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逡……语……”我有点迟钝地叫著,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我睡不好的话脾气也不太好哦……”(咦?这句怎麽听来耳熟?)
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在一开一合,迟疑地用手摸过去……“啊!”吃痛地赶紧抽回来──他咬我!
“这回相信了吧?”他像极初识时候的样子,一脸坏坏地笑。
突然一阵悸动涌上心头。
脑中一片混乱,似乎空白,又似乎闪过千百种色彩。
接下来该怎麽办?狠狠地吻他,还是通知杜家,或是干脆按铃叫来护士?
我不知道。
只看著他。太多日子面对著他平静无波的面容,突然那张面孔有了变化,有了生气,我要独霸!不让任何人打扰。
他也收了声音,收了笑容,只望著我出神。
“还能,看到你,真好,非……”他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我急忙握住。
“嗯。”我吻著他的手,几分哽咽。
“你一直在吗?我一直感觉到的,是你吗……”他的眼眸深处有异彩闪动,眼波温柔得到了极致。“说著无聊的废话,唱著难听的歌,弄得我身上凉凉的,还把我翻来翻去……是你吗?”
“是……”虽然被说得一无是处,但我还是想吻他。
“做了这麽多坏事,还敢承认?非,你真的越来越……”我终於吻住了他。吻在那张可恶的嘴上。
他很快又睡著了。刚从昏迷中醒来,体力和精力都不足以应付,又睡过去了。他的那些指控,都是他即将醒来前感觉到的吧?否则更多的还有呢。
叫来了医生,通知了杜家。虽然已经夜深,他们还是全部赶来了。
他们兴奋地围著我尽量压低声音询问。从他醒来到再睡去,每一个细节,动作,说话,都问到了。我只说当时已经惊讶得不会反应,含混著混过去。
医生认真检查,也证实他的状况良好,情况在好转中。
每个人都很高兴,不过以後如何,现在总算是有了小小的转机。
从他一醒来,恢复的速度让所有人都满意。更是可以按原计划出院了。
我厚著脸皮在杜家人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後拎在手上自觉自动地跟在逡语後面。他站在两个哥哥中间看著我微笑,我却有点紧张地偷瞄著杜老爷的反应。
正为逡语的平安出院松了口气的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这种小事,只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公司去了。虽然我这个月来过得与世隔绝,却也略微听说了杜氏似乎出了什麽问题。杜廷语也忙,虽然依然嬉笑,但看得出那俊朗眉间的一点愁云。加上又挂心著逡语,双重忧虑下想必已是心力焦悴。
杜老爷离去时,我似乎感觉到他临去的一瞥落在我的身上,却没有说什麽。我只当那是默许了。
37。
逡语的归处当然是迷雾森林。在他看来这里反而比杜府更象家。
杜夫人和杜家兄弟把我们送到那所大得可以囤积整个军队的大宅里安顿好便也回去了。我隐约地觉得在每个人的笑脸背後都是淡淡的苦楚,杜家似乎在经受前所未有的风暴袭击。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要把这里保护得严严实实,连丝微风都不放进。
感觉比我敏锐得多的逡语应该也有所觉才是,但完全看不出他有半点担心。非但如此,笑得最欢的便是他,几乎是兴高采烈地把众人轰走,那个样子和几天前在病床上的“植物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杜夫人看到他如此精神抖擞当然是极满意的,再三嘱咐了佣人要好好照顾,连我也受了起码八遍以上的叮咛才放心。
杜廷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小弟毫不掩饰的赶人,大概的确是有烦事缠身,竟难得地放过了这个取笑的机会。倒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杜浚语,最後一句话冒出来,害我差点被口水呛死。
他以一贯的认真甚至还有些些严肃的口吻对逡语说:“不要以为曹非在这里,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能做剧烈运动记住没?”那样的神情如同最平常不过的医嘱。
嘎?我一时愣在那里,看著他又转过来对我说:“小非,你要看著他,别让他太随心所欲了。”
我的脸“噌”地就热了,喏喏地应著,完全不敢看还在旁边的杜夫人脸上是什麽表情。
被警告的笨蛋竟还敢一把搭上我的肩,信誓旦旦的:“好啦,二哥,你好罗嗦,非不会让我太累的啦!”
这兄弟俩到底在说什麽?我被他的这种话噎得连话也不会说了,只觉得忽然间温度奇高浑身滚烫,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中饱受煎熬。冥冥中只听到杜廷语的闷笑不止。
这三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我再次败倒。
终於送走了他们,实在懒得提醒自己杜逡语才刚从某处被放出来,曲起手指敲在他头上:“白痴!你刚才说的什麽蠢话?!”
他满脸委屈地捂著被敲的地方,心酸地控诉:“好过分哦!我还是个病人嗳──人家又没有说什麽……”
“还说没有?”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凶恶,正再抬起手,忽然被一个无比威严的声音打断:
“曹先生,虽然您是客人,但这里不比其他地方,由不得您对小少爷如此放肆!”我惊愕地转身,听这语调还以为杜老爷降临,不想竟是不知什麽时候出现的总管先生。“您若再如此,请别怪我们没有待客之道了!”
我一呆,手不由得放了下来。逡语显然也没想到会杀出个程咬金如此声茬俱厉地为他维护权益,整个宽阔的前厅顿时一片寂静,只看到迷雾森林的总管威风八面地杵在那里,冷冷的目光看著我,似乎还带著不屑。
我暗叹了口气,是了,现在是在杜家地头上,的确不比我那简陋的“其他地方”,虽不说要看人脸色过日子,但必定不会如以前那样随意。
逡语一看我脸色不对,立即站出来声张正义:“管家,你这是什麽意思?曹先生是我最重要的客人,岂是你说要怎样就怎样的?!”
“小少爷,”站得笔挺的总管微微向他弯了弯腰,“这是为您好,您刚刚出院……”
“笑话!”逡语突然扬起的尖锐声调连我都给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你们要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打著为我好的幌子?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现在连我的朋友也归入管辖的范围了吗?你──”
“算了,逡语。”我看他的火气越升越高,赶紧打断他,拉拉他的袖子,“我并没有觉得怎样。总管先生也是好心。”
“非,你不知道,”他愤愤地扫过周围,最後停在居中的总管身上,“他们总是这样!以前我是懒得说,现在你在他们也这样,我岂能让他们这麽放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杜家没家教,连几个佣人都管不了!”
最後一句最是严厉,重重地冲总管砸过去,却似乎起效不彰。那个如同我在电视中看到的英式管家简直有著杜老爷的风范,只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不满的声音,然後依然淡淡地开口:“让小少爷觉得如此不舒服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属下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教,请您原谅!”
他的供认不讳让还准备舌战个三百回合的逡语顿时觉得无话可说,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他,拉起我:“走,非,我带你上去看你的房间。”
“哦。”我被他拉著走,看看被故意忽视的总管,略略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也不好说什麽,跟著他上楼了。走到一半,忽然又听到站在原地的总管用无庸置疑的口气说:“老爷吩咐下来,如若曹先生的存在影响了小少爷的休养,就务必请他离开。这点不能不让您知道。”
我不知他话里最後那个“您”到底指的是逡语还是我,抑或我们两个都有份?就见逡语顿了顿,头也不回冷冷地答:“那你就告诉老爷,如若曹先生不在,我就根本无法休养!这点也不能不让他知道。”
我脸上的火再次烧起来,直到被他带进房间,如芒在背的强烈感觉也仍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非,不要介意他们,”他拉我坐在欧式的沙发上,脸上现出歉意,“他们除了父亲和母亲,对谁都是这样,我以前刚来的时候更惨,被管得死死的,连小葭也是。”
我摇摇头笑了,他像个为家里不成器的小孩生气又急於在客人面前开脱的母亲。“我当然不会介意,倒是你,似乎比我还在意呢。”
他有些怯怯地看著我:“我怕……你万一住得不高兴,就想走掉怎麽办?”
“傻瓜,”我习惯性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却又有点紧张那个总管会跳出来训人,“我怎会?我连房子都退了,你不收留我,要我到哪里去?”
“说得也是。”他傻傻地笑开了,依然是我最熟悉的杜逡语。
我从未想过我们能有这样一天,自由无扰(只除了那个神出鬼没老是喜欢出来提醒我言行的总管大人)地相守,仿佛可以把所有的所有全部抛开,只一心一意地在一起。过去如何,将来又怎样,这样的考虑无谓得让人不会去触及。
我们无时无刻不呆在一起。从在清晨的露水上慢跑,到夜深暖被中的呢喃,我不知道我还能要求什麽,还要要求什麽。不用再去在乎还有什麽是对方会知道的,会不喜欢的,从未这样轻松啊,让我甚至有了一种奇异的错觉,似乎这就是所谓真正的幸福了吧。只要这样,只要这样就已经足够。
这里虽然没有像杜府中那样会制造春天的花房,我们也依然常常坐在我房间的阳台,看著远处围墙外的那片广袤的绿色聊天。或是在罩在透明的玻璃罩中的南苑仰望天空欣赏冬雨绵绵。天气晴好时,我们牵著手走过叶落花未发的冷梅林,听逡语眉飞色舞地描述雪落时万红扑天幽香暗爽的动人。
我想,我不会比现在更满足。
迷雾森林之大,是任何一个没到过这里的人难以想象的。它就像另外一个世界,隔绝了人世,静谧地守护著发生过的一切。
这里曾经是国际最知名的白道组织JCCB的总部。令人闻风丧胆又神秘莫测的所在。
然而随著JCCB的解散,也有说法是搬迁,迷雾森林作为它最大的不动产在所有富豪中选择新的主人。这是很另类的做法,别的东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