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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他们这些宗门弟子能够对付的东西了。
荒兽群像不断逼近,叶秋生只觉得比灵星祠下更恐怖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暴戾地席卷而来。
“百里公子。”
这种情况下,叶秋生居然还笑得出来,脸上依旧是那副轻浮散漫的笑容,冷汗从额头滚滚而落。
“在下一介书生,恐怕是难以抵挡这千军万马啊。”
说真的,面前这些鬼东西已经不是什么豁出性命就能拼个你死我活的存在了,双方的实力差得太太太多了啊。果然,和这位九玄门的大师兄合作,面对的从来不会是什么简单轻松的玩意。
“在下觉得来日方才,我们是否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说着逃跑的话,握着刀的手却用力得关节泛白。
——就像,即使会被荒兽轻而易举地撕成碎片,他也会在变成碎片前,用力全力在这些早该化成尘土的存在上咬下一块肉来。
在叶秋生真的要动手的时候,背后传来百里疏同样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的声音:
——“你若非要硬抗一份因果,也没有人拦你。”
叶秋生即将会出的刀猛地收回来。就在他收刀的时候,缓缓逼近的荒兽最前面的一只苍牛已经朝着这个小小的圆踩下。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叶秋生二话不说身形一闪鬼魅般出现在了圆内,握着刀站到了百里疏身边。
百里疏握着一个玉简,一个泛着冰蓝色的光罩将他和叶秋生笼住。
原本只是在叶秋生感知中变得无比恢宏的帝座背后,出现了一个放大无数倍的帝座虚影。曾经在灵星祠下感受到的那种恐怖极点令人几乎想要跪下的帝威也彻底地爆发开,只不过这一次复苏的古老帝威有着它的对手——那些荒兽。
冤有头债有主。
以孔甲为首的古帝们终止了荒兽统治大地的纪元,那么黄泉之下荒兽魂魄不灭,那也是将对着夺取它们王座的古帝展开复仇。
因此在叶秋生即将对着荒兽动手的时候,百里疏才会说“硬抗一份因果”。
叶秋生的目光落在百里疏手中的玉简上。
玉简上的结界已经没有,似乎是被百里疏破去了。百里疏展开了玉简,上面刻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而正是那些字中蕴含的力量形成了护住他们两人的结界。
结界并不大,但在荒兽群像与古帝威严下,竟然将他们护得严严实实,抵住了足够将他们碾压的威压。
这是他们一开始的计算。
叶秋生负责牵制囚室中的东西,百里疏负责寻找他们要的。
但是进入囚荒之塔之后,叶秋生逐渐发现事情已经隐隐约约超出了预期。进来后面对的东西竟然是荒兽群像——这已经不在他能够牵制的范围之内的。
只是……
叶秋生注视着百里疏展开的玉简,忽然笑了笑。
——觉得事情超出掌控的,恐怕只有他一个人吧。
至少,百里疏这个家伙,恐怕从头到尾都清楚地知道将会面对什么,应该做什么。在灵星祠地底的那种感觉再次袭来——那种所有事情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的感觉。
似乎没有注意到叶秋生的目光,百里疏展着玉简,微微抬起头,静默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荒兽的虚影映在他的眸中,就像他的眼底藏着那些破碎轮换的纪元往事。
87。命中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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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芬之战的空间; 囚荒之塔的底层。
被唤醒的古帝威严与自幽冥走出的荒兽群像交战碰撞,刻于玄铁之门上的预言浮雕在无人可见的黑暗中成为现实——某种意义上的帝芬之战在地底再次展开; 曾经的仇恨并未随着生命的终结而结束。
荒兽与古帝在黄泉之下,再一次展开厮杀。
在叶秋生; 百里疏; 君晚白等人看不见的地面上; 这片被历史遗忘数万年的空间中,长风凛冽地吹过岩石嶙峋的深黑大地。风已经变得更加猛烈; 风声凄厉如同穿越远古的号角再一次鸣起。埋于此的荒兽骸骨泛起淡淡的光芒,像是数个纪元过后终于返照的回光,莽荒纪元霸主的威严重临大地。
坠于西边的死日暗红色的阳光,蒙在所有事物之上; 像注定着血腥之战。
横卧于大地上; 宛若冰峰山脊的荒兽脊骨自高处俯瞰半盘成一个环形; 而环形的中央是那片隐藏囚荒之塔的空地。此时此刻,空地上结界剧烈地颤抖; 随时可能破碎,深埋地底的黑色倒搭就像正在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
行走在囚荒之塔中的君晚白厉歆正和击败金乌青铜的仇千鹤对峙; 刀剑的光芒投在这些年轻人的脸上,就在动手的瞬间他们脚下的囚荒塔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提着酒的秦九停住灌酒的动作,他打量四周; 看见脚下头上身边; 黑色的岩石上一条接着一条的细细纹路逐一地亮起。抱着长剑的楚之远低头看向塔底; 那仿佛可以吞灭一切的黑暗中; 隐隐约约有什么恐怖的力量正在酝酿。
并没有被嵬鬼铜像杀死的廖乾在突如其来的震动之中打了个寒颤,他扭头看向沉沉的黑暗,脸上一片苍白。
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的周文安踩在栏杆上高高跃起,他伸手去接一块从空中缓缓坠落的灵位牌,灵位牌上写着九玄离脉赵之和,苍白的字迹便代表一位牺牲的九玄弟子。
念诵佛号的明心和尚踏上危机重重的石阶,他身披袈裟,口诵渡厄经文,一层一层在逐渐升起万千鬼音的囚荒塔中走下去。
黑暗从最底层一点一点地升起,一层一层地吞噬这座诞生于混沌纪元的古老阵塔。在三十三层的回廊上,数道身影飞速地穿行,在每一间塔室前布下古怪的阵法,但是他们的脚步忽然停下——
黑暗中,一名架着长刀的高挑女子站在他们前方,刀上泛着冷冷的寒光。
“好久不见。”
闻道空气中那熟悉的在记忆深处徘徊不去的血腥味,柳无颜缓缓地,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声音冰冷而不掩杀意。
被她拦下的那些身影缓缓地分散,形成半弧形的包围圈,在柳无颜的压迫力面前,他们解除了身上的伪装,面具之后的眼睛如饿狼一般杀意淋漓,手中弯刀如月。
“好久不见,金唐的暗犬。”
柳无颜长腿一迈,在囚荒塔震动不休的时候,手中的长刀豁然挥出直斩。
在柳无颜挥刀,金唐暗卫前冲的那一刻,手握折扇的沈长歌避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机关陷阱,终于到了囚荒塔的最底层。
他踏于已经完全变成暗红色的地面上,沈长歌看到了紧闭的玄铁囚门——在黑暗中,囚门上散发诡异光芒的浮雕群像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打开折扇,朝着囚门走过去。
忽然,他停下了脚步。
“哪位朋友隐身于此,何不出来一见?”
沈长歌环顾四周,朗声道,不急不躁,仿佛只是在和人普普通通简简单单地打个招呼。但是他的左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扣了几样东西,下一刻,数颗夜明珠被沈长歌弹出,分散落向这一层的数个方向。
夜明珠落在地上,照亮了那几个位置。
以囚门为中心的这最底的塔层中,在八卦位上,缓缓升起了八尊古老的奇异的青铜像——这些青铜像上半身全都是人,下半身全都是异兽。半人半兽的铜像手中各自握着不同的兵器,而所有的铜像头都不知何时扭过来,看着沈长歌所在的位置。
沈长歌看了一眼青铜像,抬脚向玄铁之门走了一步。
他刚刚走出一步,那八尊青铜像便无声无息地向前滑出一段距离。
“啊……原来你们便是守狱的人。”沈长歌摇动着扇子,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看来要想劫狱就得……”
“先杀了你们了!”
沈长歌声音带笑,但是下一刻他已经腾身而起,手中的折扇挥出,阴阳太极印在黑暗中爆发开来。
最毒莫过阴阳扇,风流暗藏杀生相!
沈长歌的折扇展开,柳无颜的长刀挥出,仇千鹤的铜铃摇动,君晚白的双剑清响,厉歆的身影变幻……在这一切混杂着同时发生的时刻,展开玉简亲手引发这一切的的百里疏站在帝座之侧。
叶秋生在注视着数年后的这一场黄泉之下的“帝芬之战”,百里疏却在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帝座与青铜长案。
他的脑海中掠过一些破碎的画面——
垂死的古帝坐在变成普通青铜椅的帝座之上,望着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的人,玄铁囚门还没闭上,光落在狭小的囚室之中,那人背光走来,手中提着长剑。
“真是难以想象。”
垂死的古帝保留着自己的威严,感叹声仍带着抹不去的高高在上。
“古帝的威严笼罩四海,帝威所至无不遵从,可是烈日烧灼大地太久,人们终究是渴望天雨。”提着剑的人说话的语调很平静,没有悲怒,“我们这些人的性命从一开始对您这些帝王来说,是如同蜂蛾一般。可是蜂蛾虽命微,力量却同样不可小视。”
“早在异象升起的时候,便该将你们诛杀,如今终成大患。”
古帝说。
“死了一个十八氏还会有新的十八氏,就算没有我也还有会其他的人。”
青年手中的剑缓缓斜握。
“你是十八氏中的什么人?”
古帝身上隐晦的威压缓缓凝聚。
“守墓人。”
——百里疏听见那恍若幻像的画面中,背光而站的瘦削青年如此说道。
“守墓人?”古帝爆发出嘶哑的笑声,他一拍帝座,跃然起身,“你是他们派来送我入墓的人吗?”
古帝动手的时候,青年的剑光也划破了黑暗。
剑光划破黑暗的瞬间,同时也照亮了青年的眉眼。
88。风云已动()
同一时间; 雁门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