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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出得了这个门都说不定;你就省省吧!”慕容极收回手。
“哥;你信我;我没杀白乐乐”
“就凭你这蠢样,真有一天杀了人;顶多也就是找个地方随便埋了,还会知道要栽赃嫁祸吗?”
“那个也还是得找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慕容瑜想反驳,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默默地同意了这个显得她非常愚蠢的推断。
“除了花怜怜,还有谁在红玉楼见过你?”
“长乐侯家的两兄弟,木家的老幺,昌平公主家的小六”慕容瑜掰了下手指;数了一大堆人出来,多数都是些出名的纨绔子弟。“他们都过来要见怜怜,怜怜说要陪我喝酒;一个都没有搭理他们。”
“面子可真大啊!慕容郡主!”
慕容瑜立刻缩起了脖子。
“你实话告诉我;你真的一直留在红玉楼;没有去过白府?”
“哥;你知道的;我虽然不喜欢白乐乐;也不喜欢你娶她,不过怎么可能杀了她啊!”慕容瑜跪在那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心中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倒是跟她吵了几回,也拿箭吓唬了她一次,不过就是给她个下马威”
“白乐乐给你的那封信呢?”慕容极不耐烦听她唧唧歪歪。
“在我屋里,我看完就丢桌子上了。”
“贺立,去郡王府将那封信取来,还有,派人去红玉楼把花怜怜请过来。”慕容极嘱咐身边那人。
慕容瑜趁势爬了起来。
“哥,那我也回去洗个澡,冻死了阿嚏!”她用力打了个喷嚏。
“做你的梦!”慕容极冷着脸告诉她:“在事情了结之前,你不许踏出刑狱司半步!”
“不是吧!”慕容瑜哀嚎:“哥你不是信我了吗?怎么还要关着我啊!”
“小鱼,郡王说的有理。”殷玉堂对着她说:“此事十分蹊跷,你还是小心为上。”
“你到处乱跑东查西问,被人认出事小,丢了性命也不稀奇。”慕容极冷笑一声,戳穿了她的心思:“你反正也不会听话,还不如好好留在这里反省,为什么这事不嫁祸给别人,偏偏要嫁祸给你?”
慕容瑜顿时又瘪掉了。
“我就知道喊我过来这里,就没什么好事”她喃喃地说:“白乐乐这个扫把星”
“你说什么?”
“没有!”
“你说喊你过来这里,谁喊你过来的?”
“不是你差人到红玉楼喊我过来的吗?”
“行了,你去后头换件衣服,先穿我的!”慕容极不耐烦的挥挥手。
“晏海啊!你先别走,我等会出来要跟你说话的!”慕容瑜依依不舍地跑了,走之前还趴在门边跟晏海说:“我很快的,你要等我啊!”
余下三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到了晏海的身上。
“郡主真是不拘小节。”晏海笑了一笑:“如此真性情,男儿之中也是少见。”
“你是哪里人士?家中尚有何人?房舍良田几何?可有功名在身?”慕容极一个停顿也没有的问:“你可知道慕容瑜是我唯一的妹妹,若是想要娶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并不想娶郡主。”
慕容极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让整个厅里的气氛突然凝固了。
“我已有心仪之人。”晏海低下头。“我是想要与他白头到老的。”
他们二人站在略远一些的地方,那身姿挺拔的男子虽是武者窄袖的打扮,但晏海穿了一件灰色的外衫,而且袖子颇为宽大,垂下来就遮挡住了,所以慕容极这时才看到,他们的双手是相叠紧握着的。
此时屋中光线不甚明亮,他们二人一人着灰一人着黑,本应十分黯淡,不知怎么的看起来有些刺目。
纵然自诩见多识广,也知道世上有些人的喜好与旁人不同,但慕容极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毫不避讳之人。
好似天经地义,不需半点遮瞒
“那就最好。”他声音有些僵硬:“你少打慕容瑜的主意就是了!”
晏海笑着应了一声,感觉就像是在嘲笑他。
慕容极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对这个人有好感了。
知道他们是来找卫恒,慕容极差人去把卫恒请了过来。
卫恒不多时就到了正厅,身后还跟着个矮小的老头。
那老头头发花白,尤其引人侧目的便是他两手一长一短,左手比右手足足多出了一掌的长度。
“薛知事,卫大夫。”慕容极对二人很是恭敬,亲自到门口迎接:“二位辛苦了。”
“职责所在。”人如其名的薛长短爽朗一笑:“郡王喊我们过来可有什么事吗?”
“这位是承王殿下。”慕容极对他介绍道:“薛知事尚未见过吧!”
薛长短名气虽然挺大,不过刑狱司知事这个官职不过六品,自然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承王这样的大人物的。
“臣刑狱司知事薛长短,见过承王!”薛长短急忙一整衣冠,跪下行礼。
“薛知事请起。”殷玉堂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慨,今日里他从走出自家大门开始到现在,第一次有人这么恭恭敬敬的跟他说话行礼,终于让他找回了一点身为当朝显贵的感觉。
他甚至站起来亲自去扶薛长短,说了几句夸赞的话,薛长短受宠若惊,一口一个臣惶恐。
相比之下,站在旁边的卫恒从走进来就是木着脸的样子,行礼也是颇为敷衍,和薛长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卫大夫,这几日辛劳你了。”殷玉堂知道他脾气古怪,倒是也不在意。
“还好,惯了。”也不知道是惯了辛劳还是惯了看尸首。
卫恒随便这么一说之后,便朝向晏海那边问道:“晏公子为何会在此处?”
“今早起来身子有些不适,想着找卫大夫瞧一瞧,去了白府知道出了事,恰巧又遇到了王爷,便一同过来了。”
卫恒一听到他不舒服,便走了过来。
“这位晏公子乃是我的少时好友。”殷玉堂在一旁对薛长短说道:“薛知事于医学一道有独到见解,不如也与卫大夫一起为我好友诊治一番。”
薛长短连忙称是,跟了过来。
“晏公子,这边坐。”卫恒招呼他。
云寂从晏海说那句话开始,便明显的很不自在,此时更是巧妙地挣脱了他的手指。
这个人又闹别扭了。
晏海这么跟自己说。
但是心里头,却也是隐隐的失落起来。
第68章 六十八()
“可有什么症状?”卫恒帮他把完了脉;不动声色的问他。
“早上有些血气上冲;吐了一口血;倒也不觉得特别难受。”晏海看了一眼身旁的云寂:“他非要让我来找你看看。”
“无妨;因着之前的旧伤囤积淤血,吐出来反倒是好事。”卫恒说道:“我开个方子;你按时服用就好。”
“我就说没什么事。”晏海转过头去;对着云寂说道:“这样你也放心了吧!”
“这位”薛长短突然说道:“卫大夫;既然王爷发了话,那不如让我也来为这位公子看一看吧!”
卫恒看向晏海;晏海半闭了一下眼睛,他便让出了位置。
薛长短眯起那双不大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晏海的气色;然后才伸手替他切脉。
好半晌,薛长短才把手收了回去。
“这位公子,你是否曾经生了一场重病,导致经脉淤塞;血气不畅,已经有不少年头了吧!”
“有十余年了,倒也不是重病;而是受了重伤。”晏海回答他。“不过这些年慢慢休养;倒也好了许多。”
“虚耗仍在;需得好好静养。”薛长短沉吟了一下:“不过方才血气行至肺经;我觉颇有阻滞卫大夫;你如何看?”
“之前诊脉之时;我已经与他说过。”
“重于情者薄于命。”薛长短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位公子,人之五内脏腑,皆是脆弱之物,最不耐七情六欲煎熬,忧思伤肺,你凡事还得多往开阔处想。”
晏海笑着点了点头。
“晏公子,薛知事说的极有道理。”卫恒看着晏海,极为慎重的说道:“切不可思虑过重,太过伤身。”
“我知道了。”晏海又乖巧点头。
看他的样子,卫恒就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但也他又不好在这些不相干的人面前多说,只能将焦虑按捺下去,准备改日单独再与他谈。
“薛知事的意思是,晏公子忧思过重,五内有伤?”殷玉堂已经慢慢走到他们身边,还一直拉长耳朵在听,此刻突然惊讶的插嘴:“晏公子洒脱果断,绝不会有什么扭捏心事,薛知事,是不是你切脉太过仓促,有什么暗伤未曾察觉?”
“那我再诊治一遍。”薛长短被他一说,顿时冒出了冷汗。
“不用了。”晏海坐在那里,却也没有再把手放上来,只是淡淡的说:“人活着总有这样那样的烦心事,无甚要紧的。”
他们终究没有等到慕容瑜换好衣服出来,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就算他们真的要等,慕容瑜也不会出来。
反正慕容极是用“你们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表情,让殷玉堂都坐不住,只能起身告辞,接着慕容极继续用这个表情送他们出了门。
“天河郡王此人什么都好,相貌才智俱是一等一的,平时虽然方正但也算会做人,偏偏有那么个妹妹。”回去的马车上,殷玉堂感叹了一声。“若不是因为这个妹妹得罪了太多人,他又岂会一直在刑狱司掌事的位置上坐着,真是可惜了。”
晏海想起了慕容瑜那套“为了哥哥才要闯祸”的理论,突然觉得这个理由也许不像是听起来那么可笑荒唐。
“身在高位,虽有荣耀却也艰难。”他说出了不同的看法:“我倒觉得慕容郡王非但才貌出众,而且心思缜密,洞察于微,在刑狱司这个地方,也算是人尽其才。”
“你觉得慕容极不错?”
晏海转过身来,瞧见云寂已经将门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