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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海微笑着垂下了眼睛;低声地说:“可不是活着的尸首吗?”
“好了,你哪来的闲心?”月留衣又伸出手来拉他:“等我们出去了;救了巧儿;我让你在我脸上砍上一刀,总可以了吧!”
“月留衣;我没有和你说笑。”晏海却推开了她的手;搂住了怀里的云寂:“那天晚上;我毒发倒在无人的荒野;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觉得很不甘心,所以我吞了神珠”
“什么什么珠?”
“就是你一直想要找的那颗‘神珠’,我不让你去找,是因为我知道你找不到,因为”晏海笑了一声:“那颗神珠一直在我的手上,木菲并没有真的把它丢进无尽渊里去。”
月留衣瞪大了眼睛。
“但是我刚刚把它放到嘴里,我就已经死了,我连把它吞下去的力气都没了。”晏海看着云寂,就像是在对他说的:“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确实已经死了,呼吸断绝,脉息也停了。”
“但是”月留衣嗫嚅着嘴唇:“你明明活生生的”
“奇怪的就在这里,在第二天早上,当阳光照射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突然又活转了过来。”晏海笑得苦涩。“我能呼吸,能言语,血是热的,心也会跳,但是我知道这一切是不应该发生的,我在夜半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死去了。”
“是因为神珠吗?”月留衣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是啊!她们说,这是用那条巨龙的血肉炼化出来的宝物,所以才会生出那样的神迹吧!”晏海把云寂放到地上,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反正我觉得,那就是世上最神奇的事情了。”
“那、那颗珠子是不是可以”
“很可惜,它虽然让我能够死而复生,却并没有解除我身上的剧毒。”
“怎么可能,你吃了神珠都死而复生了,怎么会解不了毒?”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吃那颗珠子。”
“那神珠现在在哪里?”
“当然在我的身上。”
月留衣突然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质疑我为什么不把那颗神珠吞了,说不定吞了就能解毒,也许还能成仙呢!”晏海摸了摸云寂的脸颊:“但是你看他如今的样子就能明白,凡人的身体多半是承受不了那些力量的,吞下去有太大的可能暴毙而亡。”
“那你是怎么”月留衣还没问完,突然发觉了不对:“你手上怎么那么多血,哪里来这么重的血腥味?”
她话刚刚说完,晏海就侧过头吐了一口血出来,那血就跟刚才他嘴角流出来的一样,甚至比刚才的颜色更暗一些。
那些沾到他鲜血的苔草,顿时就枯黄了一片。
“你怎么”月留衣完全惊呆了。
一把匕首滑落到了地上,然后晏海身边的苔草纷纷变得枯黄。
他松散的衣襟被风吹开,露出了胸膛中央一大片的血渍。
“你、你到底发什么疯?”月留衣跳了起来,大声的叫道:“月翠微,你要跟这个男人一起去死吗?”
晏海没有理会,而是颤抖着手封住了穴位,接着把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摊开了满是鲜血的掌心。
手心里,是一颗不大的珠子。
那珠子是白色的,在暗沉的鲜血之中,竟然不沾一点血渍,兀自泛着五彩的微光。
“你这是把珠子藏在”月留衣直勾勾看着他的胸口:“皮肉之下?”
“我虽然能够死而复生,却再也无法离开这颗珠子,而且只要这颗珠子在身上,我经脉里的真气虽然能够控制自如,可一使用武功毒血就会逆流入心”晏海满头冷汗,说话的声音都低了许多,显然是痛得厉害。“既然吞下去风险太大,又离不开它,总也要想个办法,不至于一直把它含在嘴里吧!
“你就把它缝在身体里面?”月留衣咽了口口水。
晏海不自觉的摸了摸伤口上方一些的地方,那里有一道伤痕,被蜃衣遮挡住了。
原本这颗珠子是被缝在锁骨之下,但是后来他怕云寂发现,便重新取出来,把它埋在了胸口更深的地方所以那一次和月留衣只是过了几招,他的血毒却发作的那么厉害。
他收拢了手心,将那颗珠子牢牢地握住。
“月翠微。”月留衣抢上两步,却被他用目光钉在原地。“你要做什么?”
“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月留衣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颗珠子放进了云寂的嘴里去了。
在那颗珠子进到云寂口中之后,她看到晏海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啊!”她声音干涩的问:“你不是说这颗珠子不能吞下去的吗?”
“凡人不能吞下去,但是我的云寂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凡人了啊!”晏海用手指理了理云寂的头发,目光之中满是愉悦:“他一直说闻到我身上的香气,不就是这颗珠子的味道吗?刚才骨头上那一点点残存的灵气,他都获益良多,何况是血肉的精华全都因为是我,所以他一直在忍耐着,你说,他是不是爱极了我?”
月留衣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方才一直昏睡着,错过了许多的细节,而且她也不太担心云寂如何,云寂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哪会这么容易就有事?
第192章 一九二()
许多年前的荒野之中;晏海靠着这颗珠子死而复生,从此他的生命就好像和这颗珠子联系到了一起。
“我的身体,从七八年前开始;就已经承受不了这种‘神迹’了。”晏海把沾满暗紫色鲜血的掌心放到眼前:“偷来的岁月;本来就已经快到尽头,没有什么怎样不怎样的。”
月留衣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云寂不一样,他和我不一样,和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你刚才也看到了吧!他”他低下头;笑得有些羞涩,这让月留衣觉得背脊发冷:“他往后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活下去,或许到了最后;他真的会成为神也说不一定。”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月留衣忍不住反驳道:“他现在这奄奄一息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那什么啊!”
“我在荒野的那个晚上;到过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一直以为那是死去之时的臆想”晏海忍不住再一次把头靠在了云寂的身上,这姿势牵动了他胸前的伤口,但是他却恍若未觉。“我的面前有一道墙;很高的墙,上面画满了壁画,上面是很多的人;很多的故事;我沿着那道墙一直往前走;后来我就看到了云寂他被画在最后的位置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他;但是后来我就知道了”
那个人身形有一半隐藏在黑暗之中,他有一双和云寂现在一模一样的深红色的眼睛
风更大了,大到月留衣有些站立不稳。
“月翠微,你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声音太小,晏海并没有听到。
“月翠微!”她只能加大了声音:“如果你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发疯的,你都说他深爱你,怎么能忍受你死了啊!”
“他不会知道的,因为我早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风声实在是太大,她根本听不清晏海在说什么。
云寂的身上,突然出现了淡淡的银色的光芒。
但是此刻除了风以外,他们头顶上的海水,也发出了可怕的响动。
“月翠微,我们得离开这儿。”月留衣惶惶然望着四周:“这地方、这地方好像就要塌了。”
仿佛是呼应她说的话,他们头顶上方突然发出了类似撕裂之声。
晏海突然直起身子,往后让开了一些,他却没有去看上面,只是略显紧张的盯着云寂。
云寂的胸前,渐渐地冒出了一些黑色的火苗。
那些火苗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簇极大的火焰,在云寂身体的上方张牙舞爪地燃烧着。
那些原本不太显眼的银光突然暴涨,就像一层网一样,把这些黑色的火焰包裹在了里面。
“月翠微,我们要快些走!”月留衣虽然也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了,但她却没有忘记周遭的处境。
“等一等。”
“还等什么”她话还没说完,又被眼前的变化惊住了。
那些银色的光芒慢慢收紧,渐渐地糅进了黑色的火焰之中,将那些火焰一点一点的变成了银色的
原本十分肆意的火焰,就连燃烧的姿势,似乎都变得有些温驯起来。
月留衣用力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把锋利的短剑,刺向了她的背后。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们二人的注意力都在云寂的身上,根本不会有所防备。
加上此刻周围有如天塌地陷,更不可能诱发警觉。
偷袭之人眼见这一剑十拿九稳,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但是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背对着他的晏海却突然侧过脸,目光冰冷地望了过来。
那人心里蓦地一惊,但是此刻已经收势不及。
晏海伸出了手,一掌击在了剑尖之上。
剑割破了月留衣肩上的衣裳,刺到了空处。
月留衣终于反应过来,她迅速后退一步,回肘后击。
但那人一击不中,已经于半途腾空侧翻,远远地避开了。
“木怀谨!”月留衣看清楚对方是谁之后,愤而怒斥:“你这厮居然会武!”
偷袭失败的木怀谨轻盈地落到了地上,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
“真是可惜。”他轻啧了一声,懊恼地说道:“差一点就成了。”
他借着风声潜近,本想一剑先解决了尚有战力的月留衣,却没想到晏海早有防备,使得他计划落了空。
而且从刚才剑上的力道来说,晏海的武功似乎比月留衣还高上不少。
“不过无妨。”他将手中的短剑转了一圈,换了个更称手的姿势握住。“你也撑不了片刻。”
晏海胸口在不断渗出鲜血,脸色也有些发灰,一看就已经是强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