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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了身体裡,与这个世界无关,却又没有彻底地离去。
医师风风火火地赶来,拿了刚才的检查报告,告诉苏志浩她的检查一切正常,这样的结果换来了苏志浩一阵怒吼。
“一切正常的话,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他说着说着握紧了拳头,看着黄真儿一阵心痛。
医师赶紧拿着光笔测试黄真儿的瞳孔收缩,瞳孔表现的也很正常,完全在标准值内,她的反射也很清楚,但对于外在施力的疼痛则没有反应。
“这……“医师一时也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同样着急。
唯一稍微冷静的大概就是金素缘,她虽然也是感到震惊,却没有苏志浩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医师的担忧,只是咬着嘴脣,默然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黄真儿,她想起了真儿之前的提醒,现在这些争吵她应该都是听得见的,所以再吵下去只是让她更加难受而已。另外金素缘也算了现在还不是黄真儿离去的时间,她挺着肚子,用肚子裡的孩子当作了挡箭牌,站到了苏志浩与医师之间。
她先对苏志浩一阵砲轰。
“你这样大吵大闹,是怕医院裡大家不知道你媳妇儿生病躺在这吗?”
“我才不在乎他们知道不知道!现在我只想要真儿赶快醒过来。”苏志浩不耐烦,不过又碍于金素缘的肚子,怕太大声会吓坏了金素缘的孩子。降低了音量。
“在不在乎都不重要。那你吼什么?”金素缘说:“难道你觉得这样对真儿的病情有帮助是不是?”
“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人怎么会突然躺着了?”苏志浩脾气上来,是谁也挡不了的。他像是一隻好斗的山羊,只是收敛了一些锐气,他有些懊悔的说道:“之前就有医师提醒过我说真儿身体有问题,我怎么忽略了呢?”然后又赶快抬起头。拜托金素缘把之前河南镇安排的那医师请来。
“这个不用担心了,等人转过去。她就是真儿的主治医师。”金素缘叹了口气,心中祈祷着黄真儿快醒过来,让这一场闹剧先暂时收住,之后怎么样再说。
救护车鸣笛的声音呜呜作响。在如牢笼般的身体里,黄真儿看见自己被移到了救护车上,换到了另一间医院。更大更新的病房,熟悉的医师。苏志浩紧紧的牵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鼻尖。
“苏先生,我也检查不出问题,一切都是正常的……”
忽然间,这句话像是一个咒语,在今天重复了第三次,这一天的最后一秒钟,她醒过来了,她动了动手指头,发现自己又有了移动的能力。
苏志浩立刻注意到这细微的动作,他跟医师同时过来确认,而护士也立即测了生命徵象,显示一切都没有问题,她就像城堡裡的睡美人,忽地一下醒来了,刚才只不过是熟睡得太沉,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这么样的严重。
“病房是不是不一样了?”黄真儿明明知道一切,却仍然假装出一副置身于状况外的表情,她像个无事人一样的,活动活动了身上的肢体,接着坐起,用着撒娇的口吻向苏志浩说:“志浩哥,我不就是昏倒了吗?现在醒了应该没什么事吧,我们回家好不好?你看你的表情都要吓坏大家了。”
或许是因为黄真儿的撒娇,苏志浩的态度放柔了下来。
苏志浩勾着她的小手,温声说道:“素缘姐替你转院了,在这裡我比较放心,而且结果什么都不清楚,我们等报告出来再回家吧?”
看样子是行不通了,黄真儿很想要把剩下的时间留在家裡,就算是痛苦也好,或者是要昏厥也罢,但她想要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最后一次的感受着那个家的温暖,也许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可是我想要回家!”
苏志浩一愣,这可不是商量的口气,他看看医师,医师把他叫到一边,说确实是查不出什么,现在在这裡恐怕会造成她的恐慌,又给了他自己的号码,说会随叫随到,意思是让他顺着黄真儿的意思。
医师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到底这个黄真儿患了什么疾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案例,难道是神经部分出了问题?不过她不敢随便猜测,怕苏志浩太过担心,好的医师也要连病人家属的情绪一起照顾。
儘管不放心,可是黄真儿的眼神是那样的期盼,他终于是答应了黄真儿的要求,不过又请医院安排了两个高阶护理师到家裡来,以防有突发状况的发生,这点并不困难,医院是羽镇集团的,甚至不用金素缘同意,立即就调了两个护理师跟着他们回家。
护士把东西收了收妥当,示意苏志浩可以先去开车,等一下他们会用轮椅把黄真儿直接送到停车场。
“我可以走路,不用坐轮椅。”黄真儿不好意思的说。
“这是为了医疗安全,避免中途有突发性的晕眩,这样保险一点,你就按照着这个交代吧!”医师说,黄真儿只好乖乖地点头。
苏志浩立刻去开车,地下室的停车场,他的车已经热好了,两个护理师一人拿着黄真儿的用物,一人推着黄真儿,小心地扶她进去坐好,接着也跟着上车。
车外,已经是茫茫然的黑色夜空,今天的夜空没有星子,也没有明月的皎洁,只有一片无限的漆黑,跟黄真儿的未来一样。
第224章 发病(3)()
回到家,苏志浩小心的把黄真儿扶到了房间,吊针什麽的也都从医院一起带回来了,她一躺下就立刻打上。
“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吊针做什麽?我肚子饿了,想吃好吃的。”
“这是医师交代的,身上留个管路,如果临时发生了什麽事情,也好做紧急处理。”苏志浩说:“你想吃什麽等下我让人送来。”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黄真儿再次撒娇,其实她只是不想让苏志浩看到她因为扎针而皱眉的表情。
“等针打完了再说。”
观察着黄真儿治疗的每个细节,一点一滴都不放过,他心裡揣摩着到底黄真儿在想什麽,他能够感觉黄真儿有事情瞒着自己,甚至是关于这场疾病,她可能早就有准备了,但为什麽不能告诉他?他们两个之间为什麽还要有秘密?
打完针,他让护理师到楼下休息,房间剩下了他跟黄真儿两个人。
“真儿。”他开口喊她。
黄真儿闻声抬起头来,愣了一下,心中知道他要问什麽,开始做着准备,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让苏志浩知道任何事情的。
“你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苏志浩直接的问。
“没有发生什麽事情,医师不也说没有什麽问题,你别疑神疑鬼的。”她再次笑着,如冬日的暖阳。
最好是他疑神疑鬼的,检查不出问题才是大问题,没看到那些医师的表情都严肃的跟什麽一样吗?如果不是遇上了什麽棘手的麻烦,他们怎麽可能会有那样的反应?
“你到底生了什麽病?”
“你又不是医师,你哪来这麽多的怀疑?”
“凭我每天跟你相处在一起。我知道你是有事情没有告诉我,对不对?”
“你也想太多了,你又对医学不熟,说不定就真的只是普通的贫血或者是精神压力大,这可是有根据的,比你胡乱猜测起来,让自己紧张好了太多。”斜睨着他俊朗的面貌。黄真儿用最大的努力说着假话。
外头突然又下起一阵打雨。并且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好像是在说她的谎言不能信任一样,两人靠得很近。苏志浩搭着黄真儿的肩膀,他用着担心以及不能谅解的眼神看着黄真儿,为什麽她就是不肯说实话?
黄真儿笑的越开心,他却觉得黄真儿在说谎。
“志浩哥。我为什麽要在这事情上面骗你呢?我今天一开始昏倒的时候不也担心吗?不过听到医师说没什麽事情之后,现在什麽担心都没有了。你会不会想的太多?”
“你已经说了这麽多遍是我多心,可是就是这样我才越觉得不对劲,难道你就信不过我?”苏志浩看着黄真儿,“我说过。不管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他的话中有责难,有失望。黄真儿不知道怎麽回答,一直不让他知道真相是为了要保护他。如果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条命是用黄真儿剩下的时间来换,会怎麽想?她很想哭,不过努力的仰起头,不让眼眶转着的泪水掉下来。
“志浩哥,不是我不跟你说,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如果你要因为这样生我的气,我也觉得很冤枉。”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失望。”苏志浩说。
她不想讲,告诉他真相,这对于苏志浩来说,是代表黄真儿还无法完全的相信他,他们都在一起多久了?或许不是什麽数十年,但感情绝对不比任何情侣还差,既然都已经这样,黄真儿还不肯说,到底因为什麽原因?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外头的雨下得越来越大,成为了这场沉默背后的伴奏,黄真儿仰着脸看他,一心的悲凉,难以倾诉。
她很想要告诉苏志浩,怎麽会不想,但是真的不忍心啊,怕他难过,怕他自责,怕太多未知数,而且这或许也算是泄露了天机,她已经告诉了金素缘,到时候接续的事情金素缘会处理好,也许就因为她说了,所以这病才会提早发作的勐烈。
她看着他半晌,慢慢地开口说道:“志浩哥,我是真心饿了,你刚才不是答应我等吊针打上去后,要亲自下厨吗?”
苏志浩知道这是黄真儿要赶他离开房间的话语,顿了一下才点点头,避开了这沉重的沉默,他走到厨房,拿起锅碗瓢盘的时候,心中全是伤感跟惘然。
怎麽是这样的?他一边煮着粥一边想,他们既已是公开的情侣,两人感情又好,怎麽会口口声声的彼此说爱,却有一方保留了秘密?虽然人人都有不愿意说的秘密,但现在是生死攸关,难道还有什麽比这个更加重要?
黄真儿难道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