知该不该信。
“对……”江景泰的魔气此刻似乎并没发作,他耷拉着脑袋,并且压低了声音说:“事情并非如你们所想那般。”
见对方一副打算长篇大论的样子,叶时熙走过去扯过一张板凳坐下,问:“那真相究竟是什么?”他坐在了林九叙的腿边,距离两兄弟有一段距离。
“那从入魔说起。”江景泰将双手置于膝上,十指交叉着用力绞在了一起,“在堕入魔道时,人会有所察觉。堤坝溃决,洪流奔腾,像在梦境当中一样,比真实的人生要愉悦。”
“入了魔之后呢?”
“我收到了一封书信,说魔也能变回常人……”
“是不是写,杀死五位生辰八字为八字全阴的人,并且姓名五行需要相生,而后将每个人的一部分肢体放在法阵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身,发动法阵,魔气便能从施术者身上转移到阵中的“死人”身上?”
“吓……”江景泰吓了一大跳,两边肩膀缩了一缩,“不是……哪有……哪有那么可怕的信……”
叶时熙用手指敲了几下桌子:“那到底写什么……?”
“就是,寻到五位生辰八字为八字全阴的人,姓名五行需要相生,而后生饮五人的血,同时喝符水,但之间的间隔越短越好。饮过最后一口,几天之内,魔气便会从饮血者身上褪干净了。”
“啊?”叶时熙看了林九叙一眼,“这也差得太多了吧?”
林九叙皱皱眉,继续追问信的细节:“五个人的名字也是神秘人给你的?杨满庭、莫友之、史敬之、江隐之、林……林九叙。”
“嗯……”
“我们看到的信,内容并非如此,而是必须杀这五人,并用尸块拼凑人身。”
江景泰的脖子一缩:“没……没有的……”
“可那纸的背面还有你的字迹,写着:”
“我……我是用空白纸写的……我拿走了原先的信。”
“继续。”
“凌晨,我到江隐之的房间,把他『迷』晕,割掌取血。接着就去了杨满庭那边,一切也是十分顺利。我逃出了江家……当天晚上,我跟着莫友之,并且趁其不备,一个手刀劈在他的颈间,也取了他的血,而后将他背到了一个破庙里……第三天的晚上,我又打听到史敬之在花柳巷,夜半『迷』晕二人,干了同样的事。接着……就是今天,我跟着林九叙来到这里,取血之后却发现是景泽……于是我就没走,等景泽醒来了。”
叶时熙的声音十分冰冷,“除了景泽,前边四个人都死了。”这个时间还是有可能的。四家管辖区域不同,彼此之间距离却不算远,都比较靠近交界处。
“我……我真的不知道……”
叶时熙盯着对方看了好半天,他的经验告诉他对方没说谎。可是……叶时熙想了想,转身问林九叙:“杨满庭的尸身,手心上有伤吗?”
林九叙用看弱智的眼神盯着叶时熙,说:“我又没有看见杨满庭的尸身。”
“哎,对,我糊涂了。”叶时熙伸手敲了一下他自己的头,“我当时还没把你领到江家来。”那时,他们二人刚从盱眺县回这边,叶时熙将林九叙安排在客栈,而后自己独自一人走入江家,而杨满庭是在进门之前死的。别说林九叙没看见尸身,就连他自己也未曾见过。之后,杨满庭的尸身被置于棺材中,因为没有头颅,闭棺时间较早,三日之后便匆匆忙忙下葬了。
林九叙说:“是啊。”
叶时熙又问道:“那江隐之?有伤口吗?”
“看不出来。”林九叙摇摇头,“发现时实在太晚了,尸体烂得不成样了。而且……不好意思,因为恶心,我也没有特别查看每个部位。”
叶时熙谈了一口气:“那么,想要确认的话,就只有从莫友之史敬之二人身上下手。他们二人死在外边,尸体是由尤家还有尸家的人归置好的。不过,史敬之的双臂被砍,想必不会得到结果,我们只能走趟尤家,期望尤家仔细瞧过。”
江景泰抬起头,眸子里边有光闪耀。他的眼神变幻不定,又问叶时熙道:“真凶为何嫁祸于我,将事情栽到我头上?!为何在我之后杀人?而后切割那些尸身?”
“他他他……”叶时熙被吓了一跳,“蹭”都一下站起躲到林九叙的边上,“他是利用你吧。我猜他没功夫,所以等你弄晕,再一个个除掉。”至于为何分尸,他还无法确定。还有为何嫁祸景泰,他也暂时没有头绪。费时分尸,的确奇怪。还有伪造书信看来多此一举,实在是想不通这样做的缘由。景泰问了三个问题,他只答了中间那个。
见林九叙似乎也在思考什么,叶时熙又转身问林九叙道:“想要知道真凶是谁,还是要从死者入手。你最近得罪谁了么?对方要除你而后快?”
林九叙说:“最近肯定没有,以前不太清楚。”
叶时熙点点头。林九叙的意思是说,穿越后他很乖,以前的事他管不了。只要书里没写,他们俩便一无所知,而在原着当中,林九叙是人见人爱。于是,叶时熙只得说:“那么,还得调查一下五人人际关系,这里边也包括林九叙你本人。不过,我猜,大约不会有收获的。你们五人八字全阴,姓名天格、地格、人格全部五行相生,大概不是因为招惹了谁,而是他真的是有什么谋划吧。”
“嗯。”
他一个“嗯”字还没有说完,两人便听见轰然一声响。叶时熙忙转头去看,只见江景泰的双目赤红,整个人散发着暴戾气息,他抬手便将圆桌“咣”地一声掀翻了,甚至不顾江景泰还搭在上面的手。圆桌“轰”地一声撞在墙上,掉下几片大的碎屑,原先的杯盏都碎成片片,连烛火都倒在地上。做完这些,景泰喘着粗气,双手握拳,似乎正极力克制着自己:“倘若教我知道是谁,我定将他剐成肉泥!”
叶时熙忙跳着将烛火拿起来,而后蹦蹦跳跳将火星踩灭了,心想魔气缠身的人果然可怕,一言不合差点把屋子给烧了。景泰以往那么懦弱,连只鸡都宰不下去,竟然暴躁成了这样,张口闭口就要杀人。
江景泽死死地抱住了江景泰:“你别这样。”
“……”江景泰的额角全都是汗,他大声地喘着粗气,而后在哥哥的怀里,终于是渐渐平息了下来。
“你,”叶时熙大胆地叮嘱了句,“你悠着点儿啊……”
“……”
“其实是能控制住的。我们之前见过一个叫秦文的,他便是忍了二十年,二十年间从未杀过任何一人。”叶时熙自私地隐去了秦文最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