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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奇怪举止就也不再细究了吧。
周围的物件全不认识,方明珏便用水洗了洗身上,又闻着那块蓝蓝的东西散发着类似皂角的香气,猜测是沐浴用的,便又擦了一遍肥皂。
等他出来,便见卧室里没了人,只床上原本米『色』的被子换了,变成了崭新的淡蓝。
萧乾端着牛『奶』走进来,心里扇着自己嘴巴骂贱货,面上却无奈地笑着:“喝了牛『奶』,早点睡吧,你今天拍戏也挺累的。被子都是新的,灯的开关在这儿。”
方明珏喝了萧乾给他的牛『奶』,心想梦里的茶竟都是甜的。
拉开被子让人躺上去,萧影帝正要走,却忽然被拉住了手腕。
青年全身盖在被子里,只『露』个脑袋。乌黑柔软的发丝散在枕头上,更衬得一张清秀的脸越发白净好看。
“你去哪儿?”梦里,萧大将军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小皇帝留宿申请。
然而梦里的萧大将军残忍无情地拒绝了小皇帝,“我在外面,有事叫我……别害怕。”想了想,萧乾又补了后面半句。
之前出了浴室,萧影帝冷静半天,思考许久,在打开窗户看见外面电闪雷鸣之后豁然开朗。
大概也许可能说不准……这人是怕打雷呢?小兔子怕打雷瑟瑟发抖寻求人一起睡什么的,想想还挺带感的呢。
况且,萧影帝虽然不八卦,但他有一个娱记出身的神助理。上至影帝天王,下到尸体群演,只要是有名字的,他就能上知祖孙三代,下晓吃喝拉撒。
刚进组的时候,神助理就曾跟他八卦过方明珏。
当红小生,演技花瓶,全靠卖脸,这是现象,他也无可厚非。不过好像听说这个方明珏脑子缺根弦,愣得很,刚出道差点被雪藏,是因为打断了想潜他的一个小导演的手?
他当时昏昏欲睡,再加上对这个人不感冒,也没多听。
只是若真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会主动寻求潜规则呢。
萧影帝自认想通了关键,将方明珏的求抱抱求安慰悉数归纳为——怕打雷。
完美……完美个屁!活该你他妈七夕还是条狗!
萧影帝自怨自艾,在方明珏古怪困『惑』的目光下,抱着被子去了客厅沙发,临走前还贴心地给小皇帝关了灯。
套间客厅沙发够大,但放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还是有点憋屈。萧乾可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有点喘不上气。
他挣扎着睁开眼,憋了一肚子火气,正要开喷,就见一颗大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心靠了下去。
“明珏?”
萧乾搂着人坐起来。
方明珏明显是睡着的,他随着萧乾的动作伸了伸脖子,把脸蹭进萧乾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扑打着喉结。
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处男命了!
萧乾捂着额头,半晌无奈地笑了。这小东西……别是半夜撒完『尿』都想着找他吧?
到底忍不住,在那张脸上吻了吻,二十几的大老爷们纯情得跟小学生似的。
萧影帝害臊极了,半刻也不耽误地起身打横抱起人,送回了卧室床上,正要离开,却被紧紧搂住了腰。
萧乾算是服了这位大爷了,甩了拖鞋直接进了被窝,把人往怀里一扒拉,抱着就睡了。
明明是在梦里,怎么还能再睡着呢?
方明珏也搞不清楚,他就是再次睡了过去,且睡得十分安心,仿佛还靠着个熟悉的怀抱,暖人得紧。
“太医来了?罢了,请进来……”
耳边有朦胧的声音,暖乎乎的怀抱往上一抬,就要撤离。方明珏皱了眉,搂得更紧了,那怀抱也要跑,跟他较劲似的。他一急,便睁开了眼。
萧乾正凑近了,恶狠狠地捏他的脸:“小崽子,玩我呢?不吃饭?饿晕了?”
方明珏环顾四周,是颂阳殿。
他心里松了口气,又颇为遗憾。怎么在梦里也那般不争气?被这人说哄睡就哄睡了,都没占着什么便宜。他肖想这人下腹那几块硬邦邦的肉很久了,都未来得及在梦里耍次流氓。
“还困着?”萧乾『摸』了『摸』方明珏的脸,他都没舍得使劲儿捏,“让太医看看,先用膳,等会再睡。”
太医白跑一趟,看了也无大碍。膳食很快端上来,较为清淡。
萧乾鞍前马后地喂着人吃了,便自己去沐浴。
他向来手脚利索,沐浴完进到里间,便见方明珏还在床头坐着看书,眼神不自然地一下下瞟着矮几上的一方锦盒,耳根还蒙着薄红,不知在想什么。
萧乾忍笑,熄了烛火,淡定自若地翻身上床,“睡吧。”
小皇帝明显一愣,随即抿紧了唇,不发一言地放下书卷,便真要躺下。
“哎,”萧乾忙把人拉住,若真就这么让人睡了,可真要反了天了,对着小皇帝的眼睛便勾唇笑,“不是早盯上了吗,这会怎么不吱声了?我这一天跑断腿,就为了它,若陛下连看都不看便睡了,臣还真要伤透了心了。”
方明珏唇抿得更紧了,“那便……拿来看看吧。”
萧乾长臂一伸,将盒子拿来打开。
是块淡蓝『色』的肥皂。
“这玩意儿据说是个新鲜货,从海那边送来的,我觉着你或许喜欢……”
小皇帝看看肥皂,又看看萧乾,一时一言难尽。
那究竟……是梦,还是真?
得了礼物,小皇帝似乎不是高兴也不是不高兴,萧大将军一颗糙汉心,一时琢磨不透。
次日方明珏上早朝,萧乾溜达进御书房,按照小德子的说法在一面柜子前瞧了会儿,蹲下身掏出来个盒子。
小皇帝还是气着了,礼都不送了。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不给我便自己找。
萧大将军毫无私闯御书房的心虚愧疚,一把砸了盒子的锁,打开了。
黄『色』的锦缎上放着一对对玉。雕工拙劣,但看得出雕琢之人的用心。
玉上分别刻了两行字。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萧乾嘴里念了一遍,指腹摩挲着光洁的玉面,心口跟塞了一大把桂花糕似的,甜得腻人。
大咧咧把玉佩往身上一挂,正要走,萧乾一转身,又看到一处格子上似乎掉出了点白『色』的纸。
他好奇地伸手抽了出来,展开一看,竟全都是自己的画像。只是全没脸,也不知是不是小皇帝心里已将萧大将军给判了不要脸的罪。
萧没脸想了想,拿起了『毛』笔。
下朝回来,方明珏往御案后一坐,便觉不妥。
拂开几本奏折,将底下的宣纸『露』出来,便见几张萧大将军长身玉立的画像,空白的脸上没添五官,反而齐刷刷全写了两个大字——
相公。
第28章 嚣张破计()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当贼的必然也有。
要说这辽东府内盗贼的行当,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的必然是常四爷那种划片划区,手下小弟无数,打手遍街的硬茬子。这种总共也超不过十来人去,属于贼王,绝不轻易出手。
至于第二等,便是郑钱这种,仍还要偷偷『摸』『摸』混日子,但手下也有几个人,有组织有纪律地进行盗窃。
他们这些人里,有不成文的规矩。
辽东府统共这么大地界,若真出了好东西,贼王们看不上的,便由这些人定好个日子,大伙你来我往,谁也别擅自行动,都能分一杯羹。
这也是这么多年辽东贼多而不『乱』,仍有点繁华虚相的缘由。
“别急。”
萧大将军很有大将风范,临危不『乱』,还顺着窗子递过去杯茶,老神在在道,“有人动手了,或许并非是不按规矩,而是不知规矩。”
郑钱脸『色』一变。
“你们可是都收到风声,说有人动手了?”萧乾问。
郑钱跃进窗子来,谨慎地向外看了看,深夜接道空无一人。
“应当是都收到了,”郑钱道,“太守府内不止我们一家有人,其他人也急了,恐怕都要提前动手。”
萧乾笑道:“那便动,你们也动。”
郑钱苦着脸:“这……肖大哥,我们唯恐有诈啊。这事有点作妖,今晚动手的人的身份还没查到……”
“男子汉大丈夫,哪儿能这么畏首畏尾的。你想想,若是失了这次机会,钱财宝贝分得多少是其次,常四爷那边可从来都不缺人,”萧乾一拍郑钱肩膀,“没事,信我回,我替你们善后。”
人心最是诡谲,但萧大将军却跟捞鱼似的,很容易一『摸』一个准。
郑钱失手一两次,也不会太过在意,为此冒险并不值得。但若是令顶头上司不满了,只怕也混到头了。
而他的上司,最讲的就是个面子。
谁都动了,就他不敢动,那岂不是堕了拳打南城大赌坊脚踢北街小『妓』院的常四爷的名头?
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郑钱眼珠微颤,一咬牙:“肖大哥,你想要什么?”
萧乾眼皮一抬,毫不意外郑钱猜出他另有目的,他一开始便没有要妥帖掩饰,一顿酒菜再好,郑钱也不是傻子。
萧乾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我只要今晚之后,所有人都知晓是大晋来的贼人,不懂规矩,提前动了贡品。”
郑钱领悟不透这弯弯绕绕,但这条件委实算不上什么条件,先应了也无妨。反正在辽东,他们才是地头蛇。
郑钱离开,守在门外的左蒙青推门进来,“你想来招祸水东引?”
换上一身大盗标配的夜行衣,萧乾缠紧了腰带,冷笑:“哪来的祸水东引,我只是还他们个光明正大。”
这天底下,若说有人第一个了解朱昆那点脏心烂肺,那除了萧乾恐怕再没别人,朱昆自己都不行。当然,萧大将军掩耳盗铃,傻了吧唧送掉小命的事可能得另算一码账。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