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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您真是太好了!”凡妮莎接过人偶,她的手刚好处在人偶的胸膛位置,她居然真的感觉里面有颗心在跳动!公主惊叫出声,手一抖,把人偶甩到了地上。
“别怕,”克里昂拾起人偶,怜惜地掸了掸它衣服上的灰尘,“奥妮娅从不害人。”
奥妮娅?它还有名字?这是谁的名字,会不会是那颗心的主人?她还活着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瞬间,无数问题闪过脑海,但最终凡妮莎还是没能问出口,她怕一但知晓那人的身份,自己会下不了手。自己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雷纳需要这个人偶,无论如何不能失去救雷纳的机会。
“我,我没想到它是活的。”凡妮莎忍住恶心,接过人偶,尽量避免接触它的躯干。
“当然,”克里昂借机握住凡妮莎的手,“还有很多事你想不到。你不知道我从看到你第一眼起就爱上了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听你那动听的声音,你不知道我多想抚摸你那柔软的卷发……”
“你不知道我多想现在就飞到妹妹的身边。”凡妮莎打断克里昂毫无新意的tiaoqing,“一切都请等到治好她之后,否则我什么心情都没有。”
克里昂显然很不高兴,但他并没发作,而是打开藏室的门,引凡妮莎走上阶梯,回到主廊上,“我没办法责怪你,我的小姐。我知道那种滋味,最关心的人正在受难,而你只能在一边坐卧不安、牵肠挂肚。就像现在,我最关心的人正在我眼前经历这样的痛苦,幸好我还有点用处,可以帮得上忙——卫兵!”克里昂装模作样地回头叫人,然后转身问凡妮莎,“你们下榻在哪里,我的小姐?我派人把这东西送过去。”
“不,已经很感激您了,我不能要求过多。”凡妮莎看到正朝自己走过来的维克多,他单手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装着两大杯金色葡萄酒。时间刚刚好。凡妮莎从他的托盘里拿起酒杯,顺手将人偶放了上去,“为您的好心肠,”凡妮莎与克里昂友好碰杯,努力将他的注意力引向自己,“还有那些夸大的赞美之辞。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但我很爱听,尤其是出自您这样的美男子之口。”
“他是谁?”凡妮莎显然没能成功,克里昂看着转身离去的维克多,“我没在酒神殿见过这个人。”
“他——”凡妮莎尖叫道:“他拿走了你的人偶!别跑!”公主摔下酒杯,酒液与碎玻璃溅了克里昂一身,然后她拖着长长的裙服朝维克多的方向追去,挡住了身后一大群闻声而来的卫兵。
快点,快跑啊!凡妮莎的那声尖叫其实是在提醒维克多,他已经暴露了,而他只要能跑到西边的走廊尽头,就可以直接跳到蜜酒河里,河水将带他远离追兵,顺流而下,加上维克多的高超泳技,不到四个小时就能到达砭石镇,到达雷纳的身边。
“放箭!”克里昂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喊。
不!不要放箭!凡妮莎的声音哽在喉头,为了保护维克多,她只能以自己的身躯摭挡,一时间,只听耳边嗖嗖的破空之声,金色的羽箭绕过凡妮莎的四肢和头顶,朝维克多扑去。
还差两步,再快点啊!
在羽箭接触到维克多的瞬间,他用身体撞上雕花玻璃墙,随着巨大的声响,无数玻璃碎片与维克多一起落向蜜酒河面。
与此同时,凡妮莎突然感觉到肩上一凉,一支银灰色的铅质箭头透肩而出,占据了她的视野。
先是痛,然后是麻,闭上眼的时候,凡妮莎懊恼地想,看来索兰达从没放弃过自己,即便在酒谷国的宫廷里也有她的人,不遗余力地想要除掉我。
第五十九章 那是谁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公主悠悠醒转。
凡妮莎从伤口的麻木程度知道自己中毒了。
可是面对克里昂和布兰特关切的眼神,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那正是毒药的药性——禁言。
除非克里昂想看逃犯练习书法,否则绝不会在抓捕逃犯的时候用禁言毒箭。就算再蠢,他也会想知道维克多从哪儿来、为谁做事。
这一箭明显是射向凡妮莎的,虽然准头差劲许多,但宫廷侍卫本身并不执弓箭,所以有可能是仓促间为之,而跑动中的震颤救了她,使那一箭偏上了两寸。凡妮莎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卫兵中有索兰达的人,而且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这是不可能的,从大周回来之后,自己连索兰达的面都没见过,而就算有过那样的愉快场面,恐怕自己也活不过下一个心跳。
不,不是她。凡妮莎了解自己的姐姐,索兰达的邪恶是直接的,是毫不掩饰的,她不屑于用毒,她更喜欢面对面的杀戮对决。
那么唯一见过自己的敌人就只剩下一个——科曼。
没错,就是科曼。
凡妮莎任由克里昂把自己抱到一张羽毛软床上,侍女们低着头端来清水和热毛巾,一卷一卷的纱布送进来,染成红白相间的鲜艳颜色之后又被送出,宫廷里的侍女向来被训练得很好,她们悄无声息地忙碌,手脚麻利而迅速,表情木讷如同枯炭。
疼痛对凡妮莎来说几如家常便饭,肩上的伤不算什么,倒是腰间的伤口正在结痂,又痛又痒,令人难以自持。凡妮莎努力不去想肉体上的伤痛,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科曼身上。
这个人阴险狠毒,短短时日内不仅坐稳绝冬城城主之位,现在,连酒谷之国的宫廷里也安插了他的内线,看来他的野心绝不仅仅是盛夏一国而已。
好痛,好痒。
科曼手中有两张王牌:母亲在他的手上,索兰达这武夫也变相被他抓在手中,绝冬城的领主与有产骑士泰半被索兰达当成人质带去砂骑国参战,剩下的不是不成气候的小领主,就是很快被科曼收买的新生贵族,他的势力正在逐渐壮大,如果不尽快铲除,他最终将取代德林家族的统治。
好痛啊,魔法师在哪里。
“别动,”布兰特按住凡妮莎的肩膀,“尽量让血流减慢,会缓解伤口的痛楚。”他的手温暖有力,眼神也透着自信,看来维克多已经成功逃脱。
凡妮莎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和笔,克里昂忙为她蘸饱了羽毛笔,只见凡妮莎写道:“我会死吗?”
“当然不会!”克里昂叫道,“魔法师已经给你治疗过了,你完全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你妹妹那边我自会想办法。”
“谢谢,王子殿下。”这句话是写给布兰特的。
“我不许你再说谢谢的话,”克里昂挡住凡妮莎看向布兰特的视线,“请叫我克里昂。”
凡妮莎朝他笑笑,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魔法师没能治好自己的禁言,“我什么时候能说话?”
“很快,”克里昂保证,“只要伤口开始结痂。”
公主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匆匆走近布兰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立刻忧心忡忡地转身跑出去。凡妮莎在纸上写道:“出了什么事?”
克里昂了然地笑笑:“我想他是关心他的母亲去了。”
布兰特的母亲奥妮娅?暮雨,是克里奥?海根的第三任妻子,出身小贵族家庭,因为美貌而被银国王克里奥娶为王后。
凡妮莎记得小时候母亲经常要自己背会这些家族关系和家徽图案,每当记到那些以美貌著称于世的女子时,小凡妮莎总禁不住去幻想她们的样子、举止、谈吐和衣着,而最终,她们的形象也总是与母亲克萝伊女王重合,凡妮莎觉得全世界的美人儿加在一起也不如自己的母亲。
可怜的布兰特,他肯定也和自己一样,全心全意爱着母亲。
上帝保佑奥妮娅没事。
等一等!凡妮莎突然瞪大了眼睛!
奥妮娅!
她刚刚就听克里昂提到过这个名字!
那个人偶!“伤心人偶”!
第六十章 可怕的克里昂()
“我晕倒了多久?”凡妮莎写道。
“四个小时,现在已经接近凌晨。”克里昂坐在公主床前,一边替她换掉染血的纱布,一边用煮沸过的酒清洗她的伤口。
时间上刚好吻合!凡妮莎的瞳孔猛地收缩。也就是说,雷纳已经得到了救治,而克里昂借用的那颗人心极有可能来自布兰特的母亲!
凡妮莎看向克里昂,瞬间感到他的可怕。
克里昂已经是酒谷之国的王储,拥有强大魔法,表面上看,他是个生活糜烂的花花公子,实际上却对身边所有人都怀有敌意。这种伤心人偶他肯定做了不止一个,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叫谁死谁就得死。
如果凡妮莎猜得没错,奥妮娅王后就是他的受害者。当伤害转移魔法发动,雷纳身上的所有伤痛都将转移到奥妮娅的心脏里,碎裂、扭曲、翻转,那不是一颗心所能承受的!
凡妮莎瞪着克里昂,后者正在认真为自己包扎伤口,公主不禁打了个寒战,眼前的克里昂不再是为了追逐女人干出一大堆荒唐事的无赖王孙,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这种人介乎偏执与疯狂之间,不按常理出牌,出手凌厉狠辣,一切都以自己的好恶为中心。难怪提及这个哥哥的时候布兰特也面带难色。
凡妮莎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布兰特救不了他的母亲,而自己和雷纳则会背负间接杀害酒谷国王后的心理负担。
布兰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最终会引向这样的结局!
这时,克里昂的近身侍卫走进来,轻声对他说了一句,克里昂抬起头来,微笑着对凡妮莎说,“瞧,我说什么来着,布兰特的母亲刚刚过世了。”
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结局,但还是令凡妮莎莫名地心痛。
“对不起”公主写道。真的,对不起。我应该听布兰特的话,让他开口向克里昂要伤心人偶,可是谁又知道他给布兰特的会是装着谁的心的人偶呢?
克里昂,这个有着天使面孔的魔鬼,他的出现搅乱了一切,凡妮莎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