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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晏海笑了一笑:“我与他的缘分;就像是天注定的。”
卫恒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化解血毒?”
“它与我的一身功力息息相关,又岂是能够随意化解得了的,何况我体内还有别种毒性不过,总会有办法的。”晏海抬起头对他说:“你其实也不是想问我这个吧!”
“我想问句逾越的话。”卫恒正色问道:“翠微君您与那位云阁主,究竟是何种关系?”
“我和云寂”晏海轻声的叹了口气:“说主仆不是主仆,说情人也不是情人,我也不好界定。”
“我见您和他亲密无间,以为你们为何您又说不是情人?”
“小卫,你居然不觉得‘我和一个男子会是情人’这件事很奇怪吗?”
“多数世人会对此有所偏见,不过因为他们生长于置锥之地,非但见识狭隘,又爱以浅薄之心度人。”卫恒木着脸回答:“我是一个见识过这世上许多奇异之事的人,我和那些人又怎会一样?”
晏海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如此大放阙词实在是惭愧。”卫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怎么会说话,还请翠微君不要见怪。”
“惭愧的是我才对小卫,你来岛上的时候也不过十二三岁,先是跟着丽姨后来又跟着我,始终是沉默寡言,不与人争的性子,却原来心中自有见地,我一直小瞧你了。”晏海极为真挚的说:“我至今仍觉庆幸的,就是将你带上了那艘船。”
二人同时回想起当年,不约而同的沉默了片刻。
“所以您与那一位并不是情人?”还是卫恒先打破了沉默。
“我倒是梦寐以求,只可惜”晏海的笑容有些苦涩:“他以前对我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突然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我连欺骗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到。”
“我也觉得,云阁主和我之前在朝暮阁中所见到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卫恒解释道:“我不是指容貌,而是言行举止性情流露,我感觉无一处相似。”
“是啊!”晏海的笑容渐渐消失:“他非但性情大变,还不知为何受我吸引,简直就像是吃了什么爱情奇药一样。”
“这世上并无那些传说的爱情奇药”
“虽然世上没有,但是千莲岛上,也没有吗?”
卫恒愣住了。
“说到底,大逍遥诀很可能来自千莲岛,而千莲岛上的东西,谁又能够妄论效用?”
“什么?”卫恒不敢相信:“朝暮阁的大逍遥诀,居然是来自千莲岛吗?”
“在宫主的暗室里有一个空了的盒子,上面就刻了大逍遥诀的字样,不过我打开看时,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
“朝暮阁来历神秘,所传武功也与当世其他门派相差甚远,尤其是这一部大逍遥诀。”晏海又低下了头:“若是我猜测的没有错,云寂八成是练大逍遥诀出了岔子,所以才会如此反常。”
“那、那我看他”卫恒突然紧张起来:“他吞食你了的血,我还生怕他被血毒所伤”
“血毒与我体内鲜血并无关联,他不会有事的。”晏海摇了摇头:“但是他不止一次吞食我的血液,其中一定有大有蹊跷”
“翠微君,您要让我为他诊治是吗?”
“你随丽姨学了不少东西,又有那半本药毒记篇,若说有谁能够”
后面的话,云寂没有再听,他也听不进去了。
他甚至没有办法留在那里,继续听晏海和卫恒的对话。
他面色惨白,连冷汗都流了出来,几乎是狼狈的从藏身之处逃开。
他原本只是想要听一听晏海的病情,他知道晏海对自己有所隐瞒,说不定会对卫恒吐露实情,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听到了
从晏海说他练大逍遥诀出了岔子开始,仿佛有什么重重的撞到了他的脑袋,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不能这么说,这些天以来,他的神智是很清醒的!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自然是护着晏海,不让他被人欺负,被人所伤,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晏海是我的。
我的晏海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
从大逍遥诀突破了七层之后
大逍遥诀的来历,在朝暮阁中也并无记载。
这部功法非历代阁主不能修习,被藏在步天崖上最隐秘的地方。
他虽然和阁里的那些老家伙说自己将要突破七层,但事实上他当时已经突破了七层。
如今甚至连第八层,都已经隐约有了预兆。
云寂站在刑狱司外的那片树林里,看着自己的手掌。
一层冰雪在他的手掌表层凝聚起来,而后迅速消融,接着又凝聚再又消散,周而复始,随心所欲
大逍遥诀的神奇之处,与这世上其他的武学截然不同。
弊端也是。
从上了第二层开始,他就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那时候他刚刚当上阁主,遇到了不少心烦的琐碎之事,总觉得是因为外物所累才让自己心绪不宁。
包括晏海那件事如今想想,其实自己发那么大的火,也并不只是因为气恼晏海对自己有那样的想法
历代阁主对大逍遥诀的心得,就是必须“节制”。
节制欲望,节制一切能影响自己的人、事与物。
他一直做到的很好,直到
第93章 九十三()
“你是说;慕容瑜是被我舅舅谢家的人带走的?”慕容极立即否认道:“这不可能!”
“我从月留衣那里探听到的消息;的确就是如此。”晏海靠在床头;看着他在屋里转圈:“至于信或不信;就看郡王你自己了。”
“舅舅为什么要带走慕容瑜?”慕容极停了下来,摇了摇头:“太荒谬了;你说是谁都有可能;但舅舅他”
“有一件事;我并没有告诉郡王。”
慕容极看着他。
“郡王可还记得那一日在红玉楼里,我在花怜怜的床上;找到过一只阴蝶?”
“是啊!”慕容极皱起了眉头:“那又如何?那只蝴蝶不是化为粉末了吗?带回来的那些也都一样。”
“落在那个地方的,应当是一阴一阳两只,只是那阳蝶天明之前就已经消失了。”晏海告诉他:“花怜怜应当也怀孕了;只是她怀孕未及三月,先天之气浑沌不明,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状况。”
“你怎么知道?”慕容极问了之后,自己反应了过来:“你看到了另一只蝴蝶的粉末?”
晏海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因为那幅画。”
“画?”
“挂在墙上的美人图。”晏海提醒他:“郡王你可记得上头的落款?”
慕容极回想了一下;想不出落款是什么样的,不过是一个妓子屋里的一幅画像,就算是名家之作;依着花怜怜的名气;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王章。”
王章?是哪个有名的画家吗?难道这个人和凶案等等!
“等等!”慕容极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不错。”晏海点点头:“若是我没有猜错;花怜怜怀的是殷玉璋的孩子。”
不论是春风一度或者生了情愫;名妓和帝王有了这么一段风流韵事;甚至还为这位多年未育的帝王怀了孩子。
“但是但是皇上他怎么会和花怜怜”
“他多年前曾有一位情人;花怜怜与她有些神似。”所以他在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才会觉得异常眼熟,这个花怜怜眼角眉梢,与月倾碧颇有几分神似。
“就算真是如此,以花怜怜的出身,是不可能入得了后宫的。”慕容极踱了几步:“何况木贵妃又是刚刚怀了身孕哪怕是木家,也比我舅舅更有嫌疑吧!”
“月留衣没有必要骗我,至于其中原因,还是郡王自行了解,我也算是不负所托了吧!”
慕容极满腹心事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外,一抬头被吓了一跳。
“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要说穿:“枭先生。”
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面前这位是朝暮阁主,他的态度自然而然就恭敬了起来。
云寂朝他点了点头,擦肩而过之时,慕容极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看着云寂进了晏海的屋里,知晓了这位的真实身份之后,心里头对这二人的关系愈加疑惑了,但目前有更紧要的事情,他也就无暇去细想。
“贺立。”他对等在院门外的贺立说道:“备马,我要去一趟国公府。”
若真是与谢芝兰有关,不若开门见山去问一问他,猝不及防之下,有马脚自然会露出来的。
“我告诉慕容极,就算是还了慕容瑜一个人情,毕竟她在天风楼里算是救过我一次。”晏海有些局促的说:“云寂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云寂眨了一下眼睛,放低了视线,不再直愣愣的看着他。
“当然,这件事还有许奇怪的地方,比如说那些蝴蝶这种蝴蝶只在千莲岛上才有,为什么会在上京出现,又为什么会和谢家有所关联。我之前就在想说不定和那个叫不真的和尚有关系,但我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带东西比如带着这些蝴蝶出岛,当时是月凌寒给他搜的身,那个丫头有时候糊里糊涂的”
晏海不知为什么觉得心慌,嘴里絮絮叨叨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也许是因为,云寂一走进屋里,就坐在离他挺远的地方,非但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让人心慌意乱
“云寂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见到你,心里头很不安的”他直起身子,朝云寂招了招手:“你过来啊!”
云寂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云寂。”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