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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眼神微变,越发幽深。
他的双足优雅地扑棱着湖水,抱着怀中被他视若珍宝的青年,轻易浮出了青灰色混沌的水面,从冰缝罅隙之中钻出,将人拉了上去。
祁寒出水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猛然一拳,砸在了赵云脸上。
赵云不闪不避,还将胸膛一挺,竟是送到他手下,一副任打的模样。
祁寒又是一拳,捶在赵云宽阔的肩膀上。
赵云的剑眉微动,肩膀瑟缩了一下,脸上却勾起了笑容。
祁寒还欲再给他一拳,却又瞥见赵云破开的银甲鳞胄中流出的血水,又缓缓收回了拳头。
“好玩吗?”祁寒呼出一口白气,唇上的水瞬间结了霜华,齿间切切蹦出两个字,“骗子。”
他不仅不笨,相反,还颇为聪明,赵云后来气息绵长,纠缠他吻了半天,他岂能还看不出他是故意落水,以试探自己的反应?
从来没有想过,赵云竟然会做出这么幼稚、别扭、任性的事情……
与祁寒的气恼完全相反,赵云此时的心情好得简直快要飞起来,也不管祁寒打疼了伤处,他双手一抻,将祁寒揽抱在怀中,紧挨着他瑟瑟发抖、衣衫全然湿透的身体,拿起祁寒的黑绒貂裘裹住了他,挡下外面的寒风。
赵云温热的面颊贴上祁寒兀自齿车打架的侧脸,撒娇般轻轻一吻,在他耳畔哑声唤:“阿寒,阿寒……”
祁寒脸上一红,被那性感低沉的好听嗓音震得又是心脏一颤。
却立刻别过了脸去,哼了一声。
赵云揉了揉他的头,一边搓着他冰冷的面颊给他取暖,一边柔声道:“你跳下来时,可吓死我了。我立时就后悔了,你不会游水,又有寒疾……”
他说着弯下腰,将下颔支在祁寒肩窝里,仍是那种撒着娇却低哑性感的声音,“阿寒……为了你,我都已变得不像我了。如今跟个孩子似的任性妄为,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祁寒别着脸,咬牙道:“就怪你。”
赵云笑了一声,低头注视他的脸,与之静静对视。祁寒的眸子映着太阳的灿灿金光,宛若美玉宝石,赵云满脸笑意,打量着他的神色。
祁寒当然没有真的生气。
被赵云深情的目光凝视,他的脸颊渐觉烧烫。赵云那双眼睛生得太过深邃好看,让祁寒看得失神而迷惘——那双俊眸中所映的,全是自己的身影,仿佛这浩大空虚的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他与赵云。
赵云的眸光里倒影着漫天浮光,璀璨犹如亘古星川,耀花了祁寒的眼睛,更令他心跳加速起来。
138|第一百三十七章 (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
赵云看着祁寒,也早就失神怔忡了。
日光斜射在祁寒脸上,只见他眉目清雅,俊朗至极,世间再无一人可比。
其时朝阳烁金,放眼琼瑶遍湖,水晶匝地,阳光映照着冰湖,更是粼粼生光,瑰美绝伦。凌冽冰冷的空气灌入胸臆,有些醉人,举目尽是浩淼洁白的美景,静谧旷秀无垠,光辉万丈,赵云捧着祁寒的脸,对他笑得温柔。
这样的动作,令祁寒很快有些羞赧起来,脸上霞灼生晕。赵云在他伸手推开自己之前,再度吻落下去。
这一吻,赵云不敢深入,只怕自己把持不住。如蝴蝶停花,蜻蜓点水,在那温软的薄唇上,一触即开。
胸中满被豪情柔意阗塞,赵云只觉心怀壮阔,说不出的恣肆与快乐,这世间仿佛已无任何人事可以阻挡他与祁寒相依相伴的决心,他朗声一啸,忽将银枪一卷,伸手将祁寒负在了背上,直接往林中走去。
祁寒在他背上扭得像一条脱水上岸的鱼,想要挣扎着下来,却听赵云闷哼了一声,他脸色一白,额头冒出了许多冷汗。赵云扭过来头,脸色一正,严肃地瞪他:“湖水这般冷,需找个地方生火取暖,再这样下去,将你冻出病来,最不好过的,却是我。”
祁寒低闷着声音哼了一声,却也不再挣扎。一动不动伏在赵云背上,下颌轻轻垫着赵云宽阔的肩膀,不敢再碰到赵云的伤处,便任由他发疯,稳稳背着自己进了林子。
两人身上都沾染了湖底的淤泥,很不好闻。祁寒的脸颊贴着赵云的背,闭目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肺中隐隐还有些刺痛,但他却觉得这一刻,乃是生平仅有的幸福……更是他从未敢奢望过的安然喜悦。
指点着赵云在密林里东转西复,祁寒舒颜展笑,凤眸微漾,望着赵云英俊著汗的俊脸,伸出小指勾绕起他几缕散落的发丝,一圈一圈缠在了指尖。
自以为动作很轻,哪知赵云却忽然转过头来,含笑带谑地扫了他一眼。
祁寒霎时呆若木鸡,翘起的手指还停在空中,发丝却滑了下去。拿贼当场一般,低下头去。赵云暗暗笑了一声,竟还空出了一只手,反手去揉他的头。
祁寒赧然低着脑袋,唇边的笑意却藏得很深。
二人很快回了雪庐,祁寒先洗了个热水澡,换过衣衫,正要叫赵云去洗,赵云却忽然问道:“此地除了雪庐,还有别的去处吗?”
祁寒一怔,仔细想了想,旋即道:“有的。后山还有一处小木屋,本是前朝猎人进山打猎的落脚之所。翟逆占据此间之后,外人进不来了,便就闲置在那了……”
赵云点头:“我今日便去那里住下。马儿尚在湖岸对面,所驮的包袱里自有衣物,我稍后自会去取。”他本想让祁寒跟自己同去小木屋,但环顾四壁,见雪庐确实舒适暖和,恐后山不如这里,不舍得祁寒受苦,便道,“阿寒,你今夜依旧住这里吧。”
祁寒与他本就十分默契,此前二人心意不通,暗自恋慕对方,所思所想,常有南辕北辙之时。但此刻却是心意交通,爱意深浓之时,祁寒哪有不懂他心思的?几乎一下便觉出了赵云的酸意——原来他是在介意雪庐的主人……
下一秒,祁寒便笑了起来:“你去哪里住,我便跟你一起好了。”
赵云面上微露尴尬,却也不推辞,二人当即将雪庐收拾干净,并肩走了出去。
***
司吾县,曹军大营。
中军帐前,一人负手而立,正来回踱步。
这人身披暗红长袍,戴皂金精銮甲,七尺身材,细眉长髯,气度轩昂,不是旁人,正是三军主帅曹操。
然而此时,他凛然生威的脸上,却是眉头紧皱,深有忧容。
——日前郭嘉指挥破了吕军的诡奇阵法,曹操大喜,以为郯城堪破,当下便结集了十万重兵全力攻城,传令四路军马齐齐会师,沿沂水北上开赴战场。哪知翌日抵得城下,竟发现前一日刚吃了败仗的吕军,竟还士气高亢,方阵齐整,正在城下开关出战,迎兵以待。破阵时两军对垒互有损伤,曹军实力雄厚,又是破阵攻城一方,自然略胜一筹。到得城下,才知吕军城防十分顽固,坚壁厚墙,更在一夜之间以水浇城,冰封城壁,使得城墙滑溜难爬,宛若一座冰城。
曹军兵临城下,吕布却意气抖擞,骑了赤兔,率座下几员健将并大将高顺,与曹军夏侯惇、许褚、徐晃等大将对阵了一个时辰,难分高下。当守军退回城中,曹操救子心切,将吕布恨得切齿,不顾众人劝阻,立即下令攻城。
谁知,吕布向来冲动无谋,此次却早有防范。
冰墙上遍置了弩机、滚木、雷石、灰瓶等物,曹军刚架起云梯欲要攀爬,便被杀伤了回去。不出半日,已折损了五千人。曹军气为之夺,不得已败回营中。曹操连日率军攻城,皆是徒劳无功,急切难拔。吕布军防严密,冰墙峻峭难援,急攻数日,也不过徒增伤亡而已。
139|第一百三十七章 (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下)、燕然未勒徨无计,缘深情浅奈若何
曹操独自站在高冈上,思及战况,彷徨无计,愁眉难展。
心道:“自我结发在洛阳为官,又于而立之年起事,大小经历百战,却从未有过今日之困。莫非天要绝我的昂儿,使我不得平这徐州?”眼见辕门落雪纷纷,驼色营帐俱成白色,荒野中处处炊烟,不由得更增愁闷。
曹操叹了口气,拂袖回帐,拿出了长子曹昂的画像,望着图画中翩然若笑的少年,神情恍惚,心绪起伏难平。
如今还在下雪,郯县城墙上的坚冰结得滑溜如油,又如何攻得上去?
冬季发兵本是极好的,正值农闲时候,避开了农忙生产,亦不会损及来年的税收。然此时天气严寒,只会越来越冷,若久攻不下,情况便会转为不利。但若就此舍了徐州而去,且不说西进途中,后方军队随时可能会被吕军截断归路,腹背受敌,就算只为了救出曹昂,曹操亦不愿退兵。
但若久屯徐州,兵临城下,持续消耗,粮草补充又是不济,则难免被吕布趁虚而入,伺机反攻,届时便有覆军异域,匹马无归之危。
曹操望着画上的少年,沉声叹道:“子脩啊,子脩(曹昂的字),你素富智计。若有你在此,必不至令为父苦恼至斯吧……”
又想起了曹昂幼时种种可爱模样,不禁又悲又喜,皱起了眉头出神。
心道:“子脩乃我第一个孩儿,我对他亦倾注了更多的感情。况他纯孝,为救我甘愿舍身淯河,如今他陷在这里,我岂能退兵?想当年,有多少方士都赞我的子脩乃有福之相,岂会折损在吕莽夫之手。是了,定是那刘玄德消息有误……吕奉先好歹也与我同朝为官,就算看我的面子,也不至于去动我的子脩。”
为人父者,再强也难免有慈柔之时,何况长子曹昂在曹操心中的地位早不一般。从夏侯渊带回消息,说刘备言道曹昂已沦为吕布的娈宠起,曹操就日夜难安,恨不能一口吞下徐州,嚼碎了吕奉先的骨头。
然而征战之事,绝非一日可就。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