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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顺着公主的目光看去,发出惊呼,布兰特意识到有事情发生,当他转过头,他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王子看到的景象完全推翻了自己之前那一厢情愿的猜想——雷纳抱着安迪的尸体,迈着沉重的步子正向佣兵团走来。
第159章 虚弱之旅()
血依然顺着伤口往外流,没人去管它们,当然在魔法的作用下布兰特也感觉不到痛。
一时间,凡妮莎的脸在眼前闪过,但马上又被雷纳那张石头脸所替代,他们在亲吻,哦,这真难以忍受;然后是母亲最后一次冲自己微笑的慈爱模样,可当他想要伸手去触碰,母亲却被一阵烟尘掳走;烟尘随风卷扬,幻化成两个手持长剑的战士,他们在拼死对战,其中一人的头盔被对方狠狠击飞,露出瀑布般的银亮发丝,那是自己!那敌人是谁?他慌忙去看,对方的脸躲在头盔下冲着自己狞笑,盾牌上的长虹贯日徽标闪闪发亮,布兰特想再看仔细些,那战士突然仰天大笑,随着越来越靠近,他的嘴也越变越大,那骇人的大口扑天盖地,朝布兰特吞噬下来。
“不!”布兰特抬手去挡,惊醒了。
蒙面女人依旧面无表情地骑马走在王子的身边。
“我需要一张床,”布兰特摇摇晃晃地坐在马上,随时有可能一头栽下去,“一卷绷带,和一杯酒。”
“还有一条裙子?”蒙面女人嗤笑道,“别作梦了,快点赶路。”
“你对我使用了魔法,所以我才总是这么虚弱。”布兰特迷离着双眼,“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我们本来也是要去眠龙城的。”
“那就闭上嘴,快点走。”
王子耸耸肩,“这不能怪我,刚才你扎的那一下令我的马非常不愉快,只要你稍稍靠近就又跳又咬,而更早之前你扎我的那几下又使我浑身无力,没办法催它快走。”
“我们已经被泰伦斯的大队落下很远,如果你再磨蹭,我就只能把你的人头带给他了。”
“看来我是遇上赏金猎人了。”布兰特斜眼打量了蒙面女人一眼,“能荣幸地知道猎杀我的人是谁吗?”
“不能。”
“那么泰伦斯呢?他为我这颗脑袋悬赏了多少钱?”
“他没有。”蒙面女顿了顿,“他甚至不知道你在跟踪他。”
“是啊,我也不知道你跟踪了我。”布兰特认命地点点头,“这么说,你是他政治上的合作伙伴?”看蒙面女人没反应,又猜:“做错了事想拿我邀功的属下?”最后王子终于夸张地大声喊出,“你不会是他的爱慕者吧?”接着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有什么可惊讶的吗?”蒙面女人的声音冷冰冰地不带任何感情,“你都猜对了,一个不少。”
全都是废话。布兰特泄气地想,我套不出她的真话。该死,凡妮莎这时候会怎么作?凡妮莎,你在哪里?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等着我去找你!
接下来的旅程王子一直保持沉默,他昏昏沉沉地跟在蒙面女的马后,再次陷入恍惚状态。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间客栈门前,蒙面女人翻身下马。门口坐着一个百无聊赖的小男孩,正削着萝卜,碾着胡椒粉,然后把削好的萝卜扔进一个个装满水的大桶,看到蒙面女人就站了起来,他并没敲响手肘旁边的来客铜锣,而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客栈后面的房间,蒙面女人点点头,扔给他一个铜分。
也许可以从这男孩身上找到点线索。布兰特想,显然他跟这女人很熟,不过眼下他还没办法思考太多,脑子里像塞满了棉花,鼻腔、耳朵、嘴里也都是棉花,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和血水浸透,散发的气味足以熏死三头大象。
走进客栈,王子才发现这地方的味道绝对不比自己好多少——房间闻上去像是座酿酒厂,屋里到处都是酒糟的酸味,腐朽的木板门上到处可见剑斧的砍痕,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烂掉,为老鼠和野狗的偷盗行为提供便利条件;布兰特一头扎进低矮狭窄的床铺里,全然不顾临时拼凑的床板在身下发出绝望的断裂声,他太虚弱了,几乎立刻就失去了知觉。
睡梦之中,王子似乎听到那蒙面女人在说话,声音很轻,但很急促,然后,王子被粗鲁地推醒,怀中被人塞进一柄长剑:“快起来,我们有麻烦了!”
第121章 疯狂织锦()
迪安娜。海根用描着金漆的银叉子挑起一只滴着蛋清色汤汁的蛤蜊,看着它,皱起了眉。
“如果我生不出儿子,我就把那个医师的眼珠挖出来炖汤。”王后自言自语道。然后她张开嘴,小心地把蛤蜊放在舌尖,合上嘴,咀嚼了一下,感觉那滑软的肉并不难吃,然后又是一下,汤汁滚过舌尖,尝起来比看上去鲜美得多,于是她放心地咀嚼了十三下,吞咽下肚。
“卫兵!”王后愉快地打了个响指,“去把那个佣兵团长叫进来,还有,我的颜料用完了,去给我多搜集一些来。”然后,她继续大啖美味的软体动物,银色长发如同章鱼的触手一般在脑后甩动。
“尊敬的王后陛下,”来人单膝跪在王后的餐桌前,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道:“小人为您带来两样礼物。”他向身后点了点头,两个佣兵抬着一只麻袋在门口站立,其中一人解开麻袋口,一个苍白的男孩的脸露了出来,另一人伸手在麻袋里又掏出一样东西,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王后瞥了一眼,没有停止咀嚼,而是盯着地上的人说道,“途中遇上麻烦了?”
“是、是的。”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对方阵营中有个魔法师,令我们损失惨重。”
“哼,泰伦斯还真舍得下血本,竟然给这么个三流佣兵团配备魔法师。”迪安娜端起旁边的酒杯,刚要喝,忽然想起一件事,“叶森格伦怎么没来见我?”
佣兵团长像被电到了一样打了个哆嗦,嗫嚅道:“他、和其他几位魔法师都被杀了。”
“什么!”王后放下银杯,重重在桌子上一顿,“是谁干的?”
“对方的魔法师。”地上的人回答,见王后脸色不善,急忙又补上一句,“已经被我们弄死了。欧瑟的佣兵团已经不复存在,他本人也将自己的人头献出,向最美丽的王后致敬。”
王后站起身,踱到抬着麻袋的两个佣兵面前,打量着刚刚收到的礼物。男孩安静地缩在麻袋里,仿佛睡梦正酣,但胸前透骨而出的箭尖宣告了他的死亡。而那颗七窍流血的人头则更加耐人寻味,干涸的血迹从微张的双眼中流出,顺着灰黑的面颊一直延伸到下垂的嘴角,使这失去生命的人看起来无比哀伤。
迪安娜记得这个人,他那冰蓝色的目光曾经疯狂地黏在自己身上,一刻也不肯离开。
哼,不自量力的傻瓜。
麦酒城邦的那次偶遇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居然当了真。
不过他来到烈炎国之后投靠了泰伦斯,这一点却出乎自己的意料,如果不是他手底下的另一个傻瓜,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好吧,你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了。”迪安娜微笑着挥了挥手,“把人头留下,他的眼睛正好可以为我的画作提供蓝天的背景。”
佣兵团长如蒙大赦,急忙行礼告退。
迪安娜等他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说道:“对了,我借用了你那可爱的小女儿,”她回到餐桌旁,侍从为她拉开椅子坐下,“你知道我的画作总是缺少颜料。”
门口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震,转身哀告:“她才十一岁啊,请您发发慈悲!”
“你干嘛这么紧张。”王后不快地看了他一眼,转而热切地说,“你知道她有一头浓密的紫色长发,正好用来作我家乡葡萄酒的丝线。”
佣兵团长松了口气,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落差的跳跃。
“不过我的画布刚好不够用了,”王后似乎很享受折磨人的快感,她用尖尖的手指戳着脑袋,慢条丝理地说道,“小孩子的皮肤最光滑,你瞧,他们身上都是宝,眼睛、头发、皮肤,甚至是指甲。”她朝佣兵团长眨了眨眼,“你说我该以什么顺序使用她呢?”
“我保证!”倍受折磨的男人双膝跪地,泪流满面,“陛下,我保证一个字也不说出去!求您放过我的女儿!”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王后欣赏着自己的指甲。
“那就用我的眼睛、用我的头发吧!”
迪安娜满意地点点头,“我只要你的眼睛和舌头,你女儿的头发依然是我的哦。”她俏皮地拍拍手,“现在你可以走了,记得要多生几个漂亮女儿呀。”
佣兵团长忽然觉得王后的话很有道理,自己的确应该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繁衍后代上去。他慢慢站起身,不再犹豫,不再悲忿,不再理会恩怨仇杀,剜眼割舌都是小事,他为自己定下人生目标,一心只想养儿育女。
这男人从容赴刑,浑然不觉自己中了王后的魔法,而此时,迪安娜正在他身后吃吃窃笑:这傻瓜真的以为我会放过他女儿。
王后弹了个响指,身边所有侍从、卫兵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身后的画架上——那是一幅巨大的彩色织绵,描绘着起伏的山川、蜿蜒美丽的河流和巍峨的城堡。作画者的功底不见得有多深,但用料奇特,弥补了细节处的不足,那些流动的水波、城堡中的烛火、漆黑的雕像、金黄的麦浪,统通都像活了一样,宛如少女的眼神般流光溢彩!
第122章 沙漠中的公主()
在经过第三座剥皮架子的时候,索兰达喝完了皮囊里的最后一滴水。这是两天前,她们从咸沙窝子里找到的唯一一点淡水。
快到冰原裂谷带了,索兰达能感觉到空气中明显的寒意。
但阿奇拉对此不置可否,她的所有感观都给了每天傍晚的天外飞剑,行走对她来说只是奴隶对主人的最基本服从,除此之外,她眼神涣散、步伐飘乎,头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