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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晏海皱起眉头:“什么云霓公主?”
云霓公主不是云寂的
“都是报应!那个云霓公主,也是死的活该!若不是她从中作梗,当年谢满庭把你娘带回去做妾,也总算是能给你们娘两一个容身之处,又怎么会让姐姐怀着你离开上京,最后死在了外头?”
“可你不是说,云霓公主对谢满庭无意,怎么又会说她从中作梗”
“我以前也不懂,不过后来倒是想明白了。”秋蓝玉冷冷说道:“这世上有这么一种人,她可以不喜欢你,但是不会愿意看到你同别的人在一起。”
“你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个伶人,能对一个公主做什么?”秋蓝玉笑了一声:“我只是让人去找了最好的神仙散,献给了这位公主,换了些赏钱罢了!”
厢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看我,说着说着就说歪了。”秋蓝玉先打破了沉默:“我不该刚跟你见面,就提这些糟心的事情,你快同我说说,你和你娘离开上京以后过得怎么样?我后来派人去她的家乡很多次,却一点音信也没有。这些年我一想起来,就觉得胸口闷得慌。”
“其实也没什么。”晏海很简略的说:“我娘在回乡的路上被人给骗了,他们把我娘卖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就是在那个地方出生的,后来我和她就一直住在那里,直到她生病去世。”
“你们一定吃了很多苦。”秋蓝玉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是在那里做苦工吗?有没有被人欺负?”
晏海张了几次嘴,最后挑了实话说:“那些欺负我和我娘的人,都被我杀了。”
“杀得好。”秋蓝玉居然半点也没有惊讶畏惧,反而大声叫好:“我最恨人家说什么以德报怨,都是蠢人蠢语,可笑之极!”
晏海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豆儿舅舅!”他对秋蓝玉说:“我其实,一直都希望长得像我娘的。”
“挺像的啊!”
“我长得像她,她也会高兴吧!她那时候是没有办法其实心里头应该不喜欢我长得像谢家的人”
“男儿丈夫讲的是胸襟气魄,靠的是才华本领,长相有什么要紧?何况长得好不好,也不是你能选的!不过”他有些不太情愿的说:“舅舅就舅舅,其他就不用加了吧!”
“我娘总说豆儿舅舅,我听惯了。”晏海笑着说。
“姐姐她还记得我啊!”秋蓝玉低下头。“是我没用,这些年让你们受苦了我听说你在朝暮阁里待了很多年,为什么你不来上京找我,居然要去那种地方做下人?”
他本来语气低落,但是转眼又生起了气。
“不是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晏海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但是开口骗他却也是不太愿意的:“云寂待我很好”
“云寂?”秋蓝玉跳了起来:“他不是云霓公主的儿子吗?”
“是啊!”晏海疑惑地看着他:“不过这也没什么关联吧!”
“什么没关系?我刚刚说的你没听到?”
“云寂和他母亲并不亲近”
“你懂什么?这是亲不亲近的问题吗?”秋蓝玉斜睨了他一眼,笑得颇有几分恶意:“他也许有些本事,别人看他也觉得超凡脱俗,可他那样的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会是你不知道吧!他其实是云霓公主和”
“说够了吗?”
二人转头看向门外。
不知什么时候,那里站了一个人。
他穿了一身黑衣,挡住了门后洒满阳光的庭院。
第98章 九十八()
“云寂?”晏海声音都变了。
“云寂?”秋蓝玉比他叫的更大声。“什么云寂?”
“你怎么会在这里?”晏海脸色刷白。
云寂并没有回答;而是跨进了厢房里来。
晏海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到了秋蓝玉身上。
“怎么回事?”秋蓝玉伸手扶住他。“你为什么要叫他云寂?”
叫他云寂当然是因为他就是云寂。
“舅舅。”晏海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位是朝暮阁的云阁主。”
秋蓝玉瞪大了眼睛;把这个脸生的人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印象里的云寂联系在一起。
早几年他去过朝暮阁,和云寂也见过几次;就是个端着架子的虚伪之辈;不过样貌倒是十分出众。
“乔装过了?”他本身也擅于此道;云寂又只是改变了面容,自然很快看出了一些违和之处。“这手法天衣无缝啊!”
晏海现下可没有心情和秋蓝玉讨论这些;他一看到云寂,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因为自从见到静婵的那日之后,云寂就一直不曾回来小院;结合之前的只言片语,似乎是朝暮阁里出了事情,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才选定了今日前来此地寻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云寂竟然尾随在后
“你这些天,其实一直在我左右?”
“不然呢?让你再把我弄晕,然后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或者来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云寂走到了他的面前;低头看了一眼他被秋蓝玉抓住的胳膊:“上次的教训我已经受了;你不过是表面乖巧;不看着你就要闯祸。”
“你误会了;他是我的”
“云阁主这是什么意思?”秋蓝玉一把将晏海拉到自己身后:“我家晏海与你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对他说这些话?”
“他投身于朝暮阁已有多年;我对自己的人说话,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就算是死契也有权买赎而出,不如阁主说个价钱,我就权当感谢这些年朝暮阁对我外甥的照顾了。”秋蓝玉冷笑着说:“我秋蓝玉的身家虽然比不上朝暮阁,但只要阁主不是故意为难,多少我都是能拿得出来的。”
云寂比他高了大半个头,此时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竟然隐约有嘲讽之意。
至少秋蓝玉觉得他在嘲讽自己。
“怎么?”秋蓝玉怒极。“阁主觉得我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舅舅”晏海在后头拉他的袖子:“你怎么突然生起气来了?”
“我这辈子见多了他这样的人。”秋蓝玉甩开了他:“他们嘴里说秉持道德维护礼仪,私底下不知有多么龌龊下作,比任何人都要肮脏许多,你可千万不能被那些表面功夫给骗了!”
“够了舅舅。”晏海站到了他的面前,阻止他再说云寂的坏话:“我不喜欢别人说他的不是,他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话音刚落,他感觉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被往后揽进了云寂的怀里。
“你真的知道吗?”云寂收紧了手臂,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也许,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晏海扭过头诧异的看着他。
秋蓝玉眼见着这二人靠得实在太近,姿势又暧昧得紧,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们”
“舅舅,这其中缘故,我日后与你细说。”晏海突然按住了额头,一副忍痛的模样。
“怎么了?”之前的惨烈之状让云寂心有余悸,故而晏海一有什么不对劲的,他立即就察觉到了。
“没什么。”晏海摇了摇头:“只是突然有些晕眩,不碍事的。”
“对,我都忘了,我听说你受了伤的。”秋蓝玉凑上前,想要把他从云寂怀里拉出来:“你跟舅舅回韶华坊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云寂伸出手指在他腕间轻轻一拂,他半边身体突然就麻了。
“不劳秋三爷费心,我自会照顾好他。”云寂声音极为冷淡的说道:“三爷虽然如今和承王感情甚笃,但依他的性子,你解释起来恐怕要费一番口舌,不然也不会选在此处与晏海相见。若是将晏海带回韶华坊,承王那边就更不好交代,不如就此算了吧!”
他说得如此直白,秋蓝玉一时之间无言反驳。
晏海听得云里雾里,但如今也不是他能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此地实在是不宜久留
“云寂。”他拽住了云寂的衣袖,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云寂将他打横抱起,转身就往厢房外走去。
晏海靠在云寂怀里,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本是存了几分刻意,但此时头颅之中真的开始隐隐作痛。
云寂见他眉头紧蹙,生怕绕路耽搁时间,一个纵身上了墙头。
可不曾想,他刚刚踏足墙上,正巧和往这里过来的一名女冠,远远的打了个照面。
云寂脚下一滑,直直的从墙头上摔了下来。
虽然他并未真的摔倒,但依然抱着晏海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显得十分狼狈。
以他的武功,这原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位善人,请等一下!”隔着一道围墙,那女冠的声音传了过来。
云寂听到了这个声音,身形愈发的僵硬。
他怀里的晏海叹了口气。
“我应该知道,该来的总是逃不脱。”晏海居然还笑了几声,对他说道:“云寂,你放开我吧!”
晏海刚刚站好,那名女冠已经跑到了月洞门前。
她生得十分美貌,眉淡且含情,目沉似秋水,未施脂粉也盈盈动人。尤其那双杏眼顾盼生光,让人生出灿若春华之感。可能因为参加斋醮的缘故,她头上戴着莲花金冠,身披着金丝法衣,衣袂飘摇之中映着红颜如玉一眼望去,翩若惊鸿。
许是因为跑得急了,她莹白的脸上染了一抹绯红,愈发添了几分娇羞美态。
云寂怔怔的看着她。
那女冠正站在门前向这边看了一会,脸上先是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但转眼变作了欢欣,又举步朝这边跑了过来。
云寂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几乎是要伸出去了。
“云寂,你这是怎么了?”站在他身后的晏海,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是这位女道长太好看,你看呆了不成?”
这话听着很是奇怪,但如今的云寂心中乱作了一团,根本没有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