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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架起柴堆炙烤铁栅,这样作费时费力,但能达到拖延时间的目的,索兰达看着城墙上源源不断的火油和滚石,再看看自己惨叫着倒下的士兵,心想自己是在让这些人送死,不过损失换来的将是丰厚的回报,进城之后她会容许手下随意抢夺,毕竟砂金河就在狼牙堡身后,城里的金子比沙子多。
这时狼牙堡内起了一片骚乱,城垛上很多身影来来去去,摇摆不定,索兰达驱马奔向城北,昨天埋入黄沙的投射器已经开始投掷俘虏,月光下,俘虏们像一只只骑着扫帚的女巫,划过漆黑的天幕,尖叫着扑向燃烧的黑城堡。每个俘虏身上都绑着火油桶,落地之处火光四射。
此时城东火光冲天,那地方是校场的马厩,黑烟和干草灰从牲畜栏里泻出,火苗升腾窜跳,人嘶马叫甚至盖过攻城锤的轰鸣。有人趁乱放火!索兰达眯起眼睛,城堡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
“血狼卫,都跟我来!”索兰达快马加鞭,不能再等了,现在就得杀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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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小心地扔掉手中的火把,动作轻盈,生怕那些火星沾到自己可爱的长袍上。火光与人影交替在他身边闪动,嘈杂的呼喊伴随箭矢与流石落在他的身旁,但他依旧步态从容,仿佛从圣火中翩然而来,丝毫不为纷乱所动。
现任城主贡加图手捂着小腹半跪在菲尼克斯面前,表情痛苦不堪:“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菲尼克斯掸了掸衣服上落的草灰,不经意地回答,“你的魔法那么弱,怎么困得住我?”他凑近贡加图,他的脸在火光映照下如同邪魅,“那只老狼自己不想背上弑亲的罪名,就让你动手,你这狼牙堡堡主当得可好?沃尔夫至死也不知道是你逼你老婆勾引他的吧?”
贡加图蹲坐在地,身下已经积聚了一小洼鲜血,“这事你也有份参与,我应该早点把你解决掉。”
“你当然应该那么做,”你这个傻瓜。我也不想背上弑亲的骂名,所以假借你的手,这一点倒是跟那头老狼有点像。可惜还是让阿奇拉给跑了,我还有精彩的计划等着她呢,“可惜我没给过你杀我的理由,我的好朋友。”虽然谨小慎微,但贡加图还是幽禁了自己,还增派了两个百人团日夜看守,不过也要感谢他为自己送来了这么多魔法材料,否则逃出地牢也不可能如此顺利。
“我应该听你父亲的话,第一个杀你。”贡加图以手撑地,快要不行了。
菲尼克斯眼神一滞,随即高兴起来:“看来我父亲终于肯重视我了。”哼,老狼还真了解他自己的儿子。
“他要我杀你们,但又不说为什么,只说必须为你们的死找好理由,事成之后会把狼牙堡给我。”贡加图咳中带血。
“可惜你是个笨蛋,除了禁锢魔法没别的本事。所以你想利用我为你出主意先弄死他们两个,然后再来对付我。算盘打得不错,可是事成之后你就应该直接杀死我而不是囚禁,现在你那两百个好士兵正在地狱里等着与你团聚,是你害了他们,你想好演说向他们解释吧。”火光把菲尼克斯的脸映成金色,使他看上去像座完美无瑕的雕像,美丽而冰冷,“你为了一座将死的城堡而违背国王的旨意,这就是你的报应。”
“不可能,你没有武器,” 贡加图气若游丝,想在死之前弄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我才离开了五分钟,两百个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只知道我有颗危险的脑袋,没注意我还有魔法吗?”菲尼克斯点了点自己的额角,他的额头平滑宽厚,鬓发整齐而清晰,带有明显的高地人特征,“我的魔法比你们任何人都强大,杀人根本不需要武器。”他优雅地抬起右手,五根纤长手指在虚空中聚拢,然后猛地张开,贡加图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炸裂般的痛楚,仿佛每一滴血都变成了尖利的匕首,它们刺穿血管、割裂筋腱,最后透体而出——无数血箭钻出贡加图的皮肤,使他有那么一瞬间看上去像只血刺猬,不过下一秒他就变成一具苍白的干尸倒在了地上。
菲尼克斯垂着眼睑同情地看着贡加图的尸体,精致的嘴唇开开合合,吐出地狱般的言语,“现在知道我的魔法是什么了?真是顽皮,非要亲身体验。” 他跨过贡加图,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哎,要是早点知道自己有这样的魔法,我也不用离开我爱的人了。我会把伤害过我们的人通通解决掉,然后统一六国,做欧洛普斯的无上之主。菲尼克斯看看周围的乱象,瞧,我的爱慕者来解救我了,我得去跟我的军队汇合,到那时候,阿奇拉、沃格森,一个都跑不了!
第二十章 谎言与背叛(上)()
格娄卜奶奶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天,并且没有好转的迹象。凡妮莎完全没了刚从魔法师密室里逃出来的那种兴奋,她每天照料着生命垂危的老人,努力保持忙碌,因为只要一闲下来,远处那座旅馆里发生的一切就会挤进脑海,让她浑身战栗,痛苦不堪。
雷纳依旧不说话,但眼神温和了许多,也可能是错觉,凡妮莎总是不经意间发现他在注视着自己,一但对上自己的目光又极快地躲开,公主最近对男子有着明显的抵触,甚至没有仔细打量过弓箭手,加之被烦心事缠得焦头烂额,所以从没回应过他的目光。
索兰达现在在哪儿?格娄卜说她会带回一个大麻烦,那会是什么样的麻烦,难道砂骑国会赢得战争、占据盛夏之国?母亲在科曼手里不会出什么事吧,那家伙既疯狂又冷酷,我曾经恐吓过他,但现在身处新月城,我无法实现对他的威胁,希望他不会乱来。还有我的妹妹,可怜的小伊丽娅,她还那么小,她会在哪里呢,如果她也遇上了可怕的事——凡妮莎倒吸了一口气,不敢去想。
我在这儿耽搁的太久了。
凡妮莎看着形容枯槁的老人,她那满是皱纹的脸因熟睡而舒展,显得很安祥。有那么一瞬间,公主真希望她就这么睡死过去,自己好逃离这伤痛之地,踏上新的旅程。她的家人、她的国都需要她,而眼前的老人只需要平静的安息。
可是想到那些将会因自己而死的鬼魂,公主怎么也没有勇气离开格娄卜的小屋。我应该留在这里等格娄卜的临终遗言,也许她有话对我说。凡妮莎给自己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格娄卜在第九天晚上醒来,她脸上有了丝血色,能坐起身说话了,她对凡妮莎和雷纳微笑:“很高兴我最后的时光有你们陪伴。”
凡妮莎里心很不是滋味:“别多说话,节省精力,你会好起来的。”她想扶老人躺下,却被对方虚弱地拒绝。
“感谢你们替我拿回了水晶球,有它在身边,我做了十天美梦。”格娄卜缓慢地眨眼,她看上去像是要睡着了,“不过水晶球上的幻术魔法让我非常困倦,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对不起,亲爱的公主,我拖延了你的行程,”老人慈爱地看着凡妮莎,声音微弱,轻不可闻。“啊,又开始犯困了,我得长话短说——你知道吗,我说你身上有王者之血,并不是因为你继承的血统,而是你未来会成为真正的王者。所以,去吧我的孩子,去做你认为值得的事,只要初心不改,就能达成所愿。”
她的话跟水晶球的预言一模一样。凡妮莎震惊地想,无论自己怎么躲避,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那些人还是会为我死去。这难道是我的初心吗?
“现在,我有话要对雷纳说,”格娄卜示意凡妮莎离开,“他的私人问题需要我来解答。”
凡妮莎木然地站起身离开了房间,走到深黑的夜空下。夜晚清凉的风露使公主的精神为之一振,她走过小屋前的草地,任由低矮的剑梭叶划过脚踝,黄桑树林寂静无声,松鼠枕着自己的尾巴安祥地趴在树梢,夜行的动物们尽量放轻脚步,连熟睡中的猫头鹰也不再低声呢喃。
这几天发生的事比过去四年加在一起还要多。无数纷乱芜杂的人和事充斥着脑海,想要理清头绪就像数天上的星星那么难。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果未来注定有数以万计的人为我死去,我得确保他们死得有价值,死得其所。我将用什么来回报他们的付出,是金钱还是眼泪,是正义还是枷锁。凡妮莎在一棵树桩上坐下,深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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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凡妮莎截住打猎归来的雷纳,她不敢跟他的蓝眼睛对视,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树林,“我想好了,我要离开这里。如果你能送我到达望枫港,我会给你一座磨坊作为酬谢。”天知道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但她眼下什么也没有,只能靠空口许诺。
弓箭手卸下两只灰兔和一对山鸡,看了看格娄卜的小屋,冷冷地摇头。
“格娄卜奶奶,她刚刚过世了。”公主小心翼翼地说。
雷纳愣了愣,随即跑进小屋,果然,老人安祥地睡去,被单下的身体毫无声息。雷纳转身去找水晶球,却在地上发现了它的碎片。他看向跟进来的凡妮莎,目光里满是愤怒与质疑。
“是我打碎的。”凡妮莎咽了咽口水,嘴唇像牛奶一样苍白,“我去擦灰尘,不小心碰到它,那些幻象,那些幻象太吓人了,我失手打碎了它。”公主的声音因撒谎而颤抖,脸上的肌肉也不自然地抽搐,倒真有点因无心之失而害怕的样子。
“以后这些事情我来做。”这是雷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穿过云层的阳光。他的眼神比声音更复杂,眉头拧成两道深深的峡谷,漂亮的蓝眼睛研究地看着凡妮莎。
“你能说话了,很好。”公主努力保持仪态,“我们把她好好安葬,然后上路。”
雷纳没作声,只是默默行动起来。他肯定已经猜到了,凡妮莎害怕地想,他不说话,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