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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太后当年哪怕不是元后,也是进了宫的妃嫔,她的生辰八字,自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恐怕这会儿,知道的人也就是宫里的皇上以及宫外的唐家了。
连陈曼柔,也只是知道慈安太后的生辰是在哪一天。
那位唐大人大约四十来岁,长相儒雅,说起话来也文质彬彬的,而且脑袋不错,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居然一个错处都没有,十分的合乎情理。
庄亲王率先开口:“照唐大人这么说,太后娘娘绝对是被人镇魇了?”
“这只是下官的一点儿浅见,毕竟,那名册上的生辰八字是太后娘娘的,就是那些尼姑胡乱写的,牵扯到太后娘娘,下官也得小心验证才是。”唐大人温和的说道,他之前说,他并不知道太后娘娘的生辰八字,而是看那上面的名字是太后娘娘的,这才有所怀疑,回去请教了唐婉儿的爹,这才确定了的。
比之前唐婉儿的说辞,可要详细的多了。
“那么唐昭容为什么说,这事情就一定是大公主和皇后对太后娘娘做出的?”端亲王侧头问唐婉儿,唐婉儿脸色有些凄然:“妾身原本也不想怀疑大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只是,往日里妾身伺候在太后娘娘身边,但凡太后娘娘所需所用,妾身都是一清二楚的。这段时间,太后娘娘的用度都很正常,唯一让妾身觉得有些异常的,就是大公主过来的那天。”
唐婉儿顿了一下,拿帕子擦了一把眼泪,这才继续说道:“那天大公主进宫,到永寿宫谢过恩之后,才去了慈安宫,太后娘娘有些不太高兴,说是大公主不亲近她这个祖母了。”
“大公主赶紧讨好太后娘娘,说是要亲自为太后娘娘泡茶,然后就端着茶杯出去了,这段时间,只有大公主接触过那茶杯,太后娘娘喝过那茶水之后,当时并没有事情,一直到几天前。”
唐婉儿断断续续的,边说边哭。旁边大公主的脸色十分难看,不过也没上前抢白。等唐婉儿说完了,才冷笑了一声:“唐昭容说本公主给太后娘娘下了毒……”
“不是毒,是符纸。”唐婉儿纠正,大公主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瞧瞧,本公主下的什么东西,连本公主自己都不知道,唐昭容倒是知道的挺清楚的。”
唐婉儿瞪大公主:“之前唐大人说的时候,大公主难道没有仔细听吗?或者说,大公主仔细听了,但是想要狡辩,这才故意装作不知道太后娘娘到底是为什么昏迷的。”
大公主鼓掌:“唐昭容好利的一张嘴巴,那么本公主问你,你说,那符纸是本宫放到那茶杯里的,唐昭容可有证据?据本宫所知,慈宁宫的茶杯,每天都是要用开水煮一遍的,本公主既然是在茶杯里放了那符纸,那唐昭容是从哪儿找到的证据呢?”
唐婉儿冷笑:“妾身能揭发大公主的罪行,自然是因为妾身手里有大公主做下这些事情的证据。”说着,唐婉儿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荷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众人低头看,就见地上堆着一些碎瓷片,看那瓷片的大小和数量,很明显在破碎之前,是一个茶杯。
唐婉儿冷眼看大公主:“当日大公主离开之后,是妾身进去收拾茶杯的,因着妾身不小心,这茶杯就掉在地上摔碎了。这套茶杯,平日里姑姑是很喜欢的,也只大公主有这个荣幸用过。当时妾身就想着,将这瓷片收起来,等有时间 ,就送到唐家,让我爹照着这瓷片,再找一套一模一样的茶杯给太后娘娘。所以,这瓷片就一直留到了现在。”
这番话说的,可是一点儿漏洞都没有。
陈曼柔转头看大公主,就见大公主皱皱眉,张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陈曼柔当即笑道:“本宫有个疑问,还请唐昭容为本宫解惑。”
唐婉儿没吭声,陈曼柔自顾自的说道:“之前这位唐大人说了,太后娘娘是被镇魇了,那个庙里的尼姑,都是靠着让人喝下符纸烧制的灰烬来诅咒别人的,唐大人说,他是昨天才发现这庙里尼姑的恶性对吧?”
那唐大人摸摸胡子,点头:“是的,下官是昨天才发现的,当即就派人将那庙给查封了,当时因为天色太晚,下官没办法进宫禀告皇上,就只能等到今天早朝的时候上了折子。”
“也就是说,在你上折子之前,没人知道那尼姑是如何镇魇别人的吧?”陈曼柔笑着问道,那唐大人愣了一下,随即面色就变了变,陈曼柔不理会他,转头看唐婉儿:“唐昭容,你是如何知道茶杯里有符纸的灰烬呢?”
唐婉儿也愣住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愤愤的喊道:“妾身今天听说了朝堂上的事情,然后就想到这个茶杯了,立马找人看了!郑御医说,这茶杯里有一种东西,很是古怪。”
一个打探前朝事情的罪名,总比一个诬陷皇后和大公主的罪名强。况且,这个诬陷的罪名成立了,说不定,这谋害太后的罪名就也要换个人担了。
怪只怪,自己太心急了一些,计谋初定,就赶紧找上了门。
皇上转头吩咐去宣了郑御医过来,陈曼柔又笑着问道:“本宫还有一个疑问,还请唐昭容为本宫解惑。你这碎瓷片,当日收起来之后,是放在什么地方的?又是让谁经手的?你怎么就能肯定,那茶杯在摔碎之后,就绝对没有另外一个人碰过了?本宫还能怀疑你,贼喊捉贼!”
最后四个字,陈曼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声音冰冷,脸上的笑容也一丝不剩,看着还真有几分寒意。大公主略带感激的看看陈曼柔,冷笑着接道:“本公主也有疑问,唐昭容如何就确定是本宫将那符纸放到茶杯里的,难道就不能是有人提前将那符纸放到了茶壶里,或者是将那符纸灰烬在茶杯里泡过,然后才转到本公主手里的吗?”
唐昭容脸色青白,怒气冲冲的说道:“这碎瓷片是妾身亲自一片一片捡起来的,随后就放在妾身自己的荷包里,回去之后也是亲自锁在梳妆匣里的,自然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去碰。还有,那茶杯在到了大公主手上之前,妾身亲自用热水煮过一遍的,自然是不可能有人提前动了手脚。”
“姑姑是妾身的亲姑姑,在宫里又一向维护妾身,若不是姑姑,妾身可能早就去了掖庭宫,或者被皇后娘娘找法子给惩治了,姑姑是妾身最大的靠山,妾身自然不可能去谋害姑姑,既然不是妾身做的,那就只能是大公主了。”
唐婉儿厉声说道,转头看皇上,哭的梨花带雨:“皇上,表哥,您也知道,姑姑平日里最是疼爱于我,我怎么可能会伤害姑姑?我在这深宫,可就只有姑姑一个亲人了。”
大公主怒道:“你不舍得伤害皇祖母,难不成本公主这个亲孙女儿,倒是舍得伤害太后娘娘了?”
唐婉儿拿帕子遮着脸:“谁不知道大公主自从那事情之后,就很少去慈安宫了,反而是经常和皇后娘娘来往。再说了,这事情,也不是妾身一个人说是大公主做的,你问问那些尼姑,她们可都说,是大公主给了她们银钱 ,她们才敢去镇魇太后娘娘的。”
那群尼姑之前就被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带下去审问了,唐婉儿说让问问,这会儿却是问不成的。不过,看唐婉儿这样子,倒像是有十足把握的,难不成,这些尼姑全部都是唐婉儿控制着的?
原本她还想着,若是唐婉儿收买的只是一两个尼姑,那还好办,可若是全部统一了口径,形势对自己这边,还真是不利。
不光是陈曼柔一个人想到了这一点儿,大公主也想到了,脸色顿时有了几分难看。
陈曼柔转头去看皇上,皇上只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场中众人瞧见皇上这个动作,心下多多少少都是有些了然的。大公主先是脸色难看了一下,接着就释然了。
早些年还愤恨过这个人抢了自己母后的位置,抢了永寿宫。但是近些年,她已经长大了,自然是明白,当年就是没有陈曼柔,也有一个张曼柔李曼柔刘曼柔。
她的父皇还年轻,当时皇子们又少,父皇不光是一个父亲,他还是一个帝王。
很快,郑御医就过来了,大概郑御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色发白,身子也有些哆嗦。跟着郑御医后面的,是李御医等人,皇上也不会只听郑御医一个人的说法的。
“皇上问,郑御医,是你说的,这瓷片上有别的东西?”皇上看了看刘成,刘成立马开口。
郑御医哆嗦着磕头:“回皇上的话,是微臣说的,微臣用药水泡了泡,那药水变色了,很明显,那瓷片上有别的东西。”
陈曼柔呆愣,药水变色?难不成,这会儿就有什么酸碱性测试试剂?
“皇上问,那茶杯上是什么东西?”刘成接着问道,郑御医摇头:“微臣不知,微臣才疏学浅,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手指在椅背上敲了两下,转头看李御医等人:“你们检查一下,看那瓷片上是什么东西,另外再给太后娘娘把脉,看有没有办法让太后娘娘醒过来。”
既然有蛊毒,那就必然有解毒的办法了。就是没有蛊毒,只是镇魇之术,那等会儿也能从那些尼姑嘴里问出来东西。不管如何,先让太后醒过来才是。
☆、223血脉
御医们聚在一堆;重新给慈安太后把脉。可是;就算是有了瓷片上的那些提醒;御医们仍然是没弄明白太后为什么昏迷不醒,明明太后并没有中毒,难不成;巫蛊的力量就这么大?
皇上面色黑沉;让人将那群尼姑给拎了上来,他要亲自看着刑部尚书审案。一众王爷要求旁听;陈曼柔和大公主身上的嫌疑也还没洗清,准确的说,不是嫌疑。
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唐婉儿说事情是皇后和大公主做下的,却并没有那种一锤定音的实打实的证据;甚至在皇后和大公主的几个疑问下,倒是显得唐婉儿也有了嫌疑。
既然大家都想旁听,皇上就很大方的提供了场地,审案地点依然是放到了永寿宫。只不过,刑部尚书很是迟疑:“皇上,这审案过程,有点儿……”