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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狼很生气,他一直都最喜欢郡主;但是他决定从这一刻开始,要把“最”字去掉。
“不是那种。”黑狼垂下头,讷讷的却又说不清楚:“要保护郡主的”
“郡主;黑狼绝不会无故如此。”冒疆站出来为他说话:“何况方才您应该也看到了;那晏海非但与承王是旧识;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那个‘刺客’”
“往前想想;似乎也是有迹可循的;在朝暮阁的时候,承王对晏海的态度就很奇怪,如果他们真是旧识也不出奇。”慕容瑜沉吟了片刻:“黑狼,你耳力好,有没有听到他在院子里对承王说了什么话?”
“他说得太轻了,我不是听的很清楚,我只听见他说‘把头斩下来’。”
“我听到承王喊他翠什么。”
“翠微君。”黑狼连忙说:“喊了几次,我听得挺清楚的。”
“毛毛,你听说过这个名号吗?”
冒疆摇了摇头。
“你传讯给慕容极,把这事跟他说了。”慕容瑜下了决定:“我先去看一看晏海。”
晏海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光线自高高的花窗中散落进来,将坐在那里的人照得形影虚华。
“云寂。”他有些迷茫地问:“什么时辰了?”
那人靠近过来。
最近,好像做过这样的梦
“月倾碧?”他喃喃说道:“谁让你喜欢殷九了,你要是喜欢的是我,我也不会杀了你的。”
那人已经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他。
“你长得这么好看,杀了你以后,我一直都很后悔。”晏海微微一笑:“不过我后来遇到了更好看的人,他叫云寂。”
那人低下头来,长长的头发有一缕垂落到了晏海的脸上。
“云寂,你最好看了。”晏海对他说:“比月倾碧还要好看,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你到底是谁?”那人问他。
“你怎么能问我呢?”他伸出手去,摸上了那张被遮挡起来的脸:“云寂,你看一看我,你认真的,看一看我!”
二人四目,相对无言。
紧贴着脸的面具突然炙热了起来,他有些慌张的把头后仰,摆脱了那只胆大妄为的手。
晏海看着他几乎夺门而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热度已经退了。
“倒是和从前一样!”他笑了起来。
不过转眼,笑声又渐渐低了。
“可惜”他叹了口气,可惜什么倒是没往下说。
承王的车队在这个地方休整了足有五日,方才重新上路。
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讳莫如深,根本没人敢提。
你要说那些流传于乡野之间的奇闻异事,当然是都曾经听说过的,但谁也没有亲眼见过。
当朝律例之中可是有这样一条,擅传怪诞,从重惩处。
据说之所以有这样一条,是因为在前朝曾设国师一职,位高权重,帝王笃信后受其害之,最终花费了极大的气力才能平定乱局,史称“亡君之乱”,正是因此一乱奠定了前朝衰亡之势。
当今立朝之后将此视作前车之鉴,虽不曾彻底废弃僧庙道观,但若无处能以宣扬,神鬼之道终究虚无缥缈,而这些年来世人向往之心渐歇,各类教义也就难以为继了。
何况,今次这件事发生在承王的身上。
要是可以,大家都希望自己那天晚上,并没有出现在那座院子附近,并没有看到那些奇怪的事情发生。
就连一向敢说敢做的慕容郡主,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形容成“对付刺客”。
是的,那一晚上有刺客欲行刺承王,杀了几个护卫,最后被赤琏公主身旁的高手当场格杀了。
至于细节之处,承王都没有追究,别人哪有置疑的余地?
“你说,那里头装的是什么?”慕容瑜用下巴指了指前面那辆黑色马车。
原本里头装了一口棺材,棺材里面躺了一具尸体,现在嘛
“自然是王妃的玉体。”冒疆回答她:“难道还会是别的什么东西?”
“只怕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会。”冒疆的声音更低了。“前两日夜半,有人送了东西进来。”
“承王爷未免太草率了。”慕容瑜挑起了眉:“王妃乃是西夷贵族之女,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的合适吗?”
“王爷周围如今虽然没有高手,但赤琏公主身边那位耳目非凡,我嘱咐黑狼不能靠的太近,后头的事情也不清楚。”冒疆分析了一下:“想来也就是先遮掩遮掩,到了上京再做其他动作了。”
慕容瑜又看向了身后那辆马车。
“郡主还没见着人?”
“嘿!”提起这事,慕容瑜气笑了:“我倒是找了一圈借口,还是不让我去见,防我跟防贼似的。”
“回上京之后,我定然会严惩黑狼。”
“算了。”慕容瑜瞥了他一眼:“打伤打残了,你还不得记恨我一辈子?”
“令行禁止,我身为长官管教不力,也当受罚。”
“我反正求了情了,你不肯是你的事情。”
“黑狼不会抱怨的。”
“你还养出感情来了,我记得当初慕容极把他交给你养的时候,你可是一百个不愿意。”
“黑狼天性质朴,是个很好的孩子。”
“罚归罚,这事情也就在我们三个人这里了。”慕容瑜翻了个白眼:“反正我喝多了酒,又遇到了那种事情,手抖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谢郡主。”
“唉——”慕容瑜叹了口气:“我只希望晏海不要恨我,不然往后可没有办法好好相处了啊!”
接下来一路再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一行人平平安安的到了上京。
只是最终到达的这一天,天气不是很好。
在略高的山丘向东望去,阴沉沉乌云之下的上京城墙高耸,古朴恢宏,一眼都望不到边界。
“上京立都已有百年,如今也有百万人众长居于此,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通都大邑。”
“郡主。”晏海转过头去,朝身后的慕容瑜行了一礼。
“一直没有跟你说上话。”慕容瑜把手里的马缰甩给了黑狼。“连赔罪的机会都没有,我心里挺不安的。”
黑狼一双饱含戾气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晏海。
“去去!别在这里碍眼!”慕容瑜瞪了他一眼,他才悻悻然的牵着马走了。
“何来赔罪之说?”晏海朝她笑了一笑:“郡主是要折煞我吗?”
“那天都是因为喝多了。”慕容瑜摸了摸鼻子:“你可不能怪我,谁知道会出那种事情,刚开始我还当自己在做梦呢!”
“怪不得郡主,您也是受了惊吓的。”
“我们私下里说一句。”慕容瑜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和他很近的地方,神情言语皆有些暧昧:“那天晚上我其实也不是那么害怕,后来或许是被你给吓到了手才抖了那么一下。”
“哦?”晏海有些吃惊:“我那天烧的有点糊涂,不知道可有什么失态之处?”
“倒也不是,但是那晚上的晏海,总觉得和我认识的晏海不大一样呢!”慕容瑜打了个哈哈,但目光却是牢牢盯着他。
“郡主也许是喝多了。”
“晏海。”慕容瑜靠得更近了一些:“你有个很大的秘密吧!”
“郡主不也一样?”晏海微笑着看着她:“其形可以,其神难似,加之您年岁渐长,往后”
他说到这里,没了声音。
慕容瑜的眼眶微微跳动,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只水囊插进了晏海和慕容瑜的面前,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视。
“枭先生。”慕容瑜嗓子有些发干,重新上脸的笑容也很不自然。
“郡主!”还好这个时候,冒疆过来喊她。“郡王出城来接您了,您快些去马车里换件衣服,被郡王看见又要生气!”
慕容瑜便和二人打了个招呼,跟着冒疆一溜烟的跑了。
晏海从枭的手里接过了水囊,并朝他道谢。
枭也未有表示,只是站到了他的身边。
二人并肩看向东方。
“你看,天昏昏地沉沉,风雨欲来,不可阻挡。”晏海望着那被黑云盘踞的上京,对着他说。“只愿这一场风雨,也就是在这一座城池。”
“世人皆言,天地造化人力不可夺之。”枭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可时也命也,若以吾之能,也未可知。”
晏海愣了一下,侧头去看他。
东方风来,烈烈破空。
第50章 五十()
那列轻骑约有五六人众;俱是好马好鞍;不过片刻就来到了面前。
为首男子一身紫色官服;年龄约莫二十余岁;晏海一眼看去,只觉得莫名熟悉;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那男子经过晏海站立处时突然勒马停步;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近了看;这男子面目俊美非常,只是眉间有一条红色胎痕;加之神情冷厉,让人无法生出亲近之心。
“你就是晏海?”他就这样直截了当的问:“那个从朝暮阁里一起跟过来的奴婢?”
“是。”晏海朝他行礼。
“我是”
“郡王!”冒疆小跑着过来。
“我是慕容极。”那男子对晏海说道:“舍妹承蒙照顾,改日当登门拜谢。”
他说完;就勒转马头,朝着冒疆过去了。
“见过郡王。”冒疆朝他单膝下跪,行了大礼。“冒疆办事不力,还请郡王责罚。”
“慕容瑜呢?”慕容极皱了皱眉头;眉间那红色竖纹愈发令人望之生畏。
“郡主身体娇弱”冒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在马车里歇息呢!”
“滚出来见我!”
车门立即被打开了,慕容瑜动作极其迅速的窜了出来,嗵的一下跪到了自己哥哥的马蹄下面。
那马儿不知是神骏亦或是习以为常;半步都没有挪动。
“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